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心冷了半截，表情也淡了下來：「你替她賠，你用什麼替她賠？」

我摸了摸他的臉：「謝鈺，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你唯一讓我感興趣的地方，就是你的身體。」

 

他沉默一會兒：「我……可以。」

 

難得，他竟然學會服軟，隻是還是為了宋枝枝。

 

我不覺得開心，反而更加生氣，拿出細長的鞭子抽在他背上。

 

「啪。」

 

一道紅痕出現。

 

謝鈺咬著牙，眼尾迅速蔓延一片紅。

Advertisement

 

他跪在我腳邊，用手抓著我的腳腕，心甘情願臣服的姿態。

 

還是為了宋枝枝。

 

我抽了一會兒，突覺無趣。

 

想起心理醫生的話，我又厭煩地扔掉鞭子，冷道：「你走吧，謝鈺。」

 

「你從前不是最想逃離我，如你所願，我不要你了，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謝鈺迷茫地睜開眼。

 

我用腳抵在他心口，一字一字：「滾。」

 

9

 

把謝鈺趕走。

 

他一句話也沒說。

 

甚至走時，我送給他的東西也一樣沒帶走。

 

來時一人，走時也是。

 

我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去找他的小青梅。

 

手下人察言觀色，主動上報他近期的動向。

 

照片裡，全是謝鈺在兼職連軸轉的情況。

 

我看了一會兒，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傻子。

 

我送給他的那些物件，他隨意帶走一件，也夠他滋潤大半輩子。

 

不知道逞什麼勁兒。

 

這時。

 

秘書進來匯報，說是前臺有個年輕的女大學生來找我。

 

叫宋枝枝。

 

我點了點桌面，沒什麼表情。

 

宋枝枝為什麼來找我，我心知肚明。

 

謝鈺從我身邊走後，她又過回了苦兮兮的生活。

 

這一年來，她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又怎麼受得了。

 

想到這。

 

我勾起唇角。

 

謝鈺啊謝鈺。

 

離開我，誰還把你當回事？

 

我讓秘書把宋枝枝趕走，不予理會。

 

我會見她，但不是現在。

 

10

 

秦長風得知謝鈺的事情之後，三天兩頭往我身邊送美人。

 

按照他的話就是，世上多的是知趣的人，何必非要留一個不知好歹的人在身邊。

 

我同意他的觀點，但不認同他的審美。

 

我對他送來的人不感興趣。

 

我這人比較挑剔，並不像他，來者不拒。

 

他倒是锲而不舍。

 

晚上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皇家酒吧聚會。

 

我忙著開會，哪有工夫陪他花天酒地，剛要掛斷電話。

 

他連忙神秘兮兮說給我準備了一個禮物，說我見了絕對喜歡。

 

「不去。」

 

他又打來：「給個面子嘛，安靜，就來看一眼！」

 

我被他擾得煩不勝煩，點點頭冷笑道：

 

「行，秦長風，要是我不滿意，我就把你打包送到南極喂企鵝。」

 

我到了以後，包間裡氣氛正火熱。

 

一群不務正業的紈绔少爺小姐小心翼翼地向我打招呼，生怕惹得我一個不開心，把他們老爹的生意攪黃了。

 

秦長風在其中舉手招呼我。

 

我剛坐下，他從角落裡喚來一個男孩子，笑嘻嘻邀功道：

 

「安靜，仔細看看他。」

 

我靠在沙發上，抬眼打量了下。

 

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

 

青澀俊秀，乖乖地低著頭。

 

真有意思。

 

秦長風這家伙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和謝鈺那麼像的人。

 

看起來還比謝鈺識趣。

 

他偷偷看我，主動小聲地說：「安靜姐姐，你真好看。」

 

我挑挑眉，懶散地蹺起二郎腿，命令道：「過來。」

 

少年眼睛一亮，半跪在我腳邊，昂起頭，像一隻聽話的小狗。

 

我伸手摸了摸，他順勢將臉放在我的掌心。

 

真像。

 

眼睛像。

 

鼻子也像。

 

甚至比謝鈺還要精致一點。

 

我漫不經心地想。

 

這麼像的一張臉。

 

怎麼謝鈺就沒有這麼乖呢？

 

秦長風見我感興趣，碰了碰我，曖昧地壞笑：「帶回去試試？」

 

「我聽說謝鈺今晚也在這裡端盤子，要不要我把他叫來，氣氣他？」

 

是了。

 

謝鈺寧願端盤子，也不願意討好我。

 

「無聊。」

 

我收回手，站起身。

 

「怎麼了，剛才不是挺滿意的嗎？」秦長風一臉不理解。

 

我點點頭：「挺好，隻是下次恢復自然點再來，我不喜歡整容臉。」

 

我隨手抽了一把票子放進那個少年的衣服裡，轉身離開房間。

 

心裡冷笑一聲。

 

謝鈺，趕明兒我就讓業內封S了你，看你找不到工作以後，要不要來求我。

 

11

 

我點了根女士煙在門口抽了起來。

 

酒吧裡的男模還有酒侍都眉清目秀，有不少富商富婆喜歡來這裡找刺激。

 

調調情，摸摸小手，或者更深一步。

 

謝鈺這個傻子，還以為自己行事端正就可以避免。

 

像他這樣的臉，要不是我打了招呼，不知道被吃幹抹盡多少回。

 

就在這時，不遠處虛掩著的包廂裡突然傳出幾聲熟悉的叫罵。

 

巧了。

 

一聽就是我那廢物二哥。

 

「送酒的？我管你是不是送酒的！

 

「本少爺請人喝酒，還沒有人敢不喝！

 

「今天你必須給本少爺喝，誰來也沒用！」

 

我皺眉要離開。

 

就在這時，裡頭突然傳出幾聲虛弱的咳嗽聲。

 

更熟悉。

 

我腳步一頓。

 

下意識調轉方向，猛地推開門。

 

「誰呀？哪個不長眼的？」

 

二哥大怒轉頭。

 

在看清是我後，又急忙收了表情，小心翼翼地笑道：

 

「小……小妹，你怎麼來了？」

 

我與二哥真不愧是一家人，連看上的人都是一樣的。

 

謝鈺被他掐著脖子，一瓶瓶灌著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二哥渾然沒察覺到我的臉色，笑盈盈地迎上來：「小妹……」

 

我面無表情，一腳將他踹倒在地，高跟鞋的細跟很尖，疼得他立馬哭叫起來：

 

「你幹什麼啊！安靜！你瘋了！我告訴爸！」

 

「二哥。」我冷著臉，將煙頭按在他身上，「以後玩之前先調查清楚他是誰的人。」

 

二哥聽到我的話，愣了愣。

 

下一刻鼻涕眼淚橫流，生怕我一個不高興就把他滅了，連忙識相求饒：

 

「哥哥錯了，小妹別生氣，是哥哥看走了眼，別打我了嗚嗚嗚……」

 

我笑了笑：「還有下次，我就把你送到海地吃泥餅，這輩子你也別想回國。」

 

二哥驚恐地瞪大了眼，連滾帶爬跑了。

 

12

 

這邊。

 

謝鈺醉得不成樣子。

 

我走過去看了一會兒。

 

他倒在沙發上，冷白色的膚色染上薄紅，褪去一身清冷，安靜地闔著眼。

 

看起來乖極了。

 

我內心深處忽然湧動出一種無法遏制的念頭。

 

真想啊。

 

真想把他關起來，隻給我一個人看。

 

這念頭，宛如瘋草一般肆意生長，一發不可收拾。

 

從小到大，隻要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謝鈺也是。

 

他應該是我的。

 

我低笑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

 

「謝鈺，就你這樣，你說你能離開我嗎？」

 

謝鈺被我打擾到，眼皮微動。

 

我拍拍他的臉：「醒了？」

 

他睜開眼睛，像隻迷茫的小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但眼睛轉向我時，突然亮了：

 

「安靜。」

 

他忽然摟著我的腰，滿足地蹭了蹭：

 

「安靜，好喜歡你啊！」

 

「……」

 

我有點猝不及防。

 

謝鈺蹭了一會兒。

 

見我不理他，又垮下臉，難受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惹安靜生氣了，安靜不要我了……

 

「安靜她不要我了，怎麼辦？怎麼辦？」

 

他可憐兮兮地自言自語起來，仿佛真的很苦惱。

 

和他平時的性格大相徑庭。

 

我勾起他的下巴看了看。

 

醉意微醺，一雙鳳眼蒙上了層水霧，靡靡豔豔的，勾人得緊。

 

原來。

 

謝鈺喝醉了這麼好玩。

 

我湊近他，惡意道：「謝鈺，是你不聽話，所以我才不要你了。」

 

謝鈺瞪大了眼。

 

我被他的表情取悅，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正想多逗逗他。

 

下一刻，腰間的手忽然一用力，天旋地轉。

 

我被謝鈺壓在了身下。

 

真是膽子大了。

 

「我……我會聽話。」

 

清冽幹淨的氣息籠罩而來。

 

他開口求我，虔誠而卑微，酒意浸染過的聲音一下一下挑撥著我的神經：

 

「安靜，我聽話，別不要我。」

 

纖羽細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他的眼淚砸在我的臉上。

 

破碎而悽涼。

 

我顫抖起來。

 

興奮的。

 

我抖著聲線：

 

「親我，謝鈺。」

 

謝鈺哭泣著， 聽話地捧著我的臉，輕輕落在我的額頭、眼睛、鼻尖，最後吻上了我的唇。

 

我抓著他的頭發，讓他貼得更近一點。

 

謝鈺。

 

你可要記住你說的話。

 

不然。

 

我就打斷你的腿。

 

把你永生永世關起來。

 

13

 

出了酒吧，司機還在等我。

 

「李叔，你打車回去，今晚我回住宅。」

 

李叔撓撓頭：「啊？安總，今天你不是說住公司嗎？」

 

我看了眼還醉醺醺的謝鈺，唇角微不可察勾了一下：「今晚不回了。」

 

李叔順著我的目光，立馬恍然：「哦，哦！哦哦！！！安總路上小心！！！！」

 

隻是，才上了車，就被人攔了去路。

 

是宋枝枝。

 

像是專門蹲守了我好久。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給我二十萬，我以後離謝鈺哥遠遠的。」

 

她不知道我趕走過謝鈺。

 

我按下車窗，挑了挑眉：「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給你？」

 

她看起來很怕我，捏著衣角，強裝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