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特別溫柔地叫了聲,然後,蹭了蹭老媽的褲腳。


 


順勢倒在地上,亮出肚子。


 


老媽立馬被萌化了。


 


抱起它。


 


「哎喲,小乖乖是不是餓了。」


 


說完,就從老爸手裡搶來一塊蛋糕。


 


「吃吧,都是你的。」


 


江槐在門口仔細檢查了鞋底,很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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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禮貌微微鞠躬:「打擾了。」


 


他們看不到江槐。


 


我的房間不小。


 


但是一時之間容納下三個成年人。


 


不擠,但怪。


 


睡哪裡就成了問題。


 


徵服完老媽的陳恩年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變回人形坐在地毯上,渾身慵懶。


 


江槐很拘束,就站在門口處,眼睛沒亂看。


 


「要不,我以後就在你家樓下吧。


 


「你是女士,我們這樣不太合適。」


 


他站在我這充滿少女心的房間裡,格格不入。


 


老祖說得沒錯。


 


他真的很好。


 


可惜英年早逝。


 


唉。


 


9


 


現在是最冷的天氣,讓他一個鬼待在樓下,我於心不忍。


 


「我們現在這種關系是一輩子的事情,你總不能一直都這樣吧?」


 


男人抿了抿嘴,反駁不了。


 


陳恩年扯了扯我的袖子。


 


「姜七,我想喝牛奶。」


 


黑貓少年覺得這是人間美味。


 


他倒是心大。


 


關於老祖說的,隻要一相見,契約就生效。


 


那反之,不見到就行了。


 


我決定最近日子閉門不出。


 


真不能五個。


 


會亂套的。


 


老祖這幾天不在,她說去想辦法。


 


但希望不大。


 


10


 


宅家能做的事情很少。


 


刷劇,看小說,睡覺。


 


三個人好啊。


 


能鬥地主。


 


江槐說沒玩過。


 


但是每次把陳恩年打得哇哇叫。


 


他的牛奶輸完了。


 


我苦惱小聲抱怨一句:「我的壓歲錢啊。」


 


男人將一堆錢推過來。


 


「我的都是你的。」


 


我感動了。


 


他人真好。


 


陳恩年擋住我的眼睛。


 


惡狠狠道:「人,你為什麼要對他笑得那麼溫柔!」


 


他和江槐簡直是相反的性格。


 


老媽問我這幾天窩在房間不無聊嗎?


 


一點都不無聊。


 


因為壓根沒有安生一天。


 


陳恩年睡著後控制不了自己的形態。


 


晚上是貓。


 


早上起來,被窩裡就會多一個人。


 


貓畏寒。


 


每次我都會被他壓醒。


 


然後,一腳將人踢下去。


 


少年無辜地要S。


 


道完歉,第二天繼續。


 


最後是江槐想出了辦法。


 


他睡床。


 


陳恩年睡地毯上。


 


少年不服:「你個心機男!憑什麼!」


 


男人淡定不已:「我睡姿比你好,不會亂動。」


 


房間裡沒有多餘的床被。


 


老媽還時不時進來逗貓。


 


一點都不安全。


 


所以我沒敢給他們打地鋪,不然到時候解釋不清。


 


床的中間被一個枕頭隔著。


 


江槐一點都沒有逾越。


 


雙手放得規規矩矩的。


 


呼吸平穩。


 


一切都很和諧。


 


但是沒保持多久。


 


陳恩年可憐兮兮地扒著床頭看我。


 


「人,我要是冷S了,你會給我殉情嗎?


 


「你為什麼不敢睜開眼看看我?


 


「我S了你就是寡婦了!」


 


好吵。


 


一本書結結實實砸他腦袋上。


 


貓暈了。


 


罪魁禍首淡定道:「好了,睡覺吧。」


 


原來江槐也有動粗的時候啊。


 


半夜。


 


我的手被人握住。


 


11


 


很不幸,我感冒了。


 


老媽來一句:「玩手機得的。」


 


我解釋不了。


 


因為確實是。


 


過年期間醫院沒有那麼擠。


 


陳恩年被攔下。


 


「不好意思,醫院禁止攜帶寵物。」


 


他傲嬌轉身。


 


「哼,我還不樂意來呢。」


 


進去前,我不放心地回頭。


 


黑貓跳上一輛豪車的車頂上。


 


冷著臉。


 


路過的小朋友頓足在逗他。


 


有點滑稽的是,脖子上是出門前我給他系的圍巾。


 


那會兒少年嫌棄得要S:「我是黑貓,系紅色好醜!」


 


12


 


江槐很熟悉這裡。


 


帶領我走著各種手續。


 


從早上開始,他的眉頭就沒有松過。


 


我知道他在擔心。


 


笑著安慰:「感冒而已,小事。」


 


江槐輕聲說:「生病就不是小事了,會很難受的。」


 


我想起,老祖說江槐是因為生病才S的。


 


他的生命永遠停在了二十歲。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冷冰冰的機器音響起:「下一個,姜七。」


 


江槐沒跟著進去。


 


他說看病涉及隱私,外人在不方便。


 


門關上後。


 


「哪裡難受?」


 


醫生在給手消毒。


 


嫩得像白玉。


 


我不自覺被吸引了目光。


 


他又問了一遍。


 


「看夠了嗎?」


 


我尷尬摳手。


 


「鼻塞,發燒……」


 


醫生微微傾過身來,手碰上我額頭。


 


有點冰。


 


我下意識想躲,被他眼神定住。


 


口罩下的臉隻能隱隱約約看出,男人長得不差。


 


他率先躲開我的視線:「還有嗎?」


 


我磕磕巴巴地說:「有……心跳不正常。」


 


該S的。


 


躲了這麼多天還是失策了。


 


我看著醫生在鍵盤上打字的手發呆。


 


那條紅線一閃一閃的。


 


好似在嘲笑我。


 


果然如老祖所說。


 


該面對的,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


 


有護士敲門進來。


 


「梁醫生,又有患者送你花了。」


 


他叫梁忱意。


 


我偷瞄工作牌知道的。


 


男人輕咳了幾聲,莫名有點緊張,看也沒看我。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請幫我拒絕掉。」


 


又補充了一句:「男的女的都拒絕。」


 


護士正要說好,忽然看向窗外:「咦,那裡怎麼蹲著一隻黑貓,這裡可是六樓啊。」


 


我剛看過去。


 


隻來得及捕捉到一道殘影。


 


不過,殘影中還帶著紅。


 


和陳恩年脖子上的圍巾一個顏色。


 


13


 


輸液的時間有點漫長。


 


江槐陪著我。


 


他將輸液管握在手心裡。


 


但是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鬼,身上沒有溫度。


 


我沒有戳穿。


 


因為很難受,靠在椅子上不舒服。


 


男人甘願當起了靠墊。


 


路人看不到他。


 


雖然不理解我的坐姿,但是選擇尊重。


 


睡得迷迷糊糊時,有人走近。


 


額頭貼上一隻手。


 


帶著熟悉的消毒水味。


 


江槐正要喚醒我。


 


「讓她睡吧。」


 


我還是醒了。


 


是被嚇醒的。


 


梁忱意有點愧疚:「不好意思,還是吵醒你了。」


 


沒戴口罩的他如我想的一樣。


 


長我心坎上了。


 


男人穿著米白毛衣,袖子卷起,在觀察輸液情況。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很適合他的詞。


 


人妻感。


 


江槐不說話,隻是扶穩我。


 


開場白該怎麼說呢?


 


一向擅長社交的我現在也有點不知所措了。


 


14


 


氣氛很詭異。


 


眼前站著一人,一鬼,外面等著一隻貓。


 


都是我男人……


 


鼻子熱熱的。


 


好像有點上火了。


 


「我其實,在你進來的那刻就知道你是誰了。」


 


「誰?」


 


「我未來的老婆。」


 


梁忱意說完最後一句話時,臉紅得不像樣,手指無措地絞在一起。


 


好羞的樣子。


 


如果不是還有江槐在,我都想逗逗了。


 


我忍不住提醒他:「可我身邊不止一個男人,這你能接受?」


 


梁忱意看向江槐時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和自卑。


 


後者透著輕微的壓迫感。


 


他聲音委屈:「沒關系的,隻要你心裡有我的位置就行,不要名分也沒什麼。


 


「我會很多。


 


「縫補、畫畫、做飯、看病、賺錢。」


 


誰懂啊。


 


頂著這樣一張臉,淨說些讓人心動的話。


 


我心裡生出了愧意。


 


莫名有點對不起他。


 


覺得自己好渣,怎麼辦?


 


要不去求求老祖……


 


江槐突然插話:「沒藥了。」


 


15


 


陳恩年一副不歡迎的樣子。


 


霸佔著我的床。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不簡單。」


 


我拍了下他腦袋。


 


「不許沒禮貌。」


 


貓少年委屈地喵了聲兒,負氣轉過身去。


 


梁忱意很明事理,緊張揪著袖口,微微鞠躬。


 


「是我打擾了大家,既然沒人歡迎,那我還是走吧。」


 


少年冷嗤:「白蓮花。」


 


江槐給他倒了水。


 


大房不愧是大房。


 


這氣量。


 


我正欣慰呢。


 


梁忱意沒接住水杯。


 


連杯帶水落在地上。


 


發出不小的響聲。


 


氣氛陷入僵持。


 


江槐抿了抿唇,微蹙眉:「抱歉,是我沒拿穩。」


 


堵住了梁忱意準備要說的話。


 


他縮回手,緊張地看了眼兒我。


 


怪。


 


但是我說不出哪裡怪。


 


心口直快的陳恩年說:「都是演戲的一把好手啊,茶味濃濃。」


 


好在老祖及時出現。


 


她似乎很欣慰。


 


「放心吧,我帶禮品走了關系,找月老更改你的姻緣簿,消除了後面那兩位。」


 


我松了口氣。


 


再來兩個,吃不消。


 


我找老祖說悄悄話。


 


「能不能就要一個?現在同時跟他們三個……好像跟誰都不太公平。」


 


老祖摸著下巴,耐人尋味道:「那你喜歡誰?」


 


這確實問倒我了。


 


說句很渣的話。


 


哪個都舍不得。


 


都是我的天菜。


 


但是…….


 


老祖看出了我的疑慮。


 


「但是你覺得他們是被迫來跟你在一起的,並不是喜歡你。」


 


是的。


 


感情是不能強迫的。


 


我不想讓他們先認清自己內心想法。


 


後面,不知道老祖跟他們說了什麼。


 


三人,用著各異的目光看著我。


 


事情好像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16


 


江槐買下了我家對面的房子。


 


是他託夢讓家裡人買的。


 


他說,無名無分共處一室,會影響我的名聲。


 


其實我倒是沒怎麼介意。


 


畢竟他是鬼。


 


說出去誰信,有個男鬼住我房間。


 


我去參觀過他新房子。


 


兩室一廳。


 


有個房間是空著的。


 


男人語氣扭捏:「等我們結婚了,這個就是我們的婚房。」


 


我這人就容易想歪。


 


結婚,那就是說,以後要做些害羞的事情了?


 


我捧著發燙的臉。


 


姜七,你好無恥!


 


一邊唾罵自己,一邊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男人看去。


 


和鬼……著實沒想過。


 


偏偏江槐沒看出我心裡齷齪的想法。


 


以為我又發燒了。


 


神色緊張,走過來摸了摸我額頭。


 


「還難受嗎?」


 


那天燒得最嚴重的時候,就是他一直抱著我,用自己的身體給我降溫。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險些擦槍走火……


 


最後,還是江槐慌裡慌張逃進了洗手間。


 


在裡面待了半個小時。


 


但是他不知道,我臥室的洗手間亮燈後能模糊看到裡面。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在眼裡。


 


我有點後悔了。


 


那晚沒趁機把他辦了。


 


唉,真該S啊!


 


我語無倫次道:「我……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


 


17


 


陳恩年最近黏人得緊。


 


事事都想跟我有牽連。


 


每天像個十萬個為什麼。


 


那日,他最愛的牛奶沒了。


 


好吵。


 


我在玩遊戲,隨手從冰箱裡拿出一罐飲料丟給他。


 


「乖點。」


 


果真聽話了。


 


安靜了一個小時。


 


等我打完遊戲,到處尋人,最後在一個角落看到一隻睡S的黑貓,旁邊倒著喝光的啤酒罐。


 


糟糕,拿成老爸的酒了。


 


晚上時,被我抱回床上的陳恩年醒了。


 


他掀開被子,說好熱。


 


脫光了衣服。


 


但是還不夠。


 


煩躁地揪著耳朵。


 


翻來覆去。


 


可憐兮兮地看向我:「人,你在裡面放了什麼?為什麼我好難受。


 


「你可以摸摸我嗎?」


 


我整個人不敢亂看。


 


眼前的情形有點少兒不宜,需要打上馬賽克。


 


見我沒反抗,少年抓住我的手。


 


緊貼著自己的臉。


 


「你可以近一點嗎?」


 


他還在醉酒狀態。


 


現在是凌晨,我怕他吵醒老媽他們,隻得妥協。


 


剛進被窩,陳恩年就靠過來。


 


發出舒服的聲音。


 


「人,你身上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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