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副隱忍的樣子,「是,母親,我不是裴傲雪。」
蕭氏指著自己的臉,「老爺你看,她還打我!」
我繼續承認著,「是,是我打的。母親,」我面露懇求之意,「我都承認了,您可以回去了嗎?您需要靜養。」
「夠了,」裴淮忍無可忍地開口,「你鬧夠了沒有?」
裴淮吩咐下人將蕭氏制住,「夫人神志不清,還不快將她扶回房!」他轉向我,溫和地寬慰著,「傲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蕭氏她……怕是失心瘋了。」
我輕輕拭淚,「找大夫看過,說是癔症。」
裴淮蹙緊了眉頭,「既然有病就找人看好她,別讓她在府裡亂跑,不然衝撞了貴客就不好了。」
蕭氏不可置信地看著裴淮,「我是你的發妻,你居然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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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指著我瘀青的手,「一進府你就借學規矩為名打了她一頓,自從傲雪回府,你明裡暗裡地刁難她,我都看在眼裡。可傲雪從來沒有說過你半句不是,一直對你恭恭敬敬的。你成日誣蔑她不是我的女兒,如今竟然還說她打你?」
他冷哼一聲,「若說是你打她,我還會信八九分,可見你是瘋瘋癲癲,胡言亂語!」說著他一拂袖子,「堵住夫人的嘴巴,帶她回房!」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蕭氏後面,卻被裴淮叫住,「傲雪,蕭氏這樣對你,你還對她如此孝順,可見你品性純良,婉娘教得你極好。」
我默然不語,心底卻在冷笑,真正的裴傲雪倒是被婉娘教得天真善良,可她們卻早被蕭氏害得長埋黃土,即便傲雪僥幸不S,在這吃人的裴府,隻怕早就被蕭氏害得渣都不剩。
他喟然長嘆,「可惜婉娘不能等到我接她回府享福的一天。」拍了拍我的手,「你很是穩重,以後為父就放心地將裴府大小事務都交給你打理了。」
我朝裴淮低頭應是,嘴角卻微微上揚,裴府的末日快要到來了。
11
我走出去的時候,看見裴景明筆直地跪在門外,高聲喊著:「父親,母親不會無端得癔症的,請父親明察!」
裴淮在書房裡熟視無睹,良久隻傳出一聲怒喝:「滾!」
我冷眼看著不斷磕頭為蕭氏求情的裴景明,無聲地笑笑。
裴景明倒是個品行端方的君子,隻可惜,攤上了個鐵石心腸的父親和惡毒的母親,他注定要成為我整盤計劃的犧牲品。
沒辦法,裴府裡又有誰是無辜的呢?婉娘和傲雪倒是無辜,她們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裴景明這麼多年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也夠了。
自從上次的春藥事件後,裴淮便對他這個兒子有諸多不滿,疑心極重的他總覺得裴景明是有意配合蕭氏,要毀我清白。
若是我清白被毀,自然就不能參加太子妃選秀,而這正正是裴淮的大忌。
任何有損裴淮前途和地位的事,他都絕不能容忍,這也是他下重手收拾蕭氏的原因。
而眼下為蕭氏苦苦求情的裴景明,在裴淮眼中,無疑是站在蕭氏這一邊的。
疑心的種子一旦播下,隻會不斷蔓延。
兩相比較,裴淮自然會更為倚重事事以他為先的我,畢竟我未來可是有機會成為他滔天權勢的助力的。
裴淮放心地將府中事務都交給我打理,裴府的任何一個角落,對於我來說,都如入無人之境,包括裴淮的書房。
這給了我很大的便利去搜尋裴淮的把柄,他那些結黨營私、私相授受的罪證,都秘密地放在書房裡的暗格裡,而他,為了拉攏我,從不避諱讓我看見。
也許在心底裡,裴淮已經徹底放棄了裴景明,而把我當成他的利益共同體了吧。
我源源不斷地往外輸送裴淮的罪證,信鴿頻繁地飛往袁太師和我約定的秘密地點。
與此同時,我運用採買貨物的便利,將袁太師交託給我的兵器,逐批少量地放在裴府的隱秘角落。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又過了幾個月,太子妃的選秀開始了。
我作為裴府嫡女,自然而然地和袁太師之女袁飛嵐進入了終選。
終選前夕,袁太師暗中約我見面,要我以袁飛嵐為先,不能在帝後和太子面前表現出色。
「我們的計劃很快就會成功了,你也大仇將報。事成之後,我會按照先前的約定,把裴府的全部家財給你。」袁太師說著誘惑的話,篤定我會如他所願。
我唯唯諾諾地應著,心底卻暗笑。
在翌日的太子妃終選上,我確實處處低調,可偏生帝後卻喜歡我沉穩大方,縱然袁飛嵐出盡風頭,最後卻隻被封為側妃。
我,被選為了太子妃。
12
裴淮高興不已,不但大宴親朋好友,還有意無意地在袁太師跟前炫耀。
而我,面對袁太師的責問,隻是掩唇一笑,說了一句,「我想過了,相比起裴府的全部家財,我還是覺得坐上太子妃之位,能享受到的榮華富貴會更多!」
袁太師氣得臉色發青,眼見裴淮和我如此囂張,決定提前向皇帝參他私藏兵器、意圖造反。
皇帝將信將疑,派人來裴府搜查,沒想到,果真在裴府的幾處隱蔽角落找到了大量兵器。
而袁太師趁此機會,將之前我傳遞出去的證據通通呈給皇帝,又給裴淮安上了結黨營私、私相授受的罪名。
皇帝龍顏大怒,將整個裴府包圍了起來,命太子徹查此事。
裴府裡一片愁雲慘霧,我心裡卻快意不已。
裴淮啊裴淮,你的報應終於要來了。
我腳步輕盈地端著茶進來時,裴淮正煩躁地在書房裡走來走去,一直在想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怎麼此等彌天大禍會降臨到他頭上。
他想遍了所有相關的人,都沒有頭緒。
「爹爹,您先喝杯茶吧!」我輕聲說著,將茶奉上。
裴淮見是我,神色緩了緩,將茶一飲而盡,隨後嘆氣。
「為父至今不能想明白,為何府中會出現這麼多的兵器,究竟是何人所為!」
我看著他苦惱的樣子,露齒一笑。
「爹爹,這我倒是知道呢!」
裴淮聽我這樣說,精神一振,催促我快快道來。
我氣定神闲地坐下,「是我呀!」
看著裴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我覺得有趣極了,接著又說,「不止如此,你的那些結黨營私的罪證,也是我傳出去的呢!」
裴淮氣得發抖,手指指著我,「你!你為何要這樣做!我是你爹!裴府上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我被抄家斬首,你也落不得什麼好!」
我冷笑一聲,「婉娘是我阿娘,你卻不是我爹。你的親生女兒,早已經被蕭氏派去的S手S了。你知道她們S得多慘嗎?被亂刀砍S,最後還要被扔入火場!若不是我替她們收屍,她們將S無葬身之地!」
「你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之人,這麼多年從未顧及婉娘母女二人,等到太子傳來選秀的消息,你倒想起要利用這個女兒了。」我緩緩站起,怒視著裴淮。
裴淮氣得七竅生煙,拿起書房裝飾的佩劍,拔劍便朝我刺來。「我要S了你這個野種!」
我淡定地看著他朝我襲來,在劍即將刺到我面前時,他緩緩倒下,與此同時,書房的門被猛地踢開,太子帶人衝了進來。
我朝太子恭敬地叩首,「殿下,幸不辱命。」
太子滿意地看著癱軟在地的裴淮,冷聲說道:「孤已查實,裴淮私藏兵器意圖謀反,結黨營私罪證確鑿,將他拿下!」
他看著我溫柔一笑,將我扶起,「太子妃大義滅親,親手將裴淮罪證呈給孤,可見其一片赤膽忠心,聖上有旨,冊妃典禮將會如期舉行!」
我聞言後背一僵,太子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暗影,再幫孤解決一個人,孤將還你自由!」
13
深夜時分,我向袁太師發送信鴿,稱還有一樣重要證據,與他相約到秘密地點。
我一見到他就朝他下跪,「太師,求您救救我!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活命!」
袁太師睥睨著我,自負地背負雙手,「那要看看你手上的證據值不值得我救了。」
我忙不迭地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本賬冊,遞給袁太師。
在他接過賬冊的那一瞬間,我袖裡滑出匕首,精準地對著袁太師喉嚨一劃。
鮮血從袁太師頸部噴湧而出,我靈巧地避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捂住脖子重重倒下。
袁太師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眼睛仍然SS地瞪著我,似乎想問我原因。
「我似乎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是太子麾下的S手暗影。」我輕輕擦拭著帶血的匕首,淡淡地說著。
我以前待的S手組織,首領正是太子。
我們可以說是太子私下豢養的暗衛,或者說,是S人機器。
明面上不能直接處置的,那些樹大根深的世家,與太子利益相左的權臣,或者野心勃勃意圖顛覆朝綱的人,都是我們打擊的目標。
在根源上阻斷一切對太子不利的力量,正是我們要做的。
在袁太師誤以為我是裴淮的私生女,並找上門來想利用我從裴府內部為他盜取情報那日開始,我便重新聯絡上了S手組織的人。
我深知,要對付這些貪婪不堪、妄圖一手遮天的權臣,沒有誰比太子更靠譜。
與其被袁太師利用,最後再被他滅口,倒不如我重拾老本行更好。
反正曾經讓我感受到人間溫暖的婉娘和傲雪都已經不在了,我留在這世上的唯一目標,就是為她們報仇。
我不介意重新成為太子手中的利劍,隻要他能讓裴府灰飛煙滅就行。
太子隻想自己將來繼承的江山,朝臣之間能相互制衡,形成表面上的和諧,最終決策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
至於袁太師,他一味地打擊裴淮的勢力,想一方獨大。這樣權傾朝野的大臣,太子並不需要。
看著袁太師已經變成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我扔下了裴府的令牌,靜靜地離去。
一切都該落幕了。
14
太子將裴淮的所有罪證呈給皇帝,皇帝勃然大怒,決定判裴府全家抄斬,株連九族,念在太子妃裴氏大義滅親,特赦其罪。
旨意頒下的那天,向皇帝提供重要線索的袁太師被發現離奇曝屍荒野, 經搜查在不遠處的草叢裡發現了一塊寫著「裴」字的令牌。
皇帝認為是裴府的黨羽所為,大為震怒,決意對裴淮施以凌遲之刑, 以震懾那些蟄伏暗處的裴氏餘孽。
我在皇帝面前長跪不起,懇求一個與父母告別的機會,皇帝感念我的孝心,特允我在臨刑前一天與裴淮夫婦相見。
我一步一步地踏進陰暗的天牢, 心底卻亮堂得很。
婉娘, 傲雪,你們看見了嗎?他們很快就會親自下來給你們賠罪了。
見我珠翠環繞地站在牢房門外, 裴淮恨恨地盯著我, 蕭氏更是激動地撲了上來, 雙手SS地抓住圍欄,嘴裡謾罵不已。「你這賤人害得我們好慘!」
獄卒毫不留情地揮棍打向蕭氏的手, 她吃疼地松開,跌坐在地, 轉而揪住一旁沉默不語的裴淮。
「都是你!」蕭氏揪住裴淮的衣領, 聲嘶力竭地吼著,「若不是你招惹這個賤人入府,我們壓根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早知道我應該在那個賤人剛離開京城的時候就派S手去斬草除根的,那她就不會收養了你這個賤種,就沒有今天的禍事了。」
裴淮這時才突然緩過神來, 「婉娘是你派人S的?」他猛地抽了蕭氏一個耳光,「若不是你善妒,連一個早已遠遠避開的外室都容不下, 又怎會惹來她的瘋狂報復?」
兩人互相廝打著, 裴淮還在吶吶自語:「若是真的傲雪, 必定能為我所用,到時候太子登基, 我就是新帝國丈了!」
「愚不可及!難道你認為英明如太子, 會縱容外戚坐大?」我冷冷拋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隻留下那兩個S到臨頭仍然S不悔改, 互相指責的渣男賤女。
裴淮愣在原地,突然以頭搶地, 嚎啕大哭起來。
讓一個一輩子追名逐利的人失去所有權力,是對他最大的報復。
可惜婉娘遇人不淑,碰上一個為權勢能夠拋棄一切的男人。
可憐傲雪攤上這麼個隻願把女兒當作上位籌碼的父親。
不過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這些對婉娘和傲雪作惡的人, 終將得到他們應有的下場。
而裴傲雪,也應該徹底消失了。
翌日, 裴淮被凌遲處S, 裴府滿門也在一天後被全家抄斬。
準太子妃裴氏在聽聞噩耗後,暈厥倒下,再也沒有起來。
太子悲痛不已, 執意讓仍未過門的裴氏以太子妃名號下葬,之後過門的新太子妃,要先祭拜先太子妃方算禮成。
不過這一切我都不知道了。
我又重新回到了婉娘和傲雪原來居住的地方,定居了下來。
太子兌現了他的諾言, 給了我自由。
從此世上再無裴傲雪,也無S手暗影,有的隻是一個記掛著阿娘的女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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