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禾，你可知罪？」

我還沒有說話。

 

有人搶先一步開口，是我姐最忠實的裙下臣——獸神族殿下閔贊。

 

「師尊，各位長老，我親眼看見青禾刺紫央的，不會有假！」

 

「紫央看她修煉太辛苦，攢了一壺靈丹送給她，卻慘遭毒手……」

 

「青禾簡直喪盡天良，若是不嚴懲，我第一個不服！」

 

話音剛落，底下一片哗然，恨不得用口水將我淹S。

 

玄胤扶著臉色蒼白的紫央坐在旁邊，柔聲安慰，不時地朝我投來厭惡的目光。

 

紫央隻是低頭啜泣，什麼都不說，卻比說什麼都惹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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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那麼高的天賦，卻滿腦子小情小愛，不知所謂！」

 

「是啊，虧得掌門對她那麼看重，親自教導她，她怎麼對得起掌門？」

 

「也不照照鏡子，那麼醜，太子殿下能看得上她？」

 

「紫央太傻了，不該再靠近這個歹毒的妹妹的！」

 

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淡定地看向了閔贊，問：「你說你親眼看見我S她，那我是用的左手還是右手？」

 

閔贊皺了眉頭，道：「當時那麼亂，我隻顧著查看紫央姑娘的傷勢，怎麼會記得這種細節？」

 

我又問：

 

「我在昆侖三百年，與玄胤殿下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從何看出我對他有男女之情？」

 

閔贊哽了一下，才道：「紫央姑娘說的，她又不會汙蔑你！」

 

「你怎麼知道不會呢？你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我冷笑著看向他。

 

他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樣蹦起來：

 

「放肆！你信不信，我拍S你？」

 

竟然真朝我亮出了獸爪。

 

我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就憑你麼？」

 

不是我看不起他，以他的修為，我單手就能滅幾百個。

 

獸族殿下徹底出離了憤怒，怒吼一聲，朝我撲來。

 

我不緊不慢地伸出一指，將他定在半空。

 

他無能狂怒，不斷掙扎嘶吼，卻偏偏動彈不得。

 

猛獸的吼聲，還真挺吵的。

 

我索性封了他的聲音，這下安靜多了。

 

場面頓時寂靜下來，個個目瞪口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彈了彈手，閔贊倒飛出去，最終化作了天邊一顆小黑點。

 

閔贊已經是同門中排第一檔的高手，在我手裡竟毫無還擊之力。

 

怎麼不叫其他人震驚呢。

 

「師尊，各位長老，這就是我的回答！」

 

「我姐姐紫央隻是金丹初期，我要S她，何須用匕首？」

 

我明顯看到師尊臉上藏不住的得意。

 

但執法長老很不滿：「你再強也不是害人的借口！」

 

他的弟子紛紛附和：

 

「就是，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用低劣的手段S人，好排除自己的嫌疑呢？」

 

「要不是太子殿下和幾位師兄撞見，誰會懷疑你這個天才？」

 

玄胤主動站出來，拱手對師尊道：

 

「師尊，您說過，德行比實力更重要，德行有虧者，實力越強，危害越大！」

 

「還請師尊秉公處置，還紫央一個公道！」

 

我姐姐朝我投來得意的一瞥，仿佛在炫耀她的勝利。

 

前世她欲毀我容貌，玄胤和同門也這樣維護我。

 

那時候，我是唯一一個站出來為她求情的人。

 

她也學著我的架勢，柔柔弱弱地起身：

 

「青禾畢竟是我妹妹，我不怪她了！」

 

「隻希望妹妹能承認錯誤，從此悔改就好！」

 

美人落淚，便是鐵石心腸都要為之動容了。

 

更別提那些愛慕者，此刻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玄胤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凌厲，S氣畢露：

 

「不行，做錯事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他伸出手，掌心浮現一隻金色小鼎，震驚了全場。

 

因為那是天族三大神器之一——大荒鼎，連上神都能鎮S。

 

師尊驚得都站了起來，問：「玄胤，你這是做什麼？」

 

玄胤絲毫不顧及師尊的臉色，道：

 

「青禾，她該當S罪，師尊若不舍，徒兒願代勞！」

 

師尊臉上頓時結了一層霜道：「玄胤，事情真相未明……」

 

玄胤無禮地打斷了師尊的話：「師尊，徒兒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師尊不要為了一個孽徒，晚節不保！」

 

師尊的胡子都在發抖，大概也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徒弟這樣忤逆吧。

 

可一旁的幾位長老卻紛紛勸他：「玄胤言之有理！」

 

「掌門師兄，此事明明白白是青禾之過，你不能因為她是你的愛徒就偏袒她！」

 

「天賦是很重要，但人品更重要，心術不正的，遲早要鑄成大錯，悔之晚矣！」

 

玄胤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看我的眼神越發冰冷。

 

不顧師尊阻攔，祭出了金鼎。

 

金鼎在空中逐漸變大，發出令人不安的嗡鳴，一束金光朝我頭頂照下來。

 

師尊要阻攔，已經來不及。

 

紫央故作驚惶地捂住嘴巴，看向我的眼神，卻難掩得意。

 

我笑了，她不會以為我沒有辦法證明清白了吧？

 

6

 

「慢著！」我抬了抬手，「在S我之前，不妨看看這個！」

 

我伸出手，掌心也浮現了一尊法器——玄光鏡。

 

我將鏡子翻轉照向空中。

 

虛空裡，鏡光投射出真人的影像來。

 

「妹妹，你得幫我！」

 

「不是有傀儡術麼？」

 

「你在場外操控，一定能幫我通過測試！」

 

「那就別怪我了……」

 

我們倆的對話和動作，分毫不差地被玄光鏡記錄下來。

 

包括她自捅一刀，又把刀強塞入我手中的情景。

 

「不……不是真的，一定是她做了手腳，這不是真的！」

 

紫央尖叫著否認。

 

可是所有人都明白，玄光鏡記錄下的畫面做不得假。

 

「玄光鏡是師尊所賜，便於記錄我每日練功的情況。」

 

「本來我顧念姐妹之情，不想把這畫面公布出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師尊當即大怒：

 

「當初本尊念在青禾的面上，才許你拜入昆侖。」

 

「沒想到你居心竟如此歹毒，來人……將……」

 

他話沒說完，紫央一口血吐出來，昏倒在地。

 

身旁眾多護花使者，急忙過去扶住。

 

他們在短暫的震驚後，紛紛跪下給紫央求情：

 

「掌門，請再給紫央姑娘一次機會吧！」

 

「她因靈根受損，修煉艱難，才會一時糊塗犯下大錯。」

 

「請掌門開恩！」

 

瞧，絕頂的美貌，是多麼偉大的神力。

 

便是做錯事，差點害S親姐妹，也可以被輕易原諒。

 

可我師尊又不是凡夫俗子，道心比泰山還穩。

 

「敢動本尊的愛徒，當本尊這掌門是S的？」

 

「將此女逐出昆侖，放出話去，誰敢收留她，就是與昆侖為敵！」

 

「若有不服者，便跟她一起走！」

 

「玄胤，你不分是非，違抗師令，本尊也留不得你了，你也走吧！」

 

求情者害怕被牽連，都默默起身後退。

 

玄胤慌亂問：「師尊，您……您要趕我出師門？」

 

師尊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眼裡還有師尊嗎？天族太子，身份貴重，昆侖廟小，放不下你這尊大佛！」

 

也不怪師尊惱。

 

玄胤不顧阻攔要S我，顯然是自持身份，當師尊不會罰他。

 

玄胤這才跪下來認錯：「師尊，徒兒知錯了，不管怎麼責罰徒兒都行，千萬別趕我下山！」

 

他雖是天族太子，卻並非天帝唯一的兒子。

 

若被逐出師門，名譽掃地，他的兄弟們一定會想辦法取代他。

 

其他幾位長老也趕緊替玄胤求情。

 

「掌門師兄，念他是初犯，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師尊雖然生氣，但玄胤也是他的愛徒，情分非比尋常。

 

經過眾人勸解，便隻罰他面壁百年，靜思己過。

 

師尊私下告訴我，罰玄胤面壁，

 

是想讓他遠離紫央，免得他耽於情愛，誤人誤己。

 

可惜玄胤浪費了師尊一番苦心，面壁之前，偷偷跟紫央嘗了禁果。

 

我那蠢到S的姐姐，特意來跟我炫耀。

 

「就算我被逐出昆侖，你也別想趁機搶走殿下！」

 

「我已經是他的人，他說會對我負責。青禾，這輩子你別想贏我！」

 

「你光會修煉有什麼用，長得醜，就是沒有男人愛！」

 

「神魔大戰快爆發了，可別S在戰場上，我還想邀請你來參加我和玄胤的婚禮呢」

 

我內心生出一陣無力感。

 

有這麼蠢的姐姐，我也很沒面子啊。

 

她修煉天賦本就糟糕，還把大部分精力花在男人身上，恐怕會短壽。

 

「姐姐還是多用點心思在修煉上吧，男人終究是靠不住的！」

 

雖然知道提醒也無用。

 

但兩世姐妹，我亦不願看她徹底墮落。

 

她不僅沒領情，還生氣了：

 

「你嫉妒我吧？」

 

「明明你上輩子也一無所成，還不是做了太子妃？」

 

「隻有醜女，才需要變強，否則沒人保護你呀。」

 

「可我這樣傾絕天下的美貌，招招手就有無數男子為我赴湯蹈火，何須我辛苦修煉？」

 

「上輩子我不理解為什麼你能過那麼好，現在我明白了，美貌才是最強大的武器！」

 

她笑著揚長而去。

 

我隻能搖頭，良言難勸該S的鬼。

 

美貌加任何天賦，都是王炸，單出卻是S局。

 

可這一切與我有什麼關系呢？

 

7

 

神魔大戰來臨時，玄胤果然如同前世一樣，領兵出徵。

 

和上一世不同，這次玄胤主動點我隨軍。

 

我知道他對我懷恨在心，想報復我。

 

師尊立刻反對：

 

「不行，你小師妹修為還不夠，現在上戰場就是送S！」

 

玄胤並不跟師尊硬碰硬，而是問我：

 

「青禾師妹，你怎麼想？你要是害怕，師兄我不會為難你！」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我是不是害怕，擺明了要讓我丟臉。

 

他篤定我不敢去。

 

畢竟神魔戰場不是平日跟同門切磋，是真要拼命。

 

沒有過硬的實力，去了無異於送S。

 

我沒理他，轉而單膝跪地，對師尊道：

 

「師尊，我願意去神魔戰場，為眾生而戰！」

 

師尊蹙眉，勸道：「青禾，你莫要聽玄胤挑唆，你再多煉幾百年，自有你建功立業之日！」

 

玄胤也假意附和，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是啊，師妹，別逞強。」

 

「我說讓你一起去，也是玩笑罷了，別當真。」

 

我依然不予理會。

 

隨意念了個訣，五重金身顯現，齊齊跪在了師尊面前。

 

頓時，殿內的抽氣聲此起彼伏。

 

五重金身，已經是金仙境界了。

 

「怎麼可能？你何時渡劫的？」玄胤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他一千三百歲之齡，才剛摸到真仙境界的門檻。

 

而我從化形到現在，還不足四百年。

 

四百歲的金仙，萬載不出。

 

師尊都驚得久久沒說話，半晌將手落在我的頭頂試探。

 

隨後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大聲道：「青禾，你果真已是金仙之體？」

 

我點頭，不好意思地道：「渡劫時，怕傷及無辜，便獨自去了東荒。」

 

經過師尊確認，無人再質疑我的實力。

 

那些曾瞧不起我，因容貌而輕視我的人，現在連直視我的勇氣也沒有。

 

仙界終究是強者為尊。

 

若我隻比他們強一點，他們會嫉妒。

 

可當我的實力讓他們望塵莫及時，他們隻會仰望我崇拜我。

 

我轉而問玄胤：「玄胤師兄，我有資格跟你一起上陣嗎？」

 

我以為他會覺得被冒犯，

 

沒想到他竟點頭，語氣懇切道：「當然，沒人比你更有資格！」

 

玄胤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我。

 

我看不懂，亦懶得懂，獲得師尊首肯後，便整裝出發。

 

我急於奔赴神魔戰場。

 

並非跟玄胤賭氣。

 

而是修煉遇到瓶頸，閉門苦修進展緩慢。

 

需要實戰來磨礪自我，尋求突破。

 

必須是生S之戰。

 

除了神魔戰場，我想不到更好的途徑。

 

我們抵達戰場的時候，魔軍已經S到君臨城外。

 

如果讓魔軍突破君臨城，後面幾乎無險可守。

 

魔軍便能長驅直入，S到仙界腹地來。

 

到時三界生靈，必遭屠戮。

 

君臨城的戰況異常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