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為家庭操勞了一輩子，最後因意外癱瘓住進了養老院。

 

後來，老公攬著老太太的腰在公園跳廣場舞。

 

女兒說抽空來看我，卻反手將我拉黑。

 

兒子說我身上的老人味，會讓他犯鼻炎。

 

最後，我孤苦伶仃的病S在養老院。

 

重活一世，我要逍遙自在，先把錢花光，讓其他人無路可走。

 

01

 

「媽，我晚上要吃粉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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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揚一邊整理著領帶，一邊扯著嗓子喊。

 

張藝馨也在一旁附和：「我要吃糖醋排骨，這次多放醋少放糖，別忘了煮米飯。」

 

張偉也慢悠悠地開口：「給我做個清蒸鱸魚就行了。」

 

話音剛落，三人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砰」的一聲門被甩上。

 

我的腦袋像被撞擊一樣，一陣眩暈。

 

看著地上被他們隨意扔得亂七八糟的拖鞋，我愣住了。

 

好消息是，我重ṱŭ⁸生了；

 

壞消息是，我重生在了 56 歲這一年，依舊是已婚已育的狀態。

 

回想起過去的三十年，我就像一個不停旋轉的陀螺，一直圍繞著這個家轉，沒有絲毫停歇。

 

可在他們眼裡，我卻是家裡最沒用的人。

 

張偉總是不屑地說：

 

「你不就是在家做做家務嘛，能有多累？我在外面工作才辛苦呢。」

 

兒女也跟著幫腔：

 

「媽，你別這麼矯情了，誰家的媽媽不是這樣啊？」

 

家裡的大小瑣事全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

 

就拿包餃子來說，他們每個人口味都不一樣，我就得包三種不同口味的餃子。

 

有一次，我在收拾衛生的時候，不小心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導致癱瘓。

 

那時候張偉已經退休了，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照顧我，卻把我送到了養老院。

 

還是最便宜的那種，美其名曰【開支節流】。

 

因為他忙著去跳廣場舞，享受他的退休生活。

 

兒女們則嫌棄我這個癱瘓在Ṭŭ₂床的母親礙事，妨礙了他們自由瀟灑的生活。

 

02

 

我動了動活動自如的腿，感嘆健康真好。

 

以後再也不會因為想喝水按鈴而被瘋狂辱罵、毆打了。

 

窩在沙發上追了一天劇，直到張偉下班回家。

 

剛一進門，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滿臉不悅地說道：

 

「你在家幹什麼呢？你看看這拖鞋，扔得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他一邊抱怨著，一邊將外套隨手扔到了沙發上。

 

我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吐出嘴裡的瓜子皮，懶洋洋地回應道：

 

「眼神不好就去醫院，我在看電視你都看不見？」

 

張偉一聽，臉色更加陰沉了，

 

「不收拾家，也不做飯，你說你在看電視？」

 

我手指點在張偉胸前，質問：

 

「憑什麼所有的事都得我做？

 

「難道我是你們家的保姆嗎？就算是保姆人家還有工資呢！

 

「我任勞任怨地為這個家操勞了 30 年，我又得到了什麼？」

 

張偉卻一臉不以為然反駁道：

 

「我掙錢養家，你照顧家裡不是應該的嗎？」

 

「你說你每個月給 1500 能養家？這些年都是靠我陪嫁的門市出租補貼家用，你哪來的臉說自己養家了？

 

「衣服不會隨手掛，拖鞋亂扔。

 

「吃完飯抹抹嘴就上床給老太太點贊。」

 

我像突擊炮一樣數落著張偉。

 

他留下一句不可理喻後，摔門進了臥室。

 

我起身去衛生間洗手，

 

剛進衛生間，就看到張明揚的襪子隨意地扔在洗手臺上，散發著臭味。

 

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起襪邊，將它精準地扔到了垃圾桶裡。

 

晚飯時，我點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剛坐下，準備好好享用。

 

門 「砰」 的一聲被推開，張明揚和張藝馨姐弟倆走了進來。

 

他們連拖鞋都不好好換，隨意地把鞋子一甩。

 

兩人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嘴裡嘟囔著：

 

「餓S了，餓S了。」

 

腳步匆匆地徑直朝著餐桌走來。

 

當他們看到桌上隻有滿是辣椒ṱů₆、紅通通一片的川菜時，兩人瞬間變了臉色，同時提高了音量，

 

「媽，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想吃糖醋排骨嗎？」

 

「還有我的粉蒸肉也沒做。」張明揚也緊跟其後地聲討我。

 

我頭也不抬，冷冷道：「愛吃不吃，不吃滾蛋。」

 

姐弟倆被我的話噎得愣住了。

 

聽到聲音的張偉走了出來，張嘴便數落道：

 

「你媽魔怔了，一天到晚在家闲著，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

 

霎那間，我的臉色變得陰沉。

 

下一秒，我雙手猛地一揮,將桌上的飯菜狠狠擲向張偉。

 

「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我一邊怒吼，一邊繼續揮動著手臂，將桌上的一切能扔的東西都朝著他們父子三人招呼過去。

 

「你們隨手亂扔的衣服、鞋子，像垃圾一樣堆得到處都是。

 

「從來不會自己整理的房間，亂得像個豬窩。

 

「還有一日三餐，我不僅要Ṭūₓ做，還得費盡心思講究營養搭配。

 

「這些全都是我做的，你們有誰珍惜過？有誰幫過我一點忙？」

 

張偉站穩身形後，仍梗著脖子和我犟：

 

「不就是做個飯嗎？這是你作為妻子、母親應該做的，有什麼好抱怨的？」

 

他的話讓我徹底失去了理智，動手越來越狠。

 

我左右開弓，手中的盤子、碟子被我狠狠扣在他們父子三人身上。

 

張偉試圖抬手抵擋，卻被一隻飛來的碗砸中手臂，疼得他 「哎喲」 一聲。

 

張明揚被這混亂的場景驚得嚎啕大叫，那聲音簡直和S豬一樣：

 

「媽，你這是幹嘛呢，你看我的襯衫都被你弄髒了。一會兒你趕緊給我洗出來。」 

 

他邊叫嚷著邊往後退，不小心踩到一塊食物殘渣，腳下一滑，差點坐到地上。

 

站在旁邊的張藝馨白了我一眼後，又手忙腳亂地抖著裙子上的食物殘渣，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

 

「媽，我們在外面工作那麼辛苦，回家連頓合口的飯都吃不上。」

 

「想吃熱飯你自己做！你抱怨工作辛苦，我發高燒還要給你們做飯，也沒見你們體諒。一個月隻給 1500 的生活費，還有兩個從不給錢，還想點菜的人哪裡來的臉？」 

 

我越說越氣憤，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睛SS地盯著一身狼狽的三人，心中卻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快之感。

 

「別說了爸，咱們出去吃吧。讓她自己在家反省一下。」

 

張藝馨拉住還想繼續和我吵架的張偉。

 

三人將換好的衣服丟在衛生間，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我看著一片狼藉的桌子，淚流滿面。

 

前世為了顧及他們的口味從不做辣的飯菜，可到生命的最後也沒有得到他們哪怕一點的體諒，隻有無盡的索取。

 

這一世，我決定為自Ťü⁸己而活。

 

03

 

我又重新定了吃的，吃完飯後我也將碗筷往桌上一推，歪在沙發上給帥哥點贊。

 

這時，出去吃飯的那三人也回來了。

 

「我就說那家飯菜不幹淨吧，你看爸的胃病又犯了。」

 

「哎呀，老毛病了，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張藝馨邊扶著張偉邊抹眼淚。

 

「這怎麼辦啊，應該吃什麼藥？」

 

三人自顧自地說著，像是在演雙簧。

 

我心裡很清楚，這是演戲給我看呢。

 

張偉的胃病是婚前就有的，婚後我一日三餐營養搭配著給他做飯，他這胃痛的老毛病基本很少犯。

 

家裡也一直有他的藥，偶爾疼起來我也是熱水、熱粥的伺候著。

 

我所做的一切沒有換來他絲毫的感激，還要被他嫌棄啰嗦。

 

我換了個姿勢，繼續刷著手機。

 

很快，三人演不下去了。

 

「媽，你就這麼看著我爸胃疼？」

 

「嗯，怎麼了？」我又捏了個葡萄放到嘴裡，

 

「不然呢，我還要給他披麻戴孝？」

 

張偉漲紅了臉站在旁邊：

 

「我胃疼，你不給我找藥，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我翻了個白眼：

 

「我又不是醫生，不會看病也不會開藥。

 

「有病就去醫院，我也不攔著。」

 

父子三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認識我一般。

 

「以前都是你給我找藥，端水的。」

 

「哦，你也說了是以前，不是以後。沒事多喝點熱水就行了。」

 

多喝點熱水這句話我還是跟張偉學的。

 

昨天晚上我燒到 40°，沒人問我用不用去醫院，隻得了一句多喝點熱水。

 

今天早晨，拖著病體給他們做了早餐，

 

結果，張明揚嫌棄雞蛋不是溏心的，張藝馨說果醬抹多了耽誤她減肥，張偉說蔥花餅太淡，粥太稠。

 

「媽，你一個家庭主婦真的不知道我們上班族有多辛苦。親朋好友誰不誇你一聲有福氣，這麼多年也不用上班。」

 

張明揚雙眼通紅，情緒激動。

 

我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凌空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啪！」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我當初肯定是將胎盤養大了，我不可能生出這麼個沒腦子的東西。」

 

左右開工打了他好幾個巴掌，我又拿起裝瓜子皮的盤子扣在他的頭上，

 

「有多遠滾多遠。」

 

張明揚被打的愣在原地，張偉、張藝馨兩個急忙上前攙扶，

 

「你怎麼打人。」

 

我朝他身上啐了一口：

 

「呸，打的就是這個小畜生，不念母恩，隻會索取的混蛋。」

 

張明揚滿臉通紅，掙扎著要向我衝來，被張偉攔住了。

 

「明揚，別和你媽一般見識，她更年期。」

 

邊說邊推搡著張明揚回屋。

 

張偉在孩子面前扮演著慈父的角色。

 

張明揚、張藝馨是 7 個月就早產的龍鳳胎。

 

那時候醫療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剛出生的他們小小的，才兩斤。

 

前幾個月我睡覺都要睜著眼，生怕他們凍著、餓著。

 

張偉卻說我一驚一乍沒有必要，現在倒是會裝好人。

 

04

 

第二天剛好是周末，張偉和張明揚躲在房間裡裝S。

 

張藝馨端著果盤坐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