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特地去樓下貼了一道符。

臨走的時候，還把符留了幾張給樂樂，請她幫忙早晚各貼一張。

 

我被迫開啟了為期兩天的休闲時光。

 

在民宿入睡之前，我清晰地發現 app 上多次提示有路人經過。

 

我放大畫面，可以清晰地看出是樓下的小男孩希希。

 

他戴著帽子，慢悠悠地往我門上抹東西。

 

這招數用得不亦樂乎？

 

希希抬腳走的時候，又蹲下來看了看我門口未拆的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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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沒看上，踢了一腳，然後就走了。

 

隔了一會兒，希希的奶奶和爸爸都上來了。

 

「喲，兒啊，這可是好東西，好像值不少錢呢。」

 

希希奶奶二話不說就拆開了我的快遞。

 

楊天瑞偷偷看了一眼，「還真的是，這小賤人居然還懂這些。」

 

他這次打量了一下四周。

 

「反正沒有看到有監控，要不我們拿它去賣錢吧，反正神不知鬼不覺。」

 

「兒啊，好主意，要是你賺錢了，說不定希希媽媽就回心轉意了呢！」

 

我看著屏幕上愚蠢的兩男一女。

 

由衷地笑了。

 

我保存視頻證據。

 

提前一天回了家。

 

隻是，這次回家，我還帶了兩個人。

 

10

 

破天荒的。

 

這次，我敲響了 2102 的大門。

 

楊天瑞沒好氣地打開門：

 

「敲那麼大力要S啊！」

 

我微笑地看著他。

 

「是不是你家孩子故意抹了我家的大門？」

 

兩位警官緊隨其後說道：

 

「我們接到這位趙欣雨女士的報警，請您簡單交代一下情況。」

 

「什麼東西啊？根本沒有這回事好吧。」

 

我料定了楊天瑞不會承認的。

 

從口袋掏出手機，點開視頻後，放在他眼前。

 

「諾，這不是你兒子希希？還說不是你們慫恿他幹的？」

 

我試圖用證據喚醒他的記憶。

 

結果楊天瑞S鴨子嘴硬：「沒有，我根本沒有幹這事。」

 

「你家自己都養狗的，保不齊就是自己狗尿門口了唄，臭味燻天也隻能自己受著了。」

 

下一秒，希希奶奶走出來。

 

「就算是我孫子幹的，又怎麼了？他未成年呢，你們想怎麼樣？」

 

楊天瑞靈機一動：「對啊，一個八歲都沒到的孩子罷了，他就是覺得好玩而已。」

 

「趙欣雨，你以為報警就有用嗎？」

 

警官蹙了蹙眉：「請注意你們的態度！」

 

「既然你們都承認了，你們作為監護人，有責任也有義務，你們給我把門縫清理幹淨，否則我不介意讓全小區都知道你們家的德行。」

 

楊天瑞不屑：「老子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這位先生，注意你的認錯態度！」

 

警官再次好心提醒。

 

楊天瑞這才安靜下來。

 

「你們現在立刻去給趙欣雨女士家的大門清理幹淨。」

 

在警官的要求下。

 

希希奶奶和楊天瑞苦著臉，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擦幹淨了我家的大門。

 

警官以為糾紛處理完了。

 

楊天瑞和他媽也抬腿就走，大概是心虛。

 

我突然又拉著警官：

 

「大哥，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求助你們。」

 

「我回來發現我的貴重物品丟失了。放在門口的快遞不見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楊天瑞回應了句：

 

「那肯定是快遞小哥弄丟了唄。」

 

「我也以為是這樣，但是我問了快遞小哥他確實送到了，我又查了一下監控，發現是樓下的二位偷走了我的快遞。」我耐心解釋道。

 

說罷，我又拿出另外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視頻。

 

11

 

二位警官瞪大了眼睛。

 

「什麼情況？」

 

我理智地拿出自己的付款記錄和購買記錄。

 

「我也是第一次買，看著直播間覺得挺好玩的，就私聊了主播，買了幾個收藏一下。」

 

楊天瑞激動道：

 

「什麼鬼？她就是血口噴人，我們根本沒有拿她的東西，我們以為她家門口的是垃圾，順帶幫她扔一下。」

 

「我們還以為是她不要的呢，好心做善事，居然還落得了偷竊的名頭，就這樣以後誰還敢做好事啊！」

 

要不是我清晰地看到了聽到了，我還真的被他的演技打動了呢。

 

「我也很想相信他們，但是我這視頻清晰記錄下了他們的對話和行為，這可怎麼辦啊！」

 

警官看著證據，又問了一次：

 

「你們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要是去了警局就不是這麼好說的咯。」

 

楊天瑞和希希奶奶對視著。

 

眼神好像在說：「怎麼辦怎麼辦。」

 

「都是我媽，是她慫恿的，我也沒想著要拿她的東西的。要抓的話，就抓我媽走吧。」

 

楊天瑞率先開口。

 

希希奶奶紅著眼，打了楊天瑞一巴掌。

 

「老娘盡心盡力，養大了你，又幫你帶兒子，你就是這樣孝敬老娘？」

 

「你個老太太，蹲幾天有的吃有地方睡，你還有什麼可挑三揀四的。」

 

「老娘今天要打S你！」

 

說罷，又是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楊天瑞的臉上。

 

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警官也揉了揉額頭。

 

「好了！你們現在立刻馬上將物品歸還給趙欣雨女士，楊天瑞你跟著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在警官的要求下，希希奶奶立刻衝下樓，將我遺失的老物件拿了上來。

 

「小姑娘，對不起哈，都是我兒一時糊塗。」

 

我冷著臉接過東西。

 

楊天瑞則被警官大哥帶回去了，他這盜竊金額過萬，應該會被拘留五天。

 

12

 

我以為能過幾天安心的日子。

 

結果第二天就聽到了群裡面傳出我們小區有人惡意投毒，害S了不少流浪貓和流浪狗的事情。

 

我內心不禁咯噔一下。

 

我出去遛狗的時候，再也不敢讓菜菜離開我的視線。

 

走到角落的時候，總能夠看到不明來源的狗糧和貓糧。

 

還有一些精致的火腿腸之類的。

 

到了後來。

 

我的家門口都出現了各種好看的狗糧，好看的火腿腸。

 

隻是狗糧和火腿腸中間放了一些巧克力碎。

 

小區物業和養狗人士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作案人。

 

直到有一天，我看著希希奶奶穿著外賣員的服裝進了門。

 

我才知道，原來希希奶奶喬裝成了外賣員，出入小區和樓道，躲過了監控。

 

這事沒有楊天瑞指使，我是不信的，估計他們早就有行動了，隻是最近才被查出來而已。

 

狗狗交流群有不少自媒體人士，他們曝光了這個事件，事情很快就快速發酵了。

 

事件引起了很大的熱度。

 

任詠大哥得知後，再也坐不住了。

 

他先是往 2102 住戶門口潑泔水，然後又往他家的鞋櫃和鞋子裡面倒泔水。

 

在此之後。

 

任詠大哥又直接拿著喇叭，在小區裡面到處宣傳這事。

 

主打就是讓壞人社會性S亡。

 

這時。

 

楊天瑞剛好回家了。

 

他見自己家門口混亂不堪：「臭小子，你幹的是不是？」

 

楊天瑞追出去，揪住任詠的衣領子，準備揮拳。

 

結果，任詠早有防備，他挨了一拳之後，立馬就拿出包裡面的匕首。

 

「嘶……」

 

不一會兒，楊天瑞就見血了。

 

手臂被刀子劃傷了，鮮紅的血染紅了一寸寸。

 

希希奶奶見狀，拿著棍子要打任詠。

 

任詠一腳踢飛了棍子，然後嘴裡罵道：「就是你這個老太太幹的好事對吧？你惡意投毒害S了流浪貓流浪狗？」

 

「就是我幹的怎麼了？它們就是畜生，該S！」

 

「還有小區這些狗都該S，可惜現在還沒有一個寵物狗吃了我放的好東西，尤其是樓上那賤人的狗, 還活得好好的。」

 

希希奶奶趴在地上也在嘴硬。

 

任詠扭了扭自己的頭, 然後嘴裡念叨著：「該S該S！」

 

然後，衝過去拉起希希奶奶, 往手臂上劃拉了兩刀。

 

要不是張大哥和樂樂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13

 

警官趕到的時候。

 

任詠已經抱著自己的狗, 平復了下來。

 

「是誰報警的？」

 

一個圍觀鄰居站了出來。

 

隨後，警官又問：「誰傷人了？」

 

「我！」

 

任詠乖乖地舉手回答。

 

然後他又委屈地說：「我有精神病, 剛剛是他們自找的。」

 

任詠又乖巧地從包裡掏出一個證明。

 

上面赫然寫著「疾病證明書」。

 

警官看了看。

 

然後又問了幾個圍觀的群眾, 了解了事件的始末。

 

任詠被警官教育了一番 然後我們一群人送任詠回了家。

 

臨走的時候任詠還笑著說：「你們不用擔心我, 我現在很少發病了，要不是他們故意刺激我, 我可以控制自己了。早知道隻是教育一番, 不用抓去小黑屋, 我應該多砍幾刀的！」

 

希希奶奶這邊因為惡意投毒，被抓了進去。

 

因為社會輿論很嚴重, 所以她的這個案子會被當作典型來判。

 

這次, 她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被抓的時候，她鬼哭狼嚎：

 

「我都受傷了，憑什麼抓我！」

 

「對了！我是老年人，不可能坐牢的, 你們是不是白學法律了！你們抓我也沒用！」

 

可惜，警官說她隻有 62 歲，還不夠七十歲，依然要承擔法律責任，蹲大牢。

 

她見自己沒希望了。

 

又哭著囑咐：

 

「兒啊, 你別跟樓上的鬥了，鬥不過！她朋友太多了！」

 

「我們那個房子住不得，你趕緊想辦法搬走吧！這房子會鬧鬼，神仙說住不得！」

 

楊天瑞一向不信邪。

 

但是睡覺的時候總是聽到有奇怪的聲音。

 

再加上他去拘留所和醫院走了一遭, 他也變得神經衰弱起來。

 

小區裡面的人, 個個都遠離他，唾棄他。

 

最後，楊天瑞不得已就把孩子丟給了希希的媽媽撫養, 重新擬定了撫養協議。

 

楊天瑞搬走了, 一個人住到農村去了。

 

希希的媽媽何璐找到了我：

 

「欣雨，謝謝你，要不是你, 我前婆婆不可能讓我帶走他, 前夫也不可能放手。」

 

「還有，我替希希跟你道歉, 他被前夫寵壞了，之前做了不少傷害你的事情。」

 

我看著何璐。

 

也打心底裡說了一句：「還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給我提供信息, 我也不可能精準發力趕走他們。要不是你, 我還得繼續受折磨。」

 

臨走的時候, 希希也誠懇地跟我道了歉。

 

相信在何璐的教育下，希希可以有更好的前途。

 

幾個月後。

 

希希奶奶的投毒案判了，兩年有期徒刑。

 

被判的這天, 我正和養狗的伙伴們一起遛狗，玩鬧。

 

陽光和煦，微風正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