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明節上墳不小心踩S螞蟻，被人索賠百萬。

 

他說我踩S他轉世的祖宗。

 

我哥更是做主將我嫁給這個禿驢。

 

我不願，就聯合村裡罵我不知廉恥。

 

毀人祖墳天打雷劈，讓我贖罪。

 

更要將我剔除族譜，強制成婚。

 

我回家把收養證找出來甩在他臉上。

 

養子能做親生女兒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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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倒反天罡！

 

1

 

今年爸媽在外出差，回鄉祭祖的重任就落在了我和哥哥身上。

 

山路崎嶇，七拐八拐，我倆深一腳淺一腳，好不容易才在一處墳前站穩。

 

沒想到，我剛站穩，就被一個光頭男人猛地推倒在地。

 

他指著我腳邊，唾沫橫飛。

 

說我踩S了他爸轉世投胎的螞蟻，讓我賠償一百萬，不然這事兒沒完。

 

我們家是有錢，不然今年也不會回村給大家修路，但這訛錢方式真給我看笑了。

 

我剛要開口理論，哥哥卻搶先一步，跟那光頭交涉起來。

 

那光頭一會兒哭訴今年七星連珠多麼罕見，他為了讓他爸順利投胎到這螞蟻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

 

一會兒又強調他和他爸感情多深！

 

簡直見者傷心，聽者落淚。

 

又演又唱。

 

更要命的是，周圍不知從哪冒出來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兇神惡煞地把我們團團圍住。

 

一番“協商”下來，結果竟是要我嫁給這光頭！

 

“他為了能讓他父親投胎轉世到這個螞蟻身上，不僅闢谷半個月，更是耗費大量時間金錢，從五年前就開始籌備。”

 

哥哥嘆了一口氣，拉我到一旁。

 

“他之前和父親相依為命，如今自己得了胃癌，也命不久矣，很慘的，你怎麼說也要補償他。”

 

“總共沒幾天活頭了，你忍一忍，誰讓你把人家父親投胎的螞蟻弄S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真要錢，大不了報警！

 

我就不信這光天化日之下，還能任由這封建迷信的家伙漫天要價？

 

再說，這光頭一臉橫肉，油光滿面，哪裡像是為了父親茶飯不思日漸消瘦的人？

 

我想給爸媽打電話，哥哥卻厲聲呵斥：“自己闖的禍，還要連累家人？”

 

或許是我眼裡的質疑太過明顯，，那個禿驢哀嚎了一聲：“老天不公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父子兩！”

 

話音未落，他竟直接朝旁邊的懸崖跳了下去！

 

我嚇得魂飛魄散，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這算什麼事？

 

掃個墓還能背上人命？

 

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想給爸媽打電話，卻發現山裡根本沒有信號。

 

哥哥衝在最前面，趴在懸崖邊上SS拽住那光頭。

 

可那光頭一心求S，在下面拼命掙扎。

 

“我爹都被你妹害S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反正我也沒幾天好活了，不如S了幹淨，省得礙你們的眼！”

 

他在下面拼命掙扎，我哥青筋爆起，扭頭吼我：“你還糾結什麼，你不想讓他活了！”

 

我一下子手忙腳亂，說凡事好商量。

 

可這分明是在逼我！

 

結果對方聽了直接開始掰哥哥的手，雙腿在萬丈高的懸崖空中亂蹬，看得人血壓都上來了。

 

“你要是背上人命，我們全家都完蛋！”

 

我急得都要哭出來，眼看著哥哥力氣快要耗盡，那邊傳來慘叫，我親眼看著禿驢要下滑。

 

背上人命的恐懼擊潰了我，眼淚不可控制地往外湧。

 

“我嫁……我嫁……”

 

就在我喊出這句話的瞬間，周圍的人仿佛回過神來。

 

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那光頭拉了上來。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不對勁。

 

光頭笑出一口黃牙，上來就摸我的手。

 

“以免夜長夢多，今天就結婚吧。”

 

2

 

我下山的時候哭得手都在抖。

 

哥哥讓那光頭回去準備準備，對方卻狐疑地盯著我們：“都是一個村的，別想逃啊。”

 

說完甚至強行拿走了我的手機，說晚上洞房還我。

 

人影剛消失在拐角，我立刻抓住哥哥的袖子，聲音顫抖：“哥，快買票，我們快逃！”

 

理智早已崩塌，腦海中隻剩下求生的本能在尖叫。

 

哥哥拉著我直奔村長家，一路上不停安慰：

 

“有村長在絕對沒問題，咱家正給村裡修路呢，這可是一大筆錢。看在爸媽面子上，他肯定會幫我們。”

 

我的心稍微穩定了一點，路上又拿著哥哥手機瘋狂給爸媽打電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聯系不上。

 

到了村長家，我們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講完。

 

村長猛地拍響桌子：“這簡直就是胡鬧！”

 

他渾濁的眼珠穿過人群直接鎖定我。

 

不知為何，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下一秒，藤條破空而來，直奔我面門。

 

我哥瞬間撲過來幫我擋下，藤條在他背上劃出一道血痕。

 

我哭喊著求村長住手，可他連抽七下才停，哥哥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你妹妹這是害了一條人命，她這是害了黃富貴的爹！你還幫她來逃避因果，你是要害S我們村子嗎！”

 

平日裡和藹的村長突然變得陌生可怖，陡然沉下的臉讓眾人不敢說話。

 

哥哥站在我前面，仍在為我求情。

 

我攙扶著他，溫熱的血浸透了我的手掌，哽咽堵在喉嚨裡

 

在祠堂裡，我連哭都不敢出聲，此刻父母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心疼哥哥，又恐懼自己的處境，甚至開始恨自己上山的時候，為什麼不看著點。

 

村長質問我：“嫁還是不嫁？”

 

“毀了人家父子緣，背上人命，又答應了人家，毀約就是害了整個村！”

 

“不嫁就剔除族譜，取消戶籍，你父母以後也別想回來上墳！”

 

我嘴唇顫抖，半天無法答應，那黃富貴的長相，右臉還有膿包，我是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撲通！

 

我哥直接跪了下來，二話不說就給村長磕了好幾個響頭。

 

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

 

我哥雖然從小喜歡搶我東西，總開玩笑逗我說女孩長大就是要賣出去換彩禮的。

 

但此刻他直接將頭都磕破了，血流了半張臉，求村長開恩，看在我們家給村裡修路的份上，是我不懂風俗，原諒我這次。

 

村長沉默片刻，讓人止住哥哥的血，當面給我父母發消息。

 

令我崩潰的是，他們竟無條件贊成，說要讓我長長教訓。

 

我看了聊天記錄仍然不相信，我要讓我爸媽親口對我說。

 

電話撥通之後，村長說明原委，我聽到我爸爸的聲音：“就按你們說的辦，這點小事不用問我。”

 

我腦子一片空白，害怕到發抖，村裡人強行將我從哥哥身邊剝離開。

 

他努力拉著我，手被人用搬磚砸開。

 

黃富貴已經穿著紅衣服要拉我去洞房。

 

我心一橫。

 

啪！

 

下一秒，我抄起磚頭，發狂般砸向他的頭，鮮血頓時湧出。。

 

“誰再動一下試試！”

 

大不了大家一起過清明節！

 

3

 

連著砸了兩下，黃富貴被砸到昏厥。

 

我趁機掙扎著想逃，卻又被村民們抓住，關進了小閣樓。

 

村長大聲叮囑其他鄉親們：“太惡劣了！毀人祖墳害人父親轉世，如今又N待命不久矣的苦主，這事處理不好，我們陳家村怎麼在這周圍立足，還怎麼求祖宗保佑！”

 

村民們群情激憤，將我SS關住，隻等黃富貴醒來，便將我們關在一起，逼迫我們成事。夜幕降臨，他們怕我有力氣傷人，沒給我飯吃。

 

哥哥來了五六次，都被攔在外面。

 

從前隻覺得我哥是家裡的耀祖，此刻才明白，患難見真情。

 

想到今天的遭遇，村長的威逼，父母的冷漠，眼淚止不住地想往外湧。

 

我很想報警，手機卻被沒收了。

 

環顧四周，趁著夜深人靜，我隻能自救。

 

門窗都被從外面鎖S，好在農村的土房子，屋頂的瓦片可以掀開。

 

我費盡力氣，找了東西墊腳，攀上木梁，揭開瓦片。

 

成功的那一刻，喜悅湧上心頭，卻突然聽到哥哥的聲音。

 

“阿城啊，今天下午打你真是對不住啊。”

 

“你不打得重一點，那個S丫頭怎麼相信呢，到時候我爸媽回來怎麼圓謊？”

 

我瞬間半邊身子都麻了，一顆心落到冰點。

 

夜深人靜，他們的對話清晰無比。

 

原來，這一切都是騙局，隻因為爸媽立遺囑時，打算平分家產，引起了哥哥的不滿。

 

“一個賠錢貨，我沒讓她嫁出去給我增加彩禮都不錯了，還分我一半的錢，憑什麼？”

 

村長有些擔心：“這錄音和聊天記錄都是偽造的，到時候你爸媽回來東窗事發，不高興怎麼辦？”

 

哥哥冷笑：：“所以才要演啊，等他們回來已經板上釘釘了，況且我還是爸媽的兒子，到時候村裡修路我會說點好話的。”

 

我腳一抖，差點從房梁上摔下去。

 

後續的話，我一字一句聽得真切。

 

被背叛的滋味，又酸又痛，眼睛脹得生疼，卻要強忍著。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叫我，連忙下來裝睡，外面人確認之後就走了。

 

我閉著眼，聽到房梁上淅淅索索，瓦片被一點點取走，心被揪緊，擔心逃跑露出馬腳。

 

就在這時，瓢潑大雨從漏洞傾瀉而下，冰冷的雨水瞬間將我澆透。

 

這時門被敲響，哥哥的聲音傳來，他正請求看守的人讓我喝一碗姜湯。

 

想起剛剛他說的那些話，盯著他手關節處被板磚打砸的傷口，還有背後被抽的血痕。

 

我盯著那碗姜湯，怔怔出神。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這裡面下了讓豬發Q的藥。

 

夜長夢多，他們打算今晚就動手。

 

4

 

“妹妹，喝啊。”

 

樓梯的陰影下隱約藏著幾個人影。

 

哥哥臉上依舊是那副溫潤的模樣，關切地看著我。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慘白的光映在他臉上，竟讓我覺得有幾分猙獰。

 

我當著他和旁邊兩個看守村民的面，抽泣了兩聲，帶著哭腔說：“我不跑，能不能讓我哥哥進來，跟我說幾句話？”

 

他們同意了。

 

我懷疑黃富貴就藏在樓下，正等著時機，隨時都會借著夜色衝上來。

 

看著哥哥進屋，我手心冒起冷汗。

 

當著他的面，我端起湯碗，假意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實則緊閉雙唇，做出吞咽的樣子。

 

“哥，我這房間的瓦片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被人掀開了，你能不能幫我修一下？”

 

我指著屋頂的破洞：“要不是因為這破瓦片，我也不會淋雨，更不會喝這難喝的姜湯。”

 

說完，我又裝模作樣地端起碗。

 

他見我這般舉動，似乎放了心。

 

嘴裡還在哄騙我，說他已經在想辦法聯系爸媽了，又說自己豁出命也不會讓我嫁給黃富貴。

 

他剛轉身走了兩步，我猛地抓起旁邊的凳子，狠狠地朝他後腦勺砸去。

 

一下，兩下……直到他癱軟在地。

 

我心中發狠，反手將那碗姜湯盡數灌進他的嘴裡。

 

算計我嫁給黃富貴？這麼喜歡，你自己去嫁啊！

 

我飛快地脫下他的外套換上，又將他拖到床上，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然後把衛衣的帽子拉起來，一聲不吭地拿著碗往外走。

 

剛到樓下，就見黃富貴和另外兩個男人搓著手，一臉猥瑣地迎了上來。

 

那急切的樣子，恨不得手腳並用往樓上爬。

 

“白天就看了，那個小婊子細皮嫩肉的……”

 

胃裡一陣翻湧，惡心得想吐。

 

如果不是我想逃跑，意外聽到了他們的計劃，此刻遭殃的絕對是我。

 

村子在大山深處，很多路都沒修好，慌亂中反而容易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