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拒絕他的話，也很委婉。
「換公司屬於違約，要賠錢的。」
「我給你賠。」
我徹底沒話了。
我仰起頭，看向他，語氣堅定。
「我不換！我工作上的事，你別插手！」
他脾氣有些傲嬌。
我說這句話，他可能覺得我有些煩他嫌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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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心受傷，一句話不說轉身回到了書房。
畢竟我倆在一起多年，我倆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我剛想跟過去哄他。
還沒來得及開門。
他拉開書房的門，看著我站在門口，微微愣了一下。
「我公司有事，你今晚早點睡。」
「哦。」
我悻悻應了一聲。
22
他離開後，兩天沒再給我發消息。
我也開始生氣。
那次是我倆在一起這麼多年，第一次冷戰。
然後，蘇沫姌找我那天，我口嗨了。
她在桌子底下放了錄音筆。
一見面，她向我道歉。
「棠月，我向你道歉，向你父母道歉。」
我靠在椅子上，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裡，神色冷漠疏離。
「不接受，更不原諒。」
她突然收起她那一臉歉意的樣子，勾出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所以你就一直跟我鬥到S吧，不S不休！」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我會讓你坐牢的。」
蘇沫姌：「所以你選擇了段舟野這棵大樹對嗎？」
我：「對啊，而且他還是你喜歡的人。」
蘇沫姌：「舟野對你這麼好，如果知道他知道，他隻是你扳倒我的一顆棋子，他心裡該有多傷心？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不心疼他嗎？」
我挑釁道：「他對你厭惡至極，而我，隨便招招手，他就像寵物一樣，跑到我身邊黏著我。我每次看到你恨不得S了我的樣子，我就開心。」
蘇沫姌突然朝我跪了下來。
「棠月，我求求你別再利用舟野報復我了，我真的愛他，我見不得你利用他。」
「你又在演什麼？」
我蹙了蹙眉，蘇沫姌的舉動讓我有幾分猜疑。
一抬眼，我看到段舟野穿著黑色風衣，站在餐廳門口。
他雙眸猩紅，下顎繃緊，臉色陰鸷可怖。
看到段舟野那一刻，我緩緩站起身，大腦一片空白，身子向前晃動一下。
蘇沫姌站起身，從桌子底下掏出錄音筆，跑到段舟野面前。
「舟野，錄音還要不要？」
段舟野目光冰冷瞥了眼錄音筆，大步朝我走過來，拽著我的手腕離開。
手腕被拽得很緊，勒成一道紅圈。
他開車開得很快，一言不發，闖了幾個紅燈。
像是在賽車道馳騁。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他是想帶著我一起去S。
23
他把我從車裡拽下來，一路拽到家裡，抵在牆上。
他猩紅一雙眼睛，咬緊牙關。
「老子對你不好？
「讓你這麼踐踏老子的真心？
「看不出啊，這麼多年你居然瞞得這麼深，把我當傻子玩得團團轉。
「是不是每次覺得我跟狗一樣黏著你心裡特別開心，特別爽啊！」
我搖頭向他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你了。」
「閉嘴！」
段舟野拳頭砸向玄關櫃。
櫃門頓時裂開幾條縫。
「從今以後，你說的話，老子一個字不信！」
段舟野衝我發泄完，坐在沙發上。
胳膊架在膝蓋處，任由手上的血滴落。
我去給他拿來藥箱，替他包扎手。
他瞥了我一眼，直接避開我，去了浴室。
他沐浴完出來，直接去了書房。
他正在氣頭上，我一時半會不敢過去找他。
這本身就是我做錯了。
晚上十一點鍾，我去敲書房的門。
敲了幾下，裡面沒動靜，我推開門，把牛奶放在他的辦公桌。
他臉色還是陰沉得嚇人。
我剛離開，段舟野將我拉了過去，跌坐在他懷裡。
他對著我的鎖骨，咬了一口。
撕咬著我的唇瓣。
將辦公桌的東西推在地上。
「疼嗎？
「疼為什麼不叫？
「真想S了你！」
那一夜，從書房到臥室再到浴室。
我真正體會到「做恨」這一詞的感受。
24
第二天醒來，我就不見段舟野的人影。
打電話發消息他都不接。
蘇沫姌將那天的錄音發在網上，我被全網黑。
一個星期後，我收到段舟野朋友發來的一張照片。
他喝醉躺在蘇沫姌腿上。
蘇沫姌低著頭溫柔地看向他。
我放棄尋找段舟野。
收拾好了東西飛往法國。
25
我握住他戴著铂金戒指的那隻手，拍了一張照發到 WB 上。
【已經追到手啦。】
很快，底下出現幾百條評論。
【？？？】
【是段總嗎？】
我單獨回復這名網友：【是。】
【S丫頭，吃得真好。】
【段總這麼好追？】
【早知道這麼好追，我也去追了。】
我起身，段舟野抓著我的手。
「別再離開我了。」
他眉宇間有幾分溝壑，說著夢話。
我輕聲安慰他：「我不離開你。」
從外面買了一些早餐回來，段舟野已經醒了。
他見到我回來，陰沉緊張的臉色瞬間緩和過來，直步走過來將我抱在懷裡，聲音有幾分沙啞。
「你幹什麼去了？」
我抬了抬手，讓他看到我買的東西。
「買了一些早餐。」
他似乎將我揉進骨子裡，喑啞的聲音聽起來帶著若有若無的祈求。
「不準離開我。
「我還以為你又走了。」
我無奈笑了笑：「你都快三十了，怎麼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
段舟野松開我，又恢復原本吊兒郎當的模樣。
大手在那個位置捏了一下。
「是嗎？」
我臉色如同嗶了狗的樣子，反應過來抬腳踢他。
「臭流氓！」
他笑著躲開。
26
跟段舟野在一起半年，他從不在外面低調處理我和他的戀情。
他公司的一場周年慶晚宴，喊我過來參加。
有幾名記者在他公司大廈底下攔截他。
記者：「段總，就算你跟宋棠月是初戀，可是也是她設計留在你身邊的，她一直在利用你。」
段舟野淡淡道：「她利用我是她的事，我喜歡她是我的事。」
記者又問：「你跟蘇沫姌從小一起長大，真的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段舟野直接命令：「保安，把這人拉出去。」
他在周年慶晚宴，單膝下跪向我求了婚。
我激動落淚，沒發現蘇沫姌那嫉妒到噴火的目光。
她父母跟段舟野的父母兩家是世交，一直有生意上的往來。
當年蘇家抹去蘇沫姌撞人的一切痕跡。
我查了這麼多年，才找到證據。
當年事情雖然被蘇家用錢擺平，但兩條人命加上一個公司的湮滅，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當然，我不會在段舟野的周年慶說出事情真相，毀了他的周年慶。
27
我跟段舟野訂婚之後，段舟野就整天想著先去領證。
我問他：「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我們才訂婚一個月。」
段舟野：「你當初一聲不吭離開三年，我找你都找瘋了。」
我也委屈：「分明是我給你發消息，你一直不回。」
段舟野哀怨地瞥了我一眼。
「我那是在氣頭上！
「我們談戀愛那麼久，老子把你放在心尖上，突然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愛我，全是利用，換作你，你能接受嗎？」
我說：「我愛你啊。」
段舟野：「我才不信，除非你和我領著結婚。」
我笑著哄著他：「再等等好不好？」
現在我不能跟他結婚，我要先把蘇沫姌的事情解決完再和他領證結婚。
我不能讓段舟野覺得我跟他結婚又是在利用他。
段家和蘇家兩家是世交。
我起訴蘇家，段家就變成裡外不是人的那一個。
如果我以未婚妻的身份起訴，這事跟段家就扯不上什麼關系了。
段舟野父母本身就有點嫌棄我的身份。
不過孫奶奶得知我和段舟野訂婚，十分高興。
段舟野的母親很孝順，我小時候她也經常見到我。
被孫奶奶勸說，一二來去也就也慢慢喜歡上我了。
於是我的身份，隻剩下段舟野的父親一人嫌棄。
畢竟段舟野如果娶的是蘇沫姌，會對他們段家的生意有所幫助。
「段舟野，能不能別跟蘇家合作了？」
段舟野笑道：「你怎麼這麼討厭蘇沫姌啊？」
我：「嗯，很討厭。」
28
在一次頒獎典禮，我借著這次機會在臺上講述。
「趁著這次得獎的機會，我要將我這些年的經歷講述給大家。
「我進入演藝圈是為了一個人。」
主持人笑著詢問：「是段總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他。」
段舟野在臺下，臉色立馬變得緊張，唇瓣微抿。
我神情嚴肅道：「是蘇沫姌。」
我眼泛淚花，訴說我的經歷。
「我自小家境優渥，雖然算不得什麼世家名門貴族，但我父母也頗有資產。
「直到在星海大橋的一場交通事故，我父母雙雙墜入海底，而肇事人隻是一名十五歲未成年的少女。
「後來，她仗著家裡的權勢，在裡面待了一個月就出來了，出國待了一年後回來換了名字。至於那場意外，如同銷聲匿跡一般，無人再提。
「從今日起，我將以個人名義起訴蘇沫姌。」
29
離開後，段舟野牽著我上車。
他打開車燈，心疼地看著我。
「為什麼一直不說？」
我哭訴道：「當時我沒有證據，你跟蘇沫姌青梅竹馬，你父母覺得你跟我在一起是貪玩，不會真的娶我，讓我該怎麼說呢？」
段舟野將我摟在懷裡，又氣又心疼。
「可我愛的是你啊。」
為什麼不相信他一次呢！
車內沉寂片刻，他又說：「什麼青梅竹馬，不過是同齡人一塊長大罷了，我又沒喜歡過她。
「從小我喜歡的就是你，所以你高中的時候，隨便向我招招手我就淪陷了。」
我對上段舟野深沉的目光：「我會起訴蘇沫姌，如果勝訴了，蘇氏集團一落千丈，你跟蘇家的生意也會受到影響。」
段舟野摸了摸我腦袋，衝我笑了笑。
「沒關系，起訴的時候我會幫你。」
眼淚一瞬間湧了出來。
段舟野：「領證好嗎？」
我擦了擦眼淚，正色道：「我要跟你解釋清楚。」
段舟野：「什麼？」
我察覺段舟野握著我的左手微微縮緊。
我深吸一口氣：「我利用你是真的。」
段舟野：「榮幸之至，得到一個老婆。」
剛落淚又聽到段舟野的話，弄得我啼笑皆非。
「什麼啊，我話還沒說完。」
段舟野深吸一口氣，緊張道：「寶貝，那你一次性說完，我這兒心髒還在嗓子眼呢。」
我向他解釋。
「我愛你也是真的。」
「可你當初不信我，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你一消失就消失一個星期, 電話不回短信不回。」
我把臉擔在他的胳膊上, 妝容也哭花了。
我又將我抱在懷裡：「好好好, 我錯了，不該讓我們棠棠找不到的。」
我一邊打著哭嗝，一邊開口：「然後我就發現宋堯給我發來一張照片，你喝醉酒躺在蘇沫姌的腿上, 我覺得你不愛我了，所以我才出國的。」
30
段舟野一邊安慰我, 一邊掏出手機, 打給宋堯。
宋堯那邊很快接通。
「什麼事啊兄弟？」
段舟野：「當初你給棠棠發來一張什麼照片，我躺在蘇沫姌腿上？」
宋堯開始滔滔不絕講了起來。
「兄弟，你那個時候不是受情傷嘛。天天把酒當礦泉水喝, 嘴裡一直念叨著她不愛我, 她不愛我，還說什麼女人怎麼可以狠心成那樣！
「蘇沫姌找你的時候，你把她當宋棠月了, 喝醉了就躺在沙發上了。
「那蘇沫姌將你靠在她腿上，給你按揉腦袋呢！
「我看你深受情傷, 無法自拔，你兄弟也心疼你啊, 正好宋棠月發來消息, 我就拍了張照片給她。」
段舟野氣極反笑, 磨了磨牙：「兄弟, 等著啊。」
宋堯沒再應聲，連忙將電話掛了。
31
第二天，段舟野帶著我去領證。
我有些擔心貿然領證, 又惹得二老不開心。
「你爸可能在氣頭上。」
段舟野驕傲道：「我外婆喜歡你啊。
「我爸爸雖然看中利益, 但他也是個有道德的人。
「昨晚他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決定放手公司，提前養老了, 公司的人全權交由我負責，這也說明, 他不會過問蘇家一切事宜。」
領證後，我不再拍戲，而是著手準備一切起訴資料。
蘇沫姌曾用名蘇心語，蘇家咬S不承認，所以這場官司很難。
半年時間，加上段舟野的幫助, 我才得以扳倒蘇沫姌。
32
蘇沫姌坐牢後，我來到墓地, 將這個消息告訴我父母。
「爸媽, 我終於將犯人繩之以法了。」
段舟野哄著我：「我們棠棠真厲害。」
我嗔怪看了他一眼：「你怎麼跟哄小孩一樣？」
段舟野隻是笑, 沒說話。
他將目光轉移到兩塊墓碑, 神情嚴肅。
「爸媽，以前我隻是心疼棠棠失去了父母, 卻一次沒有來看過你們, 我該S。
「棠棠有我和寶寶疼她, 這個世界她又多兩個愛她的人。」
待了有半個小時，段舟野牽著我的手。
「走吧，外婆給我們做了麻婆豆腐和糖醋排骨。」
我說：「我這麼喜歡吃辣的和酸的, 我會不會懷的龍鳳胎啊？」
段舟野突然從身後將我摟在懷裡，去撓我。
「是嗎？那我可真厲害！」
我笑著掙脫他，又氣又笑提醒他。
「這裡是墓地。」
段舟野直接把我抱起來。
「走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