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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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參加廚房廚娘選拔。


 


選拔很嚴格,經過一番篩選,我們運氣很好都被錄取了。


 


謝臨淵被分到了柴房,負責砍柴挑水。


 


陸乘風被安排成護院,在秦府巡邏。


 


我則被分到了後廚,負責洗菜。


 


三人在秦府裡小心翼翼地打探劉世昌女兒的下落。


 


幾天後,我們終於得知,劉世昌的女兒被關押在秦府的後院,有專人看守。


 


「我們得想辦法靠近後院。」謝臨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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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借著送菜的機會,去後院看看。」我說道。


 


「不行,太危險了。本來這次你就不應該來的。我去,我巡邏的時候過去看看。」陸乘風連忙說道。


 


「好。」謝臨淵道,「你要小心,不要被人發現。」


 


第二天,晚上吃完飯我們又來到了柴房。


 


「怎麼樣?」謝臨淵問道。


 


「守衛太嚴了,根本無法靠近。巡院都不讓靠近。」陸乘風道,有些沮喪。


 


「別急,我們再想辦法。」謝臨淵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幾人一直在尋找機會。


 


這天,秦府要舉辦一場宴會,府裡的人都很忙。


 


「機會來了。」謝臨淵道,「今晚府裡人多眼雜,我們可以趁機行動。」


 


「好。」我和陸乘風齊聲道。


 


晚上,宴會開始了。


 


府裡張燈結彩,賓客盈門。


 


我們趁著混亂,悄悄地來到後院。


 


後院的守衛果然少了一些。


 


我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護衛,來到關押劉世昌女兒的房間外。


 


房間的門被鎖著,窗戶也被釘S了。


 


「怎麼辦?」我問道。


 


謝臨淵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插進鎖孔裡,輕輕一擰,鎖開了。


 


推開門,我們三個走了進去。


 


房間裡很暗,隻有一盞油燈亮著。


 


一個年輕女子正坐在床邊,神色憔悴。


 


看到我們三人,女子嚇了一跳:「你們是誰?」


 


「我們是來救你的。」我說道,「我們是劉世昌大人派來的。」


 


女子聽到父親的名字,眼中露出一絲希望:「真的嗎?我父親還好嗎?」


 


「你父親很好,他一直在等你回去。」我道,「我們快走吧。」


 


女子點了點頭,跟著我們走出了房間。


 


四人小心翼翼地往後院的後門走去。


 


就在快要到達後門的時候,劉世昌女兒停下腳步說道:「秦正的兒子秦天仗著後臺硬,強搶了不少良家女子,在府裡供自己玩樂。」


 


「就在我住的不遠處,要不是害怕我父親玉石俱焚,估計我也逃不掉!」


 


「能不能救救他們?」


 


我聽完心頭一動,正要說話,卻見謝臨淵朝我搖頭說道:「先別多管闲事。」


 


「可那些女子……」


 


「太子把證據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秦正和秦天他們父子沒幾天好日子了。」謝臨淵打斷我,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這時一個護衛突然出現,看到我們,大喝一聲:「站住!你們是誰?」


 


看到已經暴露了,謝臨Ţùⁿ淵對我和劉小ṱŭ̀ₒ姐道:「你們快走,我倆來擋住他們!」


 


話畢,謝臨淵和陸乘風抽出藏在身上的小刀,衝了上去,與護衛打了起來。


 


我帶著劉小姐,趁機衝出了後門。


 


10


 


我帶著劉小姐衝出秦府後門時,手腕被她攥得生疼。


 


巷子裡的青石板被月光照得泛白,身後的廝S聲像潮水般湧來,又被厚重的朱門隔斷。


 


「他們……他們能脫身嗎?」劉小姐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回頭望了眼那扇緊閉的後門,喉間發緊:「謝臨淵身手好,陸乘風也機靈,定會跟上的。」


 


話剛說完,門內突然傳來一聲震耳的慘叫,像針似的扎進心裡。


 


我們沿著窄巷狂奔,腳下的碎石子硌得腳心發疼。跑出約莫半裡地,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以為是謝臨淵他們,剛要回頭,就見十幾個黑衣護衛舉著火把追了上來,為首的正是秦正的兒子秦天,他手裡的長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抓住那兩個賤人!」秦天嘶吼著,聲音裡滿是戾氣。


 


我心頭發涼,拉著劉小姐拐進另一條巷子。這條巷子裡堆著不少廢棄的木箱,我推她躲進箱後:「你在這別動,我去引開他們!」


 


「那你怎麼辦?」劉小姐抓住我的衣袖。


 


「我自有辦法!」我掙脫她的手,故意踢翻旁邊的木桶。哐當一聲響,秦天的人馬果然朝我這邊追來。


 


我拼命往前跑,眼看就要跑出巷口,後背突然一涼。回頭見秦天的刀已劈到眼前,我嚇得閉上眼,卻聽見當的一聲脆響。


 


睜開眼,陸乘風正用短刀架住秦天的長刀,額角淌著血,粗布短打被劃開好幾道口子。「傻站著幹嘛?跑啊!」他衝我吼,聲音裡帶著喘。


 


「你怎麼來了?謝臨淵呢?」我急得跺腳。


 


「他去叫援兵了!」陸乘風猛地踹開秦天,推了我一把,「快走,我斷後!」


 


秦天捂著肚子爬起來,惡狠狠地笑:「跑?今天誰也別想跑!給我S了這野小子,把那女的抓回去!」


 


黑衣護衛蜂擁而上,陸乘風握緊短刀,刀尖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線。


 


他明明隻有一人,卻像堵堅不可摧的牆,每一刀都劈得又快又狠。我看見他手臂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血順著指尖滴在地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陸乘風!」我哭喊著想去幫他,卻被他厲聲喝止:「滾!再不走我們都得S在這!」


 


他突然轉身,用後背擋住刺向我的劍。那把鋒利的劍穿透了他的胸膛,帶起的血珠濺在我臉上,滾燙得嚇人。


 


「乘風!」


 


他低頭看了看胸口的劍,又抬頭衝我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像初見時那樣:「凝脂……記得給我立塊碑啊……」


 


話音未落,陸乘風猛地推開我「跑啊...!」


 


用盡最後力氣將短刀刺進秦天的咽喉。秦天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倒在地上時,陸乘風也跟著倒下了,眼睛還望著我跑遠的方向。


 


我瘋了似的往前跑,眼淚模糊了視線。身後的廝S聲漸漸平息,隻剩下風吹過巷口的嗚咽,像誰在低聲哭泣。


 


11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才停下。


 


謝臨淵的手緊緊扣著我的肩,他身上全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凝脂!你沒事吧?」


 


我指著陸乘風倒下的方向,哭得說不出話:「乘風……他……他沒了……」


 


謝臨淵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他猛地回頭,就要往回衝,卻被趕來的太子護衛攔住:「謝大人!太子有令,秦府已被包圍,您不能再回去!」


 


謝大人?我愣住了,怔怔地看著他。


 


謝臨淵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慌亂已被沉靜取代。他攥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先跟我走。」


 


我們被護衛帶到城郊一處別院。院牆上爬滿了青藤,看起來像尋常人家,內裡卻戒備森嚴。劉小姐被帶去偏房休息,謝臨淵拉著我進了正廳,反手關上了門。


 


「你到底是誰?」我掙脫他的手,聲音發顫。


 


他沉默片刻,解下腰間的玉佩。那半塊刻著「淵」字的白玉,與我袖中父親的玉佩拼在一起,竟嚴絲合縫,組成一個完整的「凝淵」二字。


 


「我本名蕭珩,」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驚雷在我耳邊炸響,「是當今聖上的幼弟,封號靖王。」


 


我踉跄著後退半步,撞在案幾上。靖王蕭珩,三年前被傳病逝,原來竟是化名謝臨淵,隱於市井。


 


「當年你父親彈劾秦正時,我就在朝中。」


 


他走到我面前,眼底翻湧著痛楚,「我力保文清兄,卻被秦正構陷通敵,隻能假S脫身,暗中收集他的罪證。」


 


難怪他對秦正的事了如指掌,難怪太子對他格外信任,難怪他腰間的玉佩與我父親的相合——那是當年父親與他結為忘年交時,親手雕刻的信物。


 


「乘風……」我哽咽著說不出話。


 


蕭珩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轉身看向窗外:「其實他是我安排在蘇州的眼線,也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他總說,等扳倒秦正,就去江南開家酒肆……」


 


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肩上,我忽然想起陸乘風的酒葫蘆,想起他咧嘴笑的樣子,眼淚又洶湧而出。


 


12


 


接下來的三日,京城暗流湧動。


 


太子拿著劉世昌的賬冊,聯合幾位老臣在朝堂上彈劾秦正,卻被秦黨以「偽造證據」駁回。


 


秦正甚至反咬一口,說太子勾結亂黨,意圖謀反。


 


「不能再等了。」蕭珩將一封密信遞給心腹。


 


「讓劉世昌帶著幸存的女子去午門鳴冤,再把秦天強搶民女的證詞散播出去。」


 


「可劉大人現在被秦正監視著……」


 


「我自有辦法。」蕭珩的眼神冷得像冰,「秦正不是想逼宮嗎?我就給他這個機會。」


 


第四日清晨,午門外來了數十個衣衫褴褸的女子,為首的正是劉世昌。


 


他們舉著血書跪在地上,哭聲震天。百姓圍得裡三層外三層,議論聲像潮水般湧向皇宮。


 


秦正得知消息,竟帶著禁軍包圍了午門,揚言要「肅清亂黨」。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一際,蕭珩突Ṫûₗ然帶著先帝的遺詔出現在城樓。


 


「秦正接詔!」他展開明黃的卷軸,聲音透過擴音的銅器傳遍長街,「先帝早已察覺你貪贓枉法,命我暗中查證。今證據確鑿,著即革去丞相一職,打入天牢!」


 


秦正臉色煞白:「你是蕭珩?不可能!你明明已經S了!」


 


「託你的福,我活得很好。」蕭珩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城樓下突然響起整齊的腳步聲,竟是一直被秦正打壓的京畿衛,「秦天強搶民女,草菅人命,昨夜已被當場斬S。你的黨羽,也該清算了。」


 


禁軍見狀紛紛倒戈,秦正被按在地上時,還在瘋狂嘶吼:「我不服!我輔佐聖上多年,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百姓的唾罵聲淹沒了他的叫囂。


 


我站在人群中,看著秦正被押入天牢,忽然想起父親在獄中寫下的血書,想起沈知言臨S前的眼淚,想起陸乘風胸口的劍……


 


這些年的隱忍與犧牲,終於換來了此刻的光明。


 


13


 


秦正倒臺後,他的黨羽被一網打盡。


 


大理寺重新審理蘇文清案,當年參與構陷的官員紛紛落網,父親的冤屈得以昭雪。


 


下葬那日,我捧著父親的靈位,站在新修的墓碑前。蕭珩陪在我身邊,將一束白菊放在碑前。


 


「文清兄,你可以安息了。」他輕聲說。


 


風吹過墓園,帶來遠處的鍾聲。


 


我想起五歲那年,父親將暖玉放在我手心,笑著說「脂兒要像玉一樣堅韌」。


 


如今玉還在,父親卻永遠回不來了。


 


「乘風的墓, 我選在了江南的山坡上。」


 


蕭珩握住我的手,「面朝太湖, 像他生前希望的那樣。」


 


我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那半塊刻著「蘇」字的暖玉, 與他手中的「淵」字玉合在一起。


 


陽光穿過玉佩, 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暈,像兩個依偎的影子。


 


一年後,我嫁給了蕭珩。


 


沒有盛大的婚禮,隻在京郊的別院擺了幾桌酒席, 請來的都是些歷經風雨的舊人——劉世昌父女、李默大師,還有幾個曾被陸乘風救過的女子。


 


席間,劉月溪(劉小姐)給我斟酒, 眼眶紅紅的:「若不是陸大哥,我早就S在秦府了。」


 


我舉杯望向窗外, 仿佛看見那個拎著酒葫蘆的青年正翻牆而入, 咧嘴笑著喊「凝脂姑娘」。


 


蕭珩輕輕碰了碰我的杯沿:「他若在, 定會喝得酩酊大醉。」


 


婚後的日子平淡而安穩。蕭珩恢復了靖王的身份,卻很少涉足朝堂, 多數時候都陪著我整理父親的遺作。


 


春日裡,我們會去城郊的茶園採茶;秋日裡,就去後山撿紅葉。


 


清明那天, 我們帶著桂花糕去了江南。


 


陸乘風的墳前長滿了青草,碑上的字跡被雨水衝刷得有些模糊。


 


我將桂花糕放在石臺上, 輕聲說:「乘風, 今年的茶很好, 你若在,定要陪我們喝幾杯。」


 


蕭珩蹲下身, 用布擦拭著碑上的名字,動作輕柔得像對待珍寶。


 


「乘風總說,等天下太平了, 就去江南釀酒。」


 


蕭珩低聲說道:「我在這山坡下開了家酒肆,就叫『乘風居』。」


 


我望著遠處的太湖, 水面波光粼粼,像鋪滿了碎銀。


 


陸乘風的酒葫蘆就掛在酒肆的屋檐下,風一吹,發出清脆的響聲, 像誰在哼著不成調的歌。


 


夕陽西下時,蕭珩牽著我的手往回走。


 


影子被拉得很長, 交疊在一起,像當年在秦府的柴房裡, 三個小心翼翼的身影, 在黑暗中相互取暖。


 


「你看!」蕭珩停下腳步, 指著天邊的晚霞, 「像不像陸乘風喝醉時, 臉上的紅暈?」


 


我笑著點頭, 眼眶卻湿了。


 


有些人,即使不在了,也永遠活在歲月裡, 像江南的春天,永遠溫暖,永遠明亮。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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