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蘇沫姌在段舟野進訪談室的時候就已經將直播已經關閉了。

網友開始在她賬號的評論區底下留言，為什麼要欺騙他們這些粉絲。

 

訪談結束後，我立即收拾東西離開節目組，準備回酒店。

 

段舟野追了上來。

 

「宋棠月，老子在給你澄清黑料，你一句謝謝的話都不說是吧？」

 

他臉色黑沉，仿佛跟這夜色融為一體。

 

段舟野確實幫了我，我理應跟他道謝。

 

「謝謝。」

 

他掏出手機，出示二維碼，語氣理所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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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個聯系方式，請我吃飯。」

 

我隻好重新加上他。

 

他的頭像依舊沒變，一張黑色星空的照片。

 

他消失那一個星期，我曾經給這個微信打了無數遍電話，消息發了一遍又一遍，滿屏綠色。

 

最後是他朋友發來一張在酒吧他喝醉的照片。

 

照片上，他躺在蘇沫姌的懷裡。

 

他朋友宋堯發消息說：「舟哥不會原諒你了。」

 

11

 

蘇沫姌一夜間正如我當年被全網黑一樣，很多正準備開拍的作品開始換人。

 

拍到一半的作品，用換臉技術替換，也要換人。

 

還有代言的許多奢侈品珠寶，品牌方也開始回應不再合作。

 

我以前的經紀人顧毅給我打來電話。

 

「棠月，我就知道你會跟甄嬛一樣，逆襲歸來的。」

 

「現在我手上有一個好劇本，你要不要復圈回來看一看？」

 

我說：「顧毅，其實這件事的事情真相遠遠不止於此。」

 

顧毅一聽，心提到嗓子眼：「怎麼？還有反轉？」

 

我笑了笑：「是啊，說不定會給公司造成幾千萬損失。」

 

顧毅：「……」

 

12

 

離開綜藝節目一個月之後，段舟野突然給我打電話，要我請他吃飯。

 

我下意識想拒絕，他似是提前知道我心底的想法。

 

「宋棠月，你答應我的。」

 

我應聲答應，選擇了一家日料。

 

在吃飯的時候，段舟野問我：「在國外三年過得怎麼樣？」

 

我微微點頭：「很好。」

 

他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

 

「你以前身邊的白毛呢？」

 

我神情莫測看向他，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他又說：「就是那個經紀人。」

 

他不願提及我的經紀人名字。

 

那個時候，我正處於風口浪尖，全網都在黑我搶了蘇沫姌的男朋友。

 

我的經紀人維護我，也被他們潑了一身髒水。

 

說我喜歡顧毅。

 

然後瞎編一套陰謀論。

 

搶走段舟野，是因為他有錢，在段舟野身上撈完錢就和顧毅出國瀟灑。

 

當時段舟野確實信了網友的「陰謀論」。

 

看起來顧毅這個名字還是很介意。

 

我說：「他給我選了一部戲，我還在考慮。」

 

畢竟，手上的資金確實捉襟見肘。

 

和段舟野吃過飯，他送我回了酒店，就離開了。

 

13

 

我洗漱完，從浴室出來，看到床頭放著的手機亮了一下。

 

段舟野發來消息：

 

【宋棠月，追我。】

 

我覺得他有病。

 

所以沒回他。

 

隔天一早，我又收到他的消息：

 

【抱歉，發錯了。】

 

我輕點屏幕：

 

【沒關系（微笑）。】

 

14

 

我開始復圈拍戲賺錢。

 

因為我跟段舟野有過一段戀情，段舟野幫我澄清之後事情真相，就開始有網友關注我和段舟野交往。

 

他又是品牌方，所以經常出現在我劇組。

 

還經常請我吃飯。

 

導致一天天話題不斷。

 

＃段總今天追妻了嗎？＃

 

＃段舟野追到手了嗎？＃

 

＃段總眼神拉絲。＃

 

#段舟野給宋棠月的戲投資。＃

 

段舟野在網上回復：

 

【笑S，從來都是別人追我，沒有我追別人！】

 

網友：【那你給宋棠月拍的戲投資幹嘛？】

 

DZY：【作為一個商人，我隻是看上這部作品能夠給我帶來不小的收益。】

 

網友：【你不是說你隻愛宋棠月嗎？咋滴，又變心了？】

 

DZY：【我隻是澄清當年事情真相，不想黑粉一直汙蔑她而已，畢竟是初戀。但是不代表，我現在還喜歡她啊。】

 

DZY：【除非她追我，我勉強答應一下。】

 

一覺醒來，我 WB 底下全是評論和私信。

 

【月月，你就追他一下吧。】

 

【追一下吧，你看他那口是心非的樣子。】

 

我想了半天，給段舟野打了個電話。

 

「段舟野，你還愛我嗎？」

 

段舟野：「早不愛了……」

 

我心下一沉：「好，我知道了。」

 

追不了一點。

 

他或許察覺我要掛電話，急切地說：「但是你追我的話，說不定我又舊情復燃了。」

 

我笑道：「好，我追你。」

 

15

 

我還沒開始追，今天和拍戲的合作演員吃了一頓飯，又把我送上熱搜。

 

＃宋棠月與秦津南相約在餐廳，舉止親昵，疑似新戀情。＃

 

當晚，段舟野來到我的酒店門口，給我發消息，讓我給他開門。

 

我剛打開門，還沒來得及問他有什麼事，他一身酒氣把我摟在懷裡吻我。

 

我微微推開他，喘著氣息：「你在幹什麼？」

 

段舟野按著我的腦袋，將我緊緊貼在他身上，肆意瘋狂地索要。

 

我氣急敗壞去踢他小腿，他也像察覺不到疼一樣。

 

「段舟野！」

 

我掙扎出一身汗，累到氣喘籲籲，也放棄掙扎了。

 

他抱著我，眼神受傷低著頭看著我。

 

「喜歡老子的錢，老子把錢都給你，好不好？」

 

我蹙了蹙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喝醉了。」

 

他又自顧自地說：「你不愛我，沒關系，我不要你的心了。

 

「你不愛我，可以先愛我的錢，隻要你答應復合。」

 

我聽明白了。

 

原來當初利用他一事，他一直以為我不愛他。

 

我點頭：「好。」

 

他低下頭，覆上我的唇瓣，繼續在舌齒索要。

 

最後一發不可收。

 

16

 

中間我沒睡幾個小時，就被鬧鍾叫醒了。

 

我看到他熟睡的容顏，想到這麼多年我和他發生的一些事。

 

人人都知道他和蘇沫姌是青梅竹馬，卻不知我和段舟野也是自小相識。

 

我家原本也是豪門世家。

 

他的外婆家和我家是鄰居，我要跟他外婆要叫孫奶奶。

 

他外婆隻有一個女兒，所以我從小孫奶奶很疼愛我。

 

我爸媽經常工作，我無聊就經常去找孫奶奶陪她老人家聊天。

 

我坐在後院的竹條編織的搖椅上，孫奶奶給我拿著糕點。

 

我爸媽帶我去遊玩，牽著我的手問我：「閨女，你最喜歡誰啊？」

 

我笑眯眯仰起頭回答：「孫奶奶。」

 

父母兩人雙雙一愣：「為什麼？」

 

那個時候我才四歲，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內心的感受。

 

我說：「就是喜歡她。」

 

我跟段舟野認識的時候，就是在孫奶奶家裡。

 

他五歲那年，到孫奶奶家裡，看到我，愣了愣。

 

「外婆，她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

 

孫奶奶眉開眼笑去廚房給我們洗水果。

 

段舟野說：「這是外公和外婆給我做的搖椅，你下來！」

 

我眨了眨眼睛，不想下。

 

可是他好兇。

 

我奶聲奶氣開口：「我們兩個人可以一起玩嗎？」

 

段舟野小臉微紅，點了點頭：「可以。」

 

段舟擠上來，老是盯著我看。

 

還伸手去捏我的臉。

 

剛好被孫奶奶看到了。

 

「臭小子，別亂捏，欺負哭了，你哄啊？」

 

孫奶奶無意間的一句玩笑話，卻讓段舟野當了真。

 

他傲嬌地抬起腦袋，點了點頭。

 

「我哄啊！」

 

後來他父母每次來看孫奶奶，段舟野都會跟過來。

 

17

 

我初三那年，我家迎來噩耗。

 

父母在談生意的路上出了車禍，車子被墜入海中，打撈上來雙雙陣亡。

 

而肇事者，卻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她父母出面擺平一切，對外宣稱已經承擔刑事責任。

 

可實際僅僅待了幾天就出來了。

 

然後被她父母送出國。

 

我得知，那女孩就是蘇心語。

 

回國後改名蘇沫姌。

 

我得知她喜歡段舟野，從小就跟在他身後，兩家有意商業聯姻。

 

高中的時候，我考上他們上的同一所高中。

 

故意勾引段舟野。

 

她眼睜睜看著段舟野對我極具溫柔又百般服從，她氣急敗壞。

 

她越欺負我，段舟野對她越厭惡。

 

當然，她欺負我的時候，我都是故意讓段舟野看到的。

 

我心裡得到一絲報復的快感。

 

可這跟我父母的S對她的仇恨，根本沒法比。

 

隻是失去一個心愛的人，這對她的懲罰遠遠不夠。

 

18

 

我高三那年，段舟野和蘇沫姌已經上大學了。

 

那一年，我突然開始被學校的人霸凌。

 

各種難聽的詞語往我身上貼。

 

我被七八個女生圍在廁所毆打。

 

扒著我的衣服，開始拍照。

 

「叫你勾引別人的男朋友！真下賤！」

 

她們把女廁所封閉，然後進來兩名男生，想侵犯我。

 

那個時候，我耳朵被她們扇到耳鳴，隱隱聽到一句。

 

「老劉來了。」

 

老劉是我們數學老師和教導主任。

 

我住院的時候，得知是有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想去廁所，但門口堵著不讓進。

 

她發現事情端倪，跑去告狀的。

 

其他人去廁所，看到一個兇巴巴的女生堵在門口不讓進，都知道情況，心知肚明。

 

可怕引火上身，都不敢去告狀。

 

隻有她敢！

 

段舟野得知消息，連假也沒有請，第一時間衝到醫院。

 

他看到我滿身淤青的傷痕，想握我的手，可我的手也腫了。

 

他想碰卻又不敢碰。

 

哭得像個孩子。

 

「為什麼不同歲？

 

「為什麼偏偏我比你大一歲？

 

「早知道我就留一級了！」

 

我抿了抿唇，說：「是蘇沫姌。」

 

段舟野沒聽清：「什麼？」

 

我又重復一遍：「是蘇沫姌教唆她們的。」

 

雖然她們嘴裡沒有明確說有人指使，但聽到她們嘴裡骯髒的辱罵，背後一定是蘇沫姌指使。

 

段舟野眉頭擰成一股繩。

 

那些女生，全部被開除並且被拘留。

 

男生負刑事責任。

 

還有那位幫助我的女生，是個貧困生。

 

段舟野親自上門答謝她，還給了她一筆錢。

 

19

 

我不知道段舟野怎麼跟蘇沫姌說的。

 

我出院重返學校，蘇沫姌撲上來求我。

 

「宋棠月，我求求你，你把段舟野還給我。

 

「我從小就喜歡他，我愛了他十五年啊。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錢還是珠寶，我都給你。

 

「我跟你道歉，隻要你把段舟野還給我，我同意在你們學校，召開會議，當著所有同學的面，跟你道歉。」

 

段舟野讓她在全部同學面前跪下向我道歉，而她卻還想拿這個條件來換走段舟野。

 

段舟野不是物品。

 

我直視著她：「我要我父母的命，你給嗎？」

 

蘇沫姌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我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你十五歲那年在星海大橋的交通事故，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的臉色變得煞白：「所以……你是故意……報復我的？」

 

我衝她笑了笑，沒說話，轉身進了學校。

 

蘇沫姌考入電影學院是為了和段舟野的學校近一些。

 

我考入電影學校是不想讓她的演藝生涯一帆風順。

 

她不敢將她撞了人的事告訴段舟野。

 

所以隻能含糊不清地告訴段舟野。

 

「宋棠月不喜歡你，她為了接近你隻是想報復我。」

 

段舟野一個字不信，甚至連眼皮都懶得再動。

 

「滾。」

 

20

 

我二十歲進入演藝生涯，我和蘇沫姌還演過對手戲。

 

她借著戲份，扇我臉扇到紅腫。

 

下午到我扇耳光的戲份，我學她同樣的辦法，借著戲份，扇她耳光。

 

但她因為豪門千金的身份，導演對她有所忌憚，冷聲呵斥我。

 

「拍不好，就滾蛋！」

 

她捂著臉，聽到導演向著她，衝我挑釁地挑了挑眉。

 

我自嘲一笑。

 

身份，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那天下午，正好段舟野探班。

 

蘇沫姌提起裙子，率先跑到他身邊，給段舟野看著她剛剛被我打到紅腫的右臉。

 

「舟野，你看！

 

「我就說宋棠月心機深沉，她為了報復我，看把我臉打的。」

 

段舟野摸著她的右臉：「嘖，疼不疼啊？」

 

我神情復雜看著段舟野。

 

蘇沫姌立即委屈撒嬌道：「疼！」

 

段舟野：「以後臉長得軟一點，把我女朋友的手都打疼了。」

 

之後幾年裡，隻要她不欺負我，我都懶得去找她麻煩。

 

應該說，我從未找過她麻煩，我隻是從她身邊搶走了段舟野。

 

段舟野對我很好，一直以來都很好。

 

至於我倆為什麼鬧掰呢？

 

這個利用他的來報復蘇沫姌的秘密被他知道了。

 

21

 

蘇沫姌學聰明了。

 

套我話，錄了音。

 

偏偏那個時候我跟段舟野有點小矛盾。

 

段舟野吃醋，他覺得我經紀人喜歡我，想讓我換個經紀人或者公司。

 

我覺得是他想得太多了。

 

我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