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沒有明白。
他笑意發冷:「上次月考他沒拿第一,你也擔心了,但沒有什麼行動,是當時你覺得自己還不配。
「現在,你成績提高了,終於覺得自己有資格關心他了?」
「才不是。」我氣得發抖,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但張了張口,卻找不到理由辯駁。
鄧漠自嘲一笑,拎起我手邊的輔導書,扔開:
「本君幫你做了這麼多事,還不抵那個叫林什麼的皺眉一下。
「成芯芯,你還不如直接許願,讓那人喜歡上你得了,本君還不至於覺得自己是大冤種。」
「根本不是您想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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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忍受鄧漠的目光,銳利、寒冷,又夾雜著濃重的失望,起身跑出教室。
漫無目的地,走到了舊籃球場。
一股煙味飄來,很嗆,我忍不住咳嗽。
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次的卷子不知道是哪個腦殘出的題,太拉了。」
我趕緊捂住嘴,差點憋出眼淚。
說話的竟然是班長林書承。
原來他也會飆髒話。
另一個聲音是數學課代表姜宇。
「你也別太在意,這次大家都沒考好。
「不過,倒是那個成芯芯,這次進步了很多,挺牛逼的。」
班長像是抽了口煙,長長吐息,隨意搭話。
「成芯芯是誰?」
24
姜宇樂了:,
「寫日記暗戀你的那個啊,你不是還讓人家加油考清華嗎?看,她多聽你的。」
班長的嗤笑聲很明顯,
「跟我可沒有關系。我隻是隨便找個說辭,不想被那種垃圾沾染上,耽誤學習。」
說辭、垃圾、不想被沾染。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巨大的羞恥感幾乎把我淹沒。
回想起當時從林書承手裡接過日記的感動,和我打定主意跟他一起考清華的堅定。
成芯芯,我暗罵自己,你真是個笑話。
眼淚不斷湧出,我狼狽想逃。
腳卻踢在臺階上,身體往前撲,直直摔了出去。
沙石和塵土飛揚。
仰起頭,眼前不遠處,班長和姜宇靠在牆邊。
看著我,都愣住了。
「成芯芯?」班長吐出煙圈,半眯起眼睛。
原來他是認識我的。
這一刻,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班長的語調沒有起伏,清晰地傳來:
「她真的好蠢。」
口袋裡的巧克力棒早就掉了出來,躺在泥土裡,看著又傻又可憐。
也許,就像他們眼中的我一樣。
我閉了閉眼,強忍住眼淚。
試著想爬起來,動了幾下,手掌和膝蓋都被小石子磕破了,生疼。
毫不掩飾的嘲笑聲又從前方傳來。
刺穿我的耳膜。
下一秒,一雙有力的胳膊把我攔腰抱起。
鄧漠的臉色比剛才還青。
按住我靠進他懷裡,上上下下仔細查看。
「有本事氣本君,你倒是別讓自己這麼慘啊。」
無奈的嘆氣後,手指一揮。
我身上的痛楚瞬間消失,流血的傷口也迅速愈合。
我終於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鄧漠揉了一把我的頭發,懶洋洋地衝前方揚起下巴。
「那個叫林什麼的,你很嫉妒我們家成芯芯啊?」
班長抽煙的手頓了一下。
「我嫉妒她?呵,坐最後一排的垃圾?」
鄧漠手指一彈。
班長猛地把煙甩開,像被燙到,疼得龇牙咧嘴。
鄧漠繼續用輕蔑十足的語氣說道:
「不然你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大的惡意呢?
「人類,對於遠不如自己的,會漠視,對於遠超於自己的,會敬仰;隻有對與自己相近的,才會仇視、會恐懼。」
語畢,連我都愣住了。
班長會……仇視和懼怕我?
班長更是惱羞成怒,
「我會怕她?開什麼玩笑!我隻是偶爾退步,但她呢,僥幸提高了 100 多分而已,憑什麼跟我比?!」
鄧漠笑了,邊笑邊拊掌:
「你果然很關心她的進步嘛,不就剛好證明了我的話。
「你當然怕她,所以你以前對她說加油,現在隻敢用嘲諷掩飾不安,因為你知道,她有一天會超過你。
「某種意義上來說,叫林什麼的,你人品差腦子傻,但眼光還行。」
直到我拉著鄧漠離開,班長的臉上還是沒有血色的慘白。
對他來說,嫉妒和自我懷疑,是最好的懲罰。
鄧漠把我拉進樓梯間。
剛才當著別人的面,不能直接施法,現在他手一揮,我身上的髒汙全都消失不見。
我猛地撲進他懷裡,緊緊摟住。
哭得歇斯底裡。
鄧漠一下一下拍我的背。
「沒事了,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
一瞬間,以前所有的委屈,那些因謾罵和輕視,而壓抑在心底的不甘,終於傾瀉而出。
25
「神君,您給我獎勵吧。」我吸吸鼻子。
鄧漠的手停住,看了看四周,輕咳。
「這個樓梯間雖然沒什麼人來,但到底是公眾場合。
「你如果真的想……對本君動手動腳……那我們先回家。」
他怕我再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看在你這麼慘的分上,本君就稍微縱容你一次。」
我:??
到底是誰在瞎想啊!
我搖搖頭,認真看向鄧漠:
「神君,我想要的獎勵是,您叫我一聲『主人』。」
鄧漠臉都黑了。
半晌,扯出陰惻惻的笑。
「成芯芯,你想得挺花啊,從哪學的?」
「啊?我看電視上這麼演的。」
「你還看了?看了多少部?哪個國家的?」
鄧漠氣得快要七竅生煙。
我不明所以,不知道哪裡踩他雷點了。
「美、美國的,阿拉丁神燈,沒看幾部……
「那個燈神每次都說『主人,如您所願』,所以我也想……」
鄧漠整個人一頓,化成懷疑人生的石雕。
呵呵一笑:「你就看了個動畫片?」
「我是認真的。」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
「我知道,對您來說,我隻是個渺小的許願人,實現願望以後,您拍拍屁股就去找下一個了。
「但還是希望,哪怕隻在這一段時間,我是您喜歡的、認可的,您可以是獨屬於我的……」
鄧漠垂眸,一雙眼深深地看著我。
「這是你的願望?」
我認真點頭。
「那如你所願,主人。」
中午,陽光正盛,微塵在光束中輕舞,就像我歡快雀躍的心髒。
「您可以再喊一遍嗎?還想聽。」
「成芯芯你別得寸進尺啊,隻能偶爾叫一兩次。」
「嗯嗯,就叫今天的最後一次。」
「主人。」
26
鄧漠譴責我以下兩點:
一、他不是那種隨便接活的燈神,睡了幾百年剛醒,隻接了我這單。
二、我竟然看別的燈神,對他們燈燈來說,這是嚴重的劈腿行為。
我認真聽取意見,深刻反思,並保證以後對別的燈一眼都不多看。
回到教室,氣氛奇怪。
我剛進去,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
都在看我。
蕭美抱著胳膊,嘲諷:「呦,作弊的人回來了。」
作弊?我環顧四周。
說的是我?
我看向她:「懷疑我作弊,你有證據嗎?」
蕭美笑了:「還要什麼證據?你這次進步了這麼多,怎麼可能?
「連班長都覺得這次題目很難,就憑你一個最後一排的,能考這麼高?」
這就是空口白牙的誣蔑了。
可惜,依然挑動了很多人的神經。
議論聲漸起。
其他人像得到了鼓舞,憤怒地斷定我作弊,還有人煞有介事地說,看到我在考場上收到了小紙條。
議論聲蓋過了上課鈴。
班主任走進來:「都站著幹什麼,上課了。」
「成芯芯分班考作弊!」不知道誰高聲大喊。
27
班主任問我第二遍的時候,我已經明白了。
她也覺得我的分數不正常,哪怕不是作弊,也不是我自己考出來的。
「我沒有作弊。」我再次強調。
班主任向我和蕭美揮了揮手:
「算了,這隻是一次考試而已,以後的考試還多著,而且高考是不能作弊的。」
和稀泥的態度,就是默認了我成績的不正當。
「不能算!」
我和蕭美異口同聲。
「老師,不能算!這是分班考,成芯芯靠作弊待在重點班,是對別人的不公平!」
「老師,確實不能算,這是我好不容易考出的分數,不能平白被人誣蔑。」
我和蕭美僵持。
班主任揉揉太陽穴:「你們說怎麼辦?」
蕭美:「調監控!調出成芯芯考試的所有監控,一旦發現作弊,0 分踢出重點班!」
她嘴角揚得高高的,就像已經看到我被處罰的精彩場面。
「隻打 0 分怎麼行?」一直站在我身後的鄧漠開口。
他懶洋洋地說:「老師,人品問題不是成績所能衡量的,品德低劣的學生,應該做退學處理。」
起哄的人更興奮了,跟著喊:「沒錯!退學!」
蕭美的笑容更盛。
她身後的人,一個個眼中閃動惡意的光,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當成女巫綁在柱子上燒S。
「好,我同意調監控。」我看向班主任,揚起下巴,「同時,麻煩再給我一套卷子,我當場做給你們看。」
28
鄧漠去監督著調監控。
好在我考試的座位正對著監控,一舉一動都一清二楚。
「老師!成芯芯盯著那裡看了很久,快放大看,一定是小抄!」蕭美終於有了重大發現。
高清攝像頭一點點放大。
一行寫在草稿上的小字:「一切難題都是紙老虎」。
鄧漠掏掏耳朵:「監控拉到剛開考,草稿紙發下來一片空白,那行字是成芯芯自己寫的。」
當然,這些都是他後來跟我說的。
一邊說一邊嘚嘚瑟瑟地用戒尺點著《神燈大招 38 套》的扉頁。
「本君隻是隨手一寫,就寫進了有些人的心裡。」
我搶過他的戒尺:「叫主人。」
在鄧漠盯著一群人調監控的同時,另一群人,圍在講臺上看我做卷子。
數學和理綜,是我進步最多,也是被質疑作弊的科目。
班主任拿來一套新的卷子,是分班考的備用卷,難度比正式考的那套還大。
我坐在講臺上,一道一道做起來。
一開始,還有人壓低聲音嘀咕。
慢慢地,大家逐漸拿著演草紙在旁邊跟著作答,眉頭越皺越深。
用正式考試一樣的時間,數學我剛好做完,理綜最後一道大題隻做了一半。
是我正常發揮的水平。
抬頭,我看向班主任,又看向其他同學,「語文和英語還要做嗎?」
她擺了擺手。
其他同學也面面相覷。
結果很明確了。
當場判卷子,班主任比著標準答案打分。
一道題,她猶豫:「答案是對的,但這個過程……太簡單了吧?」
我看過去,輕笑:
「標準答案的解題方法太白痴了,浪費時間,耽誤後面做大題。」
29
最後的結果。
監控中,我考試的時候,沒有任何可能作弊的舉動。
尤其,當場做的兩張卷子直接證明了,我甚至可以考出更高的分數。
於是,壓力給到了蕭美。
「老師,這種空口白牙誣蔑別人作弊的行為,很低劣吧?」
鄧漠的手指叩在講臺桌上,聲音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這種人應該做退學處理,沒錯吧?」
「沒有,不是!」蕭美臉色變得煞白,「我說她可能會作弊,隻是猜想,不是誣蔑!」
當初用斬釘截鐵的口吻,鼓動得所有人都認定了我作弊。
到最後卻說,隻是猜想,隻是可能。
她還真是無辜。
班主任面露尷尬:「算了算了,因為這種事退學,影響太大了,同學們還是不要衝動啊。」
她走向我,笑著問:「成芯芯,你說是吧?」
我深吸一口氣:「老師,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被她成功誣蔑,那退學的人就是我。
「假如是那樣的話,你也會維護我嗎?」
她沉默了。
一片寂靜中,我走回自己新搬的位置,掏出錯題本,整理這次的錯題。
再過幾個月,就要高三了。
新的挑戰已經開始,我沒有興趣在原地糾纏。
「很帥啊主人。」鄧漠跟著回來。
靠在椅背上,看向我,眼中是明晃晃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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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美沒有退學,也沒有來上課。
聽說她得了一種怪病,辦了休學去治病,不一定能參加高考。
我問鄧漠,這病跟他有沒有關系。
他一臉高深莫測:「造口業者可是要入拔舌地獄的,這是咎由自取,跟本君無關。」
我打了個哆嗦,懶得追問。
在分班考的巨大進步被稱為奇跡之後,我的每一次的進步,大家都不再奇怪了。
就像鄧漠說的那樣,成績的提高,靠的不是時間的堆積,而是方法的總結。
一旦掌握了方法,再難再怪的題都有跡可循。
高三上學期末,我的成績已經穩定排在了前十。
位置也換到了第一排。
鄧漠依然每次都以 0.5 分的微小差距惜敗,跟我坐在一桌。
「您最近都在看什麼?」
鄧漠給我整出了一套新的輔導書和卷子。
但不像以前,之後需要趴在桌上瘋狂補睡幾天。
他不知從哪裡搬出一個大部頭的書,每天翻著,像是什麼王朝秘史。
「本君又不用高考,當然要看點有意思的。」
鄧漠晃著二郎腿,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看闲書。
班主任:敢怒不敢言.JPG。
「等高考完也給我看看唄。」我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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