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曾對我說:「你是要做皇後的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小家子氣?」
可是當我大氣放手後,他卻赤紅著眼睛,掐著我的脖子問:「還想跑?你是不是還想跑?」
做人不可以既要又要。
在我第二次離宮出逃後,他終於懂得了所謂大局為重,我才是那個大局。
1
太子得勝凱旋,帶回了「含香公主」。
宮宴上,他拿著維族手鼓,在含香公主的裙邊左右伴舞。
鼓聲鏗鏘,舞姿曼妙,二人相得益彰。
Advertisement
裙擺翻飛間,滿室生香,更有不知哪裡來的蝴蝶,環繞在含香公主周身。
高座上的帝後、廳堂裡的勳貴大臣,宮宴上伺候的宮人,都迷醉在這神奇的「美人香」裡。
隻有我,被這香氣燻得惡心難受。
手指撫上高高隆起的小腹,緩解著內裡頻繁的胎動。
很想吐。
一曲舞畢,含香公主隨手捉起最大的一對鳳尾蝶,敬獻給帝後。
龍顏大悅,贊她是奇女子,問她想要什麼賞賜。
她指著我說:「臣女酷愛音律,聽聞太子福晉有一架西洋鐵絲琴,樂音宛若天籟,不知臣女有沒有洗耳恭聽的榮幸。」
她漢語流利,熟知宮廷禮儀,我不相信她不懂讓太子福晉在滿朝文武面前,像個玩意兒一樣表演才藝是多麼的大不敬。
但她還是提了。
如果皇帝拒絕了,她可以說自己番邦而來,不懂規矩;如果皇帝答應了,那可真就是在她進門之前就給我個下馬威。
但她忘了,我也不是毫無依仗。
果然,皇帝還沒開口,一眾武將齊聲喝止:「怎可如此!」
皇帝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
保和殿大學士馬濟見狀立即上前:「有何不可?太子尚可彩衣娛親給含香公主伴舞,太子福晉就不能也盡盡孝嗎?」
軍頭們沒文化,不懂彩衣娛親,七嘴八舌起來。
「馬大人,男女有別。」
「馬大人,咱們爺們之間逗個樂也就算了,太子福晉身份尊貴。豈能如此?虧你還讀聖賢書!」
「爾等粗鄙,如何懂得聖人之言!」
……
眼見宴席上吵嚷起來,一幫文臣顯然沒有武將嗓門大,皇帝的臉更黑了。
禮部侍郎蔣廷鼐咳嗽著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啟稟陛下,太子福晉身懷有孕,不便挪動,況西洋鐵絲琴體積碩大,也不好搬動,不如……」
他話還沒說完,硬生生被皇帝打斷,衝著我道:「哈琳我兒,朕也許久未聽你彈琴,不若你彈一曲,與眾卿家同樂。」
皇帝發話了,我隻好自宮妃就座的屏風後走出,看了太子一眼,隻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地束手立在帝後身邊,全程未發一言。
很好,這就是曾許諾此生唯我一人的太子鴻銘。
我扶著孕肚,艱難地半跪在御前。
起頭鬧事的武將隆美爾,憤然在桌上砸出一拳,其餘幾人也怒目圓睜,直接把酒杯撂倒在桌上。
嚇得殿前司的侍衛迅速向王座靠攏,預備護駕。
要知道,上一任儲君,可就是被這幾位五花大綁著跪在我面前的。
大殿內氣氛剎那間如同黑雲壓頂,含香公主躲在父親阿裡和卓的身後瑟瑟發抖。
但我一個孕婦,屬實不想今天就打起來。
於是起身,眼神掃過這群曾跟我出生入S的兄弟,衝著他們行了一個旁人不懂的舉手禮,他們立即立正站好,不再言語。
我轉身,再次面向王座恭敬一禮。
「皇阿瑪,武人粗鄙,若有失儀之處,還望恕罪。」
此話一出,殿內氣氛為之一松。皇帝也就著臺階走下來道:「無妨,是殿前司過慮了,退下吧。」
殿前司的侍衛們,這才還刀入鞘,紛紛退下。而我分明看到,皇帝下意識推出皇後擋在自己前面的小動作。
至於我的丈夫鴻銘,則像老母雞護崽一樣,格擋在我和他阿瑪額娘之間。
我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肚子裡這個,才是他真正的崽。
不多時,八個身強力壯的太監滿頭大汗地抬著我那架巨大的琴,走進了大殿之中。
所謂西洋鐵絲琴,就是鋼琴。
我穿越而來,一開始就是靠著這手彈鋼琴的絕活獲得了聖祖爺的青睞。
及笄那年,聖祖爺把我指給了齊王唯一的嫡子鴻銘,他親自主持婚禮,還讓洋牧師按照我畫的圖紙,造了這架三角鋼琴給我當結婚禮物。
隻是,當年愛的見證,如今卻要我用它來討好他即將迎娶的側福晉。
2
「承蒙陛下垂愛,兒臣獻醜了。」
我坐在琴凳上,一曲《致愛麗絲》從我的指尖流淌出來。
含香公主不愧是舞蹈大家,我沒彈幾句,她就跟著我的節奏起舞,再次成為全場焦點。
我的思緒,卻隨著音樂飄向了過往。
第一次演奏這首曲子,還是在圓明園的舊庫房內,用的是聖祖爺那架積灰的古鋼琴。
那天我和額娘奉召觐見本家的敬嫔娘娘,她們大人說話,我跑出去玩迷了路,剛巧趕上下雨就躲進了庫房。
那個夏日的午後,一個小小的少年趴在窗口,聽我彈《致愛麗絲》,被雨淋成落湯雞。
一曲終了,他問我:「你是哪家的閨女?可以做我媳婦嗎?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回憶裡,稚嫩的少年音猶在耳。
現實裡,太子鴻銘的眼睛,全程盯在大殿中央上下翻飛的裙擺上。
情義千斤,到底難敵胸前四兩啊。
更何況,是含香公主這樣曠古未有的香美人。
很會跳舞是吧?很會轉圈是吧?
既然你這麼招蜂引蝶,那就讓你跳個夠。
一個過渡轉調,我的手指在琴鍵上急速跑動,霎時間,大殿裡如同湧進了成千上萬隻大黃蜂,擾得人心煩意亂。
《野蜂飛舞》這首曲子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從琴鍵上噴湧而出,再看我們正中間急速旋轉的含香公主,可能生平沒想過世界上還有這麼變態的音樂,直接把自己轉暈倒地口吐白沫。
含香的父親阿裡和卓趕緊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兒,皇帝也驚叫著傳太醫。
一片混亂中,我不為所動,自顧自彈奏了一曲舒伯特的《軍隊進行曲》,氣勢雄渾又不失自然清新,如同一支凱旋的軍隊,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來。
兄弟們,礙著這宮裡的破規矩,今天沒能親自出城迎接你們。這首曲子,賀你們平安歸來。
曲畢,我看到武將們個個虎目含淚,我想他們聽懂了我的意思。
我起身,在眾武將的拱衛下,施施然離開大殿。
身後,皇帝摔了酒杯,暴怒大喊:「放肆!」
管他呢。
行至重華宮,我揮揮手,讓隆美爾等人不必再跟。
隨後吩咐宮人關上宮門。
他們都是我養大的孤兒,聖祖六十一年的「奪門之變」中,是他們用手中燧發槍掃平紫禁城的御林軍,活捉當時伴駕的雍王。
這才使當年的齊王,今天的皇帝陛下,有機會從青海回鸞,登上大寶。
從龍之功,理當重賞。
當年跟著我在泥地裡練習向左走向右走的傻小子,如今也各個位極人臣。
此番隨太子出徵,平定準噶爾,他們再立新功。隻可惜,他們對我的忠誠超過了皇帝。
盛極而衰,我想,離皇帝清算我的時候不遠了。
隻是,我沒想到,堂堂帝王,竟用給自己兒子塞美人的方式拿捏兒媳婦。
真當下作。
可惜,我從來不是軟柿子。
宮門合上前,我沒忍住,又看了一眼這群兄弟,我知道,這一別,就是永遠了。
3
當夜,我在書案前寫字。鴻銘推門而入。
我頭都沒抬,問道:「說說吧,你皇阿瑪,準備怎麼罰我?」
「哈琳,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你今日如此肆意妄為,置皇家體統於何地?」
「所以,他到底打算怎麼罰我?」
「著教習嬤嬤每日來教教你宮中的規矩。」
「隻是學規矩?不是褫奪封號,押我去宗人府?」我挑釁道。
他強壓著怒火,道:「哈琳,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是一家人。皇阿瑪也是你阿瑪。他怎麼舍得真罰你?」
我冷笑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天家,哪來什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皇阿瑪如今不發落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神機營 28 位將領都在我的號令之下,他今天發落了我,恐怕明日乾清宮的牆根就得再被炮火松一松。」
聽我如此說,他急了,跳起來:「不知天高地厚,明知父皇忌憚你,你還要一而再地挑釁他,今日若不是我在御前求情,你當真以為父皇不敢铤而走險嗎?」
「來呀!」我對上他的眼睛,寸步不讓。
他看著我,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哈琳,我星夜兼程地趕回來,不是為了跟你吵架的。」
「哦,是了,為了娶你的側福晉麼。我是不是得道一聲恭喜太子爺喜得佳人?」
這句話把他剛壓下去的怒氣,再次點燃。
「完顏哈琳,你是要做皇後的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小家子氣?
「娶含香,不過是為了安撫南疆各部,你不懂嗎?非得拿點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小道理來跟我強辯,有意思嗎?
霍詢的那隻貓我養了五年。 可今晚它還是在我進門時突然咬傷我。 坐在去醫院的車上,我忽然就想明白了。 有些貓是養不熟的。 貓如此,人也一樣。 所以回家後,我跟霍詢提了離婚。 他擰眉,不解地問我:「就因為貓咬了你?」 「嗯,就因為它。」
短篇虐戀
分化成嚮導的第二天,我被分配給了基地裏最難相處的哨兵 傅淮京。
腐看天下
我媽突發腦梗,被送入手術室搶救。 男朋友卻發來一段視頻,他正在酒吧和別的女孩兒貼身熱舞。 這是他用來刺激我,逼我服軟的慣用伎倆。 想讓我好放下一切去哄他。 可在我心裡,這段感情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短篇虐戀
結婚前一天,我有了讀心術。 買走我的是一位大叔,有錢,長得很帥。 「我花五百萬買你,敢跑就打斷你的腿!」 心裡卻在想:放屁!老子怎麼會打媳婦?親親媳婦如果跑了,我……我打斷我自己的腿!媳婦,別不要我—— 我:??? 大叔,你不對勁。
短篇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