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又是即將發生的一場激烈的爭吵。
這三年來,發生過無數次了。
可這次,意料之外。
陳嶼初隻是嘆了口氣,軟下聲音:「不鬧了,司願。」
「以後我們好好過吧。」
「哪怕就這麼跟你糾纏一輩子,我也認了。」
他想抱我,被我推開。
也就在這個時候,王心語打來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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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斷。
但那邊依舊不S心繼續打。
他終於按下了接聽鍵。
王心語哭泣的聲音傳來:「嶼初,我好害怕。流了很多血。」
「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陳嶼初的眼裡湧出一絲厭煩。
可目光落在我臉上時,又勾了勾唇:「司願,你想讓我去嗎?」
「你給我服個軟,我今天哪兒都不去。」
可我李司願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服軟這兩個字。
發現他第一次出軌時。
我就上手揍了他們一頓。
當時他把人護在身後,提了第一次離婚。
我不同意,我們之間太多利益牽扯,就算他出軌也做不到淨身出戶。
白白把錢都給了別人。
他神情冷漠,然後慢條斯理穿好衣服,看著我:「李司願,你真賤。」
如今,我也把這句話還給他。
「陳嶼初,你真賤。」
他一愣,然後對那邊溫柔道:「別怕,我馬上來。」
9
一周沒有陳嶼初的消息。
我生日那天中午,卻突然接到他的電話:「我給爸媽買了票來北京,應該已經落地,我派司機去接了。」
「司願,晚上我回來陪你一起過生日。」
可我沒有等到爸媽的電話。
卻等到他們進 ICU 的消息。
而急匆匆趕到醫院的陳嶼初,衣服上還留著王心語的香水味。
我瘋了一樣撲過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揪住他的領帶,幾乎站不住腳:「你為什麼要讓他們來?」
「我……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他聲音顫抖。
我的眼淚爭先恐後流下來,哭得歇斯底裡:「他們本來要去歐洲旅遊!」
卻因為他的一通電話和所謂驚喜,選擇退掉旅遊安排,進京陪我。
但凡他提前一天跟我說呢?
但凡上飛機前告訴我呢?
我都能阻止他們出發。
而他口口聲聲說要陪我們,自己卻跑去找小情人溫存。
陳嶼初真的該S!
我恨不得用刀砍S他。
他卻握住我的手,將我SS按在懷裡:「李司願,你別哭,會好的。會沒事的。」
「我還在呢。我陪著你。」
下一秒,我看到了王心語。
我踹開他後,又去扇那個女人。
我指著她問陳嶼初:「你是不是賤!你是不是賤!她當初怎麼罵你弄你針對你,你居然還能跟她睡在一起。」
我罵得太狠。
王心語哭得讓他心碎。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他們:「滾!」
「不準來這裡打擾我爸媽!」
王心語沒有聽。
她哭著跪在我腳下:「李司願,你離婚吧,你離婚讓我的孩子有個家好不好?」
「我愛陳嶼初,我比你更愛他。」
「你別拆散我們一家三口,別纏著他了。」
我氣得發抖,扯開她拽我褲子的手。
她還是不松:「我不想打胎!求你了,綁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在身邊,有什麼意思呢?」
「陳嶼初他愛的是我啊!」
太吵了。
太吵了。
我腦子嗡嗡作響,整個心髒像是被人攥在手裡,快喘不過氣。
「滾啊!」
「陳嶼初,你惡不惡心!帶著小三來逼宮,又要學你媽當年嗎?」
「怪不得你們會被原配打走,活該!活該!」
我舉起手裡的包,想砸開她的手。
卻被陳嶼初拽住了胳膊。
他狠狠一拉,我就跌倒在了地上。
他目光冰冷:「李司願,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才是災星,這麼刻薄,才會克S你爸媽。」
那天,真災難啊。
躺在 ICU 的我爸媽,生S未卜。
而跌在地上的我,看到了鮮血。
哦。
也失去了未出生的孩子。
10
這個孩子太意外了。
陳嶼初出軌後,我嫌髒,就沒同過房。
怎麼會呢?
突然想起三個月前過年回家。
我去同學聚會喝多了,找了一個代駕。
最後好像是陳嶼初把我扛上了車。
那晚,我夢到了我們的第一次。
彼此青澀又小心地探索著對方的身體。
臉紅心跳,又不知疲倦。
原來那不是夢。
是陳嶼初趁我醉酒,強迫了我。
而且沒做措施,也沒告訴我。
讓我又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我爸媽沒醒。
我也住在了醫院裡。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在想。
為什麼好好的,就走到了今天?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
醫生說我不僅要好好休養身子,還要暫時把那些治療的藥停掉。
陳嶼初他媽收到消息來落井下石:「都三十了還流產,福氣這麼薄,我看你也生不出孩子了。真可憐啊。」
我把手邊的杯子朝她砸過去。
她躲開,離我遠遠的,還不忘詛咒我:「你這樣敢打婆婆的人,以後是要下地獄的!」
「李司願,識相點,你就趕緊跟我家陳嶼初離婚。」
「不然,克S你爸媽後,你要把自己也玩S!」
這個當初拉著我聲淚俱下說感謝的女人。
這個朝我爸媽深深鞠躬,說如果不是我們高中三年對陳嶼初的照顧,他不可能考上頂尖大學的媽媽。
如今這樣詛咒她的恩人。
我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這劣質基因生出來的兒子,跟你一樣,都是爛東西。」
她激動得面容扭曲:「你算什麼東西?敢說我兒子!」
「王心語不知道比你好到哪兒去!」
「小三共情小三,我說得果然沒錯。」
她指著我大罵。
最後被陳嶼初拉走。
11
「對不起。」他給我道歉。
頭發凌亂,眼眶裡都是紅血絲。
陳嶼初幾乎跪在地上,捂著臉,聲音嘶啞:「我不知道你懷孕了。」
我雖然不期待孩子的出生。
但也沒想過以那種方式失去他。
「還會再有的,司願。」
「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覺得好累,好累。
閉上眼,淚就從眼角流了出來。
我輕輕地,輕輕地開口:「陳嶼初,真的挺沒意思的。」
十五年,一S三傷。
好像人總是要在受過無數次傷害後。
才會學會放手。
心理學上說這叫脫敏反應。
他猛地抬頭看向我。
我慢慢說著:「高中你家貧困沒錢吃飯,是我爸作為教導主任頂風作案幫你找了補課的兼職。」
「你被欺負霸凌,他抓了那些人,記過懲罰。」
「他怕混混影響你,讓我帶你到我家復習,讓我給你補課。」
「我媽從高一開始,每天給你多準備一份早餐。」
「怕你營養不夠,給你做了很多好吃的補身體。」
「陳嶼初,我們再怎麼鬧,他們沒有對不起你一次。」
現在呢?
就因為他自作主張的一句話,我爸媽還徘徊在鬼門關。
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而他帶著小三登堂入室,帶著他那忘恩負義的媽媽來刺激我。
他哽咽著,隻會說一聲對不起。
我擦了擦眼淚,沒有力氣再吵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不走……」
「陳嶼初,你要還有點良心,就別來醫院惡心我了。」
他緊緊攥住床單,痛苦地嗚咽。
我轉過頭。
才不相信鱷魚的眼淚。
12
在醫院那些時日,我不知道籤了多少次病危通知書。
終於在一個月後,我爸媽醒了。
通過治療,轉到了普通病房。
陳嶼初要來,我沒讓。
他們還勸我說,這是意外,並不是他的錯,讓我消消氣。
「我們知道你最近很辛苦,司願,要是受了委屈就跟爸媽說。」
我隱瞞了自己生病又流產的事。
卻因為我媽的一句安慰,卸下偽裝,大哭一場。
我送他們回老家,買了陽光別墅,找了保姆照顧起居,方便他們更好地養身體。
在陽臺上時,媽媽握住我的手:「如果北京不好就回來吧。」
「司願,回家陪爸媽,好不好?」
我點頭說好。
「你跟陳嶼初,是不是……」
我搖頭:「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
「司願,媽媽是老了,但眼睛沒瞎。如果過不下去,別折磨自己了。」
「你要知道,無論你作什麼決定,爸媽都是你堅強的後盾,我們要的隻是你健康快樂。」
一瞬間,心裡的防線全部崩塌。
我緊緊攥著手,哭著說出這些年發生的事:「其實我知道我不愛他了,可我……」
「媽媽明白,你不是無法下定決心的人,我想你放不下的不是他,是你們那些美好的回憶,對吧?」
「可是乖女兒,沉沒成本不參與決策。」
「對你好的陳嶼初,和如今背叛你的他,其實都是一個人。你要接受他變心的事實。」
「互相折磨,其實困住的不是他,是你自己啊,司願。」
我抬起頭。
陽光剛好落在我的臉上。
就這麼一刻,我真的想離婚了。
13
回來時,陳嶼初破天荒來機場接我。
雖然我不讓他出現在醫院,他每天還是偷偷來了。
隻是遠遠地看著我們,不敢上前。
以前針鋒相對,見面就互掐。
今天看見他,我竟然沒有太多情緒。
這三年,我們不停在吵,恨不得對方去S。
他一直以為我不離婚是因為還愛他,或者是為了惡心他。
或許剛開始是這樣的。
可漸漸地,愛被恨覆蓋。
恨又被不甘心替代。
那些輾轉難眠的夜晚,我無數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我太強勢?
是不是因為我不夠溫柔?
是不是我老了醜了,失去魅力了,陳嶼初才會偷腥?
一段破裂的感情讓我不斷內耗,然後又把這種情緒加注在他身上。
他也篤定了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他,我們會這麼互相糾纏到老。
可我突然覺得膩了。
車裡他頻頻看向我,似有所感,他多次要開口,卻又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他準備了晚餐,把他那幫兄弟都叫上了。
讓他們恭敬地喊我嫂子。
他甚至還準備了一顆大鑽戒給我戴在手上:「司願,我說過欠你一場婚禮。」
可是啊,我不需要了。
看著單膝跪地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
好像多年的執念就這麼消失了。
我在他那些牆頭草兄弟的注視下,慢慢摘下戒指扔在地上。
陳嶼初驚慌失措抬頭。
我靜靜看著他,然後開口:「陳嶼初,我終於不愛你了。」
「離婚吧。」
轉身離開時。
我聽到了身後酒杯被砸的聲音。
14
走廊處他攔住了我。
「李司願,你又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仿佛覺得我剛才說的話是在跟他開玩笑。
可是他沒發覺,他的聲音隱隱發抖。
拽住我的手腕,指節因為用力已經泛白。
他的臉一半明一半暗,眼神晦澀難懂。
可我的心情卻沒有什麼起伏。
「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離婚協議,我明天讓律師發給你。」
空氣突然安靜。
陳嶼初就這麼看著我,不可置信。
半晌,他冷笑一聲:「就因為王心語?」
「她肚子裡的孩子,我已經讓她打了。」
「我想回歸家庭,跟你好好過。」
「還不夠嗎?」
我居然一點動容都沒有。
走廊上人來人往。
我們無聲對峙。
陳嶼初慢慢松開我的手,眼底浮現一絲嘲弄。
「李司願,這三年我提過兩次離婚,你都不同意。」
「所以,你想報復我?」
「醫院一次,現在一次,你提兩次了,我們扯平。」
「老婆,別賭氣了,行嗎?」
我搖頭,不想多說什麼。
他不知道。
對他的感情已經在來來回回的拉扯中,消耗殆盡。
我是真的要放手了,不是放過他。
是放過我自己。
但或許是我的沉默惹怒了他。
在我徑直從他身旁走過時。
聽到了他玩味的嗤笑聲:「李司願,想跟我離婚?你做夢。」
15
我讓律師幫我擬了離婚協議。
這三年,為了盡可能地保全我的利益。
我早就已經把財產轉移到了國外。
就怕真的走上離婚這一天,陳嶼初還要分我的錢去養小三。
我可以沒有愛,但我必須有錢。
所以,我現在名下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四年前我重新創業,法人是我爸媽。
陳嶼初這邊的公司和學長各佔了一樣的股份。
不過這些年來,他們的想法已經不太一樣了。
而我捏著關鍵性的股份。
給他發去的離婚協議,他隻回了四個字:【我不同意。】
他當然不同意,畢竟我是讓他淨身出戶。
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他本來就該一無所有。
但不同意也沒關系,我轉頭就聯系了學長:「我這裡的股份,你要不要?」
16
陳嶼初回來了。
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菜。
好像我們隻是一對平凡的夫妻,他是晚下班的丈夫。
著急要給在家的妻子準備晚餐。
此時我正在客廳整理東西,嘟嘟靠在沙發上靜靜陪著我。
之前總是念著最好的那段日子,舍不得這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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