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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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晚飯熱了又熱,也沒見兩位主人從書房下樓。


書房內,我率先哭出了聲。


 


19


 


屋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先是小小的雨滴,隨後越來越密集。


 


最後傾盆而下。


 


柏知洲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我的手心。


 


盡管收了力道,但我的手很快就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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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皮輕掀,冷靜地問我。


 


「檸檸,你做錯了什麼?」


 


我抽泣著,偏頭不回答。


 


不是我執拗。


 


是我根本不知道柏知洲指的哪一條。


 


多說多錯,我寧願選擇不說。


 


但這招在今天的書房內有些說不通。


 


低沉的氛圍籠罩著。


 


直到柏知洲率先打破沉靜。


 


「剛剛的人是誰?」


 


「啊?唔……小周啊,是我高中一朋友。」


 


「許祈檸。」


 


這是柏知洲第一次喊我的全名。


 


剛來柏家的時候,柏母有提過為我改姓。


 


但被柏知洲單方面否決了。


 


我意識到柏知洲這次是認真的,身體不自覺哆哆嗦嗦,連嗓音都帶了幾分顫抖。


 


「就是……高中時期不算認真的前男友,但是哥哥,我隻和他牽了下手。」


 


「他追的你?」


 


「算是吧……」


 


如果忽略靜心打扮的我刻意在對方面前晃悠的話。


 


20


 


誠實是最重要的品德。


 


更何況今天發生的事情我看起來像受害者。


 


柏知洲沒有再說話。


 


隻是扔了戒尺離開書房。


 


我如釋重負,跟著柏知洲下樓了。


 


餐桌上,我偷偷觀察柏知洲的臉色。


 


很平靜。


 


也很優雅。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我開始思索著,或許應該再找人演場戲試探一下哥哥的態度?


 


暴雨前的寧靜一直持續到夜晚。


 


柏知洲自晚飯後就一直在書房辦公。


 


而我,為了想方設法地擠進柏知洲的生活,也扮成好學生模樣賴在書房寫作業。


 


在走神不知道多久的時候,視線中突然多了杯牛奶。


 


柏知洲的手指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漂亮修長,手指挺直分明,細看的話指節上還有細微的薄繭。


 


由於握杯的緣故,手背青筋凸現。


 


我聽話地喝下去,同時小聲不滿抗議著。


 


「今天已經喝過一杯了。」


 


可接下來,我卻聽到柏知洲充滿磁性地說。


 


「裡面加了藥,你買的。」


 


21


 


我愣住了。


 


隨後猛地抬起頭和男人對視。


 


柏知洲神情不變,像說了「今天天氣很好」一樣淡定。


 


我僵硬著扯了扯嘴角。


 


一時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寂靜的夜晚,暖色的燈光。


 


還有柏知洲襯衫上方早已解開的兩顆扣子。


 


我咽了咽口水。


 


藥效好像已經開始了。


 


心底好像有一團無名火在燒著我,愈來愈烈。


 


剛想撒嬌,柏知洲卻先一步捏住了我的下巴。


 


似是誇贊,又似是警戒。


 


「我最厭惡不乖的孩子。


 


「如果檸檸是乖孩子的話,告訴我,藥是為誰準備的?」


 


太近了。


 


近到溫熱的氣息能清晰感受到。


 


我的臉頰發燙,下意識別開視線。


 


但對方並不打算放過我。


 


柏知洲問:


 


「夏澤?那個小周?還是你另外兩個前男友?」


 


另外兩個前男友……


 


兩個前男友……


 


兩個……


 


我的腦子轟地炸開。


 


22


 


原來柏知洲全都知道啊。


 


卻又不戳破,把我當作小醜一樣。


 


欣賞我拙劣的表演。


 


我紅了眼眶,第一次頂嘴。


 


「既然都知道,那有什麼可問的?」


 


柏知洲見我毫不猶豫地承認這些。


 


沉了臉。


 


「我似乎說過,你現在還小,容易被外界迷惑。」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的原因。


 


我流著淚大聲喊道。


 


「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胸脯因為強烈的情緒上下起伏,隱約有缺氧的症狀。


 


這句話很重。


 


但我依舊說了出來。


 


盡管我吃他的用他的,隻需要柏知洲一個手勢。


 


我就會從貴族小姐再次跌成孤兒院的一員。


 


哦。


 


我現在已經成年了,連孤兒院也不能回了。


 


柏知洲難得露出疲憊。


 


對視幾秒後, 柏知洲捏了捏眉心。


 


強忍住滔天怒火, 耐著性子和我說。


 


「我沒有資格約束你的戀愛, 至少你和男朋友買藥……對不起檸檸, 是我接受不了, 我在吃醋。」


 


「對,沒錯。我就是那麼惡劣, 我喜歡自己的哥哥,喜歡到瘋狂不惜買藥!這樣你滿意了吧!」


 


兩人的聲音重疊。


 


對方都罕見地愣住了。


 


23


 


我率先反應過來。


 


連鼻涕都忘記吸了,試探性問道。


 


「你說……什麼?」


 


柏知洲嘆了口氣,餘光掃視一圈後發現沒有紙巾。


 


於是捏著襯衫布料幫我擦幹淚水和流下來的鼻涕。


 


難得一個潔癖的人會這麼做。


 


「我喜歡你,檸檸, 在很久之前。」


 


一切都說得通了。


 


什麼家規,什麼束縛。


 


明明是擔心自家小孩還沒樹立正確的愛情觀就遭到蠱惑跟人跑了!


 


但現在。


 


去他的理智。


 


幸福突然砸暈了我。


 


我恍恍惚惚。


 


「很久?多久以前?我們第一次接吻之前嗎?」


 


柏知洲難得詫異。


 


「我以為你把我當作你的某一任男朋友了,畢竟你當時喊的是別人的名字。」


 


我沉默了。


 


盡管那次醉酒, 但為了合理親上, 我還是隨後胡謅了一個名字。


 


隻等第二天柏知洲興師問罪。


 


最起碼還有點底氣。


 


可神奇的是, 柏知洲依舊和往常一樣淡聲和我打招呼。


 


隻是眼底微青, 看起來似乎沒睡好。


 


那晚的一切仿佛是我的幻覺。


 


怪不得成年之後柏知洲對我和異性的接觸越來越上心。


 


天啊……


 


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著柏知洲滿是笑意的眼眸。


 


我難得扭捏地說。


 


「那太好了, 既然這樣, 不如我們先把藥解了吧!」


 


24


 


花圃裡的玫瑰花幾乎被雨水淹沒了。


 


這場暴風雨來得異常。


 


白日裡我隨手疊的小船正在水上搖搖晃晃。


 


漸漸迷失了方向。


 


我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上了解過柏知洲。


 


就比如現在, 柏知洲摘了眼鏡。


 


俯身靠近我的耳朵問我。


 


「我和你那幾任前男友比哪個更得你心意?」


 


我:「……」


 


天吶!


 


這簡直是歷史難題。


 


因為我和那幾任低配版柏知洲頂多牽過手。


 


不出幾天就因為盜版濃濃的劣質味被我用分手費打發了。


 


根本沒有其他曖昧接觸。


 


但我故意不說。


 


柏知洲見得不到答案,低聲笑了一下。


 


然後認真地通知我說。


 


今晚不用睡了。


 


……


 


等我第二天下午起床,佣人在門口已經等候多時。


 


佣人和我說。


 


「夏澤少爺等了您一整天。」


 


我頓了頓,回房間準備換套得體的衣裙。


 


突然, 垃圾桶裡熟悉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那袋藥。


 


沒有被拆封過。


 


我的腦海中響起昨晚柏知洲的話。


 


「不要去碰那些不正規的藥物, 尤其是對你自己使用。」


 


25


 


夏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頻頻看向手表。


 


好像在擔心什麼。


 


見我下來了。


 


夏澤連忙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老虎不在家, 猴子稱大王。


 


柏知洲去公司了, 我就是這座房子的主人。


 


我和夏澤也算有交情,畢竟初中那幾年隻有夏澤願意陪我玩。


 


而現在,我隨手拿起一旁的抱枕放在腿上抱著。


 


下巴抵著抱枕。


 


夏澤糾結半天, 最後下定了某種決心。


 


吞吞吐吐說出口。


 


「你離柏知洲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嗯?」


 


夏澤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我爸昨天說漏嘴,我去國外是柏知洲一手策劃的。原因是和你走得太近了。」


 


我揉捏著下巴思索著。


 


柏知洲真的沒騙我。


 


原來他真的很久之前就喜歡上我了。


 


夏澤見我沒反應, 頓時激動起來。


 


「你不覺得他是變態嗎?竟然對自己妹妹……」


 


我裝模作樣怒斥:


 


「是的!簡直天理難容!」


 


心裡卻笑開了花。


 


好喜歡哥哥。


 


是變態更喜歡了。


 


26


 


夏澤見我不當回事, 隻能嘆氣。


 


隨後將話題轉到了別處:


 


「看你朋友圈,你似乎戀愛了?」


 


昨晚我發了朋友圈官宣。


 


是一張照片。


 


照片是我的一張自拍照, 身後靠的是穿著襯衫的男人的胸膛。


 


男方並沒有出鏡, 但手腕無意間露出的手表價值不菲。


 


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的一次公開。


 


我大方點頭承認:


 


「對啊。」


 


「是誰?」


 


「柏知洲。」


 


「……」


 


沒過幾天, 夏澤又被老爸送出國了。


 


美其名曰鍛煉意志接收家業。


 


實際上是去德國進修學業了。


 


在德國的三年會是他五年人生中最難忘的七年。


 


每當夏澤回顧這八年的時光時, 他都覺得這十年過得異常充實……


 


不過至少,他臨走之前看到了柏氏集團總裁的官宣信息。


 


而婚期, 就定在下個月。


 


27


 


結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而柏知洲得了婚前焦慮症則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柏知洲總會不厭其煩地問我愛不愛他。


 


我也總會一遍又一遍地保證我愛他。


 


我抱住柏知洲的頭。


 


在他的臉頰留下一個大大的啵。


 


然後無辜且真摯地眨眨眼。


 


「如果不愛的話, 那為什麼每次看到你我的心會劇烈瘋狂地跳動呢?」


 


柏知洲沒有說話,隻是眼眶莫名泛紅。


 


男人。


 


真是奇怪的生物。


 


這種不理解一直持續到婚禮那天。


 


我穿著柏知洲很早之前就已經定做好的婚紗,看向紅毯另一頭。


 


突然明白柏知洲的那份心情。


 


不是感動。


 


是喜極而泣。


 


等待了很久的問題,終於迎來了它的正確答案。


 


戴上戒指的那刻, 我真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孤兒院見到柏知洲的那天,我使出渾身解數證明自己最乖最聽話。


 


我掏出全部去賭。


 


萬幸,我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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