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起兩個白煮蛋,擦幹外面的水。
獻寶一樣,遞給鄧漠一個,「神君,您要不要吃點夜宵,補補腦?」
腦力勞動很容易餓,我這種長期打夜戰的,都得備點東西晚上吃,雞蛋當然是便宜又最有營養的。
我樂呵呵地想分享給鄧漠。
但他並沒有接。
17
鄧漠垂眸看著我的手心,眉峰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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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動作。
我一下子漲紅了臉,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啊!
人家是神仙,怎麼會吃人類的食物,而且還是這麼寒酸的白煮蛋。
丟S人了。
我難堪地收回手,恨不得把白煮蛋敲在自己的榆木腦袋上。
手肘卻被戒尺勾回。
「你隻給本君遞了 28 秒。」
「啊?」
「如果你能等上 1 分鍾,說不定本君就接受了呢?」
我不明所以。
隻默默伸出手,攤開,再次遞過去。
鄧漠唇角微彎。
校服有些寬的袖子在我掌心快速拂過。
他轉過身,朝青銅燈的方向走去。
背在身後的手中,修長的指尖捏著那顆水煮蛋。
「別總急著否定自己,你本身資質不差,多等一等,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鄧漠話說得漫不經心。
但在我心裡卻引起了驚濤駭浪。
老爸疲於賺錢養家,講不出什麼人生道理,隻叮囑我「多吃點別餓著」「好好學習以後才能賺輕松的錢」。
沒有人告訴過我該怎麼面對世界、面對自己。
現在竟然有個人,不對,有個神,
他告訴我,我資質很好(不管!就要這麼閱讀理解!),即使被嘲諷,也不應該否定自己。
鼻尖一陣酸澀。
我「嗷嗚」一大口吃掉了另一顆水煮蛋。
「別蹦跶,早點睡。」
鄧漠已經不見了,散漫的哈欠聲從青銅燈那裡傳來。
「好嘞,神君!」我捂住嘴才止住了笑。
18
第二天,我整個一神採飛揚。
以前都是凌晨 2 點才睡,昨晚 12 點就被鄧漠趕上了床。
「足夠的睡眠才能提高效率。」他說。
但昨晚,我不光有足夠的睡眠,還喜滋滋地做了個美夢。
我夢到自己竟然是個古代的公主,每天都對鄧漠動手動腳,嘿嘿。
當然啦,夢裡他是一盞燈的樣子。
直到早自習上完,鄧漠才出現在教室。
眼底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眼尾的小痣也黯淡無光。
比老爸熬兩個大夜都疲憊。
大神仙這一晚上難道是去拯救世界了?我剛想開口問。
咚的一聲,他把書包扔到桌上。
我定住,咽了咽——不會吧,又是一書包的卷子?!
鄧漠拉過椅子,敞腿坐下。
一本一本往外掏。
《不用三五,清華,一發入魂》
《燈神大招筆記,清華經典 38 套》
《成芯芯錯題集,看一個少一個》
……
我天,原來大神仙這一晚上是拯救我的成績了。
翻看著還熱熱乎乎的書,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神君,您連夜幫我整理出這麼多材料!
「墨香都還在,難道是您親自手寫的?!」
鄧漠打了個哈欠。
「不是,打印機漏墨了。這年頭哪還有神仙手寫,老土,隻需要施個法的事。」
我沉默看他。
「……但字體是本君親自選的。你看這個宋體,多宋啊。」
19
鄧漠一手搭在椅背上,懶洋洋教我。
不能像我之前那樣大本大本記筆記,要記重點,記邏輯。
錯題也不是一遍遍記在錯題本上就行了,而是要透過題面看考點。
我翻開「燈神牌輔導書」。
裡面的內容看似不多,頁面排版還有點亂。
但題目旁邊配著草稿過程,解題思路甚至畫成了思維導圖。
不同的顏色標出不同的考點,還有小字的解釋說明。
一看就是用了十二分的心血。
「神君,您放心,我一定在您的輔導下好好努力,考上清華!」
我激動得像是在高三誓師大會。
鄧漠揉揉我的發頂,欣慰道:「乖。」
「幫本君看著老師,睡會。」
說完,用校服在胳膊下一墊,趴桌上睡了。
……大神仙,這也太接地氣了吧。
瞬間我有種錯覺,鄧漠不是與我身份懸殊的神仙。
而真的是睡覺怕被逮到的普通的同桌。
我呆呆地看了會兒他的睡顏。
清晨的陽光在他周身包裹出一圈淡淡的光暈。
但他本人比日光更灼熱,眼角殷紅的小痣宛如火焰跳動,那麼輕盈,卻又被鴉羽一樣纖長的睫毛掩蓋,做出生人勿近的假象。
我下意識地吸吸鼻子。
還好還好,沒流鼻血。
趕緊轉移視線,我搓搓滾燙的臉頰,收拾心情開始做題。
有了鄧漠親出的幾個輔導書,我很少聽課了。
鄧漠說我以前靠刷題考上重點,這種學習方法,考 985/211 還勉強,要考清華,必須回爐重造。
為了節約時間,上下學路上,他帶著我到沒人的地方,一鍵瞬移。
飯也不讓我做,大手一揮,三菜一湯躍然桌面。
隻是每晚會催我煮兩個水煮蛋當夜宵。
我一個,他一個。
效率越來越高,思路也更加清晰,我摩拳擦掌,撕下一頁又一頁日歷。
明天,就是分班考了。
20
一晚上,我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緊張。
「你再折騰,本君就用定身術了啊。」
鄧漠的威脅從桌上的青銅燈那裡傳來。
我不敢動了,繃直身體。
還是緊張。
半晌,一聲無奈的嘆息。
「怎麼,對本君的輔導沒信心?」
我小心翻身,轉向他:「當然不是,但我……」
……怕考得不夠好。
最近做了一篇閱讀題,我盯著裡面的一句話看了很久
——「第一印象很難改變」。
那道題我答了很久,扣了好幾分。
因為我滿腦子想的都是
——鄧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他見到我的第一天,我縮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周圍都是鬧哄哄的嘲笑聲。
一想到,在他眼裡,我的形象可能又蠢又不堪,就難過到無法忍受。
「其實我智商是中等偏上水平,以前測過的。」我輕聲說。
鄧漠淡淡地嗯了聲。
似乎不信。
我咬咬下唇,繼續證明,
「我初中的學校確實不太好,但我中考全校第一,是唯一考進市重點的。」
鄧漠依舊沒說話,輕笑悠然傳來。
我忽然有點沮喪。
他果然是認定了我很傻吧?
不管我這次進步多少名,都改變不了他對我的第一印象。
我捂著臉,拼命忍住想哭的衝動。
下一秒,涼涼的竹雕戒尺頂在我的下巴,託起。
「這麼在意本君對你的看法?」
鄧漠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邊,身形縹緲。
臉離我很近,勾唇笑著。
看到鄧漠漫不經心的笑意,我無力地閉眼。
對啊,很在意。
班主任我說我不行,我會不服氣;蕭美說我不配,我會在心裡罵一句「反彈」。
但如果鄧漠也說我的話……
隻這麼一想,我就感覺很崩潰。
「在本君看來,成芯芯是一個特別努力、學習能力很強的人,哪怕起點很低,她也會快速追上來。」
鄧漠的聲音慢悠悠的,卻很篤定。
「所以,為了不讓本君被打臉,明天好好考,嗯?」
我驚喜地睜開眼睛,追問:「您要我考到多少?」
他沉吟片刻,「本君的要求自然比較高,進步 100 分,你可以嗎?」
100 分,也就是要考到 500 多分。
短短兩個多月,想要提高這麼多,難比登天。
可這個要求是鄧漠提的。
我捏緊拳頭,重重點頭。
「那如果……如果超過 100 分,神君能不能給我獎勵啊?」我野心很大。
鄧漠看著我,笑了,
「當然。」
我默默在心裡,又念了一遍那個隱秘的期待。
21
分班考試。
考場外,鄧漠安慰我別緊張。
蕭美經過,笑壞了。
「坐最後一排的兩人,倒二給倒一加油,真勵志。」
我看都沒看她。
仰頭對鄧漠說:「我肯定行的,您等著給我獎勵吧!」
他揉了一把我的發頂:「這麼有信心,那本君等著,到時候不管天上地下,隻要你開口,本君都給你弄過來。」
我暗笑。
不用天上地下,我想要的就在眼前。
轉身進考場前,平地一聲響。
蕭美在走廊裡摔了個狗趴。
大神仙真是……有仇當場就報。
試卷發下來,我有點慌了。
很難。
考場裡有人小聲抱怨:「題目都看不懂,考毛線啊,老子去烤紅薯得了。」
我沒時間抱怨。
把卷子前前後後翻了個遍,確認,這套卷子難度超過了之前每次月考的水平。
也許因為是分班考,學校要嚴格篩選?
但我跟鄧漠說好了,這次必須考到 500 分以上,才算達到他的要求。
現在看來,希望渺茫。
我急得滿頭是汗,後悔自己牛吹得太大了。
可又不甘心,不想讓鄧漠失望。
閉上眼,緩緩平復呼吸。
眼前浮現出《燈神大招 38 套》的首頁上,鄧漠蒼勁有力的字,
「一切難題都是紙老虎」。
沒錯!
再偏再怪的題,透過題目看考點,都能迎刃而解。
我睜開眼,堅定地拿起筆。
22
從來沒這麼期待過出成績。
第二天一大早,我沒等鄧漠,自己跑去學校,直奔張貼成績的宣傳欄。
已經有很多人圍在那裡,一邊看一邊討論。
我從中間開始找自己的名字,來來回回看了半天,沒找到。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哎?成芯芯!」
幾個人的視線瞬時集中到我身上,目光古怪。
有些是我們班的,有些甚至不認識。
我尷尬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繼續悶頭去找自己的名字。
有個女生走過來,拉了拉我的胳膊,走到宣傳欄第一屏前。
指著名單第一頁:「你在這裡。」
「成芯芯」三個字,赫然出現在年級前 100!
這是什麼奇跡?!
我看呆了,連旁邊的人也都小聲議論。
「她不是以前都進不去前 500 名嗎,這次題目這麼難,還能超常發揮?」
我沒理睬,高興瘋了,往教室裡跑。
鄧漠還側身趴在桌上補覺,校服衣角露出一點勁瘦的腰身。
我幫他扯了扯校服,然後把他整個人從桌上撈起來。
「神君!」我叫了一聲,又趕緊壓低聲音。
「快醒醒,我考了 516,進步了 110 多分!」
他懶洋洋地睜開眼,帶著沒睡醒的鼻音。
「不愧是本君輔導出來的,說吧,要什麼獎勵?」
我張了張口,剛想說。
但看著周圍都是同學,沒好意思。
呵呵笑著:「晚上回去再告訴您。」
鄧漠警覺,半眯起眼睛。
直起身,默默拉上了校服拉鏈。
23
這次考試成績有兩個意外。
一個是我,進步了幾百名,不但坐穩了重點班的座位,還拿了最大進步獎。
一個是班長,他竟然不是年級第一,甚至還掉出了前五。
早上,班主任公布成績,講了重新分班的事情。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掉出了重點班,也有人新進來。總之,大家心裡都很激動。
我和鄧漠從最後一排搬到了中間。
大神仙能掐會算,隻比我低了 0.5 分,依然跟我同桌。
照理說我應該開心才對,畢竟這是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但現在,我顧不上開心。
時不時看向第一排中間那個位置。
空著。
班長一上午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好好慶祝一下,想吃什麼?」鄧漠貓著腰,在桌下劃著虛空中的全息菜譜。
熱衷於點菜的我,這次一點胃口都沒有。
「都行,您變出來的都好吃。」
「清蒸鱸魚?」
「好。」
「炭烤羊腿?」
「好。」
「紅燒燈芯?」
「好。」
「呵。」鄧漠直起身子,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轉頭看他,「心飛到別人身上了。」
看到我手中捏著的巧克力棒,他臉色變得鐵青,聲音都沉下來。
「怎麼,還想去送給他?」
我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莫名心虛。
「這次的滑鐵盧,對班長來說一定是很大的打擊。我有點擔心。」
鄧漠眼角抽動:「你終於覺得自己配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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