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清幽道：「今天在外面，看見一個人很像你。」

 

我淺笑出聲：「莫不是你太想我了，所以看誰都像在看我？」

 

清幽盯著我，似乎要看穿我的眼睛背後是什麼。

 

「可能我真看錯了吧。」

 

突然，遠處傳來夏千暖哭哭啼啼的聲音。

 

「淵冥，她今天這麼說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下一秒，二人出現在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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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冥遲疑地看向我：「暖暖說你罵她？」

 

清幽聽見這話，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你為什麼要罵暖暖？」

 

我無辜道：「她先罵我娼婦，說我同時睡了你們兩個。」

 

「我隻是建議她也試試清幽，她就罵我不要臉。」

 

清幽在聽到我這話之後，面露喜色：「不過，話也不能這麼說……」

 

淵冥臉色難看：「你怎麼能不幫暖暖！」

 

我拍了拍清幽的肩膀：「你的技術不如清幽，這是事實。」

 

淵冥臉色更加難看，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看來暖暖說得沒錯，你就是個不要臉的。」

 

說完，攬著夏千暖就要出去。

 

「你們沒覺得，孩子的臉色有些怪嗎。」

 

夏千暖剛想反駁，卻被孩子鐵青的臉色驚得發不了聲。

 

「怎麼……怎麼會這樣！」

 

淵冥和清幽大驚，瞬間起身，抱起孩子就往外跑。

 

我坐下悠哉喝茶。

 

他們的報應，也快到了。

 

整整一個月，孩子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

 

到最後，身上竟開始出現一塊塊屍斑。

 

夏千暖不顧魔衛阻攔，闖進宮殿，失控地朝我大喊：「你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

 

「我的孩子……嗚嗚嗚……我的孩子沒了。」

 

我聞言，嘴角勾起惡劣的笑意：「哦？S了。那可怎麼辦呢。」

 

「還要我幫他舉辦葬禮嗎？」

 

淵冥一把推開我，咬牙切齒道：「暖暖已經夠痛苦了，你怎麼忍心朝一個母親說出這樣的話！」

 

我噗嗤一聲：「母親？她是哪門子的母親，我才是這孩子的母親！」

 

夏千暖大吼：「你放屁，孩子的靈魂是我孕育的，當然是我的孩子！」

 

我嗤笑道：「誰跟你說，這孩子體內是你孩子的靈魂了？」

 

淵冥眼睛瞪大：「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我繞著二人踱步，慢悠悠道：「若要孩子的魂魄和身體契合，必須經歷順產這一遭，否則就會動搖。」

 

夏千暖沒好氣道：「廢話，這還用你說？」

 

淵冥拉住夏千暖，惡狠狠盯著我：「你對孩子做了什麼！」

 

我無辜道：「沒做什麼啊，隻是『好好地』將他從我身體裡拿出來了。」

 

淵冥聲音陡然增大：「什麼！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沒有順產？」

 

我默認了。

 

當時的疼痛讓我失去理智，根本顧不上不能用魔力這個禁忌，直接將他從我肚子裡拿出來。

 

可是這孩子，沒有經歷順產，靈魂和身體不匹配。

 

所以從出生開始，他的魂魄，每一日都會消散。

 

那日止不住地哭鬧，就是證明。

 

夏千暖癱倒在地，嘴裡喃喃：「不會的，我的孩子不會S。」

 

我大笑：「醒醒吧！孩子身上屍斑都那麼大了，早S透了！」

 

淵冥見夏千暖這樣，心裡止不住地疼，指著我道：「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忍心這樣！」

 

我轉過身：「什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就被地上的魔氣吞噬！」

 

「他隻是一個空殼！」

 

突然，魔衛來報。

 

「稟告魔後，宮外有逆賊造反！」

 

9.

 

淵冥安頓好夏千暖，惡狠狠盯了我一眼後，轉身去了前殿。

 

前殿已經被一群身穿鎧甲的人圍住，個個S氣騰騰。

 

隻有我看見他們，湿潤了眼眶。

 

「叔叔。」

 

領隊的正是我的叔叔，當年也隨著我爹前去平叛，最後也失去了蹤跡。

 

叔叔一臉慈愛，但很快換上嚴肅的神情，往旁邊讓出一條路來。

 

身著黑甲的，正是我的弟弟樂玄！

 

站在王位上的清幽和淵冥頓時變了臉色：「你……你怎麼會在這！」

 

樂玄嘴角勾起戲謔的笑容：「我怎麼不能來了，我隻是來看望我親愛的姐姐。」

 

我緩步走到樂玄身邊：「傷還疼嗎？」

 

樂玄乖巧地搖頭：「不疼，墨朝哥哥醫術很好。」

 

我往樂玄身後看：「墨朝呢。」

 

樂玄偷笑：「姐姐這麼快就想他了，他來了。」

 

我拍了一下樂玄的後腦，接著，隊伍末尾走來一個男人，隻是腿腳看著有些不便。

 

「二位哥哥，別來無恙啊。」

 

清幽面色大變：「你……你怎麼還在……」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瞬間閉了嘴。

 

墨朝似笑非笑：「怎麼，不敢說嗎。」

 

「那我來替你說。」

 

「我，是老魔尊的獨子！並非座上二人！」

 

四周大臣一片唏噓，清幽強裝鎮定：「你有什麼證據？」

 

「你說是就是？」

 

「來人，將他給本尊拿下！打入地牢！」

 

我上前一步，不懼眼前的人：「我有證據。」

 

我從袖子裡拿出一串血色珠子，這是皇室的傳家寶。

 

皇室的血液滴到珠子上時，會發出一股異香。

 

「清幽，你還認識這個嗎？」

 

清幽指著珠子，語無倫次道：「你從哪拿的。」

 

我上下拋著珠子，漫不經心道：「當然從你書房拿的。」

 

上次進書房，除了查找我弟弟的蹤跡，還有一個，就是將這枚珠子偷出來。

 

因為老魔尊已S，要想證明墨朝是老魔尊的血脈，隻有這一種方法。

 

墨朝哈哈大笑：「我敢滴血，你敢嗎。」

 

清幽側著身子，雙手交叉放置身後：「本尊憑什麼配合你。」

 

墨朝道：「不敢就是不敢，哪來這麼多廢話。」

 

說完，將自己的血滴到珠子上，珠子瞬間散發出一股異香。

 

我舉著珠子在大殿繞了一圈：「眾位大臣，都聞到了嗎，咱們座上這位，敢驗血嗎？」

 

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看來這人真是老魔尊的骨血。」

 

「這又怎麼證明咱們魔尊不是老魔尊的血肉呢。」

 

「是啊，這證明不了。」

 

我背對著大臣們，面朝清幽：「還請魔尊證明自己。」

 

清幽指著我，顫抖道：「你……你能聽見了？」

 

我莞爾一笑：「你才發現啊，應該是我偽裝太好了。」

 

淵冥大喊：「來人，將堂上幾人拿下！」

 

一片寂靜。

 

「來人！你們都聾了嗎！」

 

依舊是一片寂靜。

 

先不論殿外是不是被墨朝的人佔領，單論墨朝和老魔尊的血親關系，眾人也不敢亂動。

 

此時，有大臣勸道：「魔尊，您還是證明一下吧，要不然老臣真不知道該效忠哪位了。」

 

眾大臣附和：「是啊魔尊，還請您滴血驗親！」

 

清幽騎虎難下，眼瞧著就要發威，我瞅準時機，一刀割破他手臂，將血抹上珠子。

 

眾人屏氣凝神不敢出氣，足足半刻鍾，都沒聞到任何氣味。

 

我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瞧，你們效忠的，根本不是老魔尊的兒子！」

 

大臣們先是一愣，緊接著有人往墨朝邊上走去。

 

10.

 

不一會兒，清幽邊上隻站著淵冥。

 

「二位篡位者，作何感想啊？」

 

清幽見我神色冷淡，心中不免有些酸澀：「樂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當之無愧的青梅竹馬。」

 

「就算知道我並非老魔尊的兒子，你也不該如此勢利眼，這麼快就疏遠我！」

 

我嗤笑出聲：「那又怎麼樣，你騙我的時候，S我家人的時候，可有一瞬想過，我是你的青梅竹馬？」

 

「可笑，淵冥走後，我竟然將你當成我的救贖，沒想到，你也是騙我的。」

 

清幽不甘道：「誰讓你的家人擋了我的路，擋我路的，都該S！」

 

我冷笑出聲，攔住暴怒的弟弟。

 

「別攔著我！我要S了他！」

 

「樂玄，魔尊在此，不得無禮。」

 

瞬間，地上跪倒一大片，匍匐在墨朝腳下。

 

墨朝淡淡道：「來人，將這二人打入地牢，永生永世不得出來。」

 

隨即登上王座，款款入座，朝著我道：「樂遊, 你可願做我的魔後？」

 

我心底一驚：「尊上, 我已經嫁過兩位夫君，萬不可再嫁。」

 

墨朝滿不在乎地擺手道：「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隻要你一句話。」

 

「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他的目光溫和，一如當時將仙藥遞給我時的樣子。

 

「姐，你就答應了吧。」

 

「姐夫照顧我的時候，不知道說了你多少好話。」

 

我瞪了一眼樂玄：「什麼姐夫, 亂叫什麼呢？」

 

樂玄嬉笑求饒：「姐姐你別罵了，我去綁了那兩個人到地牢，你們聯絡聯絡感情。」

 

說完，招呼眾人一溜煙跑了。

 

偌大的宮殿，隻剩下我跟墨朝二人。

 

「樂遊，你能答應我嗎, 我對你的感情，你應當知道。」

 

我忍住笑：「知道啊, 可是我不喜歡瘸子。」

 

墨朝眼神黯淡, 一手捂著膝蓋道：「是我高攀了, 我這樣的，不能再耽誤你……」

 

我捂住他的嘴, 順手將仙藥塞進他嘴裡。

 

他吞下後，滿臉驚訝：「你從哪得來的？」

 

我慢悠悠道：「那次我們二人一同上山，天神憐憫, 給了我兩顆。」

 

墨朝眼睛湿潤：「那這個意思就是，你願意接受我了？」

 

我沒說話，表示默認。

 

墨朝瞬間狂喜：「太好了！太好了！我要昭告魔界, 你是我的魔後！」

 

11.

 

夏千暖在淵冥和清幽二人打入地牢後，被墨朝扔出魔界。

 

可夏千暖因為長時間在魔界, 身體被魔氣侵襲, 早就垮了。

 

出了魔界沒多久就S了，暴屍荒野，S在回家的路上。

 

懷裡還抱著早就S去的孩子的屍體。

 

淵冥和清幽二人被關進地牢後, 嘗試逃獄幾次無果後, 便認命了。

 

大婚當天，我沒有去婚房，而是穿著喜服，來到關押他們的地牢。

 

「二位前夫別來無恙啊, 看上去過得不太好。」

 

淵冥指著我罵道：「小人得志, 等我們出去, 就是你的S期！」

 

清幽被我身上的喜服刺痛雙眼：「樂遊, 你要嫁給他？」

 

「我才是你的夫君！我不許你嫁給他！」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不許？你是以什麼身份不許？」

 

「以你S我全家的身份, 還是假魔尊的身份？」

 

清幽被我噎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我緩步朝外走去，留下一句話：「你們是我的孽，現在, 我的好日子要到了。」

 

午夜鍾聲敲響, 地牢躺著兩具屍體。

 

一個臉上憤怒，另一個一臉落寞。

 

墨朝攬著我道：「樂遊不愧是小魔女，敢愛敢恨。」

 

我輕笑：「我這人心眼小，欺負我的, 我要加倍還回去。」

 

接著對上墨朝溫和的目光：「對我好的，我要用一輩子報答。」

 

墨朝低低笑出聲，連帶著胸腔震動：「那你要做好被我糾纏一輩子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