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母親突發心髒病，我向男友借錢，他卻取消訂婚。

 

我走投無路時，竹馬回國，他單膝下跪，向我求婚，動用人脈聘請了海外專業醫生主刀。

 

我滿心歡喜，給母親安排了手術。

 

可惜，她還是走了。

 

五年後，我無意間聽見，他和朋友的對話。

 

「你把陳嫣然的母親的心髒源給了林素素，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都已經娶她了，一條人命，搭上我後半輩子，難道還不夠嗎？」

 

林素素，是我爸小三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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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摸著肚子裡面的孩子，轉頭就去了預約流產手術。

 

1

 

「你們好歹一起長大，你把陳嫣然母親的心髒源給了林素素，萬一被她發現了怎麼辦？」喻辰的聲音充滿擔憂。

 

陸安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還能怎麼辦，我都已經娶她了，一條人命，搭上我後半輩子，難道還不夠嗎？」

 

我的手猛地一顫，茶杯險些掉落，滾燙的茶水濺到手上，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裡面的人提高了音量，語氣中滿是不贊同：「陸安，我覺得你瘋了吧！這可不是小事，要是有一天東窗事發，說不定你會有牢獄之災啊！」

 

「你們認識這麼多年，沈阿姨對你和親兒子一樣好，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啊！以後肯定有你後悔的。」

 

陸安輕笑一聲，那笑聲卻沒有絲毫溫度：「我不後悔，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事情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提，再說了現在我讓嫣然過得很好，這不就夠了嗎？」

 

「過得好？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喻辰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萬一，我說萬一，如果嫣然要是知道了真相，她會崩潰的！你對得起她嗎？」

 

「我娶她為妻，就是想彌補她。」陸安的聲音低沉，「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對她還不夠好嗎？」

 

我靠著牆壁，緩緩滑落，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

 

原來，我以為的幸福婚姻，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書房門突然被打開，陸安看到我，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震驚，眼神裡還藏著難以掩飾的慌亂。

 

他強裝鎮定，開口問道：「嫣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喻辰似乎沒想到我這個時間回家，他欲言又止，打了個招呼立刻出門了離開了。

 

我故作鎮定，扯出一抹微笑：「老公，我一回來就看見門口其他人的鞋子，想著你們男人應該在談事，就沒打擾，直接去廚房切了點水果，泡了花茶。」

 

陸安聽我這麼說，明顯松了一口氣，臉上擠出溫柔的笑：「嫣然，辛苦你了。」

 

說著，他瞥見我手上被茶水燙到的地方，立刻露出一副心疼的樣子，嗔怪道：「寶貝怎麼這麼毛手毛腳的，這種事交給我來做就好了。」

 

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輕輕搖頭：「沒事，小傷而已。」

 

如果剛才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我或許到S都不會知道。

 

我媽媽原來是有機會活下來的。

 

這些年，陸安的確對我很好。

 

周圍的人看了，都說我有福氣，青梅竹馬，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

 

每個月我在生理期，他就是加班回來，也會給親力親給我洗腳按摩。

 

他有多少張銀行卡，統一全部上交，秘密是我的生日。

 

他明明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商業精英。

 

卻為了照顧我的胃，報名了各種各樣的烹飪培訓班。

 

陸安啊陸安啊，你到底是因為心懷鬼胎還是良心難安。

 

「寶貝，你怎麼了，突然這樣看著我，對了，你今天不是在電話裡說有好消息告訴我？」

 

我回過神來，艱難的笑了起來。

 

可笑的是，我今天回來，是要和他分享我懷孕了。

 

我隨口一說道：「我……我今天玩刮刮樂贏了錢，運氣還不錯。」

 

2

 

晚上吃飯時，我特意熱情地給陸安倒酒，勸他多喝幾杯。

 

看著他一杯接一杯下肚，我的心愈發冰冷。

 

沒有一個子女可以忍受母親的生命被人謀S。

 

等他醉倒在沙發上，我深吸一口氣，拿起他的手機解鎖。

 

密碼果然是我的生日，我忍不住在心裡冷笑。

 

陸安這個人真是做戲做全套。

 

打開了他的小號，私密相冊密碼就不是我的生日了。

 

我試了一次陸安的，一次林素素的，果然進去了。

 

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屏的林素素。

 

照片裡，他們或是在高檔餐廳約會。

 

或是在海邊漫步，每一張都記錄著他們相愛的瞬間。

 

還有些是林素素以公司名義給陸安送合作方謝禮的場景。

 

原來那些我曾以為是他送給我的奢侈品，竟都是他們愛情的見證。

 

我一張張翻看著，手忍不住顫抖，淚水模糊了視線。

 

怪不得這些年，我看林素素在網絡平臺上多次營造自己白富美的人設。

 

原來都是陸安的支持。

 

我將這些照片和相關證據全部保存下來。

 

結婚這麼多年，陸安的財政大權交給我。

 

我卻從來沒有買過一次奢侈品。

 

我隻覺得錢財是身外之物，不是生活必需品。

 

陸安每天早出晚歸，他賺錢不容易。

 

我體諒他的辛苦。

 

他心疼別的女人。

 

哭夠以後。

 

我默默給自己預定了一張兩天後的機票。

 

3

 

第二天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走進餐廳，看到餐桌上擺滿了早餐。

 

有金黃的煎蛋、肉松三明治，還有冒著熱氣的紅棗豆漿。

 

陸安系著圍裙，笑著對我說：「老婆你醒啦，快來嘗嘗我做的早餐。」

 

若是往常，我定會感動不已，可如今，經歷了昨晚的事，我隻覺得這一切都無比諷刺。

 

我坐下，拿起一塊三明治，不經意間瞥到外賣單的一角從餐盤下露出。

 

我輕輕抽出，上面的商家信息和配送時間清晰可見。

 

應該是陸安忘記丟了。

 

這些所謂他親手做的早餐。

 

不過是外賣送來的。

 

我這才驚覺，這麼多年，我竟從未發現這個小細節。

 

那些我以為的溫暖與愛意，究竟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他精心偽裝的呢。

 

「老婆，今天晚上我要加班，晚一點回來，你自己早一點休息。」

 

我似笑非笑，「知道了。」

 

陸安出門後，我開始在家裡面翻箱倒櫃。

 

書架上的資料堆積如山，當我翻到最底層的一個舊文件夾時，幾張泛黃的紙張悄然滑落。

 

我逐字逐句，都是一些自願捐獻心髒的證明，還有一張張匯款單。

 

陸安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每一張匯款單的付款人一欄，金額雖不算巨大，但每月都有規律地匯出。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陸安為了林素素做到了這個份上。

 

我仔細查看那些捐獻證明，上面詳細記錄了捐獻者的信息和他們的心願。

 

在生命的盡頭，將自己的心髒捐獻給需要的人。

 

這些證明的背面卻附著一份奇怪的協議，上面寫著，捐獻者家屬承諾，若林素素需要心髒移植，將優先履行合約，不得將心髒捐獻給他人。

 

落款處，是陸安的籤名，以及那些捐獻者家屬的籤字。

 

我突然想起，當初母親病重時，陸安也曾讓我籤署過一份類似的文件。

 

當時，我手忙腳亂，滿心隻想著母親的病情，根本無暇細看合同內容。

 

陸安在一旁催促著我，我隻是匆匆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今想來，那份文件裡，是不是也夾雜著類似的條款？

 

而屬於我母親的那一張志願捐獻心髒的證明，估計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被陸安親手毀掉了。

 

4

 

我低調出門，打車去了公司。

 

腳步頓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正要抬手推門，卻聽到林素素嬌嗔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安哥哥，你說當時換了嫣然母親的心髒源，她會不會察覺到什麼呀？」

 

陸安輕笑著，似乎還伸手拍了拍林素素安撫：「胡說八道什麼呢，都過去這麼久了，她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別在她面前太過分了，當初要不是我，你早就因為手術失敗離開我了。」

 

林素素撒嬌道：「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啦。不過，萬一她以後發現了，會不會找我們麻煩，我會害怕的。」

 

陸安說：「能怎麼樣？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她就算知道，也拿我們沒辦法。」

 

陸安停頓了幾秒，「不過我還是希望這件事到此結束，你也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我僵立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手停在半空中。

 

這時，又聽到林素素嬌聲說道：「知道了，安哥哥，還有件事，我懷孕了。」

 

辦公室裡瞬間安靜下來，隨後傳來陸安又驚又喜的聲音：「真的？素素，你沒騙我？」

 

「當然是真的，我今天早上剛驗的。」林素素語氣裡滿是得意。

 

陸安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太好了，我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聽到這些話，我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滿心的憤怒與悲涼幾乎將我吞噬。

 

正沉浸在滔天怒火中的我，還沒來得及緩過神，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林素素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就換上了一副無辜的模樣。

 

「啊，嫣然姐，你怎麼在這兒呀？」

 

她聲音輕柔，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是不是來找陸安哥哥的呀？我們剛剛正說著一些公司的事呢，沒注意到你在外面，不好意思哦。」

 

說著，她還往陸安身邊靠了靠，手不自覺地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看似無意地展示著她懷孕的幸福。「對了，嫣然姐，我剛剛告訴陸安我懷孕了，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呀？」

 

她嘴角掛著甜甜的笑，那模樣就好像她才是這個家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5

 

陸安也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看到我後，臉上露出尷尬又心虛的神情。

 

「嫣然，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嫣然，等一下，你聽我給你解釋，素素她現在是我私人秘書，我想著你們都是同學，所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