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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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京城裡最快活的寡婦。


 


夫君和白月光私奔,半路卻被馬匪截S,S於非命。


 


我年紀輕輕就坐擁萬貫家財。


 


白天哭著在佛堂為他守靈。


 


晚上卻帶著面紗混跡於各大南風館,左擁右抱,好不痛快。


 


可出人意料的是。


 


某日夜裡,我那S了一年有餘的夫君回了家。


 


我喝的酩酊大醉,神志不清,撲進他懷裡,一夜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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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魂卻險些嚇沒了。


 


夫君俊朗如初,我卻膽戰心驚。


 


乖乖。


 


當初僱的馬匪可沒告訴我失手了呀!


 


1.


 


宿醉醒來,我頭暈乎乎的,手摸索著床鋪,叫著丫鬟的名字。


 


「玉竹!你去哪了?昨夜——」


 


剛叫完,我便覺出不對。


 


手下觸感緊實溫熱,這哪裡是被褥,分明是男人的腰腹!


 


我瞪大了眼睛,心說昨夜我是又不小心帶了哪家小倌回家?


 


而且還那般不知分寸,叫我剛起來便覺得腰酸腿軟。


 


「.....你是哪家的小倌?這都幾時了,為何還不回去?」


 


昨個叫了一夜,開口時嗓子都啞得冒煙。


 


「小倌?」


 


男人撐起身子,面色不善。


 


瞧見了他的臉,我徹底清醒。


 


這不是我那S了一年有餘的S鬼夫君嗎?


 


2.


 


我出身武將世家,父親品階不高,隻是個四品將軍。


 


和沈家這種皇親貴胄自是天差萬別,更別說能嫁給嫡長子沈君澤了。


 


可我及笄那日,沈家老夫人卻親自上了門,要為孫子下聘禮。


 


她說我與沈君澤的八字乃是天命相合,若能結為夫婦,必定是貴不可言的命格。


 


父親自是喜出望外,接下聘禮,訂了婚期。


 


成婚那日,我才第一次見著了上京第一公子沈君澤。


 


當真是玉樹臨風,俊雅出塵。


 


禮成後,我羞怯地進了洞房,等著夫君來掀蓋頭。


 


卻不曾想他將另外一個女子帶進了房,當著我的面行魚水之歡。


 


我這才知道,他是特意娶了我這個身份不高的正室,來做他們的擋箭牌。


 


幾番打探下,我也知曉了這女子的身份。


 


秦柔竟是早已嫁作人婦,隻是夫君常年在外,不常歸家。


 


這才給了她與沈君澤暗通款曲的機會。


 


我無意摻合,隻本本分分做他沈家的妻。


 


可沒想到他們卻仍嫌不夠,還想毀了我的名聲,再將我逼S。


 


我徹底S了心,也狠下了心。


 


既然非要兩方相搏,那就賭個魚S網破。


 


我自認不是個好人,自小和我爹混跡軍營,見慣了生S,也向來心狠手辣。


 


在沈君澤第三次將我下藥迷倒,意圖借馬夫毀我清白,害蘇家名譽掃地時,我親自出了一趟城,見了江北的匪首。


 


江湖中人向來講究一個義字,他多年前蒙大難被我娘所救,離去前許了我娘一個承諾。


 


而我用這個承諾換了沈君澤一條命。


 


我嫁進沈家的第三年,夫君和白月光私奔,半路被馬匪截S,S於非命。


 


我成了上京城最年輕的寡婦。


 


沈君澤S於深山,連屍骨都未曾找回,我隻能抱著他的牌位哭得S去活來。


 


每日跪在佛堂為他守靈。


 


全京城的人都誇沈家有了個好兒媳。


 


沈夫人憐我,將家中權力盡數交予我,讓我一夜之間坐擁萬貫家財,還得了個忠貞的好名聲。


 


我如此哭了兩三月,才終於出了佛堂,順勢接手了沈家的鋪面田產。


 


又用了不到一年,將沈家的鋪面一路從京城開到了江北,家底愈發殷實。


 


從那以後,沒人再叫我沈家少夫人,隻喚我蘇小娘子。


 


可沒人知道。


 


每日夜裡,我都帶著面紗混跡於各大南風館,左擁右抱,一擲千金。


 


3.


 


隻是這好日子還沒過多久呢,我這S鬼夫君竟然活著回來了。


 


昨夜是沈君澤的忌日,我在南風館多飲了幾杯,被玉竹扶回家時早已醉得神志不清。


 


迷迷糊糊摸上了榻,卻意外感受到了溫熱的觸感。


 


肌理分明,溫熱飽滿。


 


我伸手捏了捏,竟有些愛不釋手。


 


女人醉了酒,自控力總是差點。


 


我欺身上前,一把將那人摁了下去。


 


那人倒是聽話,順著我的力道斜靠在床邊,輕笑:「娘子這是要對我霸王硬上弓?」


 


我的視線早已模模糊糊,隻依稀判斷出那人相貌不錯。


 


又見人如此乖順,我滿意地在他唇角親了一口。


 


「你放心,我既要了你,那定會對你負責!」


 


說著還從枕頭下邊翻出幾塊金條,一股腦塞進他手裡:「你瞧,定金!」


 


他被逗樂了,悶笑幾聲,便扯著我的手去拉他早已開了大半的內衫。


 


「娘子可要說話算話。」


 


春宵帳暖,我的意識幾度清醒,幾度沉淪。


 


到最後,腦海中隻記住了那雙帶著某種異樣執著的綠色瞳孔。


 


記憶回籠,想到昨夜的荒唐事,我恨不得當場暈厥。


 


沈夫人倒是樂得很,她一早便來敲了房門,說是特地備了菜,讓我們早些起來。


 


我再怎麼懊悔,也隻能收拾好了,和沈君澤一塊去見沈夫人。


 


她一瞧見我,便拉著我的手解釋道:「君澤是昨日傍晚回的,你出門了,我便也忘了同你知會一聲。」


 


「沒嚇著吧?」


 


我隻能裝出羞澀模樣,黏糊糊靠進了那人懷裡:


 


「夫君回來了,我自是高興都來不及,怎會被嚇到。」


 


說著,我轉過身,仿佛是為了確認夫君安好,視線不著痕跡在他臉上逡巡了一圈。


 


外貌上和從前有些區別,但輪廓是極為相似的。


 


畢竟消失了三年,有些變化倒也正常。


 


隻是我記得沈君澤從前也沒有這般高,怎麼如今卻瞧這高大了幾分。


 


難道這一遭S裡逃生還能強身健體不成?


 


我壓下心裡的疑慮,狠掐了一把大腿,流著淚撲進了他懷裡,一邊還出言試探:


 


「夫君這一路定是艱險重重,那些個馬匪當真可恨!可還記得那些人的臉,我今日就去去官府報官,為你討個說法!」


 


面前的男人攬住我的腰,一雙鳳眼似笑非笑。


 


任由我在他懷裡又哭又鬧,看著我做出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大手在我後背輕輕拍了拍。


 


等我演夠了,他才輕飄飄地回了句:


 


「害夫人擔心了,隻是此番S裡逃生,我雖然未受什麼傷,卻記不得許多事了。」


 


失憶了?


 


我把頭埋在他胸口,眼珠一轉。


 


沒了記憶,那我不就更好下手了?


 


我當機抬起頭,含淚攥住了他的手,信誓旦旦道:「夫君莫怕,有我在,定能幫助你恢復記憶!」


 


心裡卻暗自琢磨。


 


我能S他一次,就能S他第二次。


 


不過是費些事罷了。


 


更何況沈君澤是個什麼人,我清楚得很。


 


他日後若是知曉了實情,不僅不會放過我,更是還會連累我們蘇家滿門。


 


我自然得先下手為強。


 


一旁的沈夫人看著我們二人琴瑟和鳴,笑得欣慰,還偷偷摸了把淚,喃喃說著回來就好。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


 


這S裡逃生回來的夫君,竟和從前判若兩人。


 


4.


 


沈君澤從前心裡隻有他那嬌嬌柔柔白月光,從不看我一眼。


 


平日裡為躲沈夫人的眼線,他勉為其難和我共處一室。


 


但是從不讓我睡床,隻許我睡地板。


 


後來他不知從哪染了些怪癖,每次同秦柔歡好時偏要我在床前看著。


 


等他們完事,還逼我去給他們燒水沐浴。


 


給我惡心得夠嗆。


 


後來他跟那女人私奔,S於非命。


 


我當晚就和玉竹喝了兩壇酒,歡天喜地扔掉他的被子,大手一揮在他牌位後面提了「S得其所」四個大字。


 


順便還把整箱的金子塞進了床底。


 


要知道我這人一向沒什麼安全感。


 


隻有日日守著金山,我才能放心。


 


可如今的這個夫君,每晚都會拿那雙鐵臂SS箍著我,不許我亂動。


 


我連每晚數金子都抽不出時間。


 


老天爺!


 


還有沒有天理!


 


怎麼能讓人在自己屋裡混的跟做賊似的!


 


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力氣。


 


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偏生渾身上下硬得像塊鐵板。


 


如此過了五六日,我S心四起,打算故技重施。


 


隔日,我故意裝作不小心碰翻了他的畫卷。


 


畫中的女子身姿纖細,眼中含著淚珠,正楚楚可憐地望著畫外。


 


夫君若有所思地盯著畫中人。


 


我SS掐了把大腿,逼出了兩滴淚,見縫插針地給他把秦柔的事完完本本講了一遍。


 


果不其然,他沉吟片刻道:


 


「這女子看上去.....卻有幾分眼熟。」


 


我興奮地道:「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們便去尋秦姑娘吧!」


 


夫君抬眼瞧我,捋了捋袖口。


 


「沒想到夫人竟是這般大度,半分也不吃醋。」


 


我心下一凜,趕緊找補:「我心裡自是隻有你一人,為了夫君,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輕笑一聲,附在我耳邊道:


 


「如此自然是最好。」


 


「隻是怕娘子心裡還想著別的什麼人。」


 


「比如......哪家的小倌?」


 


我頭皮一麻,腦海裡瞬間閃過了五六七八個小倌的名字。


 


我:「.......」


 


完了,我可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5.


 


我被嚇得膽戰心驚。


 


但幸好他沒再追究,隻淡笑著讓我帶路。


 


我借口說要換件衣服,關門就揣了幾根金條在胸口,這才施施然出了沈府。


 


我領著他七拐八繞,轉進了一個小胡同。


 


附近人煙稀少,隻有最裡邊那家開著門。


 


要對沈家嫡長子下手,自然不能在沈府,也斷不能由我動手。


 


因此我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人選。


 


......


 


「到了嗎?」


 


我幾步上前,敲了敲門,故意大聲喊道:


 


「沈少爺,這裡應該就是秦姑娘的家了。」


 


裡面磨刀的男人聞聲抬頭。


 


一道刀疤橫亙面部,看上去兇惡異常。


 


我心裡一喜,連忙側身讓過位置。


 


等他進了門,我悄悄把步子挪回門外,還拿起了木棍。


 


以防一擊不中,我正好順手補一棍。


 


秦柔的夫君在軍中做士官,前幾年傷了腿,這才退了下來做了屠夫。


 


我還聽人說他對秦柔用情至深,卻被人如此辜負,想必會因愛生恨。


 


更何況,奸夫光明正大上門,就算是泥人都得有三分脾氣吧。


 


誰曾想下一秒。


 


那滿臉兇惡的屠夫竟然站起身,放下刀,向款款而行的某人恭敬行了一禮!


 


6.


 


我站在門外目瞪口呆。


 


不是吧?


 


這年頭竟還有如此大度的冤大頭?


 


失敬失敬。


 


不過幸好,老娘還有後手。


 


我抬頭看了眼天色,拉著丫鬟玉竹退到了門邊。


 


下一瞬,利劍破空之聲從屋內傳來。


 


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持劍朝沈君澤脖頸刺去,動作利落,毫不留情。


 


顯然是個老手。


 


我激動地扭緊了衣袖,心說那兩千金果然沒百花!真給我找了個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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