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胡亂地抓著他的手臂,留下一條條血紅抓痕。
肺裡的空氣被一點點地擠出,就在我以為即將被他掐S時。
他松了手,我重重地摔倒在地,像條狗一樣大口地喘著粗氣。
「怎麼?以為我會掐S你?
「我怎麼舍得你S呢?」
不!不要!
比起被他抓回去,我寧可S!
我從地上爬起來,發了瘋地往樓頂跑!
周衍在後面追,邊追邊用惡毒的言語咒罵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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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樓頂,想也沒想一躍而下……
陡然間的失重感後是劇烈的疼痛,鮮血四溢間,我看到了「我」。
「打印機、真的、壞、了、嗎?」
伴隨著「我」的尖叫聲,我陷入了黑暗中。
終於……終於擺脫周衍了……
9
「睡睡睡,一天天就知道睡!」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臉上,劇痛和恐懼讓我渾身都在發抖。
空酒瓶落地破碎發出尖銳的聲音和其他物件摔在地上的悶響。
隨後我被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SS地抱著我,拳頭紛紛地落在她的身上變成悶聲。
鼻尖是令人窒息的酒味混雜著煙味,還有腐朽發霉的氣味。
我從她的懷裡睜開眼睛,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拳打腳踢落下。
他的嘴裡還一句句地咒罵,被酒氣燻紅的臉上滿是怒氣。
我認識他!
嘟嘟的爸爸!
我以沒有 A4 紙為由拒絕了的小攤販夫妻。
他叫羅陽,媽媽叫崔婷。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手,變小了許多。
是嘟嘟,我變成了嘟嘟。
崔婷咬著牙滴落在我手臂上的淚珠,冰涼入骨。
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明明記得,所有認識羅陽的人都說,他是個好人。
包括我,也覺得羅陽是好人。
之前同事很喜歡去他家吃宵夜,連帶著我也去了幾次。
但每次見到羅陽他都是臉上帶著笑,說話也是很豪爽的。
就連偶爾有客人忘記帶錢,他都會說下次來再給。
可私底下怎麼……
10
夜深,屋外的雨聲淅瀝,夾雜著崔婷細細碎碎的哭聲。
她在衛生間脫了衣服,身上的皮膚滿是傷痕淤青。
新舊交替,新傷層層疊疊地添在舊傷上面。
我就站在門口,羅陽已經睡著了。
他的鼾聲和老舊的破風扇相互交錯。
滿地的狼藉和崔婷的狼狽落入我的眼底。
她強擠出一抹弧度,用氣音小聲道:「媽媽沒事,嘟嘟先睡覺。」
她動作熟練又隨意地給傷口上著藥,把衣服穿上後收拾著滿地的狼藉。
崔婷的身軀很瘦,穿著衣服都能看到她身上的肋骨,可就是這麼瘦小的一個人,卻化身成超人將我護在身下,遍體鱗傷卻輕聲地安慰我沒事。
她將地上收拾幹淨後,把竹席鋪上,抱著我躺下。
南方的夏日熱外悶熱,屋裡唯一的風扇對準了羅陽。
她躺下時痛得倒吸了口涼氣,拿起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給我扇著風。
「快睡,明天還要早起呢。」
我想說什麼,一股困意來襲,便沉沉地睡去。
卻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了崔婷的聲音。
「嘟嘟,快起來,等跟媽媽去攤子上了再睡。」
窗外的天還沒亮,她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往屋外走。
城中村的凌晨,連人影都沒有。
她推著三輪車走在坑坑窪窪的小路上,額頭上滿是汗珠。
11
等到了擺攤的地方,她翻出兩張小板凳,上面放了塊木板。
「嘟嘟,你在這裡再睡會兒。」
我坐在木板上,看她一個人忙忙碌碌,而羅陽還在家裡呼呼大睡。
臨近六點,客人多了起來,我也在旁邊幫她忙。
油膩生鏽的鐵盒子裡放滿了零錢,等忙完了以後。
我們二人就著剩下的食材對付了一頓。
她推著三輪車帶著我去菜市場買菜,還順便給羅陽買了燒鴨。
可就在出租房門口時,聽到屋裡溢出細細碎碎的聲音。
她的臉瞬間白了一大片,她從鐵盒裡拿出一塊錢遞給我。
強擠出一抹笑意道:「嘟嘟,你今天很乖,先去買糖吃。」
我看著手裡有些油膩的錢,站在原地沒動。
嘟嘟不知道屋裡的聲音,但我知道。
崔婷推了推我:「快去!」
我轉身往外走,她等我走出院子大門時才推開了房門。
屋裡傳來她嘶聲厲吼的尖叫聲。
「羅陽,你怎麼對得起我?」
隨後是物件落地各種混亂的聲音。
「臭婆娘,居然敢打我,你找S!」
我衝進來時,看到崔婷被羅陽壓著打,床上還有個未著寸縷的女人。
崔婷的哭喊聲和羅陽的咒罵聲,還有鄰居們的勸架聲混雜沁入耳畔。
當初他們想要離婚時,我是怎麼說的?
我說:「你們大人離婚容易,有沒有想過小孩子?他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裡長大對他的身心影響有多大?」
我說:「別人家都有爸爸媽媽,你家小孩要是沒有爸爸或者沒有媽媽,會被別的小孩子欺負的。」
我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誰不是這麼忍過來的,為了孩子忍忍就過去了。」
可當我成為別人口中的那個小孩時。
我希望爸爸媽媽離婚。
我希望他們放過彼此,也放過我。
甚至……
我希望……
我沒有出生……
12
那場混戰。
以崔婷哭著大喊「我要離婚」結束。
以鐵盒子裡的錢都被羅陽給那個女人結束。
有幾分戲劇性的荒謬,可每一幕都在告訴我,這是現實發生的事情。
崔婷是被狼狽趕出家門的,我卻被留了下來。
深夜,我蜷縮在床榻的角落裡。
羅陽和他的狐朋狗友在喝酒,全然沒有把白天的事當回事。
「放心吧陽哥,嫂子一定會回來的。」
「可不是,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那就相當於上了鏈子,為了孩子,她怎麼都會忍下去的。」
羅陽將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哼,那臭婆娘回來我一定要讓她好看,居然還敢離家出走了!」
他們就著崔婷買回來的燒鴨下酒,一邊吃一邊用世間最惡毒的言語咒罵著她。
我突然發現,以往我所以為的善意也隻是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站在道德制高點用自以為是的看法指點著別人的人生,對於別人所遭遇的痛苦,我一無所知。
明明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我卻覺得心底有寒氣冒了上來。
離婚吧,去過你自己的人生吧。
別因為孩子被綁S在一個懦弱又自私的男人身邊。
沒有哪個孩子願意讓自己的媽媽因為自己而陷入這樣的囚籠中,忍受一輩子的煎熬和痛楚。
13
我是被一腳踹下床的。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羅陽抬腿一腳給我踹下了床底:「你去開門!」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跌跌撞撞地打開了門。
崔婷從外衝了進來,把我抱在懷裡。
「嘟嘟,那個混蛋有沒有打你?」
她的臉上像極了舞臺上的小醜,姹紫嫣紅像糊滿了顏料。
我搖了搖頭。
羅陽渾身都是難聞的酒味,他從床上爬了起來,看到崔婷隨手抄了個杯子就砸了過來。
「臭婆娘,你還知道回來!」
他說著就要衝過來動手,門外走進兩個穿制服的男人。
「你要幹嘛?」
羅陽一看到他們瞬間就慫了。
崔婷忙把我抱起躲在他們的身後。
羅陽一臉無所謂道:「警官,我們夫妻吵吵架打打架的小事,你們也要管啊?」
崔婷大喊道:「警官,就是他嫖娼,我有視頻!」
她為了防止我在家被打,在家裡安裝了迷你號攝像頭。
正好拍下了羅陽那骯髒的一幕。
滿臉不可置信的羅陽被她親手送了進去關了 15 天。
她推著兩個行李箱摸了摸我的腦袋:「嘟嘟,媽媽帶你去玩,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
她帶我換了一個城市生活。
再也沒有遇到過羅陽,原以為會遺忘這個噩夢時。
她告訴我,我們得回去了,羅陽同意離婚了。
崔婷從來不會跟我講生活的艱辛,也不會講她日夜恐懼的失眠,更不會講她跟羅陽談成了什麼樣的條件。
可這一切,都在回去後成了無可挽救的噩夢。
14
再次見到羅陽,他憔悴了許多,可那渾身的酒氣卻沒有變。
我躲在崔婷身後,他跪在地上像條狗一樣地祈求崔婷的原諒。
「老婆我錯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嘟嘟,爸爸錯了,你勸勸媽媽原諒爸爸好不好?」
崔婷哭得眼睛發紅,卻沒有松口。
「快點了,民政局要下班了。」
他們離婚,我在外面等著。
「小朋友,在這裡等爸爸媽媽呀?」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
她蹲下給我遞了個棒棒糖,摸了摸我的頭發就要往裡面走。
我忙拽住她不讓她走,我不允許她阻止崔婷和羅陽的離婚!
「哎喲,你這小孩怎麼拽人啊?」她一喊,保安就過來把我拽住。
她擦了擦手往裡面走,我怎麼掙扎都沒辦法掙脫大人的束縛。
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沒一會兒羅陽怒氣衝衝地衝了出來。
他抱著我不肯松手,崔婷也跑了出來。
「你自己要跟人跑是你的事,嘟嘟是我兒子,別想帶走!」
崔婷哭喊鬧著,卻沒法把我從羅陽的手裡搶走。
不得已,她報警了!
可警察的到來並沒法解決任何問題。
沒有離婚,這屬於家庭糾紛,他們也沒法介入,隻能勸說。
如果今天他們拿了離婚證,這就是不屬於家庭糾紛了……
15
有錢人的離婚是分房、分車、分孩子,擬定合同。
對於窮人來說,除了孩子好像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可分了。
狹小的出租屋裡沒了崔婷的打理,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桌上是發霉散發著臭味的飯盒,衛生間裡的衣物堆積成山。
崔婷紅著眼睛站在牆角處,羅陽坐在床榻旁拉著我不松手。
他像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哪個男人不出去混?以後她也搬進來,還多一個人照顧嘟嘟,你也不用那麼辛苦。」
我以前常愛看狗血劇,原以為電影裡的夠荒謬了,卻沒想到現實裡……
更荒謬更可笑。
崔婷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默默地收拾著滿屋的狼藉。
羅陽像是吃定了她一般,臉上沒有了在民政局門口的可憐兮兮,而是有幾分得意。
崔婷把一切收拾好了以後,坐在木凳上。
「你說,怎樣才能把嘟嘟給我?」
「崔婷,你以為離婚了以後還會有人要你這個殘花敗柳嗎?嘟嘟是我老羅家的,你別想帶走!
「居然還敢報警說我嫖娼,給你臉了?」
狗改不了吃屎,羅陽說著又動了手。
但這次的崔婷還手了,卻讓羅陽更加憤怒。
「臭婆娘,居然還敢還手!」
他推搡著把崔婷推出了門外,鎖上了門。
最無力的事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卻無法阻止,隻能順著嘟嘟的哭喊聲叫媽媽。
門外的崔婷的哭喊聲,屋裡是我的哭喊聲。
羅陽猛灌了一大口酒,他從廚房裡拿出菜刀。
「哭哭哭,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
他SS地抓住我的手臂,我吃痛咬了他一口。
掙扎間他手中的菜刀從我脖子飛過……
腦袋「咕嚕嚕」地滾在了地上……
16
脖子上的劇痛讓我猛然驚醒。
「老公,怎麼了?」
「啪」的一聲,昏黃的臺燈打開,落地窗上倒映出我的影子。
楊洲!
我成了楊洲!
分手後的第二天,我爸媽出門旅遊過二人世界去了,走以前 說給我留了能養我半年的生活費。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十分 醉的酒,清醒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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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歷不小心吹過了頭。把看過意大利電影寫成了精通意大利語。後來老板派我去和意大利的青年企業家談生意。我硬著 頭皮使出了畢生所學: 「$砰拉#批%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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