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擋住,支支吾吾:「看情況吧。」
切,還藏著掖著。
高三的時間過得尤其快,低著頭刷一會兒題,時間就溜走了。
一晃,到了一模考試。
31
簡直是人生高光。
我考到了班級第一,年級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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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漠拿著我的成績單,手指在上面一彈。
滿臉老父親的欣慰:「不愧是本君親自輔導出來的!」
大手揉在我的發頂:「這分數,考清華輕輕松松啊。」
我偷偷在他掌心蹭了蹭。
早就發現了,每次看到鄧漠滿意表情那一刻,我心底的快樂,遠勝知道成績的時刻。
有人在我桌面上叩了叩。
抬頭,林書承拿著卷子站在旁邊。
「成芯芯,想請教一下,這道題你有什麼更快的解法嗎?」
我有點恍惚。
突然意識到,原來我已經超過了他,以前心裡完美的班長。
林書承早就成了過去式,我不再時時敏感地關注他。
甚至,連知道真相時候的憤懑也沒了。
在我心中,他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同學。
我拿出筆,在那個立體幾何圖上畫了條輔助線。
鄧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大部頭裡抽身出來,面色不善。
「你不準給他講題。」
氣氛一時間很尷尬。
「不是講題,隻是交流一下,而且我以前也給其他同學講過題。」
「他不一樣,他是林書承,你們不準講題,交流也不行。」
鄧漠的固執莫名很幼稚。
大神仙這是吃醋了吧,情商退回到 8 歲?
我好笑地把林書承的卷子遞給鄧漠:「那這道題,就麻煩您給他講解一下。」
給他機會耍耍威風,總可以了吧?
沒想到鄧漠手指一彈,卷子被打得四散在半空。
我慌忙去接,一不小心,指尖碰到鄧漠眼尾。
那顆殷紅的小痣,竟然滾燙得厲害,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鄧漠也痛苦地捂住眼角,看著我的眼神,慌張凌亂。
32
鄧漠煩躁得很,沒等我,踢了桌腿一腳提前走了。
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我惶惶不安地回到家。
生怕擺在桌子中間的青銅燈消失不見了。
一開門,鄧漠坐在我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地轉著戒尺,像在想什麼。
我長長舒了口氣。
「神君,我回來了。」
他嗯了一聲。
看來心情好了很多。
晚上,快睡著的時候,鄧漠的聲音傳來。
「我要回去幾天。」
我一下子醒了。
「神君,您是……生我的氣了嗎?」
「沒有,我隻是,突然想起一些事,需要回去確認下。」
他微頓:「你是我的主人,我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
「那……是因為那顆痣嗎?」我忍不住問出口。
等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不會有答復。
鄧漠淡淡說:「這是因果,你別多想,先好好考試。」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您可要看著點時間,不然我的高考就要錯過了。」
我故作輕松地開玩笑。
下意識地希望他能見證我每一個重要的時刻。
長久的沉默。
這次直到我睡過去,鄧漠都沒有回答。
33
一模表彰大會,也是高三生的誓師大會。
作為這一屆頗具傳奇色彩的逆襲榜樣,我被班主任推選上臺發言。
臺下黑壓壓的人,都在仰頭看我。
有的曾對我惡語相向,有的也向我釋放過善意。
但都不重要了。
我站在臺上,看向前方。
「『夢想』一詞,美好也脆弱。守護好自己的夢,不踐踏別人的夢,是我們給青春最好的答卷。
「感謝在追夢路上,為我們點燈引路的人,這一次,請拼盡全力。加油,你比你想象的,更優秀。」
臺下,掌聲雷動。
未必是我的發言多精彩,而是每一個人,都為這一刻蓄力太久了。
視線再次掃過眾人。
依然沒有鄧漠的身影。
34
二模、三模接踵而至。
短短的一百天,大家經歷過打雞血、被打擊。
最後麻了,徹底麻了。
隻希望高考趕緊來。
倒計時牌再翻一下就到底了。
班主任說,未來的兩天,很重要,也不重要,大家放松心情就好。
我隨便跟同學講了幾道題,看了眼旁邊一直都空著的座位,收拾東西回家。
老爸難得在家,做了一桌的大餐。
「怎麼樣,囡囡,高考想考哪裡,有沒有信心?」
「我要考清華,感覺問題不大。」
老爸吃驚地張大嘴:「要考清華?這麼厲害嗎?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啊!」
我把另一隻雞腿夾給他:「放心吧,我很有信心的。」
老爸跟我商量,想請假陪我考試。
我看他鬢角又冒出來的白頭發:
「不用了,隻是一次大考而已,你啊,有時間多補補覺!」
35
推開臥室門的一剎那。
我被捉住手腕,扯進了房間。
後背撞在門上,高大的身影把我整個籠罩。
「怎麼樣,主人,高考想考哪裡,有沒有信心?」
帶著壞笑的清冽聲音響起。
我心跳如擂鼓。
「想考清華,但是,完全沒有信心啊,神君。」仰頭看向他。
鄧漠沒有拆穿我前後答案不一致,故作為難:
「那怎麼辦呢?是不是要我給你鼓勵一下?」
下一秒,他整個人摔在我的小床上,大大咧咧地伸開雙臂,
「看在你壓力這麼大的分上,來吧,縱容你一次。」
我整個人傻掉了。
胸口燒得像要沸騰起來。
大腦竟然真的瘋狂思考起來……要不要放縱一下?
拍門聲響起。
老爸焦急地問:「囡囡,怎麼了?撞到哪了?」
「……」
「閉眼。」鄧漠走近。
我乖乖聽話。
下一秒,湿漉漉的觸感貼在我的額頭。
我大腦一片空白,不自覺地睜開雙眼。
正撞到鄧漠的視線,溫柔又鄭重。
眼角彎彎,小痣紅得像迷霧一樣的合歡花。
空氣像要凝固了,心跳聲被無限放大。
我的,鄧漠的。
熱烈又慌張。
36
鄧漠仔仔細細地陪我提前看考場,送我考試,接我回來。
連一日三餐都是專門搭配的。
「一定讓你一次如願,考上清華!」
我笑著點頭。
但有個問題一直沒敢問出口
——如果我的願望實現了,是不是他就要離開了?
最後一場考試的鈴聲響起。
我收拾書包,突然有種預感
——鄧漠不會雙手插著褲袋,靠牆等在門口了。
走出教室,出了學校,徑直回家。
果然,書桌上的青銅燈已經不在了。
潔癖如他,甚至連個痕跡都沒留下來。
是好事啊。
這就說明,願望達成,我肯定能考上清華了。
甚至都不用緊張地估分。
但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很不理智,順著臉頰不停地往外湧出。
不是說還有個售後打分環節嗎?
至少等我給個五星好評吧!
37
對再次見到鄧漠這件事,一開始,我抱著堅定的期待。
也許一覺醒來,床頭會擺著盞青銅燈。
或是坐姿太隨便的時候,一柄竹雕戒尺拍在我背上,提醒我坐直。
但都沒發生。
現在,一年過去,我開始動搖了。
也許並不存在什麼燈神吧?
那隻是我在喘不過氣的高中生活的美好想象。
太美好了,所以是假象。
隻有清華是真實的。
我快大二了,也是真實的。
室友白念念哭嚎:「啊,快要變成學姐了,我不甘心!」
鹿露怒其不爭:「學姐多好啊,新上架的學弟任你挑,而且不少是高考狀元。」
白念念:「不!我心裡隻有學長!」
她突然貓起腰:「對了,聽說學院新來的經濟學教授,帥得不行不行的。」
看我們沒表現出什麼興趣,繼續哭嚎:「我恨你們是木頭!」
鹿露好笑:「我男朋友在北大呢,收心了哈。
「咱們芯芯,拒絕了那麼多次表白,一看就是心裡有人了!」
我無奈搖頭。
38
經濟學課。
我悶著頭,瘋狂地補暑假論文作業。
沒錯,我墮落了。
「同學,同學……」
隔著耳機,感覺有人一聲一聲地喊。
白念念急S了,拍我的胳膊:「芯芯,教授讓你回答問題。」
「啊?」我騰地站起身,看過去。
講臺上,一個瘦高的身影。
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但掩蓋不住桃花眼尾的一顆小痣,殷紅殷紅的。
他雙手懶洋洋地插在西裝褲袋裡,視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成芯芯,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我脫口而出。
沒忍住,笑了出來。
鄧漠氣得牙痒:「不好好聽課,還嬉皮笑臉的,下課以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鄧教授!」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哦對了,你以後是我的課代表。」他推了推眼鏡,「記住,我的課上,不準看別的。」
一隻手顫顫巍巍地舉起:「鄧教授,之前的宏經課代表……是我啊。」
鄧漠露出和善的微笑:「那以前辛苦你了,同學。」
39
我專門換了件小白裙,化了淡妝,才去鄧漠辦公室找他。
進門前擺了幾百種打招呼的姿勢。
但鄧漠在批改作業,隻淡淡應了聲:「坐。」
我恨他是個木頭!
「神君,我來承認錯誤了。」我索性繞過桌子,走到他旁邊。
拉起他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
「我不該不好好聽課,不該嬉皮笑臉,特別是,不該不看你。
「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看看我?」
鄧漠終於繃不住了。
眼中綻出深不可測的笑意:
「這是學校,如果你實在想對我動手動腳,咱們回家。」他抿了抿唇,「主人。」
故意壓低聲音拖長音調,聽得我渾身一陣酥麻。
想放縱一次。
但更重要的事還沒問清楚。
「神君,您是不是也要承認一下錯誤?」
「嗯?我錯哪了?」
「不告而別,不打招呼就回來,而且,不告訴我以後還會不會走。」
「所以……你是不想我回來?」
「你明知道我是不想你離開!」
鄧漠三言兩語把我氣炸的功夫還是厲害。
40
「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原來,鄧漠眼角的那顆痣,前世,是我用血點上去的。
他原本是一個無心的青銅燈。
我毀了他的道行,他取了我的性命。
最後,我用心頭血度他成仙。
他欠下我一個心願。
「幫你達成願望後,我們的因果就了結了。我去問仙家,還想跟你在一起,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我很緊張。
「仙家看了看我的痣,又看了看前世咱們倆的種種,把我罵了一頓。」
「啊?」
「他說了結個 P,一個燈一個燈芯,拜託你們這對臭情侶,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別讓我看到行嗎!」
「真的假的。」我迷惑,還以為隻有鄧漠是會爆粗口的神仙。
「當然是真的。」他突然壓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被他引到了沙發邊上。
他在我耳邊低語:「燈是為了光和熱而生的,成芯芯,我們就該生生世世糾纏。」
那我真的……求之不得。
拉住他白淨的襯衫,慢慢扯向自己。
「神君,其實我還有個心願。」
「咱們回家說。」
剩下的話,淹沒在一個深深的吻中。
番外:
1
深夜,宮燈搖晃。
簪著大朵紅花的公主,執拗要點亮一盞青銅燈。
旁邊的宮女雪竹無奈規勸:「公主,這盞燈是點不亮的。」
「不可能。」盛芯兒鼓起腮幫,把火折子吹得更紅,「先生說,燈亮的時候,母後就會回來看我了。」
雪竹忙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先皇後已故去,如今的國母是林皇後,公主萬不可失言。」
"死後的三千多年,我的墳墓終於被發現。 我才知道原來後世的人都管我叫紅顏禍水。 直到某天某考古學家破譯了我的日記。 他們才發現我的人生從始至終都不受我的控制。 他們將我的人生拍成一部紀錄片。 紀錄片名是—— 《現代人穿越後被吃掉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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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為了前程,將我送去了傅時宴的房間。 可他卻不知道傅時宴是我哥。 總統套房內,我在床上都快扭成了麻花。 傅時宴卻懶散地坐在一旁玩消消樂。 我被藥逼得眼淚漣漣,強撐著身子往他懷裡蹭。 他按住我作亂的手,眼底透著邪氣。 「妹妹,我們不可以這樣哦。」 我眨了眨眼,委屈巴巴。 「你又不是我親哥。」 他挑眉,笑得隱晦。 「可你之前不是說我很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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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喜歡跟人對著幹。 女兒芭蕾舞比賽臨近,我叮囑她守口如瓶。 轉頭她就在小區群裡曬了女兒身穿芭蕾舞服的照片,甚至給下體放大特寫。 女兒被賊人盯上,消失了三天三夜。 直到她泡腫的屍體出現在水塘。 我崩潰大哭要報警,哥哥嫂子卻攔住我。 「她是老人家,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絕望之際,我放了一把火跟他們同歸於盡。 再次睜眼,我要讓媽媽平等地跟他們每個人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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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雪下的很大,宋淮景牽著一個女子進了門。他說那姑娘身世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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