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確實不假,若是他們真的找到證據,哪怕皇上真的想要包庇自己的兒子,也要考慮那麼多朝臣還有悠悠百信之口。
“況且當朝的這些皇子,並非鐵板一塊。”
沈絳一怔, 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謝珣指的是如今這些皇子的爭鬥, 太子雖有仁德之名, 但其實他並非皇帝最喜愛的皇子,況且他如今乃是半君,手底下幕僚和附屬無數,看似勢力龐大。
但越是這樣的勢大,卻越發將他置在水火之上。
畢竟沒有皇帝能夠忍受自己的權柄被分享,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可以。
這也是為何三皇子端王,四皇子魏王等成年皇子,如今都有各自轄管的部堂,形成了如今分庭抗議,而並非太子一家獨大的狀況。
“三公子的意思是,這些皇子之間鬥爭極是激烈,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
“如果這件事真的牽扯到哪位皇子,哪怕皇上想要隱瞞,其他皇子卻未必讓他如願,皇位之爭,激烈血腥,將其他競爭對手徹底失去希望,光是露出一丁點味道,就足以讓他們瘋狂。”
“況且船到橋頭自然直,隻要我們找到證據,這天地必有乾坤。”
沈絳心底的陰霾,在這番話,一點點被驅散。
她望著眼前男人的輪廓,他那雙狹長而又烏亮的雙眸,此刻在這濃稠的黑暗中,猶如頭頂蒼穹烏雲蔽月時,最璀璨的那顆恆星,散發著清清冷冷幽光。
這樣清冷的光輝,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馬車行駛了大約半個時辰,總算是到了故衣胡同。
不過才一日沒回來,沈絳又有種恍如隔月的感覺。
誰知清明剛將馬車停下來,就見旁邊一個聲音響起:“這可是程推官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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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答道:“正是。”
“我瞧著這位小兄弟格外眼熟,想著你大概便是程推官身邊的小廝,不知程大人如今可在車上?”
“請問您是?”清明伸手撓了下腦袋。
對方立即笑道:“我乃是京兆府的衙役,府丞大人派小的,特意回來請大人。”
謝珣掀起簾子朝外面看了一眼,京兆府的人並不算太過繁雜,所以他一眼就認出對方,確實是京兆府的衙役。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隨後便到。”
衙役彎腰行禮:“是。”
不過在抬起頭時,他突然說道:“府丞大人說,是事關大人正在查的案子,所以還請大人早些去京兆府。”
沈絳一聽事關案子,立即說道:“都已經到巷子口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三公子你還是先去府衙吧,畢竟事關重要。”
說完,她不等謝珣挽留,伸手掀開車簾。
待她下了馬車,站在路邊的那個衙役,還頗為好奇的瞧了她一眼。
謝珣雖是剛到京兆府沒兩個月,但是他卻是京兆府除了府尹大人之外,最叫人關注的一位大人。
無外乎其他,就是因為他這幅長相。
府尹孫繼德就感慨過,他家中女孩要不就是已嫁人,要不就是年歲尚小,實在沒有能與謝珣般配的,要不然他非要把謝珣招為乘龍快婿。
況且他到了京兆府,連著辦了幾件案子,都頗為幹淨利落。
如今京兆府遇到了什麼大案,頭一個就是分派給他。
沈絳往巷子裡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的馬蹄聲響起,她回頭看了一眼,清明已駕著馬車慢慢離開。
等沈絳走到巷子內,自己家的院子門前,她正要敲門。
誰知手掌剛碰上院門,門板就被輕輕推開,露出一絲縫隙。
沈絳的心,猛地狂跳一瞬。
她站在門外,腦子在瘋狂的飛轉,進入還是就此退出去。
可她回頭望了來時的巷子,長長的巷道,離外面的街道隻有十幾米遠。
可是這十幾米,隻怕就是一道天塹。
兩側的屋舍院落裡,說不定就會在她往後轉的一瞬間,撲出來。
置之死地而後生。
沈絳突然在腦海中生出這個念頭。
這一路上,她不是在被追殺,就是被圍獵,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此刻天色徹底黑了下來,院子裡和房內都沒點著燈,到處都是漆黑一片,沈絳一步一步緩緩向前。
她所租住的這個小院,並不大,所以院子裡藏沒藏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個時辰,按理說阿鳶和卓定都應該在家。
況且她曾叮囑過,不管什麼時候,門口的院子都得拴上。
她並沒有立即前往正房,而是走到院子裡堆著幹木柴的地方,這是卓定劈好,堆在這裡的。沈絳摸了一下,就找到了那把砍柴刀。
幸好,這把刀還在。
砍柴刀的刀口是被開過鋒的,今晚月色不錯,天上銀月,往整片大地傾瀉了一地的銀輝。如水的光輝照在這把砍柴刀上,刀口上反射出同樣冷冽的光。
不知為何,這個院子猶如陷入死寂。
沈絳從懷中摸出一個荷包,貼身藏著的。
這個荷包裡的東西,她從得到起,一直到現在,還從未用過。
因為先生曾與她說過,此物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
之前在周叔的院子,她就想過,若是她發出狼煙彈還是無法將對方勸退,就會服下這個東西。
那日沒用到的,沒想到在她家中,反而用到。
她將荷包裡的東西倒出,一口吃下。
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照得整個小院裡亮如白晝。沈絳的腳步輕晃,竟輕如鴻毛,不知道她怎麼動的,就一下到了正房門口。
她一腳踢開房門。
驟然響起的撞擊聲之中,卻夾雜著一道極輕的破空聲,隨後一道而來的閃電,將逼近門口的刀鋒,照的雪亮。
刀鋒破空而至,瞬間就逼近了沈絳的脖頸。
沈絳絲毫不亂仰首,避開刀鋒的同時,手裡的砍柴刀已橫掃出去,刀尖刺啦一聲,劃破了對方的衣裳。
而空中也飄落著一絲鬢發,那是沈絳的長發,被刀鋒削去。
要不是她方才身形如鬼魅般快,躲避及時,被這鋒利的刀刃削去的,隻怕不隻是她的發絲,而是她的腦袋。
依舊無人說話。
因為隨之而來的刀刃,再次逼近,這次沈絳不再被動防守,竟是豁出性命般,與對方拼殺。
很快,她就摸透了。
這是個男人,因為無論是臂力,還是隱藏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身高,皆是男人。
隻是這一人一刀,不僅身形快如疾風,就連刀法亦是。
對方一把長刀在她周圍揮舞出一片刀網,隻要她一個不慎,非死即傷。
兩人在這個狹窄的正堂內,打得難解難分。
哪怕是沈絳的砍柴刀,都能輕易擊穿身側的桌子,將椅子一分為二。
隻是幾次交鋒之後,沈絳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異樣。
因為對方的刀風雖然快如閃電,卻沒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
似乎每一次的劈斬襲來,都留有餘力。
直到最後的兩刀相擊,刀身長鳴,迸濺出零星火花。
沈絳手中的砍柴刀終於受不了這樣劇烈的相擊,竟應聲破碎,刀片如破碎的雪花,灑落到地上。
她此刻隻握著砍柴刀的刀柄。
對面的人終於在一直以來粗重的喘息聲之後,發出了第一聲冷笑。
長刀已順勢再揮舞過來,指向她的喉嚨,而隨之而來的是:“小師妹,你的刀不行。”
而下一刻,又輕又細的機簧拉緊聲音,男人停在耳畔,卻如同擂鼓。他的刀還未指到沈絳的喉嚨,卻已經收回,豎起擋在自己的身前。
電光火石間,短箭的箭矢射在刀刃上的聲音響起。
男人聽著刀身那一身箭矢響起的位置,這一箭是衝著他的喉嚨來的。
“你的身手不行。”沈絳收回手臂,藏在長袖下的袖箭,再次隱沒在寬松的袖子下。
黑暗中的人影無奈道:“師妹,你還真的想殺我。”
沈絳面無表情道:“我曾與先生發誓,不輕易動刀,但是見過我動刀的人,必須得死。”
“你不記得了,你自小習武時,便是我給你喂招的。”黑影又是一聲嘆氣。
當屋子裡的燭光被點燃,沈絳望著一屋子裡的碎片,滿地狼藉。
她回頭望向站在另一端的傅柏林。
就見他穿著一身玄衣勁裝,確實是暗夜行走的好穿著。
“別這麼看我,我可沒打算把你家搞成這樣。”傅柏林雙手平攤,一副他很無辜的模樣。
沈絳走到桌子的碎片旁,輕踢了一腳:“黃花梨木雕花方桌,一百兩銀子。”
“黃花梨木太師椅,三十兩銀子,一共四張。”
“青花瓷瓷碗,一套八十兩。”
傅柏林目瞪口呆聽著她一一報數。
直到沈絳走到另外一堆碎片前,冷冷說道:“景泰藍三足象鼻香爐,一千兩銀子。”
“……”
他指著沈絳站著的地方:“那什麼景泰藍香爐,怎麼可能價值一千兩,南門大街上的古玩店,一百兩都算貴的。”
此刻,傅柏林才發現自己他媽是腦子壞了?
居然跟她爭執這些破爛的價格,而不在意她讓自己賠錢的事情。
傅柏林跳腳,他堂堂一個錦衣衛千戶,向來隻有他威脅別人,敲別人竹槓,今個居然有人敢敲詐到他頭上。
沈絳雙手抱在胸前,冷冷望著他:“還有你未經我同意,擅自進我家裡,五千兩銀子。”
傅柏林徹底無言以對。
他這是被訛上了?
被訛了吧。
“最後是你剛才差點失手砍到我,導致我心跳到現在都沒緩和下來,一萬兩銀子。”
沈絳在心頭默數了下,認真道:“統共是一萬七千六百兩,我給你湊了整數,兩萬兩銀子。”
傅柏林暈頭轉向,最後說道:“我當錦衣衛至今,都沒有一萬兩銀子。”
“那你混的可真夠悽慘的。”沈絳一向算得上好性子,此刻卻有些刻薄道。
傅柏林瞧著眼前的小姑娘,突然低聲說:“小丫頭,你長大了。”
離開那年,他看著站在先生身側的小姑娘,還是仰頭望著她,明明眼裡包著淚,卻死活不願跟他說一句話。
還是他騎上馬要走了,故意逗弄她:“師妹,你真的不跟師兄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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