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一襲黑色西裝，低調奢華。

 

她一身優雅得體的晚禮服，精致的妝容和價值不菲的珠寶相得益彰。

 

倆人猶如一對璧人，十分相配。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秉著最基本的尊重，我想聽完她的致辭後就溜。

 

沒想到，我剛抬腳就被抓了個正著。

 

「喻萱，你在這啊。」

 

楚臻親昵地握住我的手，弄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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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

 

我淡淡地說道，趁她轉身之際迅速將手抽了出來。

 

本以為她寒暄過就該走了，畢竟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

 

「我知道你和周止的關系。」

 

一句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抬頭等著她的後續。

 

「但是那又怎樣，他愛的人一直是我。」

 

楚臻揚起紅唇，炫耀地說著和周止的關系。

 

「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

 

「很早之前兩家就定好親事了，周止不過玩玩你，你不會當真了吧。」

 

有些事情雖然早就明了，但聽旁人說起時還是有點難受。

 

「之前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的，你們的第一次約會，還有酒吧那回。」

 

我冷眼看著楚臻，她好似很滿意我的反應，越說越上頭。

 

「周止答應跟你在一起，隻是為了氣我。」

 

「回回被拋棄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徹底忍不下去了，怒視著楚臻。

 

「你到底想幹什麼？」

 

楚臻揚起明媚的笑容，附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

 

「當然是把你從他心裡徹底抹除。」

 

聽完她的話，我不禁笑出了聲。

 

這位大小姐真是又瘋又傻。

 

周止心中何曾有過我。

 

11

 

「你說，我們一起掉入水中，他會救誰？」

 

我望著楚臻幾近瘋狂的面孔，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

 

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得這麼瘋癲，沒有一絲理智。

 

居然通過這麼低劣的辦法來確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事到如今，我不禁懷疑楚臻在周止心中的分量。

 

如果真的那麼愛，她為什麼要一遍又一遍地挑釁我來獲得安全感？

 

楚臻慢慢靠近，上手推搡我，想演出我們起衝突的樣子。

 

然後找機會再掉入水中，這下即使從監控中看我也是始作俑者。

 

可惜天不如人願，腳下一滑，我們雙雙掉入水中。

 

聽到落水聲後，大家都圍了過來。

 

「阿止，救我。」

 

楚臻向岸上呼救，白皙的臉憋得通紅，泳池的水撲打在她臉上，讓人一看就心生憐惜。

 

後面周止英雄救美的場景我沒看到，在我愣神之際，一雙大手摟住我的腰，向岸邊遊去。

 

等到岸上時，我才發現救我的人是於珩。

 

「學姐，你還好嗎？」

 

他關切地望著我，眼神中透露著擔憂。

 

「我沒事。」

 

周止不悅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來回打量著我和於珩。

 

「阿止，阿止。」

 

楚臻叫著周止的名字，但他沒理她。

 

順著周止的視線，楚臻發現他居然在看我。

 

楚臻望向我的目光裡更加怨恨，隨即開始抽泣。

 

「喻萱，你為什麼要推我？」

 

一句話掀起軒然大波，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我身上。

 

「喻萱，你居然敢推楚臻。」

 

周止看向我的眼神裡冒火，鐵青著臉讓我道歉。

 

「我知道你嫉妒我和阿止關系好，嗚嗚嗚。」

 

後面的話她沒說下去，但給旁人留下的想象空間無限大。

 

我懶得跟他們廢話，走到楚臻面前。

 

「你站起來一下。」

 

楚臻面露疑惑，但在我的堅持下還是借著周止的力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趁著周止松手之際，我眼疾手快地將楚臻推入水中。

 

周止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暴怒。

 

「喻萱，你是不是有病？」

 

我嗤笑，「有病的是你們。」

 

「這才是我推的，楚臻。」

 

我望著泳池中那狼狽的身影大聲喊道，心裡別提多爽快了。

 

既然已經報復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我轉身要走，周止拽住我的手腕。

 

「不準走。」

 

「給楚臻道歉。」

 

我翻了一個白眼，想得美。

 

我順腳將周止也踹了下去，眾人唏噓。

 

「綠茶配狗，祝你們天長地久。」

 

12

 

蕭瑟的秋風吹得我瑟瑟發抖，我抱緊自己試圖取暖時，一件西裝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回頭一看，是於珩。

 

「你怎麼也出來了？」

 

「想看的人不在，沒意思了。」

 

於珩說這話時，溫柔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

 

眼神太過熾熱、直接，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偏過頭去，試圖遮擋泛紅的臉頰。

 

「學姐還和周止學長在一起嗎？」

 

他冷不丁地拋出這個問題，我如實回答：

 

「沒有。」

 

「真的？」

 

我看到眼前的人神色一變，驚喜染上眉梢。

 

「那學姐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

 

他墨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就像夏夜星辰一般好看。

 

「你這麼直接的嗎？」

 

「成年人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時，就應該大膽直接。」

 

於珩言簡意赅地表明觀點，我不禁有些羨慕他。

 

沒過多久，車就過來了。

 

於珩一直把我送到宿舍門口。

 

「學姐，晚安，記得想我。」

 

於珩低沉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不出意外，我的耳垂開始變紅，然後蔓延上臉頰。

 

他在說「想我」時，特地加重了語氣，我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少年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宛如得到珍寶般透露出最真實的喜悅。

 

13

 

上完課以後，周止將我攔在了樓梯間。

 

我們專業課拖了一會，其他班都早走了。

 

樓梯上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有什麼事嗎？」

 

我看著堵在面前的周止，心裡盤算著一會兒吃什麼。

 

面前男人的目的都不用細想，肯定是要拉著我去跟楚臻道歉。

 

果不其然，「去跟楚臻道歉。」

 

我無語至極，伸手推開周止。

 

「好狗不擋道，讓開。」

 

周止惱羞成怒，用力拽住我的手腕。

 

「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

 

「哼，叫人，又是那個於珩。」

 

「喻萱，我都不知道你勾引男人的手段真厲害。」

 

周止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眼神盡是鄙夷。

 

我抬腳朝他的要害一擊，劇烈的疼痛讓周止立即松開了手。

 

他蹲在地上弓著腰，臉上全是痛苦。

 

現在變成我俯視他了，看著他的慘樣，心裡沒有一絲心疼，全都是暢快。

 

14

 

於珩約我周末去賞櫻花。

 

最近的糟心事太多，我想著出去玩可以放松心情，所以我就同意了。

 

我們本來約好在校門口見，但於珩非要到宿舍門口等我。

 

然後就被我的舍友看見了。

 

她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八卦的眼神就像奧特曼的衝擊波一樣瞄準了我。

 

今天的於珩走的是簡約風，上身是白襯衫，配著黑褲子。

 

雖然普普通通，但也襯得他氣質非凡。

 

一路上，惹得不少女生頻頻回頭。

 

更有膽大的女生直接來找他要微信。

 

於珩不語，隻是偏頭望著我。

 

女生微微愣神，隨即說了一句抱歉離開了。

 

「你這是把我當擋箭牌了？」

 

「哪敢，我不隨便加女生微信。」

 

「同學，要不要拍照啊？」

 

路上的攝影師攔住我們，給我們看他的成片。

 

「帥哥美女拍出來肯定好看。」

 

「我們一會兒再說啊！」

 

我本想拒絕來著，但於珩先答應了。

 

「好啊！」

 

「學姐，能和我拍一張合照嗎？」

 

我笑著答應，但在內心吐槽。

 

你都答應了，我能拒絕嗎？

 

攝影師手起手落，屬於我和於珩的第一張合照誕生了。

 

後面的路上他時不時就將合照拿出來看一眼，因為走神差點摔跤。

 

「注意看路，照片回去再看啊。」

 

「它又不會長腿跑了。」

 

於珩珍重地將照片放起來，就像對待寶物一般。

 

「這是和學姐第一張合照，我得好好保管。」

 

他的話落入耳內，我不禁心弦一動，於珩總能撩人於無形。

 

「我們以後還會有的啦！」

 

「真的嗎？」

 

於珩瞬間抬頭，滿臉期待地望著我。

 

「當然了！」

 

「學生會聚會哪次不合照。」

 

於珩聽完後微微失落，輕聲地「哼」了一下，好似在在表達對回答的不滿。

 

我欣賞著他的傲嬌，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幅神情。

 

15

 

還是和上回那樣，於珩一直送我到宿舍樓下。

 

結果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周止坐在門口的凳子上，那塊離路燈有點距離，再加上樹的遮擋，所以我壓根不知道那有人。

 

我望著於珩的背影走遠了，才回頭往門口走去。

 

結果被突然出現的周止嚇了一大跳。

 

「偷人回來了。」

 

周止的臉色鐵青，望向我的目光裡充滿了冰冷。

 

我不想搭理他，於是裝作沒聽見。

 

剛轉身就被周止強硬地拽了回去。

 

他用了不小的力氣，我直接被甩到樹上。

 

周止緊跟著靠近，將我困在他的懷裡。

 

腰部被撞得生疼，我破口大罵道：

 

「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就去治。」

 

「別來找我發瘋。」

 

說完後，我就用力推他的胳膊，結果紋絲不動。

 

「喻萱，你現在最好對我態度好點，不然我也不知道會幹什麼。」

 

「我發瘋？怪誰？要不是你和於珩一起回來，我能這樣嗎？」

 

「你還記得是誰的女人嗎？」

 

我氣極反笑，看來是病得不輕。

 

「我們不是從楚臻回來就結束了嗎？或者是我一廂情願，從來就沒開始過。」

 

我自嘲地笑道，傷口雖然被扯開無數遍，但依舊很疼。

 

周止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注視我。

 

「你最好現在讓我走，不然我就告訴楚臻。」

 

「你敢？要是破壞了我和楚臻的關系，我饒不了你。」

 

周止一改前態，惡狠狠地警告我。

 

趁他不注意，我用力一抬腿。

 

冷眼看著周止痛苦的表情，我丟下一句「神經病」後揚長而去。

 

16

 

後面每個周末於珩都會約我，臨近期末考了才暫停。

 

又是一年一度考試周，我簡直要累吐了。

 

就當我苦惱知識不進腦子時，靠窗的舍友大叫一聲「下雪了」。

 

一瞬間，宿舍所有的人都跑到陽臺，靜靜地欣賞今年的第一場雪。

 

「話說，那人有點眼熟。」

 

「是哦，是於珩。」

 

眼尖的舍友一下就認出來了，我的目光也往樓下看去，正好和他對視了。

 

他朝我微微一笑，隨即掏出了手機。

 

我的鈴聲在幾秒後響起，舍友們擠眉弄眼地催促我趕緊下去。

 

「期待你帶回好消息。」

 

17

 

「你咋來了，不要復習啊？」

 

「來找學姐啊！」

 

考試周的時間如此寶貴，這小子竟還有闲心來找我。

 

「考試周多重要啊，我們可以考完再見。」

 

「不行，現在有比考試更重要的事情。」

 

我好奇地等著後續，想知道他嘴裡「更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誰知於珩慢慢靠近，離我的臉還有幾釐米時停了下來。

 

距離太近，我能感受到他溫暖的氣息。

 

許是他靠得太近，我的心跳動得越來越快。

 

「學姐，你的臉都紅了，是不是冷啊？」

 

說罷，於珩就將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一圈一圈給我戴上。

 

那股子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跟於珩身上的味道一樣，很好聞。

 

「你的臉有些熱，不會發燒了吧？」

 

於珩的手碰到我的臉頰，關心地問道。

 

我不自然地轉頭，小聲地回道。

 

「沒有。」

 

「那......」

 

於珩沒有說下去，恍然大悟。

 

他輕聲地笑了出來，暗啞著聲音問道。

 

「學姐是不是害羞了？」

 

我沒有回話，而是將腦袋壓得更低了，整張臉恨不得埋進他的圍巾裡。

 

於珩看到我的舉動後，臉上的笑容越發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