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狗瞧著一點兇狠勁都沒有。
「咬人的狗不叫,現在它們是餓得沒了力氣,等養好了,可是看家好幫手。」
石定對它們愛不釋手。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的,說給狗冠了姓,下輩子就不用做畜生,所以給它們取石大黑、石小黑,讓兩狗喊他爹,喊我娘。
給我氣得讓他滾去睡狗窩。
石定對這事還挺驕傲,尤其兩隻狗在他認真喂養的情況下狀態越來越好,眼睛亮,皮毛油光水滑,還格外懂事,一喊就來,說什麼都聽得懂的樣子。
石定讓它們看守皮毛屋子的門,除了他誰也不給進,給吃的看都不看一眼。
真是看家的一把好手。
Advertisement
進山的第二個年,我們都認認真真地過了年,大年初一挨家去拜年。
最後回到家裡,在火堆邊烤火。
兩隻狗說它聰明,是真聰明,但也笨,身上毛都被烤焦了,還要往火堆邊湊。
盯著石定用竹籤子串了肉在火上烤,肉滋滋冒油。
它們口水滴答答地流。
也是它們給這個家,帶來不少歡樂,讓家裡熱熱鬧鬧。
年後,石定就開始頻繁下山。
回來又找貴牛、鐵蛋、大哥他們,在我家不遠處修了四間屋子。
晚上吃飯的時候,石定在飯桌上說:「過兩天我下山去接兩家人上山,共六口人,他們沒糧食,隻有衣裳、被褥,鍋碗瓢盆。」
阿爺問了句:「是什麼人?」
「一個是接生婆,一個是大夫。接生婆帶著兩個女兒,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紀。大夫一家三口,老兩口帶著個孫子,說是從京城來的,識字,跟那接生婆是親戚。
「他們來山裡沒糧食,我們先給吃著,貴虎、狗蛋比我小那麼點,還沒娶媳婦呢,到時候給撮合撮合,他們有媳婦,我們也省了口糧。
「那大夫帶些去山裡走走轉轉,不說草藥換錢,咱們有個頭疼腦熱也不怕,還能跟著他認幾個字。」
反正石定也不是個蠢的。
家裡糧食每天都在消耗,去年種的稻谷有收獲,但不是很多,加上豆子、高粱這些,吃飽是沒問題的。
到時候讓貴虎、狗蛋娶上媳婦,他們兩家就會幫忙開墾田地種莊稼。
帶他們上山主要是我快要生孩子了。
石定嘴上不說,他心裡肯定急。
「你覺得可行,就帶上山來吧。」我摸著肚子,「我們孩子以後還能跟著識字呢。」
他是什麼都算到了。
所以去接人的時候,還特意把兩人帶上。
年輕的小伙,看見小姑娘,眼睛哪裡還挪得動,一個笑得比一個開朗,幹活一個比一個勤快。
「石定哥,你是我親哥,真要成了,我感謝你祖宗八輩。」貴虎、狗蛋圍著石定。
捏肩又捶背。
一人抬腳,一個抬肩,給石定蕩秋千,把他給蕩到草堆裡。
接神婆姓吳,她讓我喊她吳嬸子,她兩個女兒不是很漂亮,但一看就很堅毅能幹那種,一個叫宣荷,一個叫宣蘭。
大夫姓胡,他孫子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白白嫩嫩,一股子傲氣,仿佛不是很拿大家當回事,動不動就冷著臉。
頤指氣使讓孩子們陪他玩。
但是孩子們忙著割草喂雞、兔,地裡撿樹根,忙得很,壓根沒人搭理他。
他就約幾個孩子打架。
想著他小,幾個孩子都沒有群毆他,而是一個一個上,結果比他大、比他高的孩子都被打趴下。
他以為打贏了,孩子們就會陪他玩,但是依舊沒人理他。
幾個孩子一窩蜂繼續去幹活了。
他來找石定:「怎麼才能讓他們陪我玩?」
14
石定想了好一會兒問他:「你識字?」
「嗯。」
「會武功?」
「會些拳腳功夫。」
「我把他們都叫來,就說你要教他們讀書認字,你爺教他們醫術。」
他也不是笨小孩。
在外面經歷過戰亂,也經歷過顛沛流離。
指著石定大喊:「你是個騙子。」
石定曲起手指彈他腦門:「走,我帶你出去玩。」
石定跟他爺奶說一聲後,帶他去打獵。
我看得出來他爺奶很焦灼、緊張,時不時在門口翹首。
那孩子回來手裡拎著一隻野雞,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
「石定叔,我明日還要去打獵。」
「成。」
石定晚上跟我說:「我看走眼了,那孩子跟咱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我很不解。
「他的爺奶壓根不是他爺奶,吳嬸子也可能不是真的接生婆,她那兩個女兒也可能不是真女兒,這幾個人應該都是為了保護他。」
「今兒要從懸崖下去,我問他怕不怕,他說我楚莫然就沒有怕過。」
胡大夫姓胡,他姓楚。
楚,那是皇帝老子的姓氏。
我和石定怕的是,他們有沒有仇家?
要是有仇家可怎麼辦?
石定覺也不睡了,直接去找胡大夫。
半個多時辰後回來說:「幸好他會醫術是真的。」
至於其他石定沒說,我也沒敢問。
我和石定的女兒是在二月初六這天出生的。
從初五發動到初六晌午太陽高掛,疼了我一天一夜。
看著襁褓裡小小的她,疼我也覺得值。
石定是抱不敢抱,摸不敢摸。
她一哭,他就急。
他聽說吃魚下奶,也不知道他去哪裡弄來的魚,熬煮魚湯後確實鮮美。
大嫂來過一次,抱著她兒子:「我就說你要生女兒,你偏不信,如今看,果然是女兒。」
我看向她懷裡的兒子。
雖然是我侄兒,但她沒給孩子弄幹淨,髒兮兮的一點不可愛。
「你得趕緊給石定生個兒子,好傳宗接代。」
石定端著碗進屋,屋子小,他又高大,顯得屋更小更擠。
「妮兒生兒生女都是我石定的娃,是女兒我會更疼愛。再說了我石家傳宗接代的事情,就不勞你這個娘家大嫂費心了。」
大嫂鐵青了臉。
石定很多時候,說話也很能氣人,還是氣S人不償命那種。
大嫂抱著孩子,氣呼呼地走了。
「別理她,我們小山笙可是爹爹的心肝寶貝。」
本來是叫山生,胡大夫說女孩子叫這個名字不雅,給取了同音字。
山笙。
石山笙。
石定那種樹枝,在地上歪歪扭扭練了好久,才寫給我看,說那是我們女兒的名字。
「等你出月子我教你。」
我才出月子,宣荷、宣蘭嫁人了。
宣荷嫁給貴虎,宣蘭嫁給狗蛋。
也說不上是分家,就是兩人都重新修了房子,條件有限,鍋碗瓢盆就很難弄,都是在一處吃,回自己家睡。
我給兩人送了布料,還有一小袋棉花。
「需要針線,來找我拿。」
住在一個山谷,就是鄰裡。
在這特殊時期,能幫就要幫,給搭把手就得搭把手。
山笙是個十分乖巧的娃娃,吃飽睡、睡醒吃,很少哭鬧,等大一些,跟誰都親,誰都可以抱著她顛幾下,把她往空中拋,然後接住她,她就咯咯咯笑得不行。
她跟她爹最親,我都得往後面排一排,長牙流口水,總會捧著她爹的臉啃,然後糊她爹一臉口水。
孩子高興,做爹的高興,爺奶瞧著也樂呵,我就不多管闲事,忙自己的去。
石定也有不願意做的事情,那就是給山笙換尿布。
他願意洗,是拉了粑粑的都願意洗,就是不願意換。
我懂他的意思,所以山笙的褲子很小的時候,就不是開襠褲。
兩個妹妹還是過來洗衣做飯,因為石定給錢,一個妹子一月二百文。爹娘沒話說,大嫂看在錢的份上,更不會說。
而且兩個妹妹還能幫著家裡幹一些活,也不是完全甩手不幹。
等到山笙周歲,我們已經進山兩年多,石定偶爾也會下山,撿些東西回來。
也幫著埋了些可憐人。
「山下亂,幾乎十室九空,地裡雜草叢生,到處看不見人煙。」
石定回來說一次,我們都在感慨,幸虧我們跑得快。
15
山笙五周歲,三字經、百家姓已經背得很順溜,還能認得出,我覺得她很厲害,石定說到他閨女,他能吹牛吹個三天三夜。
至於老二山時,他也疼也寵,但是嚴厲了許多,三歲的孩子,他硬是要孩子扎馬步,練武功。
還不讓他跟爹娘睡,說他是男子漢,要自己睡。
石定近日帶著人頻繁出山,回來面上有凝重、有喜色,還有猶豫和躊躇。
「新帝登基,縣城貼出告示,讓山裡百姓下山分田、分地,更可以重新落戶籍。」
石定怕,其他人也怕。
怕這就是個幌子,騙人下山。
可又怕去得遲,離縣城近的田地被分走。
離縣城近,種點菜什麼的賣,也是一筆不菲的進項。
「我一個人是不怕的,可還有爺奶和你們娘仨……」
倒是胡大夫他們來提出告辭,希望石定送他們下山。
家裡這些七七八八、零零碎碎的東西,都贈送給我們。
「行。」
石定猜測應該是要送楚莫然回家。
這幾年楚莫然已經是個小伙子,石定那把大刀他耍得虎虎生風。
臨走時他捏著山笙的臉:「等哥哥以後給你買花裙子穿。」
山笙有些輕輕應了聲,往後退了退。
山時上前去:「莫然哥哥,我也要。」
「……」
男娃居然也想穿花裙子?
楚莫然還是笑著應了。
宣荷、宣蘭倒是留了下來,是楚莫然的意思,吳嬸子跟著走了。
送走楚莫然他們,石定下了決心,帶我們下山。
東西先不帶,就先下山去報個名頭,萬一……不行還能往山上跑。
我沒來過縣城,不知道早前是什麼樣子。
如今瞧見,到處殘垣斷壁,應了那句百廢待興。
我們算是第一批下山的人,所以分田地的時候,離縣城最近。
一口人可以分得五畝田,五畝土地,房屋可以將就,也可以推翻自己重新修建。
戶籍重新入冊,根本不管你先前是誰,從哪裡來,幹過什麼事兒。
朝廷隻要人。
那麼多荒廢的土地需要重新打整出來種糧食,前兩年不賦稅,那兩年後,你總得交。
房屋壓根沒辦法繼續住,但是瓦片、房梁這些撿來還能用。
我們先下山也佔了先機。
先隨便搭個棚子,把瓦片、木頭往家裡撿。
爺奶負責看兩個孩子,我負責撿,石定負責往我們選定修房子的地方搬。
雖然我們口袋裡有點銀子,也深知財不露白,這個時候撿來的東西修建房屋不丟人,被人發現有銀子,被盯上,丟了性命,那才追悔莫及。
貴虎、狗蛋兩口子組隊接了去山裡喊人下山的活,小弟也組隊去了。
"覺醒惡毒女配意識,我才明白默默追隨沈朗行多年,為什麼他還是對我愛搭不理。 他隻會對女主心動。 我幡然醒悟,假死逃了。 後來玩膩了,我頂著一張親媽都不認識的整容臉回國,還是在再次遇到沈朗行時,慌了神。 好在他沒有認出我來。 隻是被周圍人八卦婚姻大事時,他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我身上,低聲應了一句:「嗯,快了。」"
現代言情
"因病痛死後,我綁定了漢子茶系統,重獲新生。 每說一句茶言茶語就能獲得十萬。 還有這種好事? 我直接嘴都不帶停的。"
現代言情
"我喜歡了厲淮京十年,和他商業聯姻四年,兒子三歲,肚子裡還有個寶寶 6 周了。 但他的白月光不是我。 我以為憑著自身優越的條件,總會捂熱他的,其實是我盲目自信了。 婚後,除了在床上,他從未對我表現出一絲愛意。 總是那般高冷、不苟言笑的模樣。 一個月前,我鼓足勇氣和他提了離婚。 他卻冷著臉問為什麼。"
現代言情
"我是一心想演小短劇的豪門混子。 真千金回來後,我忙不迭將名媛寶座和未婚夫拱手讓出。 專心追夢演小短劇。 後來前未婚夫回國,成了我新劇最大的投資方。 他將我抵在牆角,笑得咬牙切齒: 「我緊趕慢趕回國,沒想到還是趕不上你把我往外送的速度,宋老師。」"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