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雙眼,吐出一口濁氣,
“你走吧,我想冷靜一下”。
他真的離開了。
又是一場不歡而散。
我早該明白的,情愛本就是過往雲煙,而我卻自欺欺人這麼多年。
我再也控制不住無聲的流淚,女兒連忙給我擦拭,懵懂道,“娘親,你怎麼了”。
“娘親沒事”
我抱住小小的她,忽然生出一股力量。
我該為女兒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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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候府張燈結彩,下人說,小侯爺要迎新人進門了。
而我是最後一個得知此消息的。
我自以為我想開了,可我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牽起女兒將季映明堵在門口,他看見我,神色有些尷尬。
“若你要納妾,我便與你和離帶著婉婉離開”。
一聽見和離二字,他突然爆發,揮手將我推翻在地,全然不復往日模樣,
“江攬月,你還要怎樣!京中誰人不是三妻四妾,為了你我這麼多年從未納妾,如今都過去五年了,我就想要一個兒子有什麼錯!
婉婉在一邊嚇得大哭,我艱難的爬起身抱住她,準備帶她離開。
季映明冷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性子驕縱,父親說讓我送你去醉月樓好好改改你的脾性”。
我竟不知,京城還有醉月樓這種地方。
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整整半年,摧毀了我所有的驕傲和意志。
下人扶我出門,太久沒見光亮我有些不適應,抬手遮了一下。
季映明站在馬車前,見到我的那一刻一臉欣喜。
他小跑過來打算扶我,我卻像觸電一般躲開,怯懦道,“夫...夫君,這...不合規矩”。
他微微一滯,擦了擦手賠笑道,“也罷,我們回家”。
回家?這天下之大,哪裡還有我的家。
我木楞的跟隨他上了馬車,乖巧的坐在一旁,盡量不發出一點呼吸聲。
他隱約察覺出不對勁,卻沒有細究,反而有些緊張地問我,“張姨娘已經入府了,接她回來隻是為了給父親一個交代,我始終隻心悅你一人,你放心,你還是候府的少夫人,這點無人能改變...”。
我嗯了一聲,發絲垂到耳旁,“多謝夫君”。
馬車搖搖晃晃回到府邸,季映明想陪我一起回房休息,我紅著臉拒絕,“一路舟車疲倦,怕服侍不好夫君,夫君還是回...張姨娘處休息吧...”。
他有些意外我會這麼說,審視了我很久,久到我額間冒出細汗,他才終於離開。
我長舒一口氣,換了身衣服連忙見公婆。
我端了盆水親自跪在地上伺候婆婆洗漱,
“往日都是兒媳的不是,害的二老勞心費神那麼久,請責罰”。
老侯爺很滿意我如今的模樣,連連稱贊。
第二日一早,張姨娘挺著大肚子來向我問安,我看了眼她的肚子,已然是快要臨盆的模樣。
可她才入府半年。
原來是快要藏不住了才著急接回來。
在醉月樓的每個夜晚,我都期盼著季映明來看我一次,將我帶出這吃人的後院。
可是一次都沒有。
我被老鸨拿針扎時,他正摟著新人,期盼她腹中的孩子。
我被壓在地上吃狗食時,他正翻閱書籍,想給孩子取一個好名字。
整整半年。
...
她神色傲慢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你就是候府少夫人?”
我沒出聲,她便倒了杯茶遞到我面前,“夫人,喝茶吧”。
我剛想接過來,就聽見季映明的腳步聲,眼前的張姨娘反應更是迅速將茶水倒在了手上,嬌呼出聲。
一看到季映明,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嗚嗚嗚,侯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妾身一大早來給夫人敬茶,她卻潑我,傷著了腹中的小公子可如何是好”。
季映明抬手去摸她的肚子,我卻下意識的護住腦袋,渾身顫抖,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知道錯了,不要脫我衣服...我背,我背...”
我趴在地上,捂著腦袋背誦起女德經。
季映明震驚不已,扶起大汗淋漓的我,試圖直視我的眼睛,
“誰打你了?你告訴我!”
可我什麼也說不了,隻能捂著耳朵重復說不要打我。
他神情有些奔潰,“她們打你了?”
我抖著身子一個勁的搖頭。
張姨娘也被嚇壞了,呆愣了片刻想要上前,“小侯爺...這...”
季映明猩紅著眼睛嘶吼,“滾!”
...
我也忘了這次我是怎麼緩過來的。
恢復意識時,我覺得很冷,不由得縮緊了身子。
身旁的季映明察覺後,又將我摟緊了一些,靠在我背上喃喃自語,“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
我一動不動,像被抽走了靈魂。
第二日一早,季映明離開了。
聽說,他對老侯爺發了很大的火。
我慌忙找到季映明,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夫君莫要為了我與老侯爺傷了情意...”。
他連忙拉住磕破頭的我,將我擁進懷中,一下一下安撫著我,“攬月,別怕,太醫說你這是心病,我會治好你的”。
我靠在他懷裡抽噎,他心疼地抱緊我,止不住地嘆息。
【5】
季映明發現,隻要提起女兒,我的情緒便會好很多。
他從奶娘處接回婉婉,親手送到我懷裡。
我蹲在身仔細查看她的小臉,淚水奪眶而出,“瘦了,瘦了...”。
他季映明神情動容,將我和女兒擁進懷裡,“以後再也沒人能分開我們了”。
我忍住惡心順從地靠著他。
過了半月,到了張姨娘臨盆之日。
我帶著婉婉在屋內讀話本,下人來報說張姨娘生了個小公子。
我沒有任何波動,起身打算給她熬一碗雞湯。
這夜,季映明沒有來我房中,也省了我強裝笑意與他相處。
過了幾日,他自知有愧,主動與我親近。
“張姨娘的事...是個意外,都怪我那日喝了酒,誤把她當做了你,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父親也想有個孫子...”
“攬月,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仍是乖巧的坐在一旁,“都聽夫君的”。
他神色復雜的看了我很久,良久說了一句,“睡吧”。
他的呼吸愈發平穩,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坐在桌前望著遠方的夜色。
沒人知道我在想什麼。
...
從醉月樓回來後,我變得乖巧聽話,百依百順。
不再每天想著法子出門,不再開懷肆意。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我都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
久而久之,季映明也倦了,開始整日喝酒,夜不歸宿。
老侯爺心痛無比,他膝下就這麼一個嫡子,如今卻頹廢無比,毫無生氣。
他憤怒地找到我,質問我使了什麼絆子讓他兒子變成這樣。
我抖得像篩子,搖搖欲墜地說自己知道錯了,求繞我一命。
老侯爺呼吸一滯,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瘋子!你現在就是個瘋女人”。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說我是瘋子,我如今的模樣,不就是他們所有人都想看到的嗎?
為了讓老侯爺不再生氣,也為了讓季映明快點好起來,我搜集了眾多貌美女子畫像,來到書房讓季映明過目。
書房彌漫著酒氣,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了刀尖。
季映明看到我很開心,一把將我扯了過去,指著屏風上的女人一臉笑意,“攬月,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屏風上的女子一襲紅衣,騎著烈馬身姿挺拔,明媚又耀眼。
正是出嫁那天,季映明找的畫師為我畫的相。
他滿嘴酒氣,“攬月,我這一生,從未見過像你這般肆意的女子,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這個女子若是我的,那該多好...”。
“我沒想到,我居然真的能擁有你,娶到你的那晚,我興奮得一整晚沒睡...”。
我靜靜地聽著,從袖口掏出一沓畫像,小心翼翼呈到他眼前,“夫君,你看看這些”。
他看向我手中的畫像,下意識道,“這是?”
“妾身自知身子不適,無法侍奉夫君,張姨娘還在坐月子,為了給夫君解憂,妾身特意搜羅了一些清白女子的畫像,夫君若有滿意的,妾身便上門求親,也好為候府開枝...”。
我話還沒說完,季映明SS的抓住我的胳膊,不敢置信,“你要給我納妾?!”。
我戰戰兢兢地想要縮回手,“夫君...”。
他一把將畫像揚到空中,零散的紙張從空中飄落,穿過我眼前。
“住口!不要叫我夫君!”
他的臉色變的鐵青,胸膛急速起伏,“你之前從不會叫我夫君,不會像一個沒有思想的木偶,更不會給我納妾!”。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恐懼得快要哭出來。
他攥著我的肩,似要將這些天的壓抑全都發泄出來,“從前的江攬月,到底去哪了!”
我無助又痛苦,迷茫的看著他,“從前?從前的江攬月,我也忘記是什麼樣了”。
他突然放開我,蹲下身痛哭,而我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6】
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連筷子都拿不穩。
公婆罵我是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不配當這候府少夫人。
季映明垂頭看著碗筷,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一直在想,我真的瘋了嗎?
除夕夜裡,我一把火點燃了床邊的帷帳。
一時間,整個候府火光四射,慘叫連天。
而我,站在一片火海中,抱著女兒輕輕的笑。
季映明趕來時,整個院子都燒成了一片灰燼。
他趴在地上,雙手在滾燙的黑灰裡翻找,企圖從一片狼藉裡面尋找我和女兒的屍首。
終於,他雙手流著血,捧著新婚那夜他送我的玉佩哭得肝腸寸斷,
“攬月,我知道錯了,我什麼也不要了,你回來好不好,我真的錯了...”。
當然,這些都是我和婉婉站在黑暗的角落裡看到的。
第二日清晨,我已然帶著她踏上了下江南的船。
婉婉抬起稚嫩的小臉,脆生生道,“娘親,我們就這麼走了,爹爹不會生氣嗎”。
我摸了摸她的小臉,笑得人畜無害,“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為了今日,我做了這麼大一盤棋,多辛苦。
就憑醉月樓那點手段想讓我屈服,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為了能徹底離開,我裝瘋賣傻這麼久,畢竟沒人會在乎一個瘋子是不是真的S了。
我心滿意足地摸著沉甸甸的箱子,從候府順走的這些,足夠我們娘倆後半生活命了。
唯一一個遺憾,就是怎麼沒想著燒那兩個老不S的院子,說不定還能送二老下黃泉。
我越想越氣,想我江攬月在侯府受的那些氣,恨不得一把火燒光侯府。
婉婉摘下一朵荷花,興奮地拿來讓我看,看著她開心的模樣,我忽然吐出一口濁氣。
往事就讓它回去吧,等待我的未來,還長著呢。
【7】
我帶著婉婉遠離上京,來到了富庶的江南。
這裡依山傍水,人人悠闲自怡,好不快活。
“早就聽說江南風景如畫,今日一見,果真比我相信中的還美”。
我改名換姓,給爹爹娘親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們我一切安好,待我安穩下來,整理好自己,便去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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