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癮了,他就不會丟掉我。
可惜我還是有些低估自己的脾氣。
半夜,我被氣得發高燒。
上氣不接下氣,沒完沒了地咳嗽。
本來就難以自愈的傷口又滲出血。
男姒被我吵醒,「嘖」了一聲。
隻能將我之前交給他,讓他買糕點剩下的錢又拿一部分出來,給我請了個大夫。
迷蒙中,我聽大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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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虧她之前被用了頂好的藥續了命,求生意志又極頑強,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回嘍!」
男姒聽了,輕笑一聲:
「大夫,你看她能好嗎?狗命還能留著嗎?」
大夫思忖:
「我看……能!此女有此毅力,怎麼活都能成功的。」
男姒:
「她會很痛嗎?」
大夫:
「不遜於刮骨之痛啊!」
男姒:
「哈哈,爽了。」
大夫:
「……」
男姒:
「開玩笑的,請。」
6
男姒將大夫請了出去。
我橫在那裡,卷又卷不起,癱又癱不平。
憋屈地回想,我曾經到底是對他做了多慘絕人寰的事,讓他這般血淋淋地恨我。
其實我同他在一起的大多時間。
都不太能回想起來。
畢竟沒有哪個主子,會闲得追憶同一個奴才的當年。
我隻記得,這狗奴才是我在獵場時,向父皇開口要來的雜役。
那時候的我年紀太小,他又情況悽涼。
十來歲正要抽芽的年紀,瘦矮成一條竿。
我尚未到需要同兄弟們爾虞我詐的階段。
頗為悠闲。
便好生優待過他一兩年。
隻是後來上書房,母妃對我的要求越發嚴苛起來。
讀書用功我尚可拼搏。
刀槍棍棒我是痛不欲生!
女子自小身體弱於男子,她卻要我做個不讓須眉的巾幗。
她也不看看自己懷我的時候機關算盡耗了多少心神。
生出來的孩子身體有多廢!
總之,我十二歲那年大病一場,幾次顯現油盡燈枯之象。
靠補藥參湯吊著,替父皇治了水患,平了邊戰,當上了太子。
隨著年歲漸長,才緩回一口氣來,徹底出了鬼門關。
在我病中那兩年,神志並不清晰。
隱約記得男姒好像喜歡上宮裡的某個女子。
每每清醒時見他,他都是雙目含春的模樣。
這要放在我病之前,不是什麼大事。
可人在病弱無助的情況下,人格品行都容易荒腔走板。
我又要抗病,又要與其他皇子周旋。
幼年那點寬厚的性情,早磨得一絲不剩。
於是我遞給男姒一瓶鸩酒。
告訴他:
「若是個宮女,便讓她S了。若是個妃嫔,便自己S了。
「斷沒有主子受罪,奴才享福的道理。」
他好似並沒有反抗。
隻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暗了下去。
三日後,他回來復命,對我說:
「主子放心,她S了,奴再不敢妄想了。」
之後,我賞了他黃金百兩。
一個宮女S了,不過賜二十兩。
他實在賺大了。
此後我都對他算好,雖有辱罵泄憤。
可比起我那些動不動就對奴才挖眼削耳,S人全家的兄弟。
我實在溫柔。
甚至我憋得難受,對他做了那事兒,到底也是提前三天告知,讓他做足了準備的。
他有什麼不滿足?
隻能說他罪奴出身是有道理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
搞不清身份的賤人,賤人!
我發著燒,傷口每一次換藥時撕扯的痛,我心裡罵他一句:
賤人!
罵了整整一個月。
次月,我那反復的高燒徹底退了。
男姒卻忽然將我拽起來:
「走了。」
7
男姒說,為了不讓我S在路上。
他帶我逃得並不算遠。
時隔一月,墨臨淵忽然派兵在這附近進行搜尋。
「當初我在亂葬崗給你偽造的屍身,雖讓野狗啃花了臉,到底還是倉促了些。」
他有些煩躁地分析著:
「你二哥同你一樣,詭譎無恥,狡詐多疑。
「誰知道是不是對屍身做了什麼,察覺出不是你。
「你們兄弟二人,當真一個比一個刁鑽。」
我已經習慣他對我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評價。
甚至連反駁的想法都沒有。
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心隻想快些逃命。
我佝偻著腰,一瘸一拐地走出裡屋。
沒有裡屋濃重的藥氣掩蓋。
一股強烈的屍臭撲面而來——
這是間農戶住的套房,很大。
外面的一家三口橫屍在地。
蠅蛆嗡嗡縈繞。
爛得出了水……
我幹嘔一聲,想吐,但胸痛。
硬生生憋回去了。
我回頭瞅著正在櫥子中翻找什麼的男姒。
他抽空瞥了我一眼:
「看什麼看?我好聲好氣地拜託他們收留你,誰知道這家人拿鐵锨打我,我能怎麼辦?隻能S了。
「你也別嫌我這些天不處理屍體,真是窮講究!我得寸步不離地看著你,不讓你S了,哪有那闲工夫?」
我搖搖頭:
「不是,我是奇怪,你哪來這麼好的身手,一下S了三個人。
「我怎麼不記得,我教你練過武?」
他的臉色陡然冷了下來。
他盯著我,瞳仁幽深,泛著讓我看不懂的怨:
「你不記得便算了,不記得的事,很重要嗎?我跟你講了又能如何?!」
……
不能如何。
我也隻是好奇一問。
不講也礙不到我什麼。
隻是他這人性格原來比我還差。
喜怒無常,當真有病。
更有病的,是他找出了一套藕粉色的衣裙,扔給我。
「穿上。」
他命令完,臉色有點不自然:
「他們抓你,一定是帶了畫像,宮中畫師沒見過你女裝,畫不真切,這樣B險。」
我低頭看著手中粉裙:
「有別的顏色嗎?」
「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挑?!」
男姒挑眉,竟有些急了:
「你已經很不男不女了,不穿鮮豔點,誰能認出你是個女的?」
說罷,他將裙子拽過去,往我身上套。
我怕他弄痛我胸口。
便隻能伸著手配合。
布料縫隙中,不知是粉色映襯,男姒白玉般的面頰,竟也有些泛粉。
我實在不願懷疑,是他存了想看我穿這粉裙的怪癖……
畢竟他如此恨我。
費心救我,不過是奚落擺布,想要做回主子。
或許讓我穿成這樣,是奚落的一部分。
可直到他給我穿好後。
他竟紅著耳根認真將我端詳了一陣,再伸手理了理我的頭。
我才明白,這S閹狗果然還是想著女人。
宮中侍女多著粉裙。
這賤人此刻的神色頗為溫柔,別是真記得我處S那宮女的仇。
在做什麼扭曲的報復吧?
我臉上的厭惡實在掩不住。
將男姒弄得一怔。
隨後惱羞成怒地紅了臉。
給了我一巴掌:
「趕緊走!」
8
雖然是一巴掌。
但比起之前在亂葬崗。
實在稱不上有什麼力道。
那時為了活命尚能忍,如今也沒什麼忍不了。
我捂著臉沒說話,轉頭就向著後門跑。
男姒在我身後似有愣怔。
但很快追上來。
那些官兵果然是來抓我的。
在我同男姒從住所跑出來不久。
便聽到後面遠遠傳來犬吠聲。
是千尋犬。
我曾經費心培養出來,能千裡尋人的犬隊。
如今竟被墨臨淵用來抓捕我。
我暗罵一聲。
告訴男姒:
「要找個有河的地方,它們聞不到氣味,不會再追。」
男姒SS拽著我,跑得飛快:
「能跑過再說!」
人的雙腳確實很難跑過烈犬。
犬吠聲同官兵的呼喝聲,如同這驟至的暴雨。
追趕著,壓迫著。
向我們不留情面地逼近。
我的傷勢實在不適合跋涉。
男姒便將我由拉轉抱,再到背。
快速地穿梭在崎嶇難行的村落、田間……
他瘦削的脊梁割得我胸口生疼。
我卻緊緊地扒住他的肩膀。
生怕這越來越近的追捕聲催得他心志不堅。
撂挑子把我扔了。
所幸這人著實病態。
當我主子上癮,被湿滑的苔藓絆得摔了好幾跤。
竟也沒將我拋下。
在追兵隻有幾百米,便要追上來的時候。
我們終於進了那片雜亂密集的舍群。
男姒仗著我倆體瘦,在房與房之間的狹小縫隙穿梭。
官兵甲重,進來不便。
隻有烈犬窮追不舍。
男姒將我護在身前,渾身掉了好幾塊肉。
可千尋犬最擅長的是拖延。
男姒終於被它咬穿了踝骨,像是被釘在原地,再無法向前一步。
我本能地踩著他的肩膀跳了過去。
並未向後多看一眼。
拔腿就繼續跑——
「墨湛!」
男姒知道被我拋下。
大怒!
自我身後爆發出曠戾的嘶吼。
那細柔的嗓音被憤怒與懊悔割裂。
殘缺又尖利。
像是要刺進我的脊梁。
9
我腿一軟,跪趴在地上。
胸腔和喉管火燒火燎的痛,像是沁滿了腥濃的血。
真尷尬……
我離了男姒,竟廢物到連五十米都跑不到。
我不甘心地回頭,看向男姒的方向。
他沒再看我。
而是正忙著與身後的烈犬纏鬥。
他身法挺矯健,一時半刻S不了。
我開始猶豫,如果此時回去……
沒準兒能頂著個幡然悔悟的由頭。
讓他添點兒意外的驚喜。
我將那片割破我手的瓦片攥在手裡。
又跑了回去。
我命人訓出來的犬,我最知道如何對付。
它們有狼性。
是見血就撲的玩意兒。
喜歡生肉。
可眼下我找不到生肉。
自然不能去割男姒的。
我已經是「忘恩負義」至極。
做戲便要不留餘地。
我忍著痛,將大腿上的一塊肉皮割了下來。
雖然創口不深。
但血淋淋的,在狗的眼裡足夠誘人,足夠大。
我跑到男姒身邊,同他擠在狹小的過道裡。
無暇理會他震驚的目光。
將那塊皮肉朝著那些烈犬高高舉起。
畜生就是畜生。
再訓練有素,還是會為骨子裡的飢餓分神。
哪怕隻有一秒。
就是那一秒,足夠我趁它放松警惕。
將鋒利的瓦片刺進它的眼球。
「嗷——」
慘叫的烈犬松了嘴。
我將肉皮拋擲它身後。
很快它便忘了疼痛,展露好鬥的本性。
同它身後的其他烈犬瘋狂地搶食起來……
犬群靠信號行動。
頭犬的失控給了它們錯誤的信號,打亂了搜索的節奏。
我同男姒一瘸一拐,相互攙扶著跑到了河邊。
河水湍急。
我倆的傷勢也急。
卻沒有時間猶豫了。
追兵雖不及犬群快,卻終會找來。
跳了。
賭一把能活。
「我問你。」
男姒卻忽然抓住我。
他也知道這一跳或許會S,便非要S前問個明白:
「為什麼回來救我?」
10
問得太突然了。
我隻顧著逃。
壓根沒把瞎話編好。
說少一分不夠真誠,說多一分顯得太假。
可我自幼難以同人說親昵話。
和母妃那點虛假的母慈子孝。
騙騙我那同樣冷情的父皇行。
騙偏執成狂的男姒不行。
我斟酌再三,還是決定真假參半:
「我最開始確實想自己逃跑,但跑到一半,忽然就舍不得你S了。」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答得如此直白又沒道理。
表情空白了一瞬。
然後呆呆地又問: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這偌大的天地間,除他以外,實在沒人能豁出命去幫我,救我。
他實在是很有用。
可我不能這麼說。
我要說得足夠反常,足夠茫然,才更可信:
「不知道,當時心裡忽然就這麼想了,我也覺得很奇怪。
「或許人到了生S關頭,會做一些不像自己能做的事,也不一定。」
我想我的謊話技術真高超。
因為男姒看起來像是全然信了。
甚至那雙向來幽深的眼睛,都顯出些光亮。
他好似心情變得從未有過的好。
甚至躍躍欲試:
「那你說,如果你真的S了,會不會有另一個不像你的人醒過來?」
這算什麼問題?
我還沒想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忽然,他一伸手——
將我毫無防備地拉進了河裡……
當我發現自己可以偷聽老板的心聲後,他霸總人設崩了!平時工作認真的總裁,實際上想的卻是:【啊——煩死了,這 b 班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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