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第二天,連茶都沒敬酒被分家。
見我跟石定日子過得好,又想合家。
石定比我還憤怒:「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媳婦,咱過自己的日子,不理他們。」
他沒天大的本事,卻是我的蓋世英雄。
1
溪對面又在打孩子。
我把布塊貼到漿糊上,扭頭看一眼。
四五歲的孩子,被打得哇哇直哭,大喊著要吃肉。
Advertisement
我知道她打孩子是假,想讓我們心軟是真。當初把我們撵出來,說得那叫一個硬氣。
這些日子,石定早出晚歸,一袋袋糧食拿回來,家裡三餐吃飽,頓頓有肉。
鄉下人家,除了獵戶,誰家能天天吃肉。
也就是家裡石定、阿爺無肉不歡,而且石定能弄來肉,又早出晚歸辛苦,不吃好點身體會垮。
自己的相公還是要心疼的。
想到這裡,任她打孩子,我繼續糊鞋底子。
然後拿筍殼剪的腳底板樣,印在上面剪出鞋子輪廓。
稍微晾幹用錐子戳洞穿線,就是千層底,這種鞋子穿著舒適,還耐穿。
想到石定去山裡打獵還穿著草鞋,露出的腳指頭都是刮傷,我手上動作更快了。
石定這個月獵物都換成布料、棉花,還有些治頭疼腦熱的藥,以及止血粉、解瘴氣的藥丸。
是真沒往家裡拿一文錢。
不是他不想,而是要為冬天做準備。
十月的山裡有太陽還好,下雨刮風是真冷。
好在我給家裡人做了兩件塞了薄棉花的褂子,兩套薄棉衣、棉褲,兩雙棉鞋,一人五雙布襪。
晚上洗腳後,石定把腳後跟踩下去糟踐鞋子,索性一人做了一雙沒有腳後跟的,穿著還怪方便。
阿爺也不往山裡去了,把家門口那片坡地開墾出來,打算種點蔥、蒜、青菜。
貴牛哥、鐵蛋哥也過來幫忙開墾荒地。
石定帶回來快百斤棉花,我打算全部彈了,做上四五床棉被,剩下的拿來做棉衣、棉褲。
貴牛哥、鐵蛋哥家的棉花被也要翻出來彈一彈,蓬松蓬松的蓋著暖和。
石定特意從山下請的彈棉花匠上山來彈棉花,兩個嫂子過來幫忙。
「大妮,你這是打算做幾床被褥?」
「爺奶年紀大了怕冷,我想著全給換了,早前舊的翻出來彈了做墊被。」
貴牛嫂子羨慕道:「還是你家石定能幹,買這麼多棉花,再冷的天也不怕了。你也是真孝順。」
「爺奶對我也很好。」
阿奶身子不好,幹不了活,但她從不多嘴,我煮什麼吃什麼,也沒對我甩臉子,指責我這不好那不好,挑刺貶低磋磨我。
阿爺天氣暖和的時候,還跟著石定去山裡打獵。現在冷了不去,又忙著開墾荒地,沒個真真正正歇著的時候。
「石定對你就不好嗎?」
面對兩個嫂子的揶揄打趣,真是怪羞人的。
石定對我那是極好,隻是這種羞人的話,我怎麼好跟別人說。
「哎呀,下雨了。」
我朝門外看去,這雨下得還很大,不免開始擔憂起石定來。
也不知道他打到獵物沒有?是在山裡?還是去了縣城?
下雨天山林裡霧氣彌漫,處處危機……
「大妮、大妮,想啥呢?」
我搖搖頭。
我想著,等石定回來,跟他商量商量,今年就這樣子了吧。
反正家裡錢也有,糧食也有。
石定是半夜到的家,一身水,像隻落湯雞。
我提心吊膽半宿,心裡難受,聲音有幾分哽咽:「鍋裡有熱水,趕緊洗洗換上幹淨的衣裳,我給你把飯菜熱熱。」
石定看向我,冰冷的手在我臉上捏了捏:「哭了?誰欺負你了?」
2
我搖搖頭。
「快點去洗,這麼冷的天,染上風寒有你好受。」
「真沒人欺負你?」
得,雞同鴨講。
「真沒有,快去洗洗,我給你煮兩個鹹鴨蛋。」
他現在就好這口。
鴨蛋泡了一個月,已經腌入味,但是又不鹹,煮起來好吃得很。
「媳婦,你真好。」
等他洗好出來,坐在火盆邊烤火,邊吃飯。
他是真的餓狠了,大口大口地吃,還差點噎住,趕緊喝幾口湯。
一碗飯下去,他不那麼餓了,才說道:「媳婦,我跟你商量個事。」
「你說。」
「我想帶貴牛哥、鐵蛋哥進山打獵,打獵賺的銀子,我分一半,他們兩個分一半,你看成嗎?」
我把鴨蛋從鍋裡撈起來,坐在他面前給他剝。
輕聲問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早不提這事,現在說就很不對勁。
「今天我在縣城,聽到有人說邊疆又打仗了。我怕到時候波及我們這裡,再一個他們腳程快,我們可以往深一點的山裡走。
「當年阿爺也想教他們的,是爹娘不讓……」
好,也不好?
不是我以最壞的心去揣測別人。
但財帛動人心。
「把我大哥也帶上吧,他雖不會打獵,但是有力氣,幫忙扛個獵物也是成的。」
「好。」
石定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第二天下雨,他也沒往山裡去。
幫著彈棉花,忙前忙後,等到雨停了,才去貴牛哥、鐵蛋哥家說這事。
他們兩家兄弟多,也開墾了些田地出來種糧食,但人多吃得也多,還有鹽、布料、藥這些要買。
都還有兄弟沒娶媳婦。
處處要銀子,處處要花錢。
石定跟我說,他們會往深山裡走一走,看看有沒有大的山洞,萬一打仗波及咱們這裡,一旦抓壯丁,他可能要帶著我們往山裡躲。
我聽著都害怕。
讓他把小弟也帶上,不用分他錢,就帶著他進山練練膽氣。
萬一朝廷真要抓壯丁……
石定揉揉我的頭:「媳婦別怕,我會護著你們。」
我怎麼可能不怕。
戰亂的背後代表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這些事情石定沒有跟貴牛、鐵蛋哥說,也沒有跟我大哥、小弟說。
就是賣了獵物,他多數買成種子、糧食、鹽、香料、藥,還問我拿五十兩銀子,買了一把大刀回來。
那刀他說有五十斤,每天晚上都要在堂屋裡對著空氣砍一兩個時辰。
十一月初,爹上山來過一次,表面上說給我送雞蛋,實際上是問我:「石定買那麼多糧食做什麼?」
「他說外頭在打仗,怕朝廷抓壯丁……爹,家裡的糧食千萬別賣,也趁早買些糧食、鹽、種子回來,萬一情勢不好,我們往深山裡跑,絕不能讓大哥小弟被抓壯丁。」
爹點頭,憂心忡忡下山。
我本來想問問石定山上哪裡有拐棗,見他每日神色凝重,是一點都不敢提。
他打獵的銀子,全買了糧食。
我們和爺奶的屋子,角落裡都堆滿了糧食,早時候石定看不上的粗糧、豆子,一麻袋一麻袋裝著。
轉眼到了臘月,大雪封山,石定他們已經不進山,他就在家拿著刀砍空氣。
刀擦得幹幹淨淨,愛護得很。
爹、大哥冒著風雪上山,家裡S豬了,給我送點肉來。
火堆邊,爹喝口水後沉聲道:「鎮上買不到糧食了。」
3
石定沒說話,撥弄著柴火,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爺小聲問:「情勢就這麼嚴峻了?」
「何止嚴峻,鎮上現在偷盜也多,衙門都不管,我們現在就怕朝廷忽然要抓壯丁。」
阿爺想了想後說道:「要不讓他大哥、小弟住山上來?」
爹搖搖頭:「咱們仔細著些,一聽到動靜就讓他們跑。」
就怕萬一到時候跑不及……
石定說道:「嶽父,讓大哥先在山上留幾日吧。
「我打算明日就去山裡,把早前看好的山洞拾整拾整,先把糧食運送一些過去。」
爹一聽就急得站起身:「那咱山下的……」
他又想到家裡本來也沒多少糧食,又慢慢坐下去。
「嶽父您放心,一時半會還不會大亂,不過這事也難說……」
打勝仗還好,若是打敗仗,還節節敗退……
爹沒有心思留下吃飯,跟石定說讓大哥送他下山,明兒順便把小弟帶上來,背些糧食上山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小弟跟著石定在山裡跑了一個多月,長高不少,力氣也有。
石定點頭。
我在灶房燒晚飯,阿奶和阿爺在屋子裡嘀咕了一會兒後,阿爺拿著一個盒子來到灶房。
「啥呀?」石定好奇地問。
「裡面是你阿奶早年攢的銀票,你明兒去一趟縣城,換成銀子。要真亂起來,萬一換了人來做皇帝,誰還認咱們手裡的銀票。還是換成銀子踏實些。」
石定頷首。
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看。
好幾張銀票,他不識字。
我也不認識。
「哎喲,阿奶還攢不少私房錢呀。阿爺,你有沒有?」
阿爺臉一沉,兇巴巴底氣又不是很足:「我哪裡來的私房錢?」
阿奶冷哼聲傳來。
阿爺忙解釋:「老婆子,我就藏了一點,真不多……」
緊接著是阿爺的呼痛聲:「老婆子,輕點輕點,我知錯了,知錯了。」
石定笑得不行:「我就說阿爺藏私房錢了,不像我,那是真沒藏。」
我看他一眼,笑著沒說話。
阿奶、阿爺給的銀票是多少銀子,我好奇但沒問。
石定倒是去問了一嘴,回來就有些心事重重。
「怎麼了?很多嗎?」
「就我看中的小院,可以在縣城買十幾個。」
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麼多。」
我一直沒想過爺奶手裡有錢,也沒想過算計他們的銀錢。
孝順他們,因為他們是石定的爺奶,石定是我相公,我們是一家人,作為晚輩,孝順長輩是應盡之責。
「拿到銀子你打算怎麼做?」我問石定。
「還給爺奶,媳婦你放心,我能賺錢,我能養活你和咱們的孩子,也能養活爺奶。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爺奶的銀子。」
他雖然沒學識,也沒多少見識。
但卻有自己的堅持。
「好,我聽你的。」
第二天,石定吃了早飯,把刀用麻布裹了好幾層背在背上,帶著銀票下山去縣城。
那麼多銀子,若是遇上強盜,有把刀防身也好。
從他下山開始,我的心就提著。
大哥、小弟背著糧食、換洗衣裳來,得知石定下山去縣城有事,也沒闲著,去附近山裡砍了兩擔柴回來。
"覺醒惡毒女配意識,我才明白默默追隨沈朗行多年,為什麼他還是對我愛搭不理。 他隻會對女主心動。 我幡然醒悟,假死逃了。 後來玩膩了,我頂著一張親媽都不認識的整容臉回國,還是在再次遇到沈朗行時,慌了神。 好在他沒有認出我來。 隻是被周圍人八卦婚姻大事時,他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我身上,低聲應了一句:「嗯,快了。」"
現代言情
"因病痛死後,我綁定了漢子茶系統,重獲新生。 每說一句茶言茶語就能獲得十萬。 還有這種好事? 我直接嘴都不帶停的。"
現代言情
"我喜歡了厲淮京十年,和他商業聯姻四年,兒子三歲,肚子裡還有個寶寶 6 周了。 但他的白月光不是我。 我以為憑著自身優越的條件,總會捂熱他的,其實是我盲目自信了。 婚後,除了在床上,他從未對我表現出一絲愛意。 總是那般高冷、不苟言笑的模樣。 一個月前,我鼓足勇氣和他提了離婚。 他卻冷著臉問為什麼。"
現代言情
"我是一心想演小短劇的豪門混子。 真千金回來後,我忙不迭將名媛寶座和未婚夫拱手讓出。 專心追夢演小短劇。 後來前未婚夫回國,成了我新劇最大的投資方。 他將我抵在牆角,笑得咬牙切齒: 「我緊趕慢趕回國,沒想到還是趕不上你把我往外送的速度,宋老師。」"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