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務之急是打電話給爸媽，然後報警。

 

我跑回村裡自家的自建房，躲進屋裡，我將所有的門窗都SS鎖住。

 

緊張使我幾乎一整晚沒合眼，剛有些迷糊，就被樓下砸門的聲音驚醒：

 

“陳曉佳，你給我滾出來！”

 

我偷偷從窗戶往外看，隻見哥哥和另外三個男人渾身青紫，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你他麼的老子不讓人把你幹廢了，我不姓陳！”

 

他一路打砸著上來，手裡拎著一把斧頭，瘋狂地砍著我的房門。

 

還鼓動鄉親們一起，誰砸得多，他就獎勵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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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妹妹就直接送給你們了！到時候各憑本事做我妹夫！”他

 

儼然一副能做我家的主的模樣：“我是陳家唯一的兒子，她就是個賠錢貨。”

 

“你算個屁！”我抄起昨天找到的領養證直接隔空甩在他臉上：“你根本不是我家的種！”

 

這消息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他愣了片刻，抓起那張紙三兩下撕了個粉碎，揮起斧頭狠狠地劈開了我的房門，將我往陽臺邊緣逼去。

 

“不管是不是領養，隻要你S了，爸媽隻會把遺產留給我。”

 

我半個身子都被他挾持著懸在空中。

 

千鈞一發之際。

 

“我看誰敢動我女兒！”

 

5

 

我媽一馬當先率先上來，一把將我從陽臺邊拽回。

 

我哥一臉憤懑，其他人看到我爸媽來了，都變得老實不少。

 

我冷眼旁觀，隻覺可笑。

 

我家發跡後，沒少回饋鄉裡。

 

不僅帶著青壯年外出務工，給他們提供大城市的高薪工作，還資助孩子們上學，給村裡修路。

 

結果我爸媽隻是今年上墳沒回來，他們的女兒差點被逼良為娼嫁給老光棍了。

 

那黃富貴看著也就比我爸年輕幾歲。

 

在我爸凌厲的注視下，我哥才不情不願地丟開斧頭，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胡鬧！”我爸一聲爆呵。

 

我以為他終於要為我主持公道，激動地點頭附和。

 

誰知，緊接著一個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臉上。

 

鈍痛席卷全身，我被打蒙了。

 

我爸心疼的摟著我哥，看著他被磚頭砸傷的手，以及後背血淋淋的傷痕，轉頭盯著我和村長，目光十分駭人。

 

“我看村裡修路的事情就算了吧。”村長等人的哀求聲在耳邊回蕩，我卻如墜冰窟。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們家不重男輕女。

 

我爸處理完村長的事情，又轉過頭來斥責我。

 

“答應好的事情為什麼反悔，讀書讀到狗肚子裡了！”

 

“沒用的東西，自己闖禍，還讓你哥替你受罪，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

 

說著，他竟強行把我往黃富貴那邊推。

 

我媽想攔，卻被他一把推開撞在牆上，疼得半天沒能起身。

 

我把推完我媽，轉頭又對黃富貴許諾，說會給他安排好工作，直接進公司上班。

 

黃富貴點頭哈腰，手搓個不停，淫穢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爸，我是你唯一的親生女兒，你這麼對我？”我撿起被哥哥撕碎的領養證，。

 

他隻顧著心疼他兒子被打，難道沒看到我剛剛差點沒命了嗎？

 

誰知這話出來，我爸根本沒當回事：“從小養大的兒子，就是我親兒子。”

 

我哥也笑得十分得意。

 

黃富貴迫不及待地拉扯我，催促著要趕緊入洞房，說是要告慰他父親的在天之靈。

 

媽媽忍著背痛，掙扎著過來阻止，黃富貴竟口出汙言：“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把你一起娶了。”

 

爸爸和哥哥上來勸：“這是她自己沾染上的孽緣，左右黃富貴胃癌也活不過多久了，等去世之後，把妹妹接過來再好好彌補。”

 

我哥更是發毒誓，說自己繼承家產後，就算我不嫁人，他也會一輩子養著我。

 

這邊話音還沒落，我爸轉頭就去跟村長商量婚宴酒席。

 

還說雖然是我不對，但畢竟是他女兒，他會給我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兩人配合極好，根本沒給旁人有任何插話的空間。

 

這父慈子孝的嘴臉，我已經徹底看清，甚至有些想吐。

 

我猛地抄起斧頭，狠狠砍在桌子上：

 

“爸，就算要嫁人，今天也不是我嫁，是您那好兒子嫁！”

 

“照您這個說法，因果關系負責態度，那您兒子和黃富貴有夫妻之實，這不得馬上結婚？”

 

我冷眼看對面兩個破防的人。

 

“你放屁！”我哥紅著眼就要來打我。

 

我側身閃過，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這個部位昨天沒少出力吧？

 

我力氣不大，他卻發出一聲慘叫。

 

這副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昨晚經歷了什麼。

 

“不可能！”我爸矢口否認。

 

“也是，不隻是黃富貴一個兒婿，昨晚起碼四個男人。”

 

我話音一落，人群中一片哗然。

 

6

 

村裡人哪見過這陣仗，一時間議論紛紛。

 

眼尖的還發現，我哥趴在地上，屁股後面的褲子上洇開一片黃褐色的水痕。

 

天吶，該不會是我那一腳，把他給踢得……

 

我環顧四周，昨天跟黃富貴一起的男人今天都在場。

 

我嗤笑一聲：“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剛剛黃富貴的待遇你們可都知道了。”

 

“我爸可是出了名的慷慨大方，他這麼疼我哥，勝過疼我。光是娶我，就能進我們公司，年薪幾十萬。要是娶了我哥，那還不得……”

 

我話還沒說完，那幾個人就猛地跳出來，爭先恐後說自己和我哥昨晚的關系。

 

為了更逼真，比黃富貴撈更多。

 

一個說我哥屁股上有顆痣，位置隱秘，大小形狀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另一個說我哥昨晚如何強迫他，弄得他現在腎都還隱隱作痛。

 

還有一個更絕，當場脫了衣服，展示自己背後的血痕。

 

說是昨晚被我哥抓的，那叫一個觸目驚心。

 

畢竟我們家有錢，整個村都知道，我爸又表現的像個弱智大款，誰會想錯過發財機會呢。

 

一句又一句不堪入目的話，讓我爸氣得直發暈，嘴巴哆嗦著，差點腦梗都犯了。

 

他這反應可比我剛剛出事都還要激烈。

 

這是真愛這個兒子啊，愛到這份上，我真是……無法理解。

 

要不是領養證書上寫的我哥的名字，我都以為被抱養的是我了。

 

不救我，讓我嫁人是吧，那就誰也別想好過！

 

我媽扶著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剛剛為了救我，她陳年舊傷復發，疼得幾乎直不起身子。

 

此刻，她緊緊拉著我的手，示意我趕緊報警。

 

那幾個壯漢可不管這些，他們圍著我爸，一口一個“嶽父”。

 

逼著他表態，說他們的待遇可不能比黃富貴差。

 

“你們放心，我爸那麼喜歡負責的人，我哥奪走了你們的清白，他一定給你們每一個人都在我們公司安排崗位的。”

 

我哥氣得咬牙切齒，剛想開口罵人，又被我狠狠往屁股上踹了一腳。

 

這次，甚至有些血漬隱隱滲了出來。

 

“你個賤人！賠錢貨，不要臉的臭婊子！”各種汙言穢語，從他嘴裡噴湧而出。

 

往日在父母和外人面前，他裝出來的溫文爾雅，此刻全都撕了個粉碎。

 

我充耳不聞，隻催促村長趕緊準備婚宴，讓我哥和他的四個“老公”即刻成婚。

 

下一秒警察到了，我爸像是見了救星。

 

他怒氣衝衝地指著那幾個男人，讓他們把這些欺負他兒子的人全部抓走！

 

“怎麼變成強奸案了，那要坐牢吧。”

 

我隻是想挑撥一下這幾個畜生對我爸和哥的怨氣。

 

沒想到黃富貴直接扒開警察的手，撲向我爸，整個人慌了神，語無倫次地喊著：

 

“姐夫，姐夫你可要救我啊。”

 

我和媽猛地對視，瞳孔緊縮，我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黃富貴又連著喊了好幾聲“姐夫”。

 

我爸急了，忙讓警察趕緊把他帶走，還要給他加一個詐騙的罪名。

 

我攔住警察：“等等，先把話說清楚。”

 

我媽可沒這麼醜的弟弟，我姥爺就我媽一個掌上明珠。

 

我爸支支吾吾，說這隻是個玩笑。

 

但我媽已經顧不上這些，拉著我就走。

 

在警察的注視下，誰也不敢攔。

 

7

 

隻要肯花錢，私人偵探的效率高得驚人。

 

調查結果顯示，我爸和他的初戀——黃富貴的姐姐，確實有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被我爸以領養的名義帶回了家。

 

我猛然想起哥哥撕毀領養證時那篤定的模樣，恐怕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媽媽怔怔地摸著肚子，聲音飄忽：“在你之前，我本該還有一個孩子……”

 

那時媽媽懷孕六個月，家裡的樓梯卻被人抹了桐油。

 

此時，私家偵探查詢到的黃富貴姐姐照片也傳送過來了。

 

隻一眼，媽媽便崩潰大哭，幾近窒息。。

 

我茫然無措，直到媽媽斷斷續續地講述起往事。

 

原來，當初姥爺並不同意爸媽的婚事。

 

創業初期，家裡沒錢沒勢，爸爸便介紹媽媽去給一個人當保姆，照顧人家坐月子。

 

這個女人就是黃富貴的媽媽，也是我哥的親媽。

 

我仔細回想，難怪黃富貴父親的墳在我家旁邊。

 

難怪每年清明總是父親單獨帶哥哥過去祭拜，也是要祭拜他的親生母親和親姥爺姥姥吧。

 

真相像是殘酷的黑夜，將我和媽媽籠罩起來，這些事情層層疊疊帶來無盡的打擊。

 

我甚至不得不懷疑，設計讓我嫁給黃富貴，或許，我爸也有參與。

 

為的，就是給他初戀的兒子鋪路。

 

媽媽在巨大的打擊後，想到了我的處境，又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她立刻聯系律師，著手立遺囑，轉移婚內財產。

 

可家庭律師走漏了風聲，消失了幾天的爸爸和哥哥匆匆趕了回來。

 

“媽你不能這樣，你怎麼能把所有財產給她呢，以後她嫁人了，錢就全部便宜給外人了啊。”

 

我看他屁股恢復的不錯，此刻是健步如飛。

 

我爸更是皺著眉頭，指責媽媽小題大做：“我當初不告訴你真相就是怕你多想，現在可兒人都S了，你跟個S人吃什麼醋。”

 

“再這麼胡鬧下去，家裡的錢都被你白送給別人了！”

 

句句為我媽好，句句都是算計。

 

矛頭直指向我。

 

“是不是你亂說了什麼，騙媽媽把爸爸拼搏大半輩子的事業都轉移到你名下！”

 

兩人視線怨毒，咄咄逼人，我站在那裡沒有絲毫退縮。

 

最近發生的一切讓我明白，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拳頭可以，武力更可以。

 

現在，我要站在媽媽身前，保護她。

 

我哥越說越激動，上前抡起袖子就要動手，他指著我的臉，嘴上謾罵不停。

 

一旁的阿姨和媽媽想要阻攔，爸爸卻擋在前面，輕描淡寫地說我就是欠收拾。

 

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拿著那麼多遺產和股權，到了外面就更無力自保了。

 

然而下一秒，響起的卻是哥哥的慘叫。

 

8

 

我抓起廚房的砧板，劈頭蓋臉朝他砸去。

 

他抱著頭慘叫，我趁機狠踹他剛痊愈的屁股，還有下三路。

 

看，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

 

“陳曉佳，你趁我和爸不在，诓騙我媽籤訂遺產，吞並全家的錢財，你這種人不會覺得羞愧嗎！”

 

“這是爸半輩子的心血，他得知消息的時候，還是從外人嘴裡聽說的，你有想過爸是什麼心情嗎！”

 

“首先。”我蹲在地上照著他屁股又來了一下。

 

“我姓陳是因為我媽姓陳，就算爸媽都姓陳，也改變不了爸是贅婿的事實哈。”

 

“其次，整個公司都是我媽的，她愛給誰給誰，反正不給私生子遺產，有什麼錯？”

 

我輕描淡寫地揭開我爸掩藏幾十年的秘密。

 

當年創業失敗，我爸率先低頭答應入贅，如今的公司都是我姥爺一手扶持起來的。

 

我媽讓人將這兩人趕出去，我注意到我哥不甘的眼神，心裡有了計較。

 

眼看畢業在即，面臨工作抉擇，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讓我萌生了一個新的創業方向。那天事情鬧完後，家裡徹底冷清下來。

 

媽爸正在走離婚協議，進行財產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