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後監國，不過是你們想借太後之手，操控朝政罷了！」

 

朝臣們聞言，臉色驟變，紛紛跪地叩首：

 

「皇上明鑑，臣等絕無此意！」

 

「臣等一心為國，隻為天下蒼生著想啊。」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太後緩緩走入殿中。

 

她一身墨蘭色宮裝，眉目間盡是威嚴。

 

目光掃視一圈，她嘴角輕揚，仿佛志在必得：

 

「皇上，你雖已成年，但德行有虧，如何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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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此言何意？」

 

太後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落在蕭鈺身上：

 

「皇上與先帝的沈昭儀同榻，如此無德之行，眾臣如何信服？」

 

「如今的淑妃，便是先帝沈昭儀。」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一片哗然。

 

眾臣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鄙夷。

 

我躲在屏風後，暗自為蕭鈺著急。

 

他卻忽然笑了，聲音清朗而堅定：

 

「母後此言差矣。淑妃是天降神女，能為百姓祈福。如此神女，朕豈能錯過？」

 

「況且，她與先帝並無肌膚之親，何來無德之說？」

 

太後臉色瞬間鐵青，眼中滿是怒意：

 

「皇上慎言！她可是先帝的妃嫔，你怎可這般侮辱先帝，不敬列祖列宗？」

 

蕭鈺不搭話，轉身看向眾臣：

 

「她剛冊封，先帝便駕崩。朕喜歡她，朕覺得沒有錯。」

 

「再說如今天下大旱，百姓苦不堪言。你們何不將心思放到百姓身上？」

 

「若神女真能為民祈雨，眾卿能否不再苦苦相逼？」

 

蕭鈺說得懇切，臺下一時無言。

 

一位老臣思慮片刻，終於開口：

 

「若淑妃娘娘真能祈雨，臣等自當信服，不再追究她的身份。」

 

蕭鈺微微一笑，看向太後：

 

「母後，若淑妃能為百姓祈雨，不僅證明她是神女，還能向天下證明，朕是仁君。」

 

「若真如此，母後便可放心頤養天年了。」

 

三言兩語下去，蕭鈺完勝。

 

壓力，盡數給到了我身上。

 

12

 

幾日後，我被帶到祈雨祭壇上。

 

祭壇高聳入雲，四周香煙繚繞。

 

百姓們跪在壇下，眼中滿是期盼。

 

我站在祭壇中央，假模假樣念起咒語。

 

幾日前，宮裡出現一條紅色彈幕。

 

上面說天下將持續大旱，百姓顆粒無收。

 

朝臣看到紅色彈幕後，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說皇上無德，上天才降下這樣的懲罰。

 

可我分明看到，綠色彈幕一閃而過。

 

上面寫著幾日後，天降甘霖的具體時辰。

 

所以，得知太後一黨的心思，我便和皇上做了一個局。

 

若此事贏了，我不僅能合理留在宮中，也能幫蕭鈺解決太後這個麻煩。

 

望著臺下的朝臣，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祭臺上，我雙手合十，閉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詞。

 

然而半個時辰後，天空依舊萬裡無雲。

 

此刻烈日當空，毒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仿佛要將一切蒸發殆盡。

 

我雖然渾身湿透，可內心放佛墜入冰窖。

 

難道綠色彈幕是假的？

 

明明已經到時間了啊……

 

臺下，太後和貴妃一身華服。

 

她們坐在宮人準備的陰涼處，眼角滿是譏諷。

 

皇上蕭鈺站在祭臺另一側。

 

此刻他看似鎮定，可額頭上早已滲出細汗。

 

我瞥見他目光鎖在我身上，寫滿擔憂焦急。

 

朝臣們站在遠處，正對著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哪是什麼神女？分明是妖女！」

 

「這妖女裝模作樣，竟敢欺君罔上，真是罪該萬S！」

 

「是啊，皇上怎會信這樣妖言惑眾之人？」

 

我聽著他們的議論，心中愈發慌亂。

 

難道我真的無法為百姓求得一場甘霖？

 

唯一相信我的，隻有百姓。

 

看著他們衣衫破舊，灰頭土臉的模樣。

 

我閉上眼，雙手合十，心中默念：

 

「蒼天在上，民女沈清荷，願以己身為祭，祈求天降甘霖，救百姓於水火。」

 

可是，太陽依舊毒辣。

 

被曬了一個時辰後，我的雙腿也開始發軟。

 

就在我幾乎支撐不住，差點跌倒時。

 

太後忽然大手一揮，聲音冷冽：

 

「好個妖女，竟敢欺君罔上！」

 

「來人把她拿下，立刻杖斃！」

 

14

 

侍衛們立刻上前，要將我押下。

 

蕭鈺卻猛然擋在我面前，目光如炬：

 

「誰敢！？」

 

太後失了面子，正要開口，卻突然看向遠處。

 

下一秒，天空中傳來一陣低沉的雷聲。

 

眾人抬頭望去。

 

隻見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烏雲密布。

 

熱辣的空氣中，忽然傳來一絲涼意。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

 

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片水花。

 

雨越下越大，轉眼間便成了傾盆大雨。

 

見狀，太後和貴妃瞬間臉色慘白。

 

看向我的神情，仿若鬼魅。

 

百姓們則歡呼雀躍，紛紛跪地叩謝天恩：

 

「神女顯靈了！神女顯靈了！」

 

望著欣喜的百姓，我微微一笑，終於倒了下去。

 

本以為自己要倒在雨中。

 

結果，我卻落入一個滿是龍涎香的溫暖懷抱。

 

暈倒前一秒，我看到綠色彈幕飛快閃過：

 

「不好意思那誰，算錯時間了嗷，別介啊！」

 

我頓時氣得熱暈過去。

 

15

 

經過祈雨一事，關於我是先帝妃嫔的爭議，無人再提。

 

我掛著淑妃的名頭，終於有了自己的宮殿。

 

這座宮殿寬敞明亮，幽雅別致，甚至還有一片菜園。

 

我站在菜園前，心中滿是歡喜。

 

太好了，終於可以種菜了。

 

穿越過來之前，我就喜歡宅在家裡種菜種花。

 

如今有了這片小菜園，我簡直要樂瘋了。

 

就這樣，日子變得簡單充實起來。

 

白天，我忙著在菜園裡插秧種菜。

 

親手翻土，澆水，施肥。

 

看著嫩綠的菜苗一天天長高，甭提多開心了。

 

晚上，我忙著和蕭鈺談情說愛。

 

幫他幾次後，我成了他口中的「仙女姐姐」。

 

雖然成了皇上，他依然溫潤如玉。

 

得知我想慢慢來，他表示理解。

 

甚至沒問我原因。

 

就如同現在，他坐在我宮中的軟榻上。

 

手中把玩著一隻白玉杯，看我在菜園裡忙活，唇角含笑：

 

「淑妃，朕不急。」

 

「朕有的是時間，等你心甘情願。」

 

因為他的溫柔與耐心，我漸漸放下防備。

 

我們日日把酒言歡，賞花望月。

 

隨著他來的次數越來越多，我的心，也與他越來越近。

 

然而，我開心，貴妃便不開心了。

 

自從我出現後，蕭鈺便冷落了她。

 

她幾次三番鬧到皇上面前，卻都被蕭鈺以「淑妃乃天降神女，不可怠慢」為由擋了回去。

 

貴妃氣得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

 

漸漸地，貴妃與太後越走越近。

 

直覺告訴我，她們還要搞事情。

 

畢竟差一點，太後就能垂簾聽政。

 

而我這個所謂的嫡姐，從小欺負我習慣了。

 

如今我不僅沒S，反而比她更受寵。

 

她怎會甘心？

 

說曹操曹操到。

 

一月後，我正在菜園裡忙碌，忽然眼前閃過一條紅色彈幕。

 

看著這條彈幕，我心下一緊。

 

16

 

「秋狩節上，能為太後狩得白色銀狐者，當為仁君。」

 

這是紅色彈幕上的字。

 

滿宮的人都看到了。

 

也就是說，壓力給到蕭鈺身上。

 

可一閃而過的綠色彈幕分明提醒我：

 

「放屁！蕭鈺若追趕銀狐，定遭全身癱瘓之苦。」

 

我閉上眼睛，不敢相信。

 

太後當真這麼狠，要這般害自己的親兒子？

 

可直覺告訴我，她做得出這樣的事。

 

古往今來，權，財，色，向來利欲燻心。

 

如今這條彈幕，更是給了她機會。

 

為了垂簾聽政，權傾天下，她一定會動手腳。

 

想到這裡，我直接吩咐春紅：

 

「去把皇上請來，我有要事和他商議。」

 

17

 

秋狩節如期而至。

 

林場上旌旗獵獵，馬蹄聲聲。

 

文武百官齊聚一堂，皇子王爺們身著戎裝，與皇上一同狩獵。

 

因著紅色彈幕的預言，眾人自然而然地，將射獵白狐的任務交給了蕭鈺。

 

「若皇上真能射得此白狐，獻給太後作禮，皇上真是大孝子啊！」

 

幾位老臣紛紛上前，言辭懇切地恭維。

 

蕭鈺頭戴金具，身披龍紋獵袍，爽朗一笑：

 

「眾卿放心，朕定不負眾望！」

 

說罷，他背起弓箭，策馬而去。

 

太後與貴妃站在高臺上，注視著蕭鈺遠去的背影。

 

兩人對視一眼，唇角浮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幾個鬼鬼祟祟的下人悄然離開，消失在人群中。

 

蕭鈺策馬深入林中，尋找白狐的蹤跡。

 

終於在密林深處，發現了通體雪白的銀狐。

 

它異常靈巧。

 

七拐八拐間，才被蕭鈺追上。

 

正當蕭鈺拉弓時，林中忽然傳來幾聲破空之響。

 

數支冷箭從四面八方射來。

 

蕭鈺猝不及防肩頭中箭，直接從馬上跌落，倒地不起。

 

消息很快傳回狩獵場，文武百官聞訊大驚。

 

太後一臉震驚，威嚴中帶著一絲波瀾不驚：

 

「皇上中箭昏迷，國不可一日無君。」

 

「哀家決定，暫理朝政，待皇上蘇醒再作定奪。眾卿可有疑義？」

 

群臣猶豫片刻，終於紛紛跪下叩拜：

 

「太後娘娘英明！」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我與蕭鈺並肩騎馬而來，身後跟著幾隊御林軍。

 

眾人見到蕭鈺，頓時面面相覷。

 

皇上……不是受傷了嗎？

 

太後與貴妃更是臉色慘白，差點跌倒在地。

 

蕭鈺冷冷看著太後，周身凜冽著寒意：

 

「大膽！竟敢謀害天子，都給我綁了！」

 

18

 

就在這時，屋內的另一個「蕭鈺」走來。

 

原本肩頭的傷，早就消失不見。

 

直到他摘下金色面具，眾人才發現，他和皇上有幾分相似。

 

蕭鈺大手一揮，御林軍守衛直接出列，將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下人扔到人前。

 

太後強作鎮定保持微笑，聲音卻帶著幾分顫抖：

 

「皇上，這是何意？」

 

「你的意思是，是哀家害你？哀家怎會害自己的親兒子？」

 

蕭鈺冷笑一聲，目光如冰：

 

「母後，朕和淑妃早已察覺你們的陰謀。今日之事，不過是引蛇出洞罷了。」

 

「若非淑妃冰雪聰明，想出偷梁換柱這樣的計謀，恐怕如今躺在病榻上的，就是朕了。」

 

「今日的一切，都是朕陪你們演的一場戲。」

 

貴妃見狀，嚇得癱軟在地，連連求饒：

 

「皇上饒命！都是太後的主意，臣妾隻是一時糊塗……」

 

「臣妾氣不過您寵愛淑妃，想讓你吃點小小的苦頭罷了，臣妾不想您S啊皇上！」

 

「皇上，臣妾愛您啊，您要相信臣妾！」

 

太後看著磕頭的貴妃，狠狠瞪了她一眼：

 

「沒出息的東西，你以為將罪責推給哀家，皇上就會信你？」

 

「皇上，哀家是您的母親……」

 

蕭鈺直接轉身看向群臣：

 

「眾卿不必驚慌，朕安然無恙。今日之事，朕自有定奪。」

 

「傳朕旨意，貴妃言行無狀，善妒瘋魔，賜白綾。」

 

「太後失心乖張，得了瘋病，自此幽禁壽康宮，無詔不得出。」

 

「至於這幾個下人，直接斬了吧。」

 

看著威嚴的帝王，群臣慌忙跪拜：

 

「皇上聖明。」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場風波, 悄然落幕。

 

19

 

隨著太後一黨落幕，皇上蕭鈺的政權逐漸穩固。

 

而我和他的生活, 也漸漸歸於平靜。

 

每日，他都會來我的宮中，陪我說話, 喝茶，賞月。

 

那雙妖冶動人的丹鳳眼望向我時，我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難道, 我對他動了情？

 

不行！

 

他是皇上, 生來注定多情。

 

愛上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這樣的自知, 我還是有的。

 

可每每看向那雙深情的眼眸, 我總是萬分糾結。

 

還好，上天幫了我一次。

 

綠色彈幕突然閃過，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

 

「明日月圓之夜，我便能穿越回現代。」

 

「當然, 我也可以選擇留在這裡, 與蕭鈺雙宿雙飛。」

 

留在這裡……

 

或許能與他長相廝守, 但深宮之中，步步S機。

 

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而回到現代, 雖失去他，卻能重獲自由與安全。

 

再說, 天下男人那麼多, 我又何必S磕這一個？

 

想了一夜，我終於下定決心。

 

扔了他, 趕緊回家。

 

留在這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小命就丟了。

 

月圓之夜，蕭鈺又來了。

 

他喝得微醺，步履有些踉跄。

 

看我的眼中，卻滿是柔情。

 

下一秒, 他霸道將我拉入懷中, 低頭覆上我的唇：

 

「清荷, 朕不想等了。」

 

他的吻熾熱而深情，仿佛要將我融化。

 

就在這時，盈盈月光灑在我身上，我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

 

蕭鈺察覺到異樣, 猛地松開我, 眼中滿是震驚與慌亂：

 

「清荷, 你怎麼了？」

 

我看著他俊美無雙的臉, 擺了擺手：

 

「皇上, 咱們有緣再見。」

 

「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的。這片菜園，就交給你啦。」

 

話音剛落，我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月光中。

 

蕭鈺伸手想要抓住我, 卻隻觸到一片虛無。

 

他的眼中滿是痛楚, 大聲嚎叫著：

 

「清荷，清荷！」

 

消失的片刻，我發現手上有一滴清淚。

 

是蕭鈺的？

 

抑或是我的？

 

心中的痛, 隻持續了一秒鍾。

 

算了，不重要，老娘我回來就好。

 

回家萬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