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坊間傳聞皇上與溫貴妃十分恩愛，甚至為此空闲後位多年。

 

可溫貴妃不能生育，遲遲無法登上後位。

 

而我是青樓賣藝不賣身的花魁，因跳了一支舞，名滿京城。

 

溫貴妃聽說後便命人把我撸進宮，每晚都將我推到皇上跟前。

 

可在我被診出有孕後，一聽是女嬰，溫貴妃便一碗墮胎藥灌進了我的肚子。

 

直到第三次有孕被診出是男嬰後，溫貴妃才安下心來。

 

可在我剛剛誕下男嬰後，溫貴妃便命人將我扔進了荷花池，而她抱著我的孩子成功登上了後位。

 

再睜眼我回到了進宮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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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高高的宮牆，這一世，我主動攀上了皇上的肩膀，搖身一變成了宮牆內的主人。

 

1

 

如上一世一般，我剛見到溫貴妃，便被身後的宮女一腳踢在了膝蓋處，身體不由自主地跪下。

 

面前的女子雍容華貴，看向我的眸子滿是輕蔑，仿佛再看S物一般。

 

對視的一刻，我佯裝害怕的樣子，瑟縮著低下了頭，掩下眼中滔天的恨意。

 

而溫貴妃不過是掃了我一眼，便把身子靠在了一旁的男子身上。

 

不多時耳邊便傳來了女子的嬌嗔和男子的粗喘聲。

 

屋內的宮女早已退了出去，獨留我跪在這聽著溫貴妃與皇帝的恩愛。

 

直到視線內的一支香燃盡，環繞在耳邊的聲音終於停下。

 

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在輕聲哄睡溫貴妃後便疾步離開。

 

此刻我終於抬了有些僵硬的臉，望著床榻上的人，眼中的情緒險些控制不住。

 

床上的女子香肩半露，皮膚白嫩如雪，隻是此刻上面布滿了紅痕。

 

想起上一世也是如現在一般，被留在屋內。

 

隻是那時，因為我的劇烈反抗，在皇上離開後，溫貴妃便命人拔了我的舌頭。

 

而這一世，在我的有意偽裝下，溫貴妃並未對我做出什麼。

 

想起剛剛離開的身影，目光未曾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我想這也算是驗證了傳聞中的皇上與溫貴妃，恩愛無比。

 

隻是，比起溫貴妃，青樓出身的我，更懂得如何討男人歡心。

 

雖然皇上對我刻意偽裝的楚楚可憐不為所動，但我想沒有哪個男子能拒絕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

 

尤其是一個花魁。

 

2

 

溫貴妃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等宮女們扶著溫貴妃坐起來的時候，我還是跪在原地。

 

許是睡醒了，溫貴妃終於開始打量我。

 

「抬起頭來。」

 

聽到這話，我顫顫巍巍地抬起了頭。

 

看我默不作聲，溫貴妃這才問我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非晚。」

 

「東隅已逝，桑榆非晚，是個好名字。」

 

說完便用一隻金叉挑起了我的下巴。

 

「本宮瞧著，你這張臉倒真有幾分美人模樣，隻是這雙眼睛，不愧是青樓出身，真是勾人得緊。」

 

我沒有忽略掉溫貴妃眼中的那一抹惡毒。

 

下一瞬，一盞琉璃盞便摔在了我面前。

 

飛起的碎片劃破了我的脖子，感受到鮮血的流淌，眼淚奪眶而出。

 

「娘娘，奴婢在青樓也隻是賣藝不賣身的，那些腌臜事，奴婢從未碰過，奴婢也是個清白女子，並非青樓裡的J女。」

 

這話我雖說得顫顫巍巍，但也是不卑不亢。

 

隻是這些強裝的鎮定，在溫貴妃開口後便全部崩塌。

 

「是嗎，可本宮怎麼聽說你把自己買進青樓，是為了供弟弟讀書呢。」

 

下一瞬，故作堅強的我便跪爬到了溫貴妃的腳邊。

 

「奴婢父母早逝，就隻剩下一個弟弟了，娘娘隻要您不S我弟弟，奴婢做牛做馬都願意。」

 

說著我就一下又一下地磕起了頭，直到面前的地上逐漸染上鮮紅我也沒有停下。

 

隻是默默在心中算起了時間。

 

不知道是我的樣子實在滑稽，還是我的行動取悅到了溫貴妃。

 

耳邊傳來了溫貴妃的笑聲。

 

或許我的樣子實在滑稽，我明顯感受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到了我身上。

 

隻是此刻我跪倒在溫貴妃腳邊，並沒有抬頭。

 

「陛下，臣妾聽說屁股大的好生養，特意從青樓帶回來了一個賣藝不賣身的花魁，這樣說不定陛下明年就能報上皇子了。」

 

「愛妃還真是有心了」說罷，便牽起溫貴妃的手坐到了餐桌前。

 

我明顯感受到了溫貴妃在說到「青樓」和「賣藝不賣身」時的刻意加重。

 

我想她也是精心挑選後才選的我吧。

 

畢竟我青樓出身，就算得了皇上寵愛，前朝也會反對。

 

更何況皇上一心栽在她身上，更別提為了她多次拒絕選秀。

 

隻是有句話說得好，家花沒有野花香。

 

3

 

當晚，溫貴妃便把我推給了皇上，隻是臨走前還不忘警告我。

 

「隻要你老老實實聽本宮的話，本宮便保你弟弟不S。」

 

說完那雙原本挑起我下巴的手，便掐上了我的脖子。

 

跟隨皇上回乾清宮的路上，皇上都不曾過問我。

 

許是重來我做出了與上一世不同選擇的緣故，皇上今晚並未碰我。

 

直到伺候皇上躺下，隻留下一句「睡吧」便閉上了眼。

 

耳邊逐漸穩重地呼吸聲昭示著身旁的男人已經沉睡。

 

或許覺著我一介女子不足輕重，皇上對我並未有防備心。

 

可我卻久久無法入睡，回想起了上一世

 

上一世也是今晚，溫貴妃將我推給了皇上。

 

隻是因為我的劇烈反抗被拔了舌頭後，溫貴妃便用弟弟做威脅。

 

逼我伺候皇上，而皇上在疏解過後便將我趕下了床。

 

被趕下床之後，我便要站在門外，聽著皇上繼續和溫貴妃恩愛。

 

隻是不同於我的沉默，和溫貴妃一起，屋內滿是二人的調笑聲。

 

可就算我為了弟弟忍辱負重，直到我臨S時，溫貴妃才告訴我，弟弟早已好賭成癮，拿著我給的讀書錢全都還賭債了。

 

想到這，我暗暗握緊了被子下的雙手。

 

可憐我在青樓，每每與人周旋時，弟弟卻拿著我用名聲換來的錢逍遙快活，全然不顧我的安危。

 

就在我暗自發誓要報仇的時候，一隻大手握住了我的腰。

 

常年跳舞的緣故，我的腰身非常纖細，不過盈盈一握。

 

我明顯感覺到了握在我腰上的大手揉捏了兩下，可耳邊的呼吸聲依舊。

 

我想這或許就是男子本性吧。

 

或許這就是我的機會。

 

4

 

第二天皇上起身下床的時候，我也趕忙坐了起來伺候皇上更衣。

 

隻是在給皇上更衣的時候，我的臉頰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緋紅，甚至緊張到連系腰帶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直到皇上握住了我的手，我才幡然醒悟似的慌忙跪倒在地。

 

「都是奴婢的錯，皇上莫要生氣。」

 

還不等我說完便被打斷了。

 

「何錯之有。」

 

這話雖是疑問，語氣卻絲毫聽不出關心。

 

久居高位的人，又怎會真的關系一隻蝼蟻呢。

 

看我依舊跪在地上不為所動，隻有一雙肩膀微微聳動，皇上的聲音不禁變得強硬。

 

「起身回話。」

 

聽到這我趕忙站了起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噎著回話。

 

「回皇上，娘娘說隻要我把皇上伺候高興了，她就不會動我弟弟，我雖是青樓出身，可也是為了供弟弟讀書，做的也是賣藝不賣身的生意，還請皇上不要嫌棄奴婢。」

 

這話我說得情真意切，甚至還找準時機，落下了幾滴眼淚。

 

隻是皇上在面對我的楚楚可憐依舊不為所動，隻是把我說讓我留下來做個宮女便去上朝了。

 

可跟在皇上身後的福公公卻對我露出了笑容。

 

「姑娘莫要擔心弟弟的事了，您就一心照顧好皇上就是了。」

 

「是，福公公。」

 

原本我對自己的表演還沒有勝算，可福公公的話卻安撫了我焦躁的心。

 

畢竟帝王的心思最是難猜，可福公公卻是跟隨皇上一起長大的，沒人比他更懂皇上的意思。

 

這邊皇上剛走，坤寧宮的大宮女春桃便來了。

 

雖說坤寧宮是皇後居住的寢宮，可皇上為了溫貴妃並未選秀，這後宮如今也隻有她一位妃嫔。

 

一路上春桃嘴中都在淬罵我。

 

「我呸，真是青樓出身，那胸脯都快挺出來了，一個J女，要不是娘娘抬舉你，怕是早就萬人騎了。」

 

春桃還在繼續，可我隻是垂下頭默不作聲。

 

跟隨春桃剛進坤寧宮，滿地的鮮血便刺紅了我的眼。

 

入目便是地上躺著的一名宮女，那宮女的雙手早已被砍去。

 

聽著殿內傳來的罵聲，原來是因為這名宮女在為溫貴妃梳妝時，不小心扯疼了溫貴妃的頭發。

 

我強壓住自己發抖的雙手，在春桃的催促下走了進去。

 

左腳剛邁進去，一盞琉璃盞便摔在了我腳邊。

 

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我的腳腕，鮮血開始止不住地流出，而我隻是恭順地低下頭。

 

看見來人是我，溫貴妃便把火氣全撒在了我身上。

 

「賤婢，聽說皇上把你留在了身邊做宮女，你還真是個有福氣的。」

 

「回娘娘，皇上心系娘娘並未碰我，把我留在身邊也是不想娘娘您看見我心煩，奴婢自知比不上娘娘的花容月貌，萬萬不敢與娘娘作對。」

 

這話我說得誠意滿滿，成功取悅到了溫貴妃。

 

許是心情不錯，溫貴妃便不再為難我。

 

此後的幾天，皇上依舊沒有碰我，而溫貴妃也沒有再把我推給皇上。

 

隻是每晚我都在殿門外守夜，聽著殿內此起彼伏的歡愉聲，心中毫無波瀾。

 

5

 

終於溫貴妃來了月事，她又把我推給皇上。

 

不知是皇上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為溫貴妃不能侍寢，今晚皇上終於碰我了。

 

與溫貴妃的大膽不同，我的反應既有小女兒家的羞澀，也有默默試探的生疏。

 

那晚我被皇上折騰到直至凌晨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皇上醒來後，看著那鮮豔的落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起身離去，隻是走時還叮囑了一句不要吵醒我。

 

可在他轉身離開的瞬間，我睜開了裝睡的眸子。

 

我清楚地感受到了皇上熾烈的視線，隻是在裝睡罷了。

 

我當然知道皇上為了看著那抹落紅出神。

 

因為溫貴妃是皇上微服私訪時遭遇土匪時遇見的，是溫貴妃用清白救了皇上。

 

因為是在冬日，溫貴妃為了把皇上背下山，頂著寒風，因此落下了頭疾。

 

皇上年幼喪母，先皇也從未愛過他，就連如今的皇位也是他一路披荊斬棘得來的。

 

所以皇上是第一次在溫貴妃身上感受到被愛的感覺。

 

即便溫貴妃沒了清白，即便大臣反對，可皇上依舊獨寵溫貴妃，甚至願意為了溫貴妃從不選秀。

 

想到這，我不禁冷笑，如果我也讓皇上感受到愛，不知坤寧宮的那位還有沒有勝算。

 

果然在皇上離開一刻鍾後，坤寧宮的春桃便來了。

 

等我磨蹭著來到坤寧宮，見到溫貴妃，還不等我跪下行禮，一個巴掌便落在了我臉上。

 

「賤婢，剛侍寢就學會主子的作風了，是忘了你弟弟嗎。」

 

「娘娘不要傷害我弟弟，奴婢也隻是想早日為娘娘生下子嗣，助娘娘登上後位啊。」

 

我的話點醒了溫貴妃。

 

「你怎麼知道本宮要你進宮是為了讓你生子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溫貴妃，我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是皇上，皇上昨晚醉酒，把我當成了娘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