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高興多久,醫生就來到我身邊,輕聲問我:
「夫人,請問你確定要把您孩子的胎盤帶走嗎?」
醫生話一出,謝宴安肉眼可見地繃緊了身子,神色也慌張起來。
聯想起他剛才在外面拉住醫生的話,我不難猜出這是誰的吩咐。
我看向謝宴安,語氣平淡道:「你把東西拿走吧。」
謝宴安瞳孔猛縮,語氣結結巴巴:「你,你都知道了?」
我沒再看他一眼,隻是機械地點點頭。
「謝宴安,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阻攔你和葉薇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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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到我這話的謝宴安卻沒有露出我預想中的興奮。
他張了半天嘴,但最後什麼都沒說,沉默退了出去。
我把孩子毛茸茸的腦袋抵在懷裡,輕輕拍打,哄道:
「媽媽給你取個名字吧。」
「就叫葉知許好不好?」
8.
不知怎麼回事,從這天開始,謝宴安總是有意無意出現在我身邊。
雖然保持沉默,但他那好似包含了各種情愫的眼神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也不去管他,隻當身後多了個會付錢的保鏢,帶著葉知許過上自己的小日子。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因為流產而虧空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
就在我做好出國的一切準備後,葉薇薇找上了門。
我沒心情跟她敘舊,讓她直接開門見山。
葉薇薇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態度,冷哼一聲:
「你以為用這種欲拒還迎的手段就能搶走宴安嗎?葉謹,你從小到大都爭不過我,哪怕是謝宴安也不例外!」
我感覺莫名其妙,「一個二手貨而已,我又不稀罕跟你爭。你真想要,我現在就跟他離婚讓給你得了。」
「你真以為自己一定會贏是嗎?!」
葉薇薇被我的態度氣暈,隨後她看到了一直坐在我身邊的葉知許,不知想到什麼冷笑一聲。
「也就你還這麼寶貝這個野種了,真可憐啊葉謹!」
「你以為宴安是真的希望你懷孕嗎?別做夢了,要不是我告訴他,我需要親近之人的胎盤活命,他根本就不會看你一眼!」
「你和你的孩子一樣,都隻是我的墊腳石!」
葉薇薇挑釁一笑,「哦對了,還有你找回的這個孩子。你還不知道吧,他根本就不是你兒子。」
「當初你剛生下他就被宴安送給我,我當時就給扔到福利院去了,誰知道他沒挺過來直接就沒了。」
「宴安知道後也沒怪我,隨便找了個跟你長得像的就送過來搪塞你。」
葉薇薇衝我龇牙:「你的孩子就跟你一樣,沒有這個享福的命啊!」
我不露聲色地摟住抖得不停的葉知許,輕聲安慰:「不怕,媽媽永遠不會拋棄你!」
我抬頭看向葉薇薇,冷聲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那又怎麼樣?」
「我說他是我孩子,那他就是!」
看著葉薇薇明顯愣住的表情,我內心冷笑。
當娘的怎麼可能忍不住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呢?
我記得清楚,我當初生下的是個男孩。
而謝宴安給我找來的這個孩子,卻是個女孩。
但這些都不重要,我溫柔撫摸著葉知許的腦袋,看向葉薇薇的眼神愈發冰冷。
我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告訴我,有血緣的也不一定就是你的親人。
「所以你就算知道也要養這個野種嗎?」
葉薇薇看著葉知許不屑哼笑,「雖然早就知道你賤,但我也沒想到你還要撿這種垃圾回來養……」
「啪!」
葉薇薇話沒說完就被我一巴掌打了回去。
她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看著我,嘴角劃過一抹得意。
我還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門外突然傳來謝宴安的怒吼。
「葉謹!你在做什麼!」
謝宴安一個箭步衝來,一把推倒我就忙不迭查看葉薇薇的傷勢。
9.
我躲閃不及,身子隻能重重摔在堅硬的地板,同時咽下一聲悶哼。
葉知許趕忙過來攙扶我,但我因為腰部撕裂般的疼痛站不起身,隻能流著冷汗僵在原地。
那邊的謝宴安仔細查看了葉薇薇的傷口,隨後護在她身前,陰沉盯著我:
「葉謹,虧我還以為你真的改過自新了。沒想到你居然趁著我不在,居然敢打薇薇!」
我喘著粗氣,全身心都被痛苦籠罩,根本沒有心情去辯解什麼。
謝宴安以為我是心虛,眼底劃過一絲惱怒。
「本來我還因為對你做了這些事感到虧欠,還想彌補你。看來是我太仁慈了,讓你肖想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果你不向薇薇道歉,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氣得呵呵笑,「我做了什麼,我問心無愧!」
「謝宴安,我不在乎你的那點施舍!」
「我真的很想知道,葉薇薇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欺騙我,用我孩子的胎盤去救這個女人!」
謝宴安哼笑一聲,眼神變得溫柔:
「你懂什麼,薇薇救過我的命。那年夏天,要不是薇薇在海邊救了快要淹S的我,我怎麼還能好好站在這?」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我艱難地抬起頭,才發現面前這個男人臉上確實還殘餘著我記憶中那個男孩的痕跡。
但那又怎麼樣?
我救下的人,最後卻為了別人來傷害我……
看我突然放肆大笑起來,謝宴安皺緊了眉,他喊來管家,要把我扔到地下室去。
「你真是瘋了,既然瘋了就不要在這裡礙眼。你去地下室好好反省吧,等你什麼時候向薇薇道歉了,我再放你出來!」
聽到這話的我臉色一變,拉著他的褲腳苦苦哀求:「宴安,不要。求求你,你知道我有幽閉恐懼症的,你不能把我關進去!我好怕!」
謝宴安不耐煩踢開我的手:「那你就更該進去長個教訓了,管家快點,我還要給薇薇上藥呢!」
管家動作很迅速,他把我帶到地下室後,還貼心遞給我早就準備好的手電筒。
「夫人,先用這個熬一熬吧。」
我知道他為謝家工作了幾十年,這麼幫我已經是他的極限。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我靠著這唯一的光源,陷入沉思。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直緊閉的大門傳來響動。
我探頭望去,看到了小小的葉知許舉著手機向我撲過來。
我一把抱住她,任由她在我懷裡撲騰。
她抬起頭看向我,「媽媽,你要的東西我拿到了。」
「做得好!」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牽著她出了門。
門外已經是黑夜,但偌大的宅子空無一人,隻有二樓傳來各種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我把讓葉知許準備好的東西放在謝宴安書房,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葉知許拉了拉我的衣袖,「管家叔叔他們今天放假了,媽媽我們可以走了。」
我蹲下身,和她平視:「沒錯,我們馬上就自由了!」
10.
回想起離開謝家的那一天,一切都很順利。
沒有任何人阻攔,我們平安登上了飛往國外的飛機。
隻是在飛機起飛前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葉知許靠著我睡得很沉,我邊幫她戴好耳塞,邊細聽旁邊人的談話。
「聽說謝家那位掌權人今早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喊著什麼『騙子,騙子』啥的,拿起刀就要砍S他老婆的姐姐。」
「你消息落伍了,我聽說的是他跟他那個小姨子早就好上了,一直背著他老婆。他老婆早就知道,然後今天跑了。」
「哎喲,那那位謝夫人也是個狠人哦,當機立斷,有氣魄!」
……
聽到後面越來越離譜,我忍不住搖搖頭,正好撞上葉知許惺忪的睡眼。
「媽媽,我們到了嗎?」
「還沒呢,寶貝睡吧,到了媽媽會叫你的。」
在異國他鄉討日子並不容易,尤其對我這種帶著孩子的單親母親來說。
但我早就把多年的積蓄轉移出來,加上我優秀的理財能力, 東山再起不是困難。
我的葉知許也漸漸對我敞開心扉, 在發現她有著超高的雙商後,我把她送入了世界前三的大學深造。
她也不負我的期望, 年紀輕輕就已經成了知名企業家, 產業遍布全球。
但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粘著我,整天就是「媽媽, 媽媽」, 吵得我頭痛又甜蜜。
直到這一年,為了準備她的二十五歲生日, 我破天荒決定回國一趟。
但在漫步畫廊時,我見到了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見的人。
說實話, 再次見到謝宴安,我一開始還沒認出來。
當滿頭白發的他顫巍巍叫出我的名字, 我才反應過來這是曾和我有過五年婚姻, 害S過我三個孩子的兇手。
「小謹, 真的是你嗎?」
謝宴安把我帶到空無一人的陽臺,痴痴盯著我的臉, 仿佛有多麼深情。
我克制地站遠了些:「謝先生, 你好像忘了你那五年對我做的事一樣,請你自重,我們沒那麼熟。」
謝宴安肉眼可見頹廢,嘴唇哆嗦, 最後隻能發出一聲長嘆:「抱歉。」
接下來, 我聽了他長達半小時的絮絮叨叨,解開了我多年前的困惑。
當初我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讓留在外面的小知許去取了我讓私家偵探調查到的證據。
包括葉薇薇對海水過敏,我才是當初救下他的恩人以及葉薇薇調換並害S我大寶的事情。
他告訴我, 當初他知道真相後非常後悔。
他想彌補我, 但我已經出國,他找不到我的蹤跡,所以他把目光看向了葉家人。
我看著他原本俊俏的臉上多出了無數錯綜復雜的刀疤,再結合當年那樁震驚國內外的慘案, 不難猜出他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等到他情緒冷靜下來,突然對我含情脈脈來了一句:
「小謹, 我已經知道錯了。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也替你懲罰過了。」
「你可以去查一查,葉薇薇, 葉家父母,他們一個都沒好下場。」
「我替你報了仇, 你能不能, 原諒我一下?」
看著他小心翼翼又期待的眼神, 我沉默許久, 最後發出一聲冷笑。
我把手裡的紅酒毫不留情潑到他臉上。
「謝宴安,你在做什麼白日夢?」
「你哪裡有資格替我報仇啊?別忘了, 你才是傷害我最深的那個人啊!」
那天後, 謝宴安沒再出現過我身邊。
在我回去前, 聽說有個有錢人在海邊自S了。
那人自S前還把自己所有資產全部捐了出去,還留下什麼「對不起,來生再見」的遺言。
我翻看著手機, 對這篇新聞點了個「不感興趣」,隨後就翻了過去。
窗外朝霞漫天,新日東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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