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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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輟學。


因為牧越的情況很不好,他根本無心中考,整個人消瘦沉悶,幾次尋S。


 


給他看心理醫生迫在眉睫,可我一點錢也拿不出來了。


 


等到高考就意味著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將近一年的時間,我等不了了。


 


我想起父親曾教我:「調香的本事是共通的。比如你媽給我調制的藥酒,就和普通的不一樣。酒香也大不一樣哩。」


 


除了趕零散的調香單子,我開始沒日沒夜奔波在縣裡的娛樂場所,偷師學藝,最後慢慢有了工資,後來在青月穩定下來。


 


牧越在夜裡抱緊我:「姐姐,我隻有你了……」淚水滑落臉頰。


 


我拍拍他的背:「姐姐會永遠在你身邊。」


 


久違的酒癮時隔兩年再次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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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除和牧越有關的一切動態和朋友圈,過程中看到曾經那個拼命為錢掙扎的自己,早已戒酒的我忽然蠢蠢欲動。


 


青月的老板沐沐和我關系不錯。


 


但是我離開後,跟牧越搬到了 B 市,我們很少聚一塊,聯系頻率極低。


 


點開聊天頁面兩三次,我還是沒開口。


 


我決定直接去找她一醉方休。


 


牧越不喜歡我喝酒,他曾說對身體不好,所以我離開青月以後順理成章地戒了酒。


 


我想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07


 


「再來杯 Negroni。」


 


我一隻手撐在吧臺上,小酌幾杯,微醺的狀態令我有些飄飄然。


 


臉頰開始發燙。


 


情緒到位了,可以搖人了。


 


「沐沐,猜我在哪兒?」


 


酒裡的苦味濃鬱獨特,刺激得我整個人興奮起來,「你新招的調酒師水平挺不錯啊。」


 


我邊打字邊瞥了眼吧臺後帥锝過分晃眼的調酒師。


 


他神色冷淡,濃眉大眼,眼尾自然地勾勒出一抹憂鬱色彩,鼻梁高挺,薄唇——


 


一個高冷的酷哥。


 


我好奇地看看四周,疑惑怎麼沒人搭訕,才驚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酒吧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就是你這生意好像不太行了……」


 


我剛打了幾個字,隻聽得一道低沉聲音問我,「請問你是……楚雪音嗎?」


 


哪有人音色都這麼好聽,我耳朵一顫,這個人真是完美踩在我審美點上了。


 


「你認識我?」


 


「青月以前的招牌,還有人不認識嗎?」


 


他單手扣著酒瓶和調酒杯在空中甩了幾個動作,倒出酒液,一通操作行雲流水,「可否請教一下?」


 


他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眼神卻認真。


 


「好啊!」我哈哈大笑,起身準備調酒,「你喝什麼?」


 


他忽然偏過頭,耳尖發紅,「你盡管來,我喝不醉。」表情似乎不屑一顧。


 


但我莫名感覺,他在緊張、在羞澀。


 


奇怪,我酒沒喝多吧?


 


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我調酒,他充當學徒給我打下手,每個動作接得順暢自然,仿佛是我心中的蛔蟲。


 


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尤其是不經意間相撞的眼睛。


 


是個很契合的朋友。


 


不知不覺,一杯接一杯。


 


我罕見地放任自己醉了。


 


「叮咚」


 


手機提示音響起,我隻掃過一眼,隱約看到沐沐發來消息,「青月早就……」


 


坐在身旁的調酒師便緊張地將我摁手機黑屏,臉紅得不可思議,眼神水汪汪的,明顯是醉了。


 


他卻還挑釁我:「這就喝不得了?」


 


我心底那股勁兒一下子竄出來。


 


08


 


我睜開眼,頭還有些暈乎乎的,但好不容易大醉一場,感覺還不賴。


 


下一秒,我意識到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了。


 


身體與被子接觸得太過分絲滑,我似乎什麼也沒穿。


 


不止如此,我身旁還躺著個男人。


 


大量昨夜的回憶碎片一閃而過。


 


他送我到附近的酒店,細心照顧我,一舉一動克制紳士。


 


我一把拽住欲要離開的他,仰著頭直白地問他:「我可以吻你嗎?」


 


他沒說話,卻默許我踮腳,貼上了他的唇……


 


調酒師睡姿很規整,閉著眼,睡顏顯得冷峻的臉有幾分可愛。


 


我湊近看,他長而密的睫毛蝶翼一般輕輕顫動,但就是不睜眼。


 


「算了,正好沒醒,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我唉聲嘆氣一番,一隻熱乎的大手包裹住我手腕,力道宣泄著主人的不滿,又不至於把我弄疼。


 


「姐姐,」調酒師聲音冰冷,透著縷委屈,「這就走了?」


 


這個稱呼喊得我從腳底湧上一股酥麻的感覺。


 


該S。


 


不說他的聲音喊起來真的很要命,單是這個稱呼喚醒的我腦海中昨夜的片段,就讓我禁不住羞赧。


 


為什麼這個酷哥在床上那麼乖巧懂事,讓人忍不住想欺負他呢?


 


「請問,我們可以在一起試試嗎……」


 


他還怪有禮貌的嘞。


 


「不行,」我一口拒絕了他,「姐姐最近不談弟弟。」


 


我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甩了張名片,印下唇印,在他驚愕的目光裡昂首闊步走出去。


 


走了很遠強裝的神氣才消散,我苦著臉想,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沐沐,方便問一下,你新招的調酒師的詳細情況麼……」


 


我正猶豫該不該發消息。


 


才看見沐沐昨晚的回信。


 


「啊,雪音,青月我早賣了,新老板說現在酒吧是隨緣開的。」


 


我愣住了。


 


8.


 


不過僅僅隻是一瞬間。


 


手機跟炸了一樣湧進來大量消息提示,各種聊天軟件私信一條接一條轟炸來,電話快被人打爆了。


 


我皺眉,凝視著短信裡陌生人的辱罵字句:


 


「他媽的婊子,好好的人不做非得當小三,插足別人感情不得好S!」


 


……


 


我對發生的事情有了猜測,冷靜地去取錢新買了一部手機和一張電話卡。


 


「雪音!」


 


沐沐突然發過來幾段視頻,是我和牧越在婚禮現場的場景。


 


「這幾段在網上現在爆了,有人說你是小三逼婚,所以那什麼可欣才會跳樓的!」


 


「我看有人直接人肉你了,怎麼回事!」


 


我結婚的時候沐沐沒來成,不然按她的性格,當場就把牧越揍了。


 


給沐沐解釋了來龍去脈,我發現不到半小時,網暴就來無影去無蹤。


 


網上半分關於我的痕跡也沒留下。


 


這種手筆,我心中有了猜想的人選。


 


範姐打電話來問候,我便順勢感激道謝,約好改天上門聊天。


 


我向來是個灑脫的人,即使牧越出軌了,但既然都斷了……那也要報復。


 


等我整理好所有的資料證據,準備發的時候又猶豫了。


 


屎坑我非得去踩?


 


到時候得不償失,再說了我還持有牧越公司的股份呢。


 


還是先祝他成功吧。


 


「雪音姐,」我把牧越一切聯系方式都拉黑刪除了,他通過一個朋友打電話來探我口風,「離開我,你自己搗鼓調香,要花費的地方還多,對於網上的消息你別管,你想要多少補償都行。」


 


哦,這是為了別人過來封我口了。


 


「好啊,五千萬。」


 


我欣然同意,本來我也沒打算這個時候就錘他們,能多拿一份錢求之不得。


 


「你……雪音姐,你都不生氣嗎?」明明達到了目的,牧越卻又古怪地失落起來。


 


「生氣?為你們兩個人,簡直浪費我生命。出軌的渣男和當三不知羞恥、對原配倒打一耙的賤女,天生一對。」


 


聽到我這麼說,牧越又不高興了,「雪音姐,我告訴過你,沒必要扯上無辜的人,你說我出軌髒,我還沒說你在酒吧工作這麼些年有多麼不堪呢!」


 


「不是——」反應過來的他想找補。


 


我冷淡地「哦」了一聲,「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牧越你也算是悄悄退化驚豔到我了。」


 


我掛了電話,手還止不住地發顫。


 


好在匯款到賬的消息叫我舒心不少。


 


「姐姐,什麼時候有空呢?」


 


陌生短信彈出來。


 


我嘆了口氣。


 


我打了幾行字,又刪除了,然後忘了,以為自己已經回復了。


 


09


 


牧越約我見面,我沒做多想就同意了。


 


線上不好馬上回擊,線下打一頓總是可以的。


 


以防萬一,我臨時請了一堆保鏢。


 


好在最後沒派上用場。


 


這家伙擱這兒喝酒呢,一副情聖的模樣。


 


「她不理解我……」


 


牧越的聲音透著苦惱。


 


「我和可欣隻是一次酒會的意外,可欣現在心情不穩定,等她想開了,我們自然能順利結婚,她至於這麼上綱上線?」


 


「牧哥,嫂子是有些不體諒你。」


 


一群人附和道。


 


「牧越,我看你是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育,嘴巴平衡能力這麼差,一歪就噴糞?」


 


一群人驚訝地看向門口的我。


 


我噼裡啪啦一頓輸出,罵了個爽。


 


牧越先是表情越來越難看,後來竟然笑了,勾唇看著我:「雪音姐,承認吧,你還是在乎我。」


 


我如同見了髒東西,被嚇得連連後退。


 


「雪音姐,」他大步流星走過來攔住想離開的我,眸子裡是執著的認真,「你求我,我們還能復合。」


 


「滾!」


 


我用盡全力吼了一聲,一個上勾拳後轉身就跑。


 


快跑,不然會沾染不幸。


 


「雪音?」


 


範姐的呼喚叫我回神。


 


「範姐,事情就是這樣。」我向她解釋了最近新聞上的事。


 


她滿眼同情,帶著我交朋友散心。


 


我認識了林家千金林步瑜,問起林可欣的事,她滿臉莫名,說在一幫私生女裡都沒聽過這號人。


 


不過沒過多久,她說幫我打聽到了,林可欣是 x 市的黑幫老大的私生女,性格乖戾,正和老大的兒子鬥智鬥勇要爭著拿下黑幫呢。


 


雷聲大雨點小,折騰來折騰去,說得好聽是個黑幫,其實就是涉黑的小混混團體領頭羊。


 


她也查到了林可欣冒用她的名頭在外行事的證據,不過在我的建議下沒有馬上叫她跌落好看。


 


畢竟從最高處墜落,才能摔得更好看。


 


9.


 


大概是那天被我揍得太狠,牧越公開了和林可欣的戀愛關系,剎那間得到了無數媒體網友的祝福。


 


林家千金和商業新秀,的確是般配極了。


 


我看著新聞報道,也忍不住笑了,眼睛裡倒映出漫天的錢。


 


說起來,最近裴餘铉這貨消失了,他好像很忙,除了秒回消息,都沒怎麼主動找我。


 


大概是錢快到的喜悅讓我禁不住得意忘形。


 


我沒忍住一步一步栽落某人欲擒故縱的陷阱裡面。


 


傍晚時分,村長爺爺給我打了個電話:「音丫頭,越兒糊塗啊!你照顧他長大,付出那麼多,他竟然!」


 


一向和藹的老人為我憤怒不已。


 


在他說要罵醒牧越的時候我阻止了他。


 


「村長爺爺,算了,就當我那些年喂狗了。」


 


免得影響他老人家的心情。


 


不願公開露面是一回事,我還得顧及牧越的面子。


 


我是他公司的大股東,在我拋售前,萬一因為我影響到公司股價,這怎麼能行?


 


說起公司,我突然想起來。


 


牧越曾經和我商量在公司絕不公開戀愛關系,等結婚穩定後再說。


 


想到他朋友們那天的話,我合理推測牧越其實打心底裡就沒瞧得起我。


 


難為他演戲演了這麼多年。


 


他那時說:「雪音姐,我想這件事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公司裡流言滿天飛,對公司影響不好。」


 


我說好,於是連每次給他送飯都要裝成外賣員。


 


所以現在,大概每個人都在衷心地祝福他。


 


10


 


這天,範姐又找我制香。


 


「雪音,你調的安魂香很有用,我兒子經常失眠,用了它整個人都精神不少。我這兒有張別人送的殘方,你看看能不能弄出來,效果應該會更好。」


 


我頓時起了興趣,無暇顧及其他。


 


「姐姐?」


 


裴餘铉發消息的時候我剛踏上回老家的路。


 


殘方裡有一味中草藥,隻有老家的後山才有,當年父母許多獨特的香料都是就地取材而成。


 


越接近村裡,信號越不好。


 


剛開始我還能回他幾句話,後來聊天頁面紅色的圈圈一直轉,我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收好手機朝記憶中的小木屋走去。


 


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都在這兒度過,父母S後遺物也留存在這裡。


 


撫摸過所有調香的器具,他們笑著教我辨香的場景好像還在昨天。


 


我準備找母親的調香日記,找到她曾經給我講的那一道最終沒能問世的方子。


 


殘方和那道方子有許多共通之處。


 


飯桌上,兩個小時前發給牧越的消息才發過去。


 


「真的嗎?姐姐給我發個定位,我有空也想去欣賞。」


 


裴餘铉秒回。


 


有人聊起我和牧越的事。


 


有位大娘說:「因為救你父母,他父母才S的,你們這孽緣,唉。」


 


村長爺爺瞪了她一眼,說:「扯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我的記憶回到十幾年前。


 


等我終於鼓足勇氣面對父母和牧越去世的消息。


 


在整理父母的遺物時,我意外發現了陌生的錄音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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