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要是繼續造謠汙蔑，我也是可以報警的。】

楊天瑞簡直就是法盲：

 

【我想毒你家的狗就毒你家的狗，一條狗命而已，哪有那麼值錢。】

 

5

 

離譜發言一出，楊天瑞被業主群的人狠狠說了一通。

 

最後楊天瑞灰溜溜地下場了。

 

不過，我是真的奇怪，一向幹淨的電梯，怎麼會突然有了不明液體呢。

 

當天下午。

 

我揣著新買的華子，去保安室找到了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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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好幾個小時的監控搜尋後，終於發現了真相。

 

我打碼後將監控截圖發在了業主群裡面。

 

【真正沒有素質的人已經浮出了水面，不知道是哪家的熊孩子，居然在電梯裡面尿尿，真的是有人生沒人教啊！可惜！悲哀啊！】

 

我用極度可惜的語氣說了出來，主要營造出一種反差感。

 

【這不就是 2102 家的小孩嗎？怎麼會在電梯裡面尿尿哦！太埋汰了！】

 

【現在這個時代，還有這種沒有素質的地球人啊！活久見啊！】

 

我這張圖引發了更加熱烈的輿論。

 

無論是養狗的，還是怕狗的，或者是持中立態度的路人都站出來評論了。

 

楊天瑞厚著臉皮說：

 

【這根本不是我家孩子，不要亂說，說不定是哪戶人家的親戚呢，故意搞惡作劇呢。】

 

他不敢多說，說多錯多。

 

但是立刻就有人反駁：

 

【隻有你家孩子是上幼兒園的年紀，這身高一看就是你家的，雖然是背對監控的，但是你家希希今天確實穿著紅色上衣和綠色長褲。】

 

【這棟樓除了你家小孩穿搭風格是這樣，沒有人會穿這種顏色搭配的衣服。】

 

越來越多人站出來指控希希。

 

楊天瑞不敢說話了，於是又辯解道：

 

【我家小孩就是掏出來玩一下，又沒有尿！你們哪隻眼睛看到了我兒子尿啊！】

 

監控的清晰度確實還沒能記錄下液體流下的畫面。

 

不過，楊天瑞的解釋根本不奏效。

 

業主群的人紛紛圍攻他：

 

【別解釋了，有時間在這裡辯論，不如好好教育一下你家小孩吧，自從你家搬來之後屁事太多了。】

 

【有你這樣的家長，難怪會教出如此不文明的孩子。】

 

【我看你就是故意栽贓陷害，人家 2202 的小姑娘跟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怨啊。】

 

樂樂來了，她好心解釋：

 

【他家寶貝希希要 2202 的狗送他去上學，還要厚著臉去人家家裡玩，沒有同意他們家的要求，這不蓄意報復了咯。】

 

【不是吧，人家的狗憑什麼借給你？憑什麼要同意你上門玩，萬一出點什麼事情誰來負責？】

 

……

 

很好。

 

事情被鬧大了後，2102 住戶一家人算是徹底在業主群成名了。

 

楊天瑞見局勢不妙，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6

 

在那之後，我每天在業主群發圖片，證明菜菜沒有亂拉亂尿。

 

久而久之，或許是覺得太過膈應，群裡吐槽養狗人士的人都漸漸閉上了嘴。

 

闲暇之餘。

 

我把自己的奇葩經歷分享在「狗狗交流群」中。

 

這個 500 人的群聊，大部分都是同城的養狗人士。

 

平常會分享育狗心得，或者結伴出遊，當然也會像我一樣分享各自奇葩事件。

 

【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找我，我剛從醫院出來，正愁沒地方發泄呢。】

 

說話的是一個壯漢，他叫任詠，本來是學校的班主任，後來精神出了點問題，養狗讓他分散了不少注意力，漸漸地也治愈了他。

 

我感激地回應任詠大哥。

 

【欣雨，你下次再被欺負記得找我，我雖然沒有病，但是為正義而戰，我肯定去。】

 

【欣雨，不用慌，我們都是你的後盾。】

 

群聊裡，不少人為我撐腰，我頓時感到心暖暖。

 

誰說養狗人低人一等，明明都是善良的頂好人好吧！

 

我跟養狗的伙伴們聊得不亦樂乎。

 

【趙欣雨！管好你家的賤狗，不要亂跑亂跳，我家兒子明天還要上學。】

 

【聽到沒有！你家的賤狗嚴重影響了我們的睡眠質量！】

 

新的朋友添加處，顯示的是一個「海納百川」的頭像。

 

這頭像很熟悉，就是楊天瑞的微信。

 

我不同意對方的添加申請：

 

【神經衰弱就去醫院看。】

 

過了幾分鍾。

 

砸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賤女人！你罵誰呢！」

 

「把門打開，我把物業叫來了，你在樓上制造噪音，還有理了是嗎？」

 

我把客廳的燈打開後，打開大門。

 

「我家的門一萬多，砸壞了記得賠錢！」

 

我語氣很不好。

 

楊天瑞見我瞪著他，轉著眼珠子回想了一下我剛剛那話，把揚在半空的手縮了回去。

 

「你家的狗制造噪音，害得我們根本沒法入睡。」

 

希希的奶奶也上來了。

 

她裝得十分委屈。

 

「我家的狗已經乖乖呆在狗窩裡面了，怎麼可能會有噪音？」

 

我指了指狗窩的方向，菜菜乖巧地趴著。

 

「大哥，她就是故意營造假象，我們剛剛準備睡覺了，就是很吵很鬧，她現在就是不敢承認罷了。」

 

「像這樣的業主是不是應該勸退啊，像這種不聽話的狗子是不是應該趕出我們小區？」

 

楊天瑞好大的口氣。

 

7

 

我卻不慌不忙：

 

「大哥，我們家是有監控的，有證據可以證明我們沒有制造任何動靜，就是樓下的幻聽了。」

 

物業大哥大概聽懂了。

 

「你們這就是常見的鄰裡糾紛，你們住樓下的也不要太敏感了，正常的走路聲音不會很大的，我們小區都做了隔層的。住在樓上的呢，也要考慮一下樓下的感受。大家都是鄰居，互相諒解就好。」

 

楊天瑞嘁了一聲。

 

他媽則耍無賴：

 

「她就是沒素質，做了壞事還不能讓人說了，你們這些人拿了工資就要解決問題呀。」

 

我笑了笑。

 

「希希奶奶，要不我把監控視頻給您看一遍？如果不是我們的問題，那就是你們誹謗我。」

 

物業大哥也笑了笑。

 

「阿姨，你要看嗎？人家都說了家裡裝了監控哦。」

 

楊天瑞又挑了挑眉。

 

「算了算了，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再有下次，我肯定饒不了你，你的狗也別想活了！」

 

隨後。

 

物業大哥衝我示意笑笑，下樓了。

 

希希奶奶和楊天瑞也不情不願跟著下樓了。

 

之後兩天，我約了「狗狗交流群」裡面的小伙伴去爬山。

 

回到家的時候。

 

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在家門口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臭味來源。

 

待我開門後。

 

我才發現門縫被人塗了臭味劑。

 

我下意識地捏緊了鼻子。

 

然後忍著難受先把行李和快遞拿了進來。

 

「樂樂，我出門這兩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是不是樓下的又作妖了？」

 

樂樂說這幾天很忙，下了班就睡覺了，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我陷入了懷疑。

 

然後全副武裝，將大門擦了一遍又一遍。

 

噴上空氣清新劑，過了很久很久味道才散去一些。

 

然後我又拖著疲憊的身體，開箱看新買的水果有沒有壞。

 

確認了一次又一次，發現少了一箱五斤的車釐子。

 

我咬著後槽牙，將這事分享到了群裡。

 

群裡面的小伙伴讓我不要慫。

 

我按照大家教的辦法。

 

先買了一個微型高清監控裝在大門口。

 

然後又在鑑寶直播間私聊博主，買了一個價格昂貴的老物件，準備收藏一下。

 

8

 

晚上睡覺的時候。

 

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聲音，要麼是鬼哭狼嚎，要麼是持續的震動。

 

奇了怪了，我這住的是樓頂，以前一直都很安靜的。

 

我將這奇怪的聲音錄制下來。

 

【欣雨，你這可能是被樓下的整蠱了，他們應該是買了震樓神器，就是立在地面上，對著樓上方向震動的那種。】

 

【肯定是你家樓下的鄰居又作妖了！】

 

我恍然大悟。

 

淡淡回復了句：

 

【還好我有降噪耳機，要跟我鬥，沒門。】

 

我先是在客廳和房間打籃球，強身健體運動了一番。

 

然後，我安裝了一個自動錘打的裝置，任由它敲擊地面。

 

最後，在睡覺之前，往下面掛了一串又一串風鈴。

 

一番折騰之後，震動的聲音減小了。

 

我又繼續拖椅子，然後一邊發信息給樂樂和張大哥請求支援。

 

等到楊天瑞上來敲我門的時候。

 

我揉了揉眼睛，從樂樂家出來。

 

「樓下的，又來砸我門了？忘了我的門價值過萬了嗎？」

 

楊天瑞愣了愣。

 

「你怎麼從對面出來？」

 

「對啊，我剛剛一直在對面看綜藝節目啊。」

 

我捧著菜菜，她害怕地往我身上蹭了蹭。

 

「賤人，你肯定是故意整我！」

 

「你剛剛一直在家裡制造動靜，還敢說自己不在家？你肯定跟對門的串通好了。」

 

我看著楊天瑞氣急敗壞。

 

臉都被氣紅了。

 

張大哥可不是好惹的，他二話不說就鉗住了楊天瑞的雙手，然後輕輕一撂，那一身肥膘也跟著楊天瑞墜地了。

 

「你你你……」

 

楊天瑞的臉更紅了，氣憤到舌頭都打結了。

 

我看著楊天瑞艱難地爬起來。

 

張大哥說：「你一天天的淨幹壞事，就是看人家小姑娘一個人住好欺負是吧，你要想欺負她應該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說罷，張大哥又是一拳砸過去。

 

楊天瑞捂著自己的肚子。

 

「哎呦哎呦……」

 

「我沒有欺負她，是她欺人太甚，她故意制造噪音，太缺德了！」

 

我趕緊搖頭否認。

 

「我沒有啊，我一直在他們家的。不信可以看監控。」

 

楊天瑞哪裡還敢看監控啊。

 

他捂著肚子，一溜煙就跑了。

 

我好心喊著說：「我真不在家呢。」

 

9

 

我回到臥室準備睡覺的時候。

 

清晰地聽到了樓下議論的聲音。

 

「兒啊，該不會真的是鬧鬼吧！」

 

「那個小賤人說自己在對門玩嗎？該不會是她家有什麼髒東西吧！」

 

楊天瑞呸了一聲：「你別聽她瞎忽悠，你總是疑神疑鬼，到時候又得搬家。」

 

我亂出牌，居然還出對了？

 

我捂著嘴，晃動了一下風鈴。

 

「兒啊，你聽到沒有？剛剛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希希奶奶顫抖著嗓音發問。

 

「你個老太太整天想東想西，哪有什麼聲音，睡覺睡覺！」

 

我偷笑。

 

然後美美地入睡了。

 

按照計劃，我又約了伙伴去民宿圍爐煮茶。

 

出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