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漾現在肚子八個月大,極度危險的時候。
他讓懷著他骨肉的媳婦去照顧那個當年為了小三肚子裡的孩子拋棄他的爛人?
我火速打車趕去了療養院。
一下車,我徒手從療養院的柵欄上掰下一塊稱手的木板。
見到陸明我就對著他猛揮。
「告訴你陸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天天跟兒子哭訴護工N待你,不就是因為那些護工是男的,你想換個女護工嗎?」
「你想都別想!你再鬧一次,我就直接弄S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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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老臉都不要了,讓一個懷孕八個月大孕肚來照顧你,但凡漾漾後續出一點事兒,我跟你沒完!」
揍完了陸明,我帶著姜漾離開,那塊木板我也沒扔掉。
把姜漾送回家後,我抄著手中的木板直衝陸錦城的公司。
不顧其他人的阻攔,我一腳踹開了陸錦城辦公室的門。
結果看見我那個逆子正把他的女秘書壓在辦公桌上親吻,女秘書衣衫大敞,春光無限。
氣、氣S我了!
這倆人,我逮誰揍誰。
女秘書躲閃不及,臉上被劃開了一道血口。
陸錦城更是悽慘,我對他連打帶拽,直接把他的衣服扯了下來。
他後背上一背的女人的指甲抓痕被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了。
我直到累了,才停下動作,閉目休息一會兒。
女秘書哭哭啼啼:「陸總……你看你媽……」
還跟這個逆子告我的狀?
我看向她:「你被辭了,理由是作風不正。」
陸錦城愕然,想要求情:「媽……淼淼她很可憐……」
我又轉向陸錦城:「你也是。」
女秘書看起來吃驚極了,想不到公司的實際掌權人根本不是陸錦城,而是我這個老太太。
笑S,我朱淑芬不發威,你真當我是 HelloKitty 啊!
鑑於陸錦城的職位不可或缺,我把原來看好的外派到分公司歷練的副總調了回來,由他接替陸錦城的位置。
說實話,雖然我在公司耍了一通威風,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開心,甚至心裡堵得慌。
回到家,我該怎麼跟姜漾說呢?
6
我嘆了八次氣,對著姜漾欲言又止。
姜漾握住了我的手。
「媽……你是不是也發現陸錦城在外面有人了?」
我震驚地看著她。
她苦笑一下。
「一個女人,怎麼會感覺不到丈夫對自己的敷衍呢?」
我都沒有注意到,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姜漾的酒窩了。
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開心地笑一笑了。
她繼續道:「但我覺得他心裡還是有這個家的,我也不想讓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隻要他能改就好。」
我難言地點了點頭。
心裡卻遊移不定。
出過軌的男人真的能改嗎?
畢竟有陸明這個前車之鑑在這裡,即使陸錦城是我養大的孩子,我還是無法信任他。
陸錦城沒法再拿著工作忙當幌子,還是搬回家住了。
他觍著個大臉跟我說他跟他爸不一樣,他就是在外面放松一下,他不會跟姜漾離婚的。
呵呵。
我看見他就鬧心。
我控制著想要扇他的手。
「你現在有時間了,你那個老畜生爹那麼可憐,你就去自己照顧吧。」
陸錦城嘴角的笑僵了一下,「媽你說什麼呢,漾漾她現在懷孕了,我在家陪陪她……」
我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手。
抡圓手臂扇了過去。
我冷聲罵道:「你也知道她懷孕了,那你還逼她去照顧那個老畜生?」
「怎麼,我們婆媳兩個就活該伺候你們這兩個老畜生和小畜生?」
「我們自願為家庭犧牲,不是因為我們沒能力,是我們心思細膩柔軟,更愛這個家一點,這不能成為你欺負我們的理由。」
「媽我沒這個意思……」
「滾!」
陸錦城被我趕出了家門。
畢竟他爸那麼可憐,他憑什麼不自己去照顧?
不過沒去幾天,他們父子之間就產生了嫌隙。
想想也知道,這麼多年他們倆就沒正經相處過幾天,陸錦城一直憑借著陸明做的僅有的那幾件事美化他在自己心裡的形象。
真的相處起來,他不僅在陸明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父愛,還會發現陸明是個多麼自大粗鄙酷愛指手畫腳的中年老男人。
不到一周的時間,陸錦城就受不了了。
他把陸明從療養院裡接出去,送回了陸明跟小三生的那個孩子陸正強那裡。
陸錦城回到家,聲淚俱下地對我哭訴,說他知道錯了。
我嫌惡地皺了皺眉頭。
許是父子基因的傳承,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陸明的影子。
最後還是姜漾出面勸我。
她摸著肚子柔柔地笑了笑:「媽,看在孫女的面子上,讓孩子的爸爸在家裡多陪陪她吧。」
我這才同意陸錦城搬回了家。
隻不過由於姜漾孕期不適,晚上需要人照顧,我就把陸錦城趕去了客臥,我陪姜漾睡在主臥。
姜漾晚上身子重睡得沉,我卻是個操心命,睡眠淺,總是會聽到隔壁窸窸窣窣的電話聲。
我對陸錦城的耐心也在日積月累中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7
我對著姜漾小心照顧,千防萬防就是怕她出意外。
可沒想到,還是出意外了。
早上姜漾醒得早,為了緩解她的水腫,我會陪著她在小區底下慢慢地遛一圈。
這天跟往常一樣,卻不知從哪兒衝出來了一個滑滑板的小孩。
他的速度極快,控制不住地撞倒了姜漾。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
姜漾當場就見了血,沒說幾句話就失去了意識。
我給陸錦城打了無數電話,他都沒有接。
直到手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陸錦城才接到電話匆匆趕來。
扣子都扣錯了幾顆。
可我分明記得我跟姜漾出門前他已經穿戴齊整坐在沙發上了。
而且就是這件帶刺繡的襯衫。
他在電話接不通的時間幹什麼去了不言而喻。
這個逆子。
我冷眼看著他。
隻是現在是在醫院,我不能跟陸錦城鬧起來打擾到醫護人員。
隻能壓下心裡的氣,容後處理。
陸錦城跟我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句
唏噓了幾聲,就掏出煙來,去找醫院的吸煙室了。
姜漾的狀況很危險,我守在手術室的門口,看著護士急急火火地進出了好幾次。
聽著裡面傳來的姜漾的慘叫聲,這讓我不禁想起了當初我生陸錦城的時候。
我當時生了十個小時,一度疼到我想直接S去,一了百了。
可我還是挺過來了。
我對著手術室祈禱,各路神仙求了個遍。
我不求母女平安,隻要姜漾能平安就好。
她未來還有光輝燦爛的人生,絕對不能就這麼草草地S去。
好在老天開眼,雖然孩子沒保住,但姜漾沒事。
姜漾被推進病房的時候,陸錦城還沒回來。
我去吸煙室找他。
哦,在裡面打遊戲呢。
外放的話筒裡還傳出來女人的嬌笑聲。
好得很。
我一把奪過了陸錦城的手機。
「哎!你他媽……媽?漾漾動完手術了嗎?」
「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漾漾在過鬼門關,你居然在這裡打遊戲?」
「我又不是醫生,守著又能怎麼樣?」
「媽,我這就是太緊張了,打兩把遊戲放松放松。」
此時的我感受到了徹頭徹尾的失望。
覺得他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不像我心裡的那個兒子了,熟悉的是他的自私跟陸明如出一轍。
陸錦城再一次被我趕出了家門。
姜漾躺在病床上十分虛弱。
我看她這樣子,沒法開口告訴她陸錦城幹的混賬事。
隻是她看向病房門口的目光,還是留有希冀。
再等等,等她身體恢復得好一點兒,我再如實地告訴她。
我一直找人密切觀察著陸錦城的動向。
他住了兩天酒店,就搬去跟小三同住了。
我恨得牙痒痒。
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養出這樣的一個兒子。
是我的教育出了問題,還是劣種長不出好苗?
在小兩口結婚的時候,我就給了他們最大的經濟自由。
是故我也沒法停掉陸錦城的卡。
不過我也不擔心。
他給小三花的錢,我全都記著,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們全都吐出來。
8
我跟姜漾照常相處得很好。
即使沒有陸錦城在中間。
我冒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要是我沒有陸錦城這個兒子也能讓漾漾當我的兒媳婦就好了。
前有人去父留子,今有我去兒留媳。
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姜漾的身體在慢慢地恢復,下午夕陽好的時候,我會扶著她下樓走走。
遇到的人都誇我們兩個母女感情好。
親家母對不起啦,你跟親家公繼續忙科研就好,我一定照顧好漾漾,絕對不會再讓那個臭小子欺負她。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
姜漾靜靜地看著,半晌,她偏過頭問我:「媽,你看過大漠的落日嗎?」
我搖了搖頭,隨後握住了姜漾的手。
「你康復以後,媽包飛機帶你去看。」
這話說出來,我的心都有點飄了。
我節儉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奢侈。
姜漾輕輕地笑了一下,臉上出現了久違的酒窩。
「媽你知道嗎?前一段時間,我跟陸錦城這麼說,他說他忙,讓我再等等。」
我皺眉磨牙。
這個逆子,真該S啊!
看著天色漸暗,夕陽落下,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陸錦城為了小三跟人爭風吃醋被人打進了急診室,現在就在我們所在的這家醫院裡,等家屬籤字。
呵。
真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我掛了電話,沒打算上去。
跟他爹一樣的畜生東西,是S是活關我什麼事。
還是姜漾心善,拉著我勸解:「畢竟是一條人命。」
我才同意她在手術知情書上籤了字。
不過我們沒在手術室門口等。
有什麼好等的。
當初陸錦城怎麼跟我說得來著?
哦。
他說他又不是醫生,守著又能怎麼樣。
我詢問了一下護士,就打了個專車帶著我漂亮又精致的兒媳婦去做美甲了。
姜漾摸不著頭腦。
「媽你這是?」
我學著陸錦城的語氣:「畢竟我們又不是醫生,守著有什麼用,不如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等他從手術室出來給他一個驚喜啊。」
轉頭我笑眯眯地對著美甲師說:「給我們兩個都做建構。」
9
我跟姜漾拉著手回到醫院的時候,手術早就結束了。
陸錦城躺在病床上,小三撲在他身上哭得梨花帶雨。
姜漾見到這番情形,身形晃了晃。
我連忙扶住她,咬牙切齒道:「我就說,不該給這個小畜生籤字!」
姜漾的眼裡慢慢蓄滿了淚水。
我輕輕為她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