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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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子老楚怎麼說?」急切的女聲是牧越母親。


「還不是那些話?人家追求藝術,不商業化。」低沉的是牧越父親的聲音,語調陰陽怪氣的,和我記憶裡那個幽默風趣的伯伯大相徑庭。


 


「現在村裡的生活越來越好,你說他們夫妻倆在想啥呢?既然這樣也怪不得我們,等他們坐上車……方子還不是我們的。」


 


「動手腳的時候沒人發現吧?」


 


「沒有,隻是……」


 


「別多想,是他們沒這福氣。」


 


我腦子裡很亂。


 


我捂著嘴,努力不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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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叔叔阿姨開車帶我父母去取車,兩家商量好一起去給廠裡送貨。


 


誰知道在取車的中途,四人就發生意外去世了。


 


原來……就算沒出這場意外,我父母也會S。


 


早年我對牧越無法割舍的責任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他父母為救我父母而S」的愧疚感。


 


得知真相後,我和牧越的感情已然深厚,想起他從前的樣子,我沒有講出真相,生怕刺激到牧越。


 


現在嘛……


 


11


 


我順利找到了中草藥。


 


返程碰巧遇見了裴餘铉,他開車載我回家。


 


明明線上有很多話題,現在卻奇怪得很,沒話講。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姐姐,你最近對我好冷漠。」


 


我就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因為他問完,就把車停了,吻了上來。


 


第二天,我趁林可欣冒用林家千金放出和牧越要結婚的消息期間,高價拋售股票,賺得盆滿缽滿。


 


牧越也找過我。


 


但我當然是誰價高給誰,至於他對公司的把控權,關我屁事。


 


賣完,我把之前準備好的東西全找人弄在網上。


 


當晚吃瓜的網友熬了個大夜。


 


我按父母當年的方子調好的香讓範姐很滿意,託她的手,我打開了銷路,錢途一片光明。


 


範姐笑著招呼我坐到她身邊:「雪音,來,我們是不是好久沒一起喝酒了?」


 


「範姐。」


 


我微微一笑,在室內吧臺順手調了兩杯酒,一杯遞到她手中,和她碰杯。


 


「我兒子最近又忙,他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就盼著他找個女朋友啊……」


 


「別操心,」涉及這類話題,我幹巴地安慰她,「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兒子真的還不錯,別看他在外面很高冷,strong 罷了。」


 


聊到後來,範姐醉了,半臥在沙發上,我照顧好了,忽然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


 


範姐家佣人很少,隻有固定時間段的保姆。


 


是誰?


 


範姐先我一步起身,指著樓上走到走廊處遙遙望過來的人身上,傻笑著給我推銷:「你看看嘛,姿色很不錯的啦,雪音,試試真的不虧。」


 


那人身高腿長,撐著欄杆,眨著狗眼衝我微笑,長相帶來的冷意消失無蹤。


 


「這你兒子?!」我大驚失色。


 


「姐姐?」


 


裴餘铉下樓梯走過來,臉紅著親我臉頰一口,「好久不見。」


 


我瞪大了雙眼。


 


範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最後呼了他一巴掌,「兒子,你這張嘴還會強吻別人,可怕得很。」


 


12


 


範姐醒酒後,對我們在接觸的消息喜聞樂見。


 


「在接觸好啊!在一起意味著你們就是男女朋友了。結婚的時候雪音你想怎麼辦婚禮我們就怎麼辦。孩子隨意,裴家沒有要求的啦。」


 


啊?


 


範姐,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安神香賣得很好,林可欣找我提出要買的時候,我有些意外,隻好含淚賺了三倍的利潤。


 


「楚雪音,你這調的什麼鬼東西啊?我都過敏了!」


 


林可欣找上門來,語氣嬌蠻,卻明顯沒想到給她開門的會是範姐。


 


她訕笑幾聲:「裴夫人,我找雪音有事。」


 


「不是來找茬的吧?」


 


範姐狐疑地看她一眼,「你這面相就很可疑哇。」


 


林可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咬牙說:「怎麼會呢,裴夫人。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站在門旁邊,當看了場笑話。


 


沒過多久是林家大小姐林步瑜的生日宴。


 


林家和裴家都是不會輕易露面的豪門。


 


很少有人能拿到林家的入場券。


 


按和林步瑜商量好的,牧越和林可欣都能進來。


 


不過林可欣找了個借口沒來,想必也不敢直面林步瑜。


 


宴會上,我挽著裴餘铉,剛到就聽到了晦氣的聲音。


 


「這麼快就攀上別人了?」


 


牧越嘴角勾著諷刺的弧度。


 


很多人朝這兒看過來。


 


他口型還在做著「求我」的樣式,似乎真以為自己是林家女婿,有所倚仗,以至於一向小心謹慎的他說出這種話。


 


「這不是楚雪音嗎?我朋友找她調的安神香,最近很少失眠,皮膚都好多了。」


 


「真的,去看看?」


 


結果,不僅沒達到牧越想要的效果,反而很多人都圍過來找我調香。


 


看著那些他平常都攀不上關系的人對我輕聲細語,牧越錯愕地愣在原地。 


 


「姐姐,」裴餘铉替我出面處理了熱情的顧客,一隻手虛摟住我的肩,他垂下眼睫,「你好受歡迎。」


 


哎喲。


 


我立刻給他順毛:「但是在這兒我最喜歡你啦。」


 


他一副勉強受用的表情,眼尾的喜悅卻肉眼可見。


 


林步瑜一身禮服落落大方,貴氣逼人,過來找我。


 


牧越偷偷觀察著我和裴餘铉,面容扭曲一瞬,走來說:「林小姐?早有耳聞,你是我愛人的姐姐,這麼久了沒來拜訪你,是我的不是。」


 


牧越嘴角微勾,餘光得意地瞟我和裴餘铉。


 


他大概不知道裴餘铉是誰。


 


林步瑜害怕地抱緊了我的手臂,面朝牧越問:「你誰呀?」


 


牧越詳細介紹了一遍自己,又重點闡述了自己與林可欣的關系。


 


「林可欣?不認識,我是獨生女,私生女裡也沒聽說過這號人。」


 


周圍傳來嗤笑聲。


 


牧越尷尬地逃走了。


 


13


 


大雨瓢潑,裴餘铉將外套披在我身上,香根草的味道撲面而來。


 


有一種和他的臉不搭的成熟感,但又奇異地和那份少年氣交融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來範姐說他 strong,沒忍住撲哧一笑。


 


「你笑什麼?」


 


他先下車撐開傘為我打開車門。


 


「雪音姐,我不信你真的能離開我,你心裡肯定很難過對不對?」


 


「今天你找的陌生男人真的成功氣到我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雪音姐,我們復合嗎?」


 


半夜,我手機連震三聲,打斷了我們繼續的動作。


 


裴餘铉的臉漆黑一片,徵得我同意後拉黑了陌生號碼。


 


「雪音姐,我現在在你家樓下。」


 


外面傾盆大雨,雷電交加。


 


屋內蔓延開一種潮湿的曖昧。


 


落地窗被雨點拍打,一層霧氣任由我無力的手不經意劃出各種形狀。


 


我點開手機看到牧越消息的時候,裴餘铉一頓,緊接著報復性地輕咬我的耳朵。


 


又痛又痒的感覺叫我皺起眉:「裴餘铉!」


 


「嗯。」


 


他鼻音裡哼出來個慫而小聲的單音節。


 


「姐姐吼我?」


 


「你不來見我,我會一直等下去的,哪怕我忘了帶傘。」


 


手機屏幕一亮,牧越锲而不舍地換號發來信息。


 


我把手機一丟,砸在地毯上悄無聲息。


 


「誰敢吼你呀?」


 


我摩挲著他的喉結,輕笑著咬上去……


 


14


 


醒的時候,裴餘铉正在做早餐,特賢惠。


 


我好像沒什麼理由攔著他轉正了。


 


「男朋友,早上好。」


 


我從身後抱住他的腰,他被這個稱呼驚得愣神十幾秒,臉兀地紅了。


 


他回頭看我笑的瞬間,熟悉得不得了。


 


我想起來了,第一次和他見面是在酒吧。


 


「錯了,」他糾正我說,「姐姐,我第一次見你還要更早。」


 


什麼?!


 


「你當時在另一家酒吧暴打一個猥褻我同學的中年人,後來我跟你表白,你說我長得像未成年拒絕了。」


 


「你當時貴庚?」


 


「17。」


 


「……」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15


 


範姐現在越來越詭異了,見我就眉開眼笑,在我好一通勸說後才回到過去正常好友的樣子。


 


裴餘铉在吧臺後調酒,我就專注地看他。


 


「所以,這間酒吧單為我一個人開啊?」


 


他還沒回答,一個人忽然闖進來。


 


裴餘铉皺眉,擋在我身前,冷聲道:「請你離開!」


 


牧越打量著他,不甘心地問我:


 


「他比得上我嗎?」


 


我想起他曾經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


 


我笑得張揚:「牧越,他和你不一樣。你們物種都不同,怎麼比較?」


 


最後牧越是被幾個保安叉出去的。


 


「姐姐,你……」裴餘铉欲言又止,像一隻沒安全感的小狗。


 


他在擔心什麼,我都知道。


 


「喜歡就是喜歡,我不會否認,我不至於會那麼幼稚,用你去獲得優越感。」


 


裴餘铉松了口氣,狗狗眼裡閃爍著星星一般的亮光。


 


父母祭日那天。


 


我牽著裴餘铉向父母介紹:「爸,媽,這是我的男朋友裴餘铉。」


 


裴餘铉昂首挺胸,身後似乎有無形的尾巴翹起來,驕傲地對父母自我介紹。


 


牧越從公墓另一側過來,神情萎靡:


 


「雪音姐,你忘了,我父母是為了救你父母而S的嗎?」


 


「是嗎?」


 


我把存在手機裡的錄音當場播放。


 


牧越臉色越來越白, 表情猶如天崩地裂,最後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裴餘铉緊緊地抱著我, 像隻毛茸茸的大型犬在安福主人:「別難過。」


 


他拿頭蹭我, 滿是依戀與心疼。


 


16


 


再次見到牧越, 是在一場拍賣會上。


 


他和林可欣坐在一樓大堂,我和裴餘铉坐在二樓包廂。


 


不過開個窗拉個簾的功夫,牧越就盯過來。


 


牧越腿瘸了,這我知道,據說是被林可欣打的。


 


他的公司也每況愈下,被林可欣捏在手心裡難以動彈


 


畢竟人小姑娘家教嚴,哪裡容得下有異心的男朋友?這也是情有可原。


 


他身邊的林可欣把他看得很緊,隻要他眼珠子稍微往我這兒瞟, 手便會找到他的肉擰上去。


 


臨走的時候,裴餘铉讓我先去車上等他,他和認識的人聊幾句。


 


「雪音姐,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牧越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隔著扇車窗, 他的聲音發悶,臉也灰蒙蒙的。


 


我搖下車窗, 有些不耐煩:「你心裡想得我都明白, 我們不可能了。」


 


牧越攥緊了拳頭, 抬起頭來眼眶紅了:


 


「雪音姐,要是婚禮那天,我沒有去林可欣那邊,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我好笑地搖頭,懶得多說一個字。


 


很快, 林可欣帶著幾個保鏢把他連拖帶拽帶走。


 


從始至終, 林可欣沒敢看我一眼。


 


裴餘铉恰在這時回來。


 


「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度?」


 


我轉過頭捧起他的臉, 把他別扭的俊臉揉得亂七八糟, 忍俊不禁。


 


剛才他看著牧越朝我走過來,貼在我耳邊說:「姐姐,給你處理空間。」


 


裴餘铉不看我, 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就著這個姿勢親了他一口。


 


17


 


青月酒吧, 青天白日, 禁閉的房門內, 隻有兩個人。


 


我用力搖晃調酒壺, 將混合酒液倒入裝滿碎冰的飓風杯中。


 


特意調制的香味層層彌漫開來


 


我勾著他的下巴深吻上去,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解他襯衫的扣子。


 


「你酒量不好,」我笑意加深,凝視著眼前的他, 他一身冷白皮慢慢被醉意染紅, 「所以特意給你調了杯度數稍高的。」


 


我支起身體,輕吻他的眼皮。


 


「我喜歡,你說『我喝不醉』的樣子。」


 


他咬著牙, 羞澀地俯身。


 


「姐姐你有點過分,但是,我好喜歡!」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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