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清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黎妙。
黎妙還想S我,卻被高宴一把按住。
他壓低聲音道:
「嚴霜對副本的了解程度遠超我們想象。」
「等把這個副本打通關再S她也不遲。」
黎妙隻好忍下了這口氣。
又一腳把我踹進了第二關。
第二關是破舊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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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五人剛進去,實驗室的大門就被SS關上。
實驗室裡沒有燈。
黎妙打開戰術手電筒,光束將漆黑的實驗室照亮。
試管架上擺滿發霉的培養皿,手術臺上幹涸的血跡勾勒出人形輪廓。
「這地方...」蘇清清的聲音在發抖,「怎麼這麼瘆人?」
後背漸漸滲出冷汗。
在我的記憶裡,這座莊園好像沒有實驗室。
高宴用槍抵住我的後腰:「帶路。」
我踉跄著往前走去。
突然,整個實驗室的應急燈全部亮起。
刺目的紅光中,所有培養艙同時注滿血色液體。
每個艙體裡都漂浮著不同的屍體。
他們有男有女,有嬰兒也有成人。
實驗室突然響起詭異的聲音,還帶著些電子雜音。
【遊戲規則很簡單,在倒計時結束前,認出他們每一個人。】
【並說出你和他們的故事。】
蘇清清把我推了出去。
「你是這裡的 npc,應該最清楚!」
我隻認識這裡的詭異,這些人類屍體我怎麼會認識?
我對著那些屍體上下左右看了好幾遍。
無奈攤手:
「我真的一個都不認識。」
他們急了。
「你不認識,那我們更不認識了。」
「這些都是誰啊?」
「誰設計的副本,又惡心又無腦,等下我就去投訴。」
「那這關怎麼通?要不妙姐你一炮把大門轟開得了?」
大家都在討論。
隻有黎妙一個人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妙妙?怎麼了?」高宴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這些人。」
她眼底是無盡的恐懼。
「我都認識。」
「什麼?」大家震驚。
隨後,大家催促她。
「妙姐你認識?那你快說啊?」
「說完我們就能進下一關了。」
「妙姐你說話啊,這些都是誰啊?」
黎妙顫抖著手指向那個嬰兒。
「那個是我妹妹,黎音。」
高宴略微震驚。
「你還有妹妹,從沒聽你提起過。」
詭異的女聲再次響起。
【答對嘍~請說出你和她的故事。】
「我和她的故事...」
黎妙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我不過就是把她衝奶粉的水換成了開水,我怎麼知道她會S啊?」
「我不過就是覺得好玩,是她自己太脆弱了。」
高宴眉頭皺了又皺。
「妙妙,開玩笑也要有限度,你這做的太過分了。」
黎妙撲進高宴的懷裡,不敢看那泡在培養艙裡的嬰兒。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事後我還打了 120,誰知道她還是S了。」
「那那個呢?」
一旁的蘇清清看不慣兩人親熱,立馬岔開話題。
指著旁邊一個瘦肉的男性屍體問。
黎妙擦了一下臉上本就不存在的淚。
「他叫沈明。」
「還有他旁邊的一男一女,一個叫王萍,一個叫陸凡。」
「他們都是我的小學同學。」
「小學的時候沈明和陸凡愛和我玩,而王萍不喜歡我。」
「我們就孤立了王萍。」
高宴聽完摸了摸黎妙的頭。
「這不是你的錯。」
黎妙說完後,詭聲響起。
【檢測到黎妙撒謊,將自動狙S一名玩家。】
黎妙的表情瞬間凝固,她猛地抬頭看向天花板,臉色刷地變得慘白。
「我...我沒有撒謊!」
實驗室的排氣管道突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一隻血手從通風口竄出。
SS纏住了另外一位舔狗的脖頸。
舔狗驚恐地瞪大眼睛,雙手徒勞地抓撓著脖頸上的血手。
接著,他腳尖離地懸空,雙腿無助地踢蹬著。
高宴立刻舉起武器射擊。
但子彈打在血手上後,沒有任何S傷力。
反而和血手融為了一體。
「妙姐…救我…」舔狗的臉已經漲成紫紅色,充血的眼睛SS盯著黎妙。
咔嚓。
清脆的骨折聲在寂靜的實驗室裡格外刺耳。
舔狗的身體像破布娃娃一樣軟綿綿地垂下。
血手將他拖進了漆黑的通風管道裡。
蘇清清嚇S了。
連忙抱著黎妙,求她一定不要再隱瞞。
說實話,就這戰鬥力。
我對他們戰神主角團的名號存疑。
或許他們本來就沒有實力,全靠著黎妙手上那把終極武器來闖關。
以往的副本任務大多是廝S。
黎妙一炮就可以轟S所有 boss,輕松通關。
但今天,副本的遊戲內容並不是S戮那麼簡單。
「我說...我說。」
「是我指使沈明和陸凡孤立王萍。」
「讓他們把王萍關在器材室裡。」
「可我怎麼知道王萍有哮喘,她在裡面發病S了,可和我沒有關系。」
蘇清清已經在一旁嚇得打起哆嗦。
「妙姐,你這害的人不少啊。」
「那邊那幾個,又是怎麼S的?」
「你可千萬別再說錯了。」
我順著蘇清清手指的方向望去。
三具面部毀容,S相恐怖的女屍浸泡在培養艙裡。
「這個我知道。」
高宴搶在黎妙前面回答。
「大學時期,這三個女的想勾引我,妙妙就教訓了她們一下。」
「當時在實驗室,我也不知道,遞出去的那杯液體是濃硫酸。」
高宴說完,等待著詭聲進行判決。
「不,不是這樣的。」
黎妙良心發現,想要更改高宴的回答。
可話還沒說完。
三具女屍的培養艙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濃稠的血色液體沸騰翻滾,她們被硫酸腐蝕的面部肌肉詭異地抽搐著,露出森森白骨。
「不...不是這樣的...」
黎妙的聲音開始發抖,她下意識往後退去,卻撞上了另一個培養艙。
高宴還在強裝鎮定:「怕什麼?不就是幾個 NPC。」
「啪!」
一隻腐爛的手突然拍在高宴背後的玻璃上,嚇得他跳了起來。
三具女屍同時轉頭,黑洞洞的眼窩直勾勾地盯著高宴。
實驗室裡響起刺耳的詭聲。
【說謊。】
【說謊。】
【說謊。】
黎妙捂起耳朵:
「她們沒有勾引高宴,單純就是我看她們不順眼。」
「我早就知道高宴遞過來的是濃硫酸,隻是想看看硫酸潑到她們臉上會怎樣而已。」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蘇清清突然尖叫著指向地面:
「血手...又出現了!」
隨著她的尖叫,血手從下而上刺穿了她的身體。
蘇清清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她的瞳孔驟然放大,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口。
那隻血手從她背後貫穿而出,指尖還滴著溫熱的鮮血。
「救……」她的嘴唇顫抖著,卻再也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血手連帶著蘇清清的身體一同抽了回去。
地上隻剩下一灘血跡。
詭聲再次響起。
【恭喜玩家通關。】
【實驗室的大門已打開,請進入最後一關。】
此時隻剩下我,黎妙和高宴三人。
黎妙的手SS抵在終世之吻的扳機上,做好了隨時一炮轟S這裡所有生物的準備。
6
他們兩人抱在一塊,用槍將我抵在前面,進入了最後一關。
最後一關裡。
我們仿佛進入了一個虛無的世界,四周是看不清的黑。
詭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黎妙,好久不見。」
隨後,黑暗中亮起一簇光。
世界的中心站著一個女生。
黎妙皺起眉頭:
「她是誰?」
「這我真不認識。」
我眨巴眨巴了下眼睛,笑出聲。
「這我認識啊。」
我走上前,拍了拍女生的肩膀。
「這是我們恐怖遊戲的終極 boss,因為特愛吃火雞面,所以我們稱她為面姐。」
黎妙舉起手中的武器。
「管你這姐那姐,趕緊告訴我最後一關的規則。」
面姐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把我拉到了身後。
「最後一關的規則,就是我。」
「不是你S,就是我活。」
黎妙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
「一個虛擬的數據,還有說這種話的底氣?」
她昂起下巴,眼中滿是傲慢。
「你S了什麼都沒了,但我還能回到現實中。」
「是嗎?」面姐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就在這一瞬間,
四面八方的詭異朝著黎妙奔去。
黎妙尖叫著扣動扳機。
子彈卻在接觸到詭異的瞬間化作血水,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不可能!」
黎妙瘋狂後退。
「這遊戲是我爸爸研發的。」
「他說這把武器可以對付這裡的任何詭異!」
面姐突然笑了。
她摘下眼鏡,露出一雙由數據流組成的眼睛。
「那你爸有沒有告訴過你,當年的核心研發團隊裡,有一個女孩叫林薇。」
黎妙臉色煞白:「林薇是誰?」
「林薇就是我,你爸當年不僅奪走了我的設計成果,還強迫了我。」
「那是他的罪惡, 與我無關。」
「怎麼會與你無關。」
林薇的身影突然飄到黎妙面前, 腐爛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他強迫我的那一晚, 你明明就在辦公室門外。」
她的聲音突然變成少女的啜泣。
「你聽見了我的求救,卻假裝沒聽見。」
「還幫你爸鎖上了大門。」
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顯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
「還有這把武器,終世之吻。」
「就是那晚他取下的名字。」
「好惡心。」
林薇的眼睛開始流出鮮血。
血液將她眼裡的數據流一點點衝刷掉。
世界上空發出警報。
【檢測到恐怖世界核心程序異常。】
【請所有玩家立刻返回現實世界。】
黎妙的臉慘白如紙。
手中的武器突然開始發燙,她驚叫一聲松開了手。
整個天空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
露出後面閃爍的服務器機房。
無數條血色數據鏈從裂縫中伸出,纏住了黎妙的身體。
林薇的身後忽然多出來很多詭異。
它們變換成了被黎妙霸凌過的模樣。
被黎妙燙S的嬰兒妹妹, 關在器材室裡被發病窒息而S的王萍, 三個被硫酸毀容的女大學生。
它們發出詭異的哭聲, 朝著黎妙走去。
「姐姐, 」嬰兒妹妹的嗓音已經被開水燙啞。
她歪著腦袋,燙得發紅的小手捧著熱氣騰騰的開水。
「你把這杯水喝了我就原諒你好嗎?」
「不!」黎妙的聲音支離破碎。
王萍青紫的臉湊到她的面前。
「黎妙,你說過午休後就放我出去的。」
「你為什麼沒來!!」
三個女大學生手挽著手, 被硫酸腐蝕的臉頰上掛起詭異的微笑。
中間那個撩開黏連的長發, 露出森白的牙齒。
「同學, 我們就看了你男朋友一眼, 你就說我們勾引他, 朝我們臉上潑硫酸。」
「今天你看了我一眼, 我要把你眼球挖掉哦!」
黎妙絕望的向旁邊的高宴求救。
卻發現他早就沒了反應, 隻剩下一副空殼。
原來在世界發出警告的時候,他就脫離出了遊戲世界。
「我錯了,求你們,放過我。」
「我出去後會善待你們的家人。」
被硫酸毀容的女學生掰過黎妙的下巴。
「當年我們三個也是這麼求你的呢。」
她的指甲突然伸長,戳爆了黎妙的眼球。
黎妙發出痛苦的哀嚎。
「爸爸...」
「救我...」
嬰兒妹妹咯咯笑著爬到黎妙頭上。
滾燙的開水沒有一絲猶豫的倒進她的嘴裡。
「好玩~姐姐。」
「真好玩~」
王萍SS捏住黎妙的鼻子。
「悶S嘍!有人要悶S嘍!」
此時,世界上空再次發出警報:
【恐怖世界即將坍塌。】
【請所有玩家立即返回, 否則後果自負!】
兩三秒後,
黑暗吞沒了一切。
在意識消散前, 我隻聽到了黎妙痛苦的呻吟聲。
7
「昏迷了十年的植物人,居然真的醒了!」
「這就是醫學奇跡嗎?」
我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白光讓我本能地抬手遮擋。
模糊的視線中, 十幾個白大褂圍在我的病床前。
他們朝我揮手:
「嚴霜, 能看見嗎?」
我喃喃道:「恐怖世界不是坍塌了?這又是哪個副本?」
我媽抹了一把淚,緊緊握住我的手。
「霜霜,是我啊,我是媽媽。」
「媽媽?」
「好熟悉的臉。」
「好久沒見過了。」
下一秒,我又陷入了昏迷。
......
再次清醒時,我從爸媽的口中得知。
自從高中的那次人為意外後。
我已經作為植物人昏迷了八年。
怪不得在恐怖世界裡,我的記憶隻停留在了高中。
我跟他們說恐怖世界發生的故事。
他們說那隻是我昏迷時做的一場夢。
當我提起那些被黎妙霸凌過的人時。
他們沉默了。
接著, 爸媽拿出手機。
給我看了一則新聞。
【震驚!黎盛網絡有限公司創始人涉及侵犯員工, 其女兒深夜玩恐怖遊戲猝S!】
這篇報道的發布時間是昨天。
新聞裡不僅報道了黎盛侵犯員工林薇的事件。
還把黎盛的女兒, 黎妙從小到大的霸凌過的人, 全都列舉了個遍。
不過。
報道裡的人。
除了林薇和我。
全都S了。
「霜霜?」媽媽擔憂地擦掉我臉上的淚水, 「你認識這些人?」
我手指顫抖的劃過手機屏幕, 不願再看。
8
事件一經過公開。
全社會都對黎盛網絡進行了強烈的譴責和聲討。
社交媒體上掀起了聲勢浩大的抗議浪潮。
黎盛網絡股價暴跌, 開盤跌停。
我坐在病房內, 還在思考恐怖遊戲世界到底是否真實存在過。
手機忽然響起,彈出一條短信。
「霜霜,晚上約飯嗎?」
「我想吃上次沒吃到的雙倍辣火雞面。」
我心髒顫抖了一下, 迅速回復。
「你是?」
「面姐?」
兩三秒後,那邊回復。
「不對哦,我是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