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人去扶皇上，有人跑去叫太醫，還有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抓住一名宮女，聲音顫抖：

 

「皇上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宮女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轉眼之間，皇上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太醫匆匆趕來。

 

幾人探了探皇上的脈搏，臉色瞬間慘白，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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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崩了！」

 

殿內頓時一片S寂。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我站在一旁，心中卻是一片茫然。

 

皇上S了？就這麼S了？

 

就在這時，皇後匆匆趕來。

 

看我被皇上扯下的外衫，她眉眼之間露出一絲狠毒。

 

我一邊哭著磕頭，一邊解釋：

 

「皇後娘娘饒命，皇上突然就不省人事，不是我害的。」

 

她來到我面前，尖銳護甲SS捏住我的下巴。

 

鮮血滑落面頰時，我聽到她陰冷的聲音傳來：

 

「本宮知道你沒S人。」

 

「可既然皇上這麼喜歡你，你就為她殉葬吧......」

 

7

 

皇上靈堂旁邊，有個偏殿。

 

裡面燭火搖曳，映出我臉上的淚痕。

 

我被綁在柱子上，手腳早已麻木。

 

也不知哭了多久，心中滿是絕望。

 

剛穿來就被綁了送進宮。

 

結果剛得到皇上召幸，他就S了。

 

往好處說，我不用和他在一起受罪了。

 

往壞處說，因為他S了，我就得任人宰割，為他殉葬了。

 

都是因為皇後這個毒婦。

 

多年看宮鬥劇的經驗告訴我，她嫉恨我這張臉，才打算借機除去我。

 

我急得出了一身汗。

 

耳邊傳來靈堂內僧侶誦經的聲音。

 

經文聲低沉悠遠，在為皇上送行。

 

可這又豈不是，在為即將殉葬的我送行？

 

我閉上眼，很快再次淚流滿面。

 

我好後悔。

 

後悔自己為何沒能從馬車上逃出去。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就在我幾乎絕望時，偏殿的門忽然被輕輕推開。

 

一道修長的身影悄然走了進來。

 

我抬起頭，借著微弱的燭光，看清了來人的面容。

 

他一身素白孝服，眉目如畫，英俊非凡。

 

雖然他衣服素雅，可上面的四爪蟒紋告訴我，他便是太子。

 

蕭鈺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顯然，他從未想過，沈家的庶女竟有這般絕色容顏。

 

他知道與他相好的沈清月亭亭玉立。

 

卻不知，她的庶妹比她更勝一籌。

 

尤其是現在皇帝崩逝，滿宮女子都穿孝服。

 

在這一片白衣之中，唯有我還穿著臨幸前的豔麗服飾。

 

在我驚訝中，他低聲開口，聲音清冷而溫和：

 

「沈昭儀，我知道你是無辜的。」

 

我愣住了，眼淚僵在眼中。

 

太子走近幾步，伸手為我解開了繩索。

 

指尖觸碰到手腕時，我看到他眼神略微躲閃。

 

我嘶啞著開口：

 

「太子殿下為何要救我？」

 

他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幾分憐惜：

 

「我知道入宮的是沈家庶女。你生性膽小，絕做不出傷害父皇的事。」

 

「再說，我心悅你的嫡姐，救你也算幫她，我不願讓無辜之人去S。」

 

很快他為我松綁，還為我帶來一身孝服。

 

「穿上這個，你隨我悄悄離開，旁人決不會發現。」

 

我趕緊接過孝服，同時問了他一個問題：

 

「那剛入宮的新妃嫔，她們怎麼辦？」

 

太子搖搖頭：「母後讓她們殉葬。」

 

我想起了韓婉茵。

 

當初，她還好心提醒我來著，若能救她一命……

 

想到這裡，我想也沒想，直接拉住蕭鈺的衣袖：

 

「太子能否再幫小女一個忙？」

 

蕭鈺無奈搖搖頭：「你說。」

 

「那些無奈殉葬的人，太子能救他們一把嗎？尤其是韓婉茵，她是個好人……」

 

太子直接遞給我孝服，食指堵住我的嘴：

 

「好了，孤明白了。」

 

「但是現在，你先救你自己。」

 

我不好意思低下頭。

 

剛打算換上衣服，卻見他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此刻，他俊朗如玉的面容近在咫尺。

 

我心頭一緊，臉頰瞬間染上紅暈，連耳根都燙得厲害。

 

眉目如畫，眼神深邃，鼻梁挺拔……

 

標準古風美男啊。

 

太子見我臉紅耳熱，這才恍然。

 

他輕咳一聲，迅速轉過身去。

 

我按捺住心下的緊張，一邊偷偷回頭，確認他真的沒有偷看。

 

一邊手忙腳亂地換上孝服。

 

他轉過身來的剎那，竟怔住了。

 

此刻的我，面若桃花，眼似秋水，素雅的孝服勾勒出纖細的腰身。

 

絕美的妝容配上簡單至極的素衣，別有一番清麗脫俗的韻味。

 

我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餘光瞥見他喉結微微滾動。

 

他忽然上前一步，拉上我的手：

 

「趁守衛還暈著，快隨我走。」

 

我心跳如鼓，隻能任由他牽著，快步跟在他身後。

 

我剛隨他逃出偏殿，混入一身全白的宮女太監中。

 

眼前忽然飄過一條紅色彈幕：

 

「太子將成功繼位。」

 

下一秒，一條綠色彈幕飛速飄過：

 

「繼位又如何？真正掌握皇權的是太後，太子不過是傀儡皇帝。」

 

我猛地抬頭，看向匆匆走在前面的太子，突然停下腳步。

 

什麼，一個傀儡皇帝？

 

8

 

回東宮的馬車上，風聲陣陣。

 

車內，我與太子相對而坐。

 

我手捧湯婆子，時不時瞥他一眼。

 

原因無他，唯帥而已。

 

旁邊的宮燈搖曳閃爍，映得他俊朗的面容愈發深邃。

 

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帶著幾分探究與好奇。

 

我低垂著眼眸，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內心驚濤駭浪。

 

那綠色彈幕的提示……

 

我到底要不要和他說呢？

 

想了許久，我決定投靠太子。

 

畢竟皇後讓我S，是板上釘釘的事。

 

至於沈家……回去也不受待見。

 

萬一跟著太子混出頭，能過上好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輕聲開口，一雙桃花眼直勾勾望向他：

 

「太子殿下，您需得提防皇後娘娘。」

 

太子蕭鈺聞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你這話是何意？母後待我極好，你想挑撥離間？」

 

也是。

 

皇後是太子的親生母親，他自然更相信自己的母親。

 

除非……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了底氣：

 

「殿下貴為太子，即將繼位，沈氏先恭喜太子殿下。」

 

「但沈氏不才，略微懂得算命之術。是我夢中預見，日後真正掌握大權的人，是如今的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最喜權術，即便殿下與她骨肉連心，隻怕她不會輕易將權力交到您手中。」

 

「我今日鬥膽諫言，隻是請太子殿下未雨綢繆，早做打算。」

 

蕭鈺臉色一沉，背過身去，聲音冷了幾分：

 

「你休要胡言！母後怎會如此？」

 

我見他動怒，心中嘆息，卻依舊堅持：

 

「殿下若不信，大可留心觀察一番。權力之爭，從來無情。」

 

「太子出身皇家，這樣的道理，不會不懂。」

 

他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卻終究沒有再多言。

 

就這樣，一路無話。

 

馬車緩緩停下，東宮的大門近在眼前。

 

下車後，蕭鈺轉身看向我，語氣冷淡：

 

「來人，將她關到東宮最偏僻的宮苑，沒有本宮的允許，不得踏出半步。」

 

我心中一沉，可隨即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太子不會S我了。

 

太好了，小命暫時保住了。

 

可表面上，我還是佯裝失落，默默跟著侍衛走向偏僻宮苑。

 

我不知道，自我轉身的那刻。

 

太子蕭鈺便站在遠處，一直看著我的背影。

 

他的眉眼有些慍怒。

 

可幾日後，原本殉葬的幾位新妃嫔，突然「急症而亡」。

 

宮外，卻多了幾個身心自由的女子。

 

宮人悄悄告訴我的時候，我正在吃糕點。

 

一想到韓婉茵和這些女子能活下去，手中的糕點更好吃了。

 

看來這個蕭鈺人不錯，能處！

 

就這樣，我過了自穿越以來，最安生的一段日子。

 

9

 

偏僻的宮苑雖簡陋，卻很是清淨。

 

伺候我的宮人不多，但都彬彬有禮。

 

白天，我跟著她們學習宮中禮儀。

 

偶爾從宮女口中聽些關於太子的八卦。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也圓潤了不少。

 

一個月後，消息傳來。

 

太子成功繼位，成為新皇。

 

可太後卻不願放權，借口新君年幼，輔佐朝政。

 

與此同時，沈家真正的嫡女沈清月成了貴妃。

 

聽宮人說，太子本想立她為皇後。

 

可太後不僅不同意，還選了自己的侄女做皇後。

 

我一點也不吃驚。

 

沈家雖然是個侯府，可在這權貴如雲的京城，身份並不起眼。

 

想做皇後，出身背景一等一的重要。

 

也就是說，沈清月還不夠格。

 

不過做個貴妃，足見太子對她用情之深。

 

想到這裡，我有些忐忑。

 

太子繼位後，先皇寢殿一直在修繕，所以太子還住在東宮。

 

如果他搬去皇宮，那我呢？

 

他不會早就把我忘了吧？

 

我望著遠處的宮牆，心中五味雜陳。

 

幾日後，天氣晴好，一隻風箏忽然落到我這偏僻的院兒裡。

 

我正疑惑，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剛推開門，我頓時嚇一跳。

 

一窩蜂下人簇擁著的主子，正是沈清月。

 

今日她身穿華貴鳳袍，眉目如畫。

 

隻是眼角，莫名帶著幾分凌厲。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她。

 

上次見她，還是被沈父綁到馬車的時候。

 

看到我，她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憤怒：

 

「沈清荷？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低下頭，正想著怎麼回答。

 

她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譏諷：

 

「好啊，你住在東宮這麼久，本宮竟不知。原來皇上背著我，還玩起金屋藏嬌的手段了！」

 

「好，本宮倒要看看，母後當初讓殉葬的人，怎麼還好端端活著？！」

 

她揮了揮手，身後的宮女立刻上前將我押住。

 

「來人，將她帶到本宮宮裡，交給太後娘娘處置！」

 

10

 

東宮假山旁，我被幾個宮女粗魯地拖拽著。

 

她們走得極快，我腳下踉跄，幾乎站不穩。

 

我一邊低聲求饒，一邊忐忑不安。

 

此事若鬧到太後那裡，不僅會連累蕭鈺，隻怕我這條命也保不住了。

 

我回頭看向一身華服的沈清月，苦苦哀求：

 

「姐姐，能否聽我一言？」

 

沈清月不發話，宮女們自然充耳不聞，隻是用力拽著我往前走。

 

我正想著該如何脫身時，忽然聽到一道威嚴的聲音：

 

「住手！」

 

抬頭一看，隻見皇上蕭鈺正站在不遠處。

 

如今他一身明黃龍袍，周身散發天子貴氣。

 

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即冷冷看向那幾個宮女：

 

「你們在做什麼？」

 

宮女們嚇得連忙跪下，結結巴巴開口：

 

「回……回皇上，貴妃娘娘吩咐，要將她帶到太後娘娘面前……」

 

蕭鈺聞言，轉身看向沈清月，聲音冷冽：

 

「貴妃？你為何要如此？」

 

貴妃見到蕭鈺，臉上立刻堆滿委屈：

 

「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

 

「這賤婢竟敢躲在東宮，皇上難道忘了？她可是先皇的沈昭儀，被母後下令殉葬的。」

 

「母後之前還好奇，沈昭儀能躲到哪裡，結果躲到咱們東宮了。」

 

「臣妾正要帶她去見太後娘娘，讓她好好處置！」

 

蕭鈺臉色一沉，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

 

「貴妃，你身為後宮之主，怎能如此急躁？」

 

「這件事朕清楚得很，是朕要留她，你無需稟明母後。」

 

沈清月愣住了，顯然沒想到蕭鈺會為了我斥責她。

 

一瞬間，她紅了眼眶，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皇上，您……您怎能如此說臣妾？臣妾不過是為了母後著想……」

 

「夠了，到底是為了母後，還是自己善妒，朕還不清楚？」

 

沈清月氣得臉色鐵青，眼淚奪眶而出：

 

「皇上，您……您怎能如此說臣妾？」

 

下一秒，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冷笑一聲：

 

「皇上不會是看上臣妾的庶妹了吧？她可是先皇的沈昭儀！」

 

可沒想到，她的一句話，突然惹怒了蕭鈺。

 

蕭鈺大手一揮，命下人拉走貴妃。

 

「貴妃，你若再鬧，便禁足好好反省。」

 

沈清月退後幾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推開上前拉她的宮女，直接哭著跑開了。

 

口中還念叨著，要去向太後告狀。

 

蕭鈺卻再理她，突然轉身看向我，眼中滿是溫柔：

 

「往後你便是朕的神仙姐姐。」

 

「如你所說，太後果然喜好權力。朝堂之上，她的親信不僅事事反對朕，甚至還準備讓太後垂簾聽政。」

 

「朕心中，憂慮得很吶。」

 

不等我說話，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既然你算得這麼準，朕可不想讓你跑了。」

 

「你放心。朕會護著你，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話音剛落，他忽然握緊我的手：

 

「從今往後，你便是朕的淑妃。」

 

我愣住了。

 

哎，等等……

 

11

 

金鑾殿上，朝臣們正與皇上爭執不休。

 

殿內氣氛凝重，早分成兩個陣營。

 

皇上蕭鈺端坐在龍椅上，眉目冷峻。

 

而朝臣們則紛紛跪地，言辭激烈勸諫：

 

「皇上雖已成年，但處理政事終究沒有雷霆手段。」

 

「不如請太後監國，以穩朝綱！」

 

蕭鈺目光如刀般掃過眾臣，聲音冷冽：

 

「朕已成年，何須太後監國？眾卿莫非不信朕的能力？」

 

另一位朝臣立刻接話，他是太後最親近的大臣。

 

「皇上，太後娘娘輔政多年，經驗豐富，朝中大事無一不處理得妥帖周全。」

 

「如今天下大旱，民不聊生，正是需要太後娘娘坐鎮之時啊！」

 

蕭鈺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

 

「朕雖年少，卻也知天下疾苦。太後監國，不過是權宜之計，豈能長久？」

 

又一位朝臣上前一步，言辭懇切：

 

「皇上，太後娘娘乃先帝遺孀，德高望重，朝中上下無不敬服。如今朝局不穩，唯有太後娘娘出面，方能安定人心。皇上雖有心治國，但終究年少，還需太後娘娘從旁指點。」

 

蕭鈺冷笑一聲，目光愈發冷了起來：

 

「眾卿口口聲聲說朕年少，可朕登基這一個月來，哪件政事不是親自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