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祁握住我,小聲在我耳邊低喃了一句:「有我在,別怕。」
他好似會魔法,竟然真的讓我情緒安定下來。
幸好婚禮順利舉行。
儀式結束後我將爸媽叫進化妝室。
「你們說過的,婚禮結束就把所有證件還給我。」
媽媽白了我一眼:「你急什麼?」
她還要說什麼,但被爸爸拉住了。
爸爸說:「念念,那些東西爸媽答應了你就一定會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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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是一家人,你是爸媽從小疼到大的孩子……」
我沒什麼耐心地打斷他:「爸,能把證件還給我嗎?」
爸爸無聲看著我,沒有說話。
僵持良久,他才嘆了口氣:「唉,念念還太小,理解不了我們當父母的苦心。」
說完,他示意媽媽將包裡的證件給我。
「爸爸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們幫你保管這些東西,所以今天我特意讓你媽媽帶在身上的。」
「念念,爸媽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怎麼會不愛你呢。」
「我們之間有太多誤會……」
確認證件都沒問題後,我抬頭對他笑了笑。
沒說話,徑直離開。
梁司祁在外面等我。
他牽著我往外走,而我也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居然都忘了松開他的手。
黑色的轎車一路疾馳,趕往機場。
在接到陸津的那通電話之前,我都覺得自己好似在夢裡。
「程念,你根本沒有跟梁司祁領證,你是在騙你爸媽!」
我的心緊了一下,隨即又反應過來,我已經自由了。
所以他的威脅對我已經沒用了。
「是又怎樣?」
我毫不避諱地承認:「你要告狀盡管去告。」
說完我掛斷電話,順手將手機卡拔下來,扔進垃圾桶。
但陸津還是在登機前找到了我。
他勸我跟他回去:「你就沒想過梁司祁為什麼會幫你嗎?」
「他是唯利是圖的商人,又向來眼高於頂,他幫你肯定是有所企圖的。」
梁司祁睨著他,笑道:「陸先生覺得我有什麼企圖?」
我鮮少見到陸津對人露出這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他說:「你心裡打著什麼主意你自己清楚。」
梁司祁無所謂地笑了下,語氣散漫:「我承認自己是有企圖的。」
說著,他轉頭看向我。
嘴角笑意加深,繼續道:「但我覺得,企圖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然後共度一生,這並沒有錯。」
8
飛機落地異國,我還處於震驚中遲遲沒有回過神。
梁司祁笑著幫我整理好圍巾和額前的碎發,他輕聲問我:「先回公寓還是直接去拜訪教授?」
等我反應過來,想要躲開這讓人眩暈的曖昧時,梁司祁卻已經收回手。
我耳根驟然發燙。
緩了許久,才小聲回他:「先回公寓吧。」
直到晚上跟他互道晚安,梁司祁也沒有跟我解釋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去見教授,梁司祁陪我同往。
他問我:「緊張嗎?」
我搖了搖頭:「不緊張。」
「我的申請材料早就通過了,學校也已經確定錄取我。」
「這次去拜訪教授隻是想跟他當面道個歉。」
十八歲那年我答應教授會來伯克利做他的學生,最後卻沒能履行約定。
她那時候並沒有因此生我的氣,而是託人告訴我:「隻要有夢想,多晚出發也不算遲。」
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裡。
……
從教授家出來後,我剛好看見陸津站在車窗旁邊,不知道在跟梁司祁說些什麼。
走近才聽見陸津陰沉的聲音:「我不相信你真的喜歡程念。」
「梁司祁,你的產業大部分都在國內,你沒那麼多時間留在這裡陪著程念。」
「如果真喜歡,怎麼舍得把她送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梁司祁乜他一眼,語氣極為不屑。
「別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樣自私。」
「我喜歡程念,但她依然屬於她自己,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任憑你綁在身邊的物件。」
「陸津,你太幼稚,配不上程念。」
陸津沉默半晌,才擠出一句:「我不配,難道你就配嗎?」
梁司祁毫不謙虛。
他點頭:「我跟她當然配,我們絕配。」
這番話讓我頓時覺得臉上發燙。
……
梁司祁很忙,當天下午晚些時候他訂了回國的機票。
我想送他到機場,但被拒絕。
「司機會送我過去。」
他上車後降下車窗,像送孩子上學的家長那樣叮囑我:「好好學習。」
我笑著點頭答應。
他又補充道:「聽說陸家那位少爺打算留在這邊,你要是覺得煩我可以幫你處理。」
我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陸津。
「謝謝。」
「不用麻煩你了。」
畢竟梁司祁已經幫我很多,也不好繼續再麻煩他。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拒絕後,梁司祁似乎情緒忽然低落了些。
他應了聲:「好。」
隨後車窗升起,車影在夕陽裡逐漸遠去。
……
其實梁司祁的擔心是多餘的,他離開後陸津仿佛也消失了一般。
研究生日程很滿,我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放假之前院裡組織了演出,我也在名單上。
所以暑假除了兼職,還需要去社區排練。
再見到陸津就是在我排練完的那個晚上,他等在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程念,我們談談行嗎?」
見我沒理他,陸津扯了扯嘴角,語氣更加輕柔。
「你還沒吃飯吧?我訂了你以前喜歡的餐廳,一起過去吃點吧?」
我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開口拒絕:「不用了。」
果然。
人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出改變的,陸津也還是從前的陸津。
他驕傲地覺得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能拒絕他。
尤其是曾經仰他鼻息,對他永遠都言聽計從的我。
他突然拽住我,將我扔進車裡。
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陸津到底在想什麼。
他總是在傷害我,但車禍發生時他又可以不顧性命地撲向我,將我護在懷裡。
巨大的撞擊聲讓我腦子短暫宕機。
我愣愣看著滿臉是血,還在問我痛不痛,有沒有受傷的陸津,說不出此刻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程念,我知道自己錯了。」
陸津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他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程念,如果我能活下來,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欺負你,也不會再讓你難過了。」
9
再醒來時,梁司祁正坐在我床邊。
他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低著頭假寐。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透明,也顯得眼下的淤青更加明顯。
以前見他時,梁司祁永遠都是精致得體的樣子,我還從沒看過他這樣狼狽的一面。
許是我打量的目光吵醒了他。
梁司祁突然睜開眼,看向我。
病房沉寂了幾秒,才聽見他問我:「醒了?」
他眼睛很紅,爬滿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眠。
「你怎麼在這裡?」
梁司祁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強。
「本來是想來看你演出的,結果一下飛機就聽說你出事了。」
他倒了杯水,遞給我。
「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再觀察一下,晚點就能出院。」
說完,梁司祁站起身。
「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跟我助理說,她會留下來照顧你。」
梁司祁離開時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我看著他逐漸遠離的身影,心髒像是突然抽了一下。
他助理突然說:「梁總很關心夫人,守了夫人一整晚。」
我笑著應了一聲,心裡更加五味雜陳。
突然又想起了陸津。
走到陸津病房外,我才發現梁司祁居然在裡面。
「梁司祁,程念從小就喜歡我,你以為自己爭得過我嗎?」
「你們隻是假結婚,你們連證都沒領。」
梁司祁冷笑:「那玩意兒我不在意,反正現在你認識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她丈夫。」
「陸先生,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在危險時刻保護了我太太。」
「雖然是你讓她置身危險之中,但我還是會支付你所有醫療費用。」
「你安心養傷。」
說完,他轉身。
一回頭就看見了門外的我。
梁司祁很少會在我面前流露出如此明顯的情緒。
他眼裡的難過都快溢出來了,卻還是扯著嘴角對我笑了笑。
問我:「來看陸先生嗎?」
「嗯。」
梁司祁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在他經過我的時候,我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梁司祁。」我仰頭望著他。
「你能等我一下嗎?我就跟他說幾句話,說完我們再一起回家,行嗎?」
梁司祁嘴角那抹牽強的笑逐漸放平,又重新揚起。
「好。」他輕聲回應我。
「我在外面等你。」
……
從我走進病房的那一刻,陸津的目光就一直膠黏在我身上。
他一直在說話,說小時候他也因為救我受過傷,說以前我嬌氣下雨天不想弄髒鞋子就讓他背我回家……
說到最後,他逐漸安靜下來,小心翼翼地問我:「程念,我們和好,可以嗎?」
見我不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陸津逐漸開始慌張。
他又加上籌碼:「看在我是為了保護你才傷成這樣的份上,我們和好,行嗎?」
「不行。」
我平靜道:「陸津,如果不是你強迫我上車,我不會發生車禍的。」
「所以就算你因車禍丟掉性命我也不會有絲毫感動,我還是會覺得你在惡心我。」
「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陸津,大家好聚好散。」
陸津臉上的表情開始崩潰。
在我準備離開時,他突然翻下床,想要拉住我。
腿上傷口開裂,氤出大片血跡。
醫生護士聽見動靜都衝了進來。
我回頭看著他, 第一次對他這個人感到無比厭惡。
大概是我的厭惡太露骨, 被陸津發現了。
還在掙扎,胡鬧的他在觸及我的眼神後驟然安靜下來。
10
次年夏天我終於修完學分,迎來畢業。
我完成了十八歲的夢想, 在我喜歡的學校學習,在我向往的舞臺上演出。
畢業這天我收到了很多人送來的鮮花。
其中有束鬱金香很扎眼。
卡片上的字跡,我一眼就確認是陸津送來的。
鬱金香有濃烈的氣味,我並不喜歡,但以前陸津卻經常送我。
他總是喜歡把自己的愛好強加給身邊人。
我把花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這一幕剛好被梁司祁看見。
「不喜歡?」
我點了點頭:「特別不喜歡!」
他笑:「不喜歡的東西,就應該扔掉。」
回國的飛機上, 梁司祁問我:「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我跳過了他的問題, 直白道:「梁司祁, 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句話出乎他的意料。
我看著梁司祁眼裡短暫慌亂了一瞬。
隨後耳根迅速泛紅。
「嗯。」
梁司祁看著我,認真道:「程念,我確實喜歡你好久了。」
他說:「第一次見你是在 A 大,那年你大一剛入學,在臺上演奏小提琴。」
「我受人邀請,剛好看見你站在臺上,像會發光一樣。」
「其實後來我們也見過很多次, 但你可能都沒注意到我。」
我安靜聽梁司祁講述我和他的過去。
偶爾也試著回憶他提及的那些場景。
但很可惜,一無所獲。
飛機落地時, 我說:「梁司祁,我們等會兒去領證吧。」
梁司祁完全沒有異議。
下飛機後, 他拉著我腳步飛快, 仿佛生怕我會反悔一樣。
我笑他:「急什麼?」
他說:「怕你隻是一時衝動,怕過一會兒你就冷靜下來了。」
可惜,梁司祁還是沒能在我冷靜下來之前, 將我帶到民政局。
從通道出來碰見了程西,她知道我的航班,所以是特意在這裡等我。
程西說:「老頭子公司倒閉了,現在人已經進了醫院。」
「他為了那個破公司汲汲營營, 連賣女兒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現在估計都要氣S了。」
我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自從將戶口遷出程家後,我就很少再聽到有關程家的事情。
我問她:「以後要留在國內嗎?」
說完又朝她身後找了一圈,沒看見她時常掛在嘴上的餘錢。
「餘錢沒跟你一起回國嗎?」
其實我並沒有見過餘錢, 這個名字永遠隻存在於程西的隻言片語中。
但我想,餘錢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不然程西這塊硬骨頭怎麼會每次提起她時都會笑得很詭異, 又很溫柔?
程西本身是不愛笑的。
「她啊?」
她隻說了這兩個字,像是想起什麼, 突然又笑了笑, 沒再繼續說。
跟程西告別後,梁司祁問我:「還去領證嗎?」
剛才我和程西聊天的時候,他一直耐心等在旁邊。
我還以為他已經將領證的事情忘了呢。
「當然。」
迎著他希冀的目光, 我點頭。
目睹梁司祁的神情從惴惴不安, 變成滿足,得意。
從民政局出來後,梁司祁拿著結婚證看了無數遍。
最後他將結婚證妥帖收好, 放進西裝口袋裡。
我忍不住打趣他:「梁總,恭喜啊。」
梁司祁側頭看向我,臉上笑意更甚。
他說:「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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