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坐館行醫,一邊慢慢學著打理生意,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
慈芝堂主做女客和稚童,我便結合過往出席筵席時所觀察到的貴女需求,研制出養顏丸、嬌容散、玉白膏等一應調養聖品。
外用內調,效果一流,漸漸地將慈芝堂在京城打出了名氣。
慈芝堂的生意比之前還好,二師兄樂不可支:
「師妹,真沒想到,你這醫術一流,做生意的手段也不遑多讓啊!」
我抿唇微笑:
「這也都是二師哥教授得好。」
生意上了正軌,我的日子,過得比從前快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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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相交的貴婦人,時不時地對我提及傅白,我幾乎都忘了他。
11
「蘇娘子,你走之後,侯府可算是翻了天了。
「我家那位說,傅侯爺但凡回去,便是斷不清的官司,他都不願意回去了。
「那些個妾室,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不安分的主兒。如今主母之位空懸,更是在後院鬥成了烏眼雞。
「還有那個林小娘……」
提到林小娘,我倒是有了些許興致。
最後一見時,我摸她的脈象,那胎脈十分薄弱。
這樣先天不足的孩兒,也不知道生下來沒有。
「林小娘的孩子,可生了嗎?」
貴婦人嘆了口氣。
「生了是生了,可是那孩子弱,三天兩頭地找大夫看,一日都難得安生。
「聽說呀,前些日子傅府的人還去請了老山林中的巫醫,你說那些個邪性東西,咱們這樣的哪能碰啊!」
我莞爾一笑,又聽得貴婦人說:
「不過,那林小娘倒是因為這孩子抖起來了,聽說在侯府中懟天懟地的,就連老翰林的孫女都不得不避讓,可真是不一般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言語間充滿了諷刺。
我心裡頭明白她的心思,卻到底沒有說什麼。
林小娘這樣的,到底根基薄弱。
如今雖然母憑子貴,在侯府風光一時,可如果那孩子出了事呢?
可那些,終究與我毫無關系了。
我日日看診,每日辛勞卻甘之如飴。
可沒想到,這一日坐診時,居然又讓我遇到了老熟人。
這一日,慈芝堂剛剛開診,便聽到門口有人大聲吆喝:
「哪位是蘇娘子?」
我循聲出去,卻意外看到傅白正扶著林小娘進來。
傅白原本白玉如月的面龐上盡是疲憊,看上去比從前滄桑了許多。
而林小娘則面目焦黃,即使身著華服,依然掩蓋不住眉目間的憔悴。
而他們身旁跟著的嬤嬤,懷中則抱著個襁褓嬰兒,面色卻是姜黃色,不若其他嬰童一般紅潤健康。
他們顯然也沒想到,蘇娘子居然就是我,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傅白甚至緊走了兩步,似乎覺察出自己行為失宜,這才硬生生地停下,欲言又止地問:
「蘇芷……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我冷淡地笑笑。
「我這裡隻看婦孺,成年男子不看。」
林小娘也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她緊緊貼在傅白身邊,聽到這句,立馬說:
「侯爺,妾身也不知道,慈芝堂的蘇娘子,居然就是……蘇芷姐姐。
「我們……是不是去請別的大夫看看?」
「不,她可以。」
傅白怔怔地看著我說。
12
林小娘入府時間短,自然不知道我醫術幾許。
但是,傅白卻明白得很。
我雖不願和他們有什麼交集,但畢竟醫者父母心,便也讓他們坐下,將嬰兒帶來一看。
林小娘那一胎,生的是個男娃。
然而他身體卻十分荏弱,剛出娘胎便百病纏身,一看便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嬰童底子奇弱,十歲之前不僅每年要施針服藥,飲食方面更要注意。否則,恐怕活不過二十歲。」
林小娘一聽便變了顏色:
「你這不是在咒我的孩兒嗎?」
我揮了揮手:「不信的話,大可以去找別的大夫來看。我這裡也忙得很。」
林小娘忍不住要發作,卻見到傅白眉頭皺起,當下便不敢再多說什麼。
傅白白著一張臉:
「那就請你好生幫他調理,無論用什麼珍貴藥物,都無所謂。」
「這是自然,侯府的實力,我還是知道的。」
我將方子開好,又將一應注意事項落在方子上,方才打發嬤嬤去拿藥。
我準備接診下一個病人。
可沒想到,傅白居然遲疑著不願走,甚至對我說:
「蘇芷,多謝你為小兒看病。如果你方便的話,不如我設宴……」
「不方便。」
我瞥見林小娘咬牙切齒的表情,當機立斷地打斷了他:
「你還是回去好生看顧你的妻兒吧!」
13
傅白他們走後,彩霞不解地問我:
「娘子,侯爺之前那般待你,你為何還要如此傾心救他孩兒?」
我淡然一笑:
「行醫之人,原本就將個人恩怨放置一旁。更何況……
「更何況看著傅白如此認真將養一個不屬於他的骨血,我心裡頭更痛快。」
彩霞驚訝到瞠目結舌:「娘子,你這句……是什麼意思?」
我但笑不語。
本以為這次見面後會很久不見,可沒想到過了一兩日,傅白卻找了來。
不是今天送玉簪,就是明天訂了鼎鳳樓最上好的飯菜送來,要不然就在慈芝堂的大堂外痴痴地看著我。
我不勝其煩,幹脆讓二師兄找了幾個好手在慈芝堂坐守,一等他來便將他驅逐。
但他卻似乎上了癮。
甚至專門候在我外出的路上,隻為了痴痴地問一句:
「你的頭風,可還會犯了?」
我聽了簡直好笑。
從前在府上從未關心過的事兒,如今出府了,卻變成大事兒了嗎?
我正琢磨著怎麼讓他徹底不再過來,可是沒想到,兩天後開診時,慈芝堂的大門突然被突兀地敲響。
我聽了動靜,剛到門口,林小娘帶著一群護衛,紛紛擁擁地闖了進來。
林小娘懷裡抱著個襁褓,滿臉淚痕,狀似瘋癲:
「蘇芷!你把我的孩子給害S了!我要你償命!」
說完,竟是對著我便撞了過來。
一旁的彩霞連忙護住我。
我擺擺手,走上前來:「將孩子給我看看。」
可林小娘卻異常地不講理:「難道你還想再害S他一次不成?」
我聽了簡直好笑:「他已經S了,難道我能讓他活過來嗎?」
可林小娘依然不放手,不僅不放,還指使護衛到處亂砸,胡言亂語,誣陷於我。
慈芝堂的伙計自然不能讓她如此鬧下去,兩方頓時鬧成了一團。
慌亂之中,我一邊護著來看病的婦孺,一邊讓彩霞去官府報官。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門口官差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一看,意外發現一同來的,居然還有傅白。
14
林小娘見到傅白,頓時淚如雨下,當下便抱著孩兒癱倒在了地上,聲音如泣如訴:
「傅郎!傅郎!蘇芷把我們的孩兒害S了!她就是故意的!」
傅白眼眶欲裂,看向我的眼神萬分仇恨:
「蘇芷,我原本以為你是醫者父母心,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心狠!」
我的臉徹底沉了下來,上前對官差說:
「大人,事實真相究竟如何,還要看到那孩子才能辨明。若大人相信我,還請讓我一看。」
慈芝堂到底有些薄面,在官差的要求下,林小娘萬分不願地將孩子交給了我。
我將手探入孩子口內,又仔細翻看了他的眼皮和鼻腔,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大人,這孩子我看過不錯,但是,他絕不是因為我的藥而S的。」
一聽我這句,林小娘頓時炸開了鍋:
「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抱著孩子慢慢逼近她:
「我診斷當日,特地和你說過,隻能服食我開的藥,以及我方子上寫過的食物,對嗎?」
林小娘神情閃爍。
我冷笑一聲,將手指給官差看:
「可是為何,這孩兒的口中,有殘餘的蠍子粉呢?」
「什麼?蠍子粉?」
其他人都大驚失色,傅白的臉更是陰沉了下來。
我點點頭:「孩兒口中有蠍子粉,應該是巫毒一脈的專服藥物。
「我也想問,這麼幼小的孩兒,身子又如此孱弱,為什麼要服用蠍子粉?」
林小娘仍在語無倫次地辯駁。
傅白則將視線盯在了她的身上,突然揚起手,便「啪」的一下打了下去:
「你這個毒婦!我三番四次說過不要用巫毒,可你卻……」
林小娘的哭聲和傅白的責罵混在了一起,讓場面更加混亂。
我搖了搖頭,隻讓伙計將一應損失一筆筆記下來, 送到侯府去。
林小娘被傅白的人拖走。
傅白轉過身來, 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愧疚。
「蘇芷,我原本應該信你的,隻是乍一聽孩兒S了, 實在是心裡難受……」
他頓了頓,眼神糾纏。
「我欠你的,隻怕如何償還都償不夠了。」
我擺擺手。
「那孩兒原本也不是你的,你不用太過上心。
「至於你該償的,自會在餘生慢慢償還,你也無需掛心。
「隻要你這輩子, 再不出現我面前, 那我便太安樂了。」
傅白怔了。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揮揮手, 讓伙計們將他架出去,一把丟開。
15
我自不會告訴他。
自從他背叛我,他便不可能再會有親生骨肉。
那是背叛藥仙谷傳人的人,注定的懲罰。
可林小娘的孩子,卻是我沒有料到的。
她確實有心機,妄圖利用腹中骨肉,博傅白長久的歡心。
可她卻不知道, 她的這見不得人的手段,卻更得我的心意。
傅白啊, 傅白。
你背叛我之時,可曾想過自己的頭頂, 也會被人戴上綠頭巾呢?
況且, 以我對侯府那些姬妾的了解,林小娘的這個孩子,恐怕隻是個開始呢!
後來, 我依然在慈芝堂行醫賣藥。
闲暇之餘的樂子,便是聽傅白府上的熱鬧。
孩子的事發生後,林小娘很快被逐出了侯府。
但侯府卻沒有因此恢復安靜,而是變本加厲了。
不是哪兩個姬妾又拳腳相向了, 就是哪個姬妾懷孕又流產了,再不就是傅白又被氣到背過氣去了。
孩子倒是懷了幾個。
但傅白似乎犯了疑心病,生下的每一個都滴血驗親。
結果沒一個是自己的。
大院裡頭天天熱鬧非凡,讓全京城都嗑著瓜子兒看侯府的熱鬧。
隻是,這樣的熱鬧傅白顯然是無福消受的, 沒過幾年便受不得,身體一落千丈,病入膏肓。
二師兄跟我說的時候, 簡直是眉飛色舞,神採飛揚。
「師妹, 當初師父就說傅白不行, 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說中了!
「他重病之後還託人請我出山,我沒答應。
「對不起我師妹的人, 就活該這個下場, 我才不幫這個忙呢!」
我莞爾一笑。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傅白對不起我的報應。
也許是,也許不是。
也許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不會珍惜眼前人,一顆心始終得隴望蜀, 永不安寧。
這樣的人,即使不是遇到我,也遲早難逃今日。
隻是我又多送他一程罷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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