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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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玦在一起的第五年,他在我的生日宴上當眾和別的女人親吻。


 


為了哄她開心,他明知我恐水,卻還是將我扔進了泳池。


 


他笑嘻嘻地和朋友打賭:「信不信,就算這樣,路柔都不會離開我。」


 


類似的賭約很多,我從沒讓他輸過。


 


但這次,他輸了。


 


江玦慌了,終於主動給我打了電話,可電話那一端卻傳來了男人的輕笑,


 


「她在洗澡,今晚我們很忙的,掛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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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日宴,江玦卻摟著別的女人。


 


兩人挨得極近,他在女孩耳邊親昵地說著什麼,逗得她捂著嘴害羞地笑。


 


見我進來,有人趕緊咳嗽了一聲。


 


他漫不經心地抬起頭,漂亮的眼眸在我臉上掃了一圈,伸手兜住女孩後腦,笑著吻了上去。


 


我僵在原地,肩膀漸漸垮了下來。


 


「嫂……嫂子,生日快樂。」


 


段舟上前擋住了我的視線,遞給我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我低頭看著他手裡的禮物,「嗯,謝謝你。」


 


本想笑一下的,可嘴角卻怎麼都扯不起來。


 


「別亂叫,將來誰是你嫂子還說不準呢。」


 


江玦懶散的聲音響起。


 


現場瞬間沒了聲響。


 


他起身,推開了段舟,玩味地上下打量我身上的裙子。


 


我咬住嘴唇,極力控制自己不要顫抖。


 


這條裙子是我精心挑選過的,隻因為江玦上一次帶回家的女孩,也穿著這種連衣裙。


 


他眼裡的嘲弄越來越深,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被當眾扒光了的小醜。


 


他輕佻地挑挑眉,用指尖碾了碾裙邊的薄紗,語氣是藏不住的輕蔑,


 


「我上次帶回家的那個女人,穿的就是這樣的衣服。」


 


緊接著回頭對著眾人笑起來,


 


「看到了嗎?我就算帶著女人回家,她也不敢生氣,甚至還會學人家穿衣哈哈!」


 


他笑容誇張,眾人面面相覷,跟著尬笑兩聲。


 


「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我哽咽著抓起手包想要趕緊逃離這裡,卻被江玦騰空抱起,


 


「急什麼,我們琪琪還想看你表演呢。」


 


原來剛剛被他摟在懷裡的女孩叫琪琪,此刻她正瞪大了雙眼驚詫地望著這邊。


 


「琪琪是遊泳隊的,你不是很會遊泳嗎,來!給大家遊一個!」


 


他邊說邊抱著我向泳池走去。


 


我渾身一僵,奮力拍打著他。


 


「江玦你瘋了!放開我!」


 


幾個朋友也極力勸阻他,


 


「玦哥!嫂子最怕水,你別開這種玩笑!」


 


「深秋水很涼,而且嫂子的衣服不能碰水的!」


 


隨著距離泳池越來越近,恐懼讓我幾乎無法動彈,連呼吸都變得費力起來,


 


「求……求求你……別這樣……」


 


我張大嘴想要呼救,卻隻能發出蚊嚶般的聲音。


 


撲通。


 


水花四濺。


 


我渾身僵硬地沉入水裡。


 


尖叫和恐懼被水面的波紋隔開,我看見站在岸上的江玦笑嘻嘻地和身邊的人打賭:


 


「賭一把,就算這樣,路柔都不會離開我。」


 


這樣的賭約,他說過很多次。


 


我從沒讓他輸過。


 


2


 


我和江玦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高考後的那個暑假,爸爸公司破產,他將全部債務背到自己身上,跳湖自S了。


 


也是那個暑假,我仗著自己水性極佳,下水去救一個溺水兒童,不想卻被水草纏住了腳。


 


媽媽為了救我,溺水而亡。


 


從此,我再也沒有遊過泳,甚至開始嚴重恐水,連浴缸都沒辦法進。


 


短時間內失去雙親的我,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精神依靠。


 


所以當江玦在宿舍樓下向我表白,說一定會一輩子對我好的時候,我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


 


他知道我最怕水,也知道我把他當做生命裡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開始,他心疼我心疼得流淚。


 


他會把在夢裡哭醒的我緊緊摟在懷裡安慰,會紅著眼眶一遍遍地說他愛我,說他永遠不會離開我。


 


我把全部的愛都傾注在了他身上,可是過多的愛,會讓人恃寵而驕。


 


江玦開始不斷試探我的底線,先是在手機裡和其ťúₙ他人不清不楚,再是將人帶回家,後來幹脆在眾人面前也不掩飾了。


 


我都忍下來了。


 


我不想再次承受失去。


 


可那個曾經單膝跪地,說會連帶我爸媽那份一起愛我的江玦,親手把我扔進了泳池裡。


 


3


 


落水的一瞬間,幾個人就跳到水裡將我拖上了岸。


 


段舟的女朋友何晴貼心地把他的外套裹在了我身上,大聲斥責江玦,


 


「你是不是瘋了!小柔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樣對待!」


 


雖然很快就被救上了岸,但落水時難以自控的急促呼吸還是嗆得我差點把肺都咳出來。


 


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可極度恐懼帶來的應激反應讓我扭頭就吐了一地。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我。


 


路柔啊路柔,五年前的你一定沒想到,這輩子最恐怖的瀕S瞬間,是那個曾經你最愛的人給你的。


 


那晚我發了高燒,汗水浸湿了床單,燒到嘴唇幹裂,卻沒有一絲力氣去給自己倒一杯水喝。


 


江玦一整夜沒有回家,大概是沉浸在了琪琪的溫柔鄉吧。


 


第二天,我強撐著身體,將自己的東西收拾成了一個小行李箱。


 


也把曾經江玦送的,被我一直收藏在箱底的小禮物,全都打包扔進了垃圾桶。


 


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個暗紅色的小盒子滾落在腳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撿起盒子,裡面是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我猶豫片刻,戴在了無名指。


 


正好。


 


心髒好像被人擰了一把,又酸又澀。


 


曾經的愛是真的,他也真的想過娶我。


 


但現在,我不想再靠著那些回憶過下去了。


 


我在餐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與我有關的其他物品全部扔掉就好,以後不要再聯系了。


 


4


 


飛機的目的地是我從小長大的 A 市。


 


閨蜜萬薇薇來機場將我接回家,


 


「跟江玦走了以後,你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過了。」


 


她語氣嗔怪,我望著窗外有些出神。


 


是啊,我怎麼就,把日子過得隻剩下了江玦呢?


 


萬薇薇照顧了我一下午,我終於退了燒。


 


她心疼地幫我掖了掖被角,


 


「和江玦分手了?」


 


我點點頭,扯著嘴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以為分手會像扒層皮一樣痛,但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受。」


 


她瞪了我一眼,恨鐵不成鋼,


 


「早就該分了!他不過是覺得你孤身一人,可以隨意拿捏你、欺負你。」


 


我低頭沉默著,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是不想放手罷了。


 


她一把把我摟進懷裡,輕輕撫著我的後背,


 


「小柔,能給你安全感的人很多,不是非得要江玦,這次不要回頭了。」


 


「嗯,再也不會了。」


 


我和江玦分手,萬薇薇格外興奮。


 


從我家走了以後,在同學群裡發了條消息。


 


「路柔回來了,有時間大家出來聚聚啊。」


 


很快下面就有同學開始回應,


 


「稀客啊,年年聚會都不露面,到時候必須罰杯酒!」


 


「臣附議,一杯不夠,要兩杯!」


 


我笑著給薇薇發私信。


 


「至於嗎你。」


 


我在家裡轉了一大圈,這個別墅我很久沒回來了。


 


薇薇對房子很上心,連天臺上的花都幫我照顧得好好的。


 


我心裡一陣暖。


 


隔壁別墅隻有一個房間是亮的,從窗簾剪影能看出是一個身形颀長的男人。


 


記得去 B 市之前,隔壁住著一家三代人,每天都燈火通明,熱熱鬧鬧的,看來現在已經換了新主人。


 


薇薇的消息很快回了過來。


 


「當然至於了,你還記得肖恪嗎?上學的時候我一直磕你倆 cp,現在你單身了,我要抓緊時間當紅娘!」ṱṻ₇


 


「他現在比上學時候還帥,保證一眼就讓你枯木逢春!」


 


看到肖恪的名字,我的心猛然一抖。


 


當年,他是學校裡光芒萬丈的學霸型帥哥,而我隻是一個被父母寵壞的小學渣。


 


肖恪不苟言笑,總是那麼嚴肅,同桌一年,我們幾乎沒有說過話。


 


又一次考試後,因為成績不理想,我趴在桌子上哭。


 


「把數學成績提上來,你能前進至少 200 名。」


 


「嗯?」


 


我抹了一把眼淚,扭頭看著他。


 


肖恪的側臉漫上了傍晚的陽光,挺鼻薄唇,好看得不像話。


 


他指尖夾著我的試卷,黑長的睫毛垂下來,


 


「這次,上次,上上次,都是數學拖了你的後腿,卷子拿出來,我重新給你講一遍吧。」


 


從那次開始,從不多管闲事的肖恪成了我的專屬老師。


 


班裡開始有傳言,說我和肖恪已經談上了地下戀愛。


 


甚至還有了一批以萬薇薇為首的狂熱 cp 粉。


 


可隻有我知道,我們除了學習以外,甚至連聊天都沒有過。


 


其實是有過心動的,但畢業後就再也沒聯系過了。


 


現在猛然聽到薇薇提起這個名字,還是會心跳加速一瞬。


 


聽說他現在已經成了 A 市聞名的金牌律師,前途無量。


 


我拿起手機逗萬薇薇,


 


「好啊,你把肖恪帶來我家,我先驗驗貨,滿意的話立馬領證去,肖大律師不會告我強J罪吧?」


 


我隨手把手機扔在一邊,鑽進了浴室。


 


洗完澡後拿起手機,我傻眼了。


 


剛剛的信息,竟然發在了同學群裡!


 


群裡消息已經 999+。


 


「大膽路柔,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啊啊啊六年了!我嗑的 cp 終於要 HE 了!!」


 


「@肖恪,肖大律師快來看啊!」


 


「怎麼個驗法,說來聽聽!滑稽.jpg」


 


群裡的同學們比過年了還要興奮,不停地艾特肖恪。


 


看了一圈下來,肖恪一點動靜都沒有。


 


心裡有一點點失落,也是,畢竟是金牌律師,應該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同學群裡的八卦狂歡吧。


 


手機裡還有十幾通未接電話,是同一個陌生號碼。


 


我剛剛想按下回撥鍵,鈴聲響了。


 


「你好,肖恪。」


 


那道永遠冷靜理智的聲音響在耳側,一瞬間把我拉回了高三那個滿是蟬鳴的夏天。


 


「一定要被人帶來才算數嗎?」


 


「什麼?」


 


「開門。」


 


5


 


發梢的水滴滴答答,我努力壓抑著狂亂的心跳,抓起毛巾胡亂擦了一把。


 


門外蕭瑟的秋風有些涼。


 


肖恪穿著睡衣,蓬松的頭發被吹得有一點亂,他就靜靜地立在晚秋的風裡等我。


 


萬薇薇說得沒錯,他確實比以前更好看Ṫũ̂₁了。


 


臉上褪去了稚氣,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的沉穩氣息。


 


年少時愛慕過的白月光,在午夜十二點出現在家門口,確實令人怦然心動。


 


此刻,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藏在鏡片背後,不動聲色地緊盯著我。


 


見我出來,他拿起我手中的毛巾包住了我湿漉漉的頭發。


 


「女性強迫男性,不構成強J罪。」


 


我愣愣地對上他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哦。」


 


大半夜穿著睡衣跑到我家門口,該不會是為了給我普法的吧。


 


他退回到禮貌的社交距離,


 


「戶口本在家嗎?」


 


我大腦一片凌亂,但還是點點頭,


 


「在。」


 


肖恪喉結動了動,晦暗難測的眼神滑到我的唇畔。


 


「你說驗貨,現在開始嗎?」


 


記憶裡永遠不苟言笑的他,此時臉上依然是嚴肅認真的表情,隻是眼角帶上了一點點紅。


 


禁欲系,最撩人。


 


我鬼使神Ṭŭ̀ⁿ差地想起來萬薇薇的那句枯木逢春。


 


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細微的火花。


 


白月光,原來真的有這麼大的威力。


 


「嗯。」


 


我話音剛落,肖恪偏頭摘下眼鏡,溫熱的唇就貼了上來。


 


他吻得極深,霸道又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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