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字體大小: - 18 +

「降和貴妃為貴人,遷居思涼宮。」


 


裴玉堂一下朝便來甘露宮看我。


 


此時的我躺在榻上,臉上的淚痕還未幹。


 


「皇上,求您徹查此案,給父親一個清白。」


 


裴玉堂親自拉起我。


 


「貞兒,這幾日你受委屈了。」


 


「朕已經查明,你父親是無辜的。」


 


「他是個好官,是朕對他有所誤會。」


 

Advertisement


作為帝王,話能說到這份上,已經十分難得。


 


我的眼角還掛著眼淚,驚喜的看著他。


 


「真的嗎!」


 


我高興得忘乎所以,直接抱住裴玉堂,


 


「皇上最好,五皇萬歲萬萬歲。」


 


裴玉堂心中一動,對眼前之人最後一絲疑心也消散了。


 


任她如何端莊賢惠,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而已。


 


「皇上,和貴妃..哦不,陸貴人惹您不高興了嗎?」


 


裴玉堂頗有些不高興。


 


昨日衛啟堯呈上的那些密件,他看了都瞠目結舌。


 


什麼斥候,間諜他都可以理解。


 


偏偏頭上被戴綠帽子這一件事。


 


自己怎麼也不可能宣之於口。


 


要不是衛啟堯抓住的斥候裡,有和貴妃的親信。


 


說不定自己還被蒙在鼓裡。


 


一想到自己最寵愛的妃子,心裡竟然住著別人。


 


進宮來還是為了給心上人報仇。


 


就感覺像吃了蒼蠅一樣。


 


「她心思多,去個幽靜的地方好好閉門思過吧。」


 


裴玉堂說的雲裡霧裡。


 


我識趣的不再問。


 


貴人是沒有資格請安的。


 


陸懷秋隻有一遍一遍讓人帶話給我。


 


說要見我一面。


 


我當然不見。


 


一想到她一遍遍復盤經過,最終發現漏洞。


 


痛恨,後悔,無助的情緒。


 


我就覺得開心。


 


好端端的女將軍,非要為了情啊愛啊跋山涉水,找別人報仇。


 


也不好好查查人心中到底有沒有你。


 


說來,也是個可憐人。


 


陸懷秋看似風光,實則也不受女帝喜愛。


 


隻有拼命打仗,掙功績。


 


才能獲得女帝稍微一點關注。


 


為了給陳紫楓報仇,她將自己渾身的皮都換了一遍。


 


其中過程想必也不會好受。


 


她是一個值得佩服的對手。


 


隻可惜,為了本就不存在的愛。


 


站錯了隊。


 


西越女帝駕崩,二皇女登基。


 


陸懷秋徹底沒了什麼價值。


 


裴玉堂隻需要稍稍暗示,


 


陸懷秋便香消玉殒。


 


聽聞她S那天晚上,叫喚了一晚上什麼小白兔。


 


我一邊感嘆,一邊讓道士多念幾遍經。


 


確保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太後又灰溜溜去了廣安寺。


 


母子倆徹底鬧翻了。


 


裴玉堂本就覺得太後的手伸得太長。


 


直到楊惠妃的父親,將密報送到他手裡。


 


他這才知道,太後心心念念為陳紫楓報仇。


 


是因為陳紫楓就是她的私生子。


 


裴玉堂並沒有因為S了自己的弟弟而愧疚,


 


相反,他覺得自己幸虧S了。


 


一旦陳紫楓的身世公之於眾,豈不是給了他正當造反的理由?


 


我讓母親帶話給父親。


 


趁母子還有龃龉時,務必讓老太婆歸西。


 


S老婆子沒什麼智慧,成日隻會惡心人。


 


還是S了的好。


 


事情告一段落,我的中的毒也在精心調理下好了。


 


聞冬問我,扶冬該怎麼辦。


 


她看起來欲言又止,還有惻隱之心。


 


還能怎麼辦,送她回老家吧。


 


至於她的家人,


 


老實便給些好處,不老實便發賣罷。


 


我去看徐意蘭時,將這些講給她聽。


 


她笑的也很開懷。


 


隻是不大起得來身了。


 


太醫說讓準備著,也就是這一個來月的事。


 


「好妹妹,也隻有你時常惦記著我。」


 


我虛心的別開眼。


 


面對她,我始終懷有愧疚。


 


「你不必愧疚,你利用我,我何嘗不是在利用你。」


 


「我們隻是在各取所需。」


 


「隻不過,你比他們更有人情味罷了...」


 


我愕然。


 


原來,她什麼都清楚。


 


那天下午,徐意蘭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從她當徐氏女郎開始,一直說到裴玉堂娶她。


 


他們曾經有過孩子。


 


後來孩子一個接一個S去,她哭的眼淚都沒了。


 


可裴玉堂忙著開疆擴土,


 


沒有時間傷心。


 


「我如何不知道,真正的仇人是他呢。」


 


「我隻是...狠不下心罷了。」


 


她邊說邊咳嗽,似乎要把心嘔出來。


 


「我這一生太沒用了,一味的軟弱,害了爹娘和阿兄。」


 


「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


 


「因為,你讓我覺得,你是不愛他的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擁有權力的人,很難去談感情。


 


因為那太過不純粹。


 


徐意蘭握著我的手,告訴我。


 


「胡修儀是我的人。」


 


「你既然沒有孩子,我便送一個孩子給你。」


 


我原以為我是執棋人。


 


到頭來,是她心甘情願入瓮。


 


我握著她骨節分明的手,千萬言語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太過通透的人,怎麼勸都沒用的。


 


徐意蘭S了。


 


裴玉堂守著她的屍身枯坐了一夜。


 


聽聞那夜帝王嗚咽,泣不成聲。


 


有什麼用呢,人都S了。


 


早幹嘛去了。


 


惡心。


 


18


 


我收養了胡修儀的孩子。


 


是個男孩。


 


長得十分像徐意蘭。


 


極得裴玉堂寵愛。


 


佩音也生下來一個男孩,晉為王貴妃。


 


我不大和她來往了。


 


有時候她還想如從前那般,同我坐下說說話。


 


我都不著痕跡打發了。


 


她了然,也不糾纏。


 


她心思變深了,手也伸得長了。


 


後面進宮的幾茬宮妃,凡是鬧騰一些的,在她手下都沒討到什麼好。


 


不過也好,我這個皇後正好作壁上觀。


 


安心養兒子。


 


琮兒自小身體不好,打娘胎帶出來的病。


 


所以我對他的衣食住行格外上心。


 


我的皇後之位越來越穩當。


 


除卻養孩子費力些,竟然在沒有什麼煩心事。


 


琮兒五歲時,長安城突發了一場瘟疫。


 


這場瘟疫帶走了老太婆。


 


也不盡是瘟疫的鍋,還得靠父親瞅準時機。


 


送老太婆一命歸西。


 


這些年老太婆動作頻頻,經常暗地裡使壞,聯合隴上勳貴給衛氏使絆子。


 


我也沒闲著。


 


隔三岔五找些老太婆的把柄,悄悄讓裴玉堂知道。


 


母子倆再無重修舊好的可能。


 


少了裴玉堂的保護,弄S太後便簡單了一些。


 


日子悄悄過著,琮兒如今已經十四歲。


 


被裴玉堂親自帶著上朝。


 


這些年後宮進了不少新人。


 


裴玉堂於女色上越發迷戀,道士進獻的鹿血酒,


 


他一天能喝好幾杯。


 


喝完了就和年輕嫔妃戲耍玩樂。


 


遺憾的是,這麼多年,後宮嫔妃竟無一人生出孩子。


 


裴玉堂甚是苦惱,看了多少太醫,都說他沒什麼問題。


 


笑話,一顆又一顆靈砂仙丹下肚。


 


還能生的出孩子才怪。


 


這些太醫誰都不敢說實話,就怕沒命。


 


這幾年,裴玉堂越發獨斷專行。


 


疑心病重,常常懷疑後宮和前朝連成一片,圖謀他的皇位。


 


頗有些神神叨叨。


 


他老了,琮兒卻年輕。


 


又引了他的忌憚。


 


無事時便是父慈子孝,


 


有事時,又對琮兒雞蛋裡挑骨頭。


 


不論琮兒做什麼,再落不到一句好。


 


一次上朝時,竟然是二皇子親自陪同,代替高爭光宣布上朝。


 


群臣互相交換眼色。


 


朝堂的風向,變了。


 


裴玉堂有心扶持二皇子,王貴妃水漲船高。


 


連帶著王家都揚眉吐氣,頗有壓過衛氏的勢頭。


 


我在後宮的日子也不大好過。


 


裴玉堂有心讓我和佩音打擂臺,


 


下了聖旨,讓嫔妃們在甘露殿請安後,再去王貴妃處請安。


 


這麼多年,我與佩音一直相安無事。


 


她蟄伏許久,終於揚眉吐氣。


 


如今也不用裝了。


 


隔三岔五遲來。


 


滿頭珠翠,越發招搖。


 


二皇子有多得意,琮兒的境地就有多寒酸。


 


來請安時,他總是報喜不報憂。


 


他雖然不是我親生,卻是我一手帶大。


 


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有心引導幾句,他卻反過來安慰我。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論是二弟還是兒臣,隻要能為東衡效力,便是對父皇盡孝了。」


 


我一面開心琮兒的沉穩。


 


一面又難過他背負太多。


 


擁有了權利,便無法擁有純粹的情感。


 


世上之事,果真難兩全。


 


裴玉堂有心抬舉王氏。


 


往年巡視隻帶琮兒。


 


今年還帶了二皇子。


 


他與二皇子共坐一輛馬車,讓琮兒和大臣坐一輛車。


 


行宮內,不僅與二皇子同吃同住。


 


還讓二皇子直接住他住的偏殿。


 


一些官員見風使舵,對二皇子極盡奉承。


 


不論二皇子說什麼,都能贏得叫好之聲。


 


此時正值春季,


 


二皇子途經獵場,非要徒步欣賞美景。


 


琮兒勸誡,說春季動物交配,獸性大發。


 


還是不要輕易踏足的好。


 


豈料二皇子直接嘲諷。


 


「區區畜生就讓皇兄嚇得不行,以後敵人來犯,豈不是要嚇得將社稷拱手讓人?」


 


「再者,有父皇這條真龍在此,區區鼠蟻豈敢過來,皇兄未免太小心了點。」


 


「好!這才是朕的孩兒,有膽魄!」


 


裴玉堂連連稱贊二皇子,直接下了琮兒的臉。


 


「說起來朕也好幾年沒欣賞過這裡的風景了,今日便與褚兒一同前去。」


 


二人興致頗高,隻帶了幾個精兵護衛。


 


父子倆並肩前行,完全沒有理會琮兒的勸誡。


 


19


 


琮兒回來時,是被人抬著回來的。


 


裴玉堂不聽勸誡,執意要帶著二皇子涉險。


 


老虎受了驚嚇,將裴玉堂的軟尾甲硬生生抓開了一道口子。


 


琮兒走在最後,原本可以逃脫。


 


卻為了救裴玉堂,硬生生用劍刺向老虎。


 


要不是精兵對趕來的及時。


 


琮兒恐怕早就命喪虎口。


 


裴玉堂受的隻是輕傷,略微包扎即可。


 


可我的琮兒昏迷不醒,胳膊上被大蟲咬下深深的血印,深可見骨。


 


裴玉堂親自守在琮兒身邊,每隔半個時辰就用冷水替他擦洗。


 


琮兒眉頭緊皺,在夢裡也不得安生,還大喊著,


 


「父皇,快跑,快跑!」


 


裴玉堂拿帕子的手一頓,忽而大哭起來。


 


「錯了,是父皇錯了。」


 


「父皇不該懷疑琮兒,更不該一意孤行。」


 


「隻要琮兒能好起來,明日讓朕當太上皇都行。」

熱門推薦

站在未來與過去的你告別

站在未來與過去的你告別

"死後的三千多年,我的墳墓終於被發現。 我才知道原來後世的人都管我叫紅顏禍水。 直到某天某考古學家破譯了我的日記。 他們才發現我的人生從始至終都不受我的控制。 他們將我的人生拍成一部紀錄片。 紀錄片名是—— 《現代人穿越後被吃掉的一生》。"

現代言情

哥哥他心懷不軌

哥哥他心懷不軌

"男朋友為了前程,將我送去了傅時宴的房間。 可他卻不知道傅時宴是我哥。 總統套房內,我在床上都快扭成了麻花。 傅時宴卻懶散地坐在一旁玩消消樂。 我被藥逼得眼淚漣漣,強撐著身子往他懷裡蹭。 他按住我作亂的手,眼底透著邪氣。 「妹妹,我們不可以這樣哦。」 我眨了眨眼,委屈巴巴。 「你又不是我親哥。」 他挑眉,笑得隱晦。 「可你之前不是說我很髒嗎?」"

現代言情

我媽喜歡和我對著幹

我媽喜歡和我對著幹

"我媽喜歡跟人對著幹。 女兒芭蕾舞比賽臨近,我叮囑她守口如瓶。 轉頭她就在小區群裡曬了女兒身穿芭蕾舞服的照片,甚至給下體放大特寫。 女兒被賊人盯上,消失了三天三夜。 直到她泡腫的屍體出現在水塘。 我崩潰大哭要報警,哥哥嫂子卻攔住我。 「她是老人家,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絕望之際,我放了一把火跟他們同歸於盡。 再次睜眼,我要讓媽媽平等地跟他們每個人對著幹。"

現代言情

不見雪

不見雪

那天雪下的很大,宋淮景牽著一個女子進了門。他說那姑娘身世可憐

古裝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