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跪了三天連一滴雨也沒有下。」

 

聖壇外面，嫡姐一臉怨毒不甘地望著我。

 

她強行為自己辯解：

 

「要不是我在這，你根本不可能求雨成功，我才是真正的神女。」

 

「妹妹你不過是沾了我的光。」

 

雲清瑤為了找回顏面，保住神女身份，她衝上聖壇，來到我面前。

 

「你敢不敢跟我再比一次？」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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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我的心口看了兩眼，輕笑起來。

 

嫡姐以為我剜掉了神骨，已經沒有了預測的能力。

 

而她是重生的，還記著前世發生的很多事情。

 

這一次賭局，她贏定了。

 

我微微一笑，迎向她的眸光。

 

「姐姐想和我怎麼比？」

 

嫡姐以為自己十拿九穩，大聲道：

 

「神女可以預測未來，佔卜吉兇。」

 

「我們就各自寫下未來會發生的事情，看誰的會應驗，誰才是真正的神女如何？」

 

我故意裝出猶豫的樣子。

 

嫡姐眉毛一挑：「你是不敢了？」

 

「不如就承認吧，你這麼多年一直冒充我……」

 

我忽然抬頭，忍著滿腔恨意，望向她的眼睛。

 

「嫡姐已經這麼說了。」

 

「我們就比一次……」

 

雲清瑤為了徹底搶走我神女的頭銜，她帶著我一起進了皇宮。

 

請了皇上和皇後做見證。

 

嫡姐盈盈行了一禮：「妾身一直有個秘密。」

 

「其實，妾身才是真正的神女……妹妹她不過是每次搶了我的名聲，用我的能力大出風頭。」

 

我聽到和前世一樣顛倒黑白的話，心中一片沉寂，不驚波瀾。

 

但大殿上，太子聽完，看我的眼神憤怒至極，一臉的心疼。

 

皇後和皇上對視了一眼，都是將信將疑。

 

隻有宋卿站在我這一邊，無聲握緊了我的手。

 

皇帝問道：「你說你才是真正的神女，該如何證明？」

 

嫡姐信心滿滿，嫣然一笑。

 

「為了證明妾身才是真正能護佑國運的神女，妾身已想好辦法。」

 

一轉眼，宮人送上了紙張和毛筆。

 

她挑釁地朝我投來一瞥：

 

「妹妹你不是說自己身負神骨，是神女嗎？神女都能預測未來吉兇。」

 

「不如這樣吧……」

 

「我們各自寫下將來會發生的災禍，看誰的能夠應驗。」

 

她挺直了身姿，眸光瞥向龍椅上的皇帝，故意嘆息一聲：

 

「大殿裡面這麼多人看著，雲綺你這一次可偷看不到我的預測了……」

 

謝劭幫著她落井下石。

 

「雲綺，孤勸你早點認輸，免得被拆穿了。」

 

「隻要你承認，這麼久以來都是冒名頂替了清瑤的神女身份。」

 

「孤可以為你求情，免你一S……」

 

我怒極了反而輕笑起來：「認輸？到底是誰該認輸？」

 

「既然嫡姐要比那就比吧。」

 

雲清瑤彎了彎唇角，不屑地朝我投來一瞥。

 

她拿起墨筆，很快在紙上寫了起來。

 

而我拿起墨筆後，卻盯著宣紙發愣，遲疑了片刻……

 

11

 

一炷香之後。

 

雲清瑤在我之前停筆。

 

她一臉得意，朝我諷刺道：

 

「妹妹你怎麼這麼慢，不會是預測不了，故意拖延時間，胡謅亂寫吧？」

 

「我跟你不同，我是真正的神女，擁有凡人沒有的神目，看見未來對我而言，輕而易舉。」

 

我隻是笑了笑，沒有為自己反駁一句。

 

紙條呈上去的同時，我突然叫了一聲：「慢著！」

 

嫡姐一臉鄙夷，捂唇輕笑：「妹妹不會想認輸吧？」

 

當然不ťûₗ是！

 

前世，她買通了婢女，讓她們無時無刻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我的那些預測，才寫好還沒送入皇宮，交到御前，就被婢女偷看走了，暗中告訴了嫡姐。

 

嫡姐才能每次搶在我前面邀功，說出她的預測，跟我的一字不差。

 

我擔心這一世，她故伎重演。

 

「我不相信你。」

 

「既然要比，就要公平！」

 

「我們兩人寫下的預測，我要交給宋卿帶兵保管，確保任何人也碰不到，偷看不了。」

 

我一字一句說完。

 

嫡姐笑出了聲：「你已經沒了神骨，不是神女了。」

 

「我心口有佛花，才是真正的神女，誰會偷看你一個廢人的回答？」

 

不管她怎麼羞辱諷刺我。

 

我一步也不肯退讓。

 

最後是皇上出面調停：「公平起見。」

 

「就把兩個人的回答放進帶鎖的箱子裡，讓宋卿派兵看守。」

 

宋卿一撩墨色的衣擺，叩首行禮：「末將不辱使命。」

 

他微微抬起深邃的眸，朝我的方向投來擔憂又關切的一瞥。

 

而我衝他淡然鎮定地笑了笑，讓他安心……

 

我不會輸。

 

如果輸了，那就是我有意而為之！

 

三個月之後。

 

和前世沒有區別。

 

城郊外發生了地震。

 

不同的是，天災發生前，雲清婉和太子就先急匆匆進宮，皇上連夜下令，讓附近的百姓搬離。

 

為此太子夫婦兩人大受賞賜。

 

而我還在將軍府中睡到自然醒，更沒有進宮提醒聖上，會出現的災禍。

 

皇帝召了我們兩人進宮。

 

當著大殿裡眾人的面，箱子打開，拿出了紙條。

 

太監畢恭畢敬地把兩份紙條送到了皇帝面前。

 

一張紙條打開，是嫡姐所寫。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準確預測了這次地龍翻身發生的地點，還有時間，分毫不差。

 

皇上看完之後，滿意地點頭。

 

緊接著打開了我的紙條。

 

所有人屏息等待。

 

紙條打開後，皇上眸光一震。

 

嫡姐更是無比緊張地捏著繡帕。

 

帝王威儀沉沉的嗓音傳來：

 

「雲氏你這是何意？」

 

「為何紙條上一個字也沒有？隻畫了兩根草？」

 

他展開的紙條上空空如也，我一條預測也沒寫。

 

隻畫了一株不知名的藥草。

 

12

 

我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沒有別的原因。

 

接下來更大的天災，我不打算告訴他們，更不打算救他們了！

 

嫡姐陰陽怪氣，更加得意非凡。

 

「看來之前妹妹求雨成功，是瞎貓碰上了S耗子。」

 

「妹妹我勸過你，你沒有預測能力，早點認輸不就好了？」

 

謝劭冰冷嘲弄地望著我，眼神像冰冷的刀尖。

 

「來人，將這個冒名頂替的假神女帶下去，關入大牢！」

 

是宋卿擋在我面前。

 

「末將求皇上，饒過吾妻一命。」

 

「末將願用所有軍功來換。」

 

謝劭眉頭皺了皺，說不清為什麼他心裡不舒服。

 

他嗤笑：

 

「這個撒謊成性，假冒神女的女人，宋將軍何必為她求情，直接休了不就行了？」

 

宋卿後背挺直如劍。

 

高挑的身姿，巍峨如山擋在我面前。

 

面對謝劭的話，他眼皮也沒抬，一點反應也沒有。

 

宋卿還是跪著向皇帝求情。

 

「末將願意帶她遠離京城，前往邊塞……」

 

最後在宋卿為我求情下。

 

皇上饒過了我，讓他即刻動身帶我離開京城，以後不得以神女的身份自居。

 

離開京城前。

 

我做了最後一件事。

 

買光了京城藥鋪中的一味藥材。

 

這件事傳入嫡姐和太子的耳中。

 

嫡姐輕笑起來：

 

「我那個妹妹啊，就是喜歡裝神弄鬼。」

 

「以前她偷我身份，裝神女。現在被揭穿了，還喜歡裝得神神叨叨的。」

 

「誰會相信她呀？」

 

13

 

我和宋卿去往邊塞後不久。

 

皇城之中爆發了一場疫病。

 

短短半個月時間，就S了很多人。

 

家家空戶。

 

夜夜埋屍骨。

 

皇帝大怒，召見了雲清瑤，厲聲痛斥：

 

「你不是神女嗎？能預測吉兇，為什麼沒有預測到這場疫病？」

 

嫡姐冷汗直流。

 

前世, 我卜卦算出了這場天災，卻沒有來得及寫下來, 嫡姐自然也沒有偷看到。

 

「快點給朕佔卜，這場疫病多久才能結束？」

 

嫡姐戰戰兢兢, 頂著神女的身份開壇卜卦。

 

她信誓旦旦說很快會結束。

 

但染病的人越來越多, 就來皇城中不少皇親國戚也被傳染了。

 

太子謝劭也催著她快點想辦法。

 

百姓們病S無數, 對嫡姐越來越怨恨。

 

「神女不是能祈福, 庇佑蒼生嗎？快讓她祈福！」

 

嫡姐被逼無奈。

 

整天跪在神像前, 念誦經文。

 

兩腿跪得發麻, 失去知覺, 眼中布滿血絲，皇後也不許她起身。

 

「你身為神女，為天下蒼生奉獻是你的職責。」

 

隨著京城中疫病蔓延。

 

恐慌情緒也在蔓延。

 

不知誰傳起了流言。

 

「神女的血可以治療百病。」

 

「神女的肉能起S回生, 隻要把神女獻祭掉！」

 

越來越多的百姓, 撞擊皇宮的宮門, 鬧著要把神女獻祭，平復這場疫病。

 

嫡姐才徹底慌了起來。

 

因為嫡姐的失職無用, 皇上惱怒不已, 遷怒到了太子身上。

 

謝劭被廢去了太子身份。

 

謝劭對她也埋怨起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才是真神女嗎？還不快點找出治療疫病的辦法！」

 

「不然我的太子身份就保不住了！」

 

嫡姐被嚇得哭哭啼啼，終於坦白：

 

「我不是真的神女……我不會預測，也不會治療疫病……」

 

謝劭愣了一下, 轉眼勃然大怒, 臉色發黑, SS地掐住嫡姐脖子。

 

「你說什麼？」

 

「你不是真的神女，你前世還有這輩子, 怎麼知道會發生地動？」

 

嫡姐被掐得直翻白眼, 臉色發青。

 

拼命掙扎。

 

「我……我都是從雲綺那裡偷看來的，我隻是太嫉妒她了。殿下我們夫妻一場……你饒我一命吧！」

 

謝劭後悔不已，眼中是翻湧的戾氣。

 

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賤人，你騙了我兩世……」

 

「為了你, 我誤會了雲綺，弄丟了真正的神女！」

 

嫡姐被他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臉腫得不成樣子, 還吐出了幾顆牙。

 

14

 

等太醫們研制出治療的藥方，才發現京城中的藥材, 幾乎被我買光了, 隻剩下一點。

 

皇上後悔不迭。

 

他終於明白了我紙條上畫出的藥草含義。

 

我預見到了疫病席卷，還提醒了他們救命的草藥是什麼。

 

他們誰也沒看懂。

 

錯把雲清瑤當成神女敬仰。

 

剩下的藥材, 隻夠給皇上，皇後娘娘服用。

 

最後剩下的兩副藥，才送去了東宮。

 

太子和嫡姐都同時染病。

 

這兩副藥，成了他們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前世恩愛的一對狗男女，為了爭搶藥材，大打出手，搶得你S我活。

 

到最後，兩個人咳血不止，誰也沒能活下來。

 

而我早已跟隨宋卿來到了邊塞，遠離了京城。

 

我用帶來的藥材熬煮成湯藥，給每個保家衛國的邊關將士喝下。

 

疫病肆虐，邊關卻沒有一個士兵染病倒下。

 

來年邊塞外，草原草長鶯飛。

 

京城傳來消息, 儲君和太子妃病逝，皇上也因為疫病龍體抱恙, 重新立了皇儲。

 

但這一些已與我無關。

 

我已不再是神女, 不用背負天下蒼生。

 

能和心愛之人，兩人一馬，縱覽塞外風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