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到我下班去買杯咖啡，回來的路上碰到了林若芙。
她見到我一副見鬼了的模樣，「林曉溪，你是人是鬼？」
「你猜？」
我上前靠近她，陰森森地喊：「林若芙，你害我好慘啊——」
「啊——」林若芙嚇得尖叫，然後暈了過去。
見狀，我笑開了花，膽子這麼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媽媽！」
周清清從拐角處冒出來，「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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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我心裡五味雜陳，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還是討厭的人的孩子，真是可笑。
「我不是你媽，你媽在地上躺著呢！」我指了指林若芙說道。
「媽媽，我錯了，你跟我回家吧！」
周清清眼裡流出淚水，「媽媽，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們和以前一樣過日子。」她期盼地看著我。
我忍不住笑出聲，果然是親外甥，和周棲白一樣不要臉。
以為幾句我以前受到的傷害就能抵消。
「滾！」我越過她離開。
8
回到家時，周棲白站在門口等著我。
見到我，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曉溪，下班了，這是我給你做的晚飯。」
他伸出手，我沒有接。
手停在半空中，最終他收了回來。
「曉溪，我知道你恨我，不想看見我。」
周棲白眼神頹廢，「但你不想看一下我們的女兒嗎？」
「她被我葬在墓地裡，你還沒去看過她。」
提到女兒，我憤怒地質問：「周棲白，你怎麼還有臉提女兒的！」
「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連女兒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我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
周棲白沒有躲，「曉溪，如果打我能讓你好受，我願意受著。」
「滾！」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曉溪，我的電話號碼沒有變，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如果你想見女兒，打電話給我，我帶你去。」
說完，周棲白轉身離開。
我回到家裡，坐在沙發上捂臉哭起來。
我之前有讓人去調查過女兒的S因和她最後埋葬的地方。
結果隻查出來一個，女兒最終埋在哪裡，隻有周棲白知道。
想到這，我痛恨自己的無能和眼瞎。
第二天，我還是給周棲白打了電話。
女兒，我終究還是要看她一眼。
船上，林若芙看見我跟在周棲白身邊，滿臉震驚。
「林曉溪，原來你沒S！昨天是在嚇唬我！」她憤怒地說。
「是啊！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
我勾起唇角，眼裡帶著嘲諷。
「你——」林若芙指著我，在周棲白的眼神下不敢再多說什麼。
周清清小心翼翼地坐在林若芙身邊，目光時不時地看我。
我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間想要做回我的女兒。
但我知道，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沒必要再費心思。
林氏破產，我和周棲白原來住的別墅拿出去抵債。
周棲白現在住在一個七樓的三居室裡。
我本來不想跟他上來的，但是他樓上有女兒的照片和牌位。
想到女兒，我還是上來了。
「周棲白，女兒的牌位在哪？」看著狹小房間，我一眼掃完。
「周……」
我回過頭，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意識消失。
再次醒來，是被五花大綁在床上。
一個嬰兒的照片掛在我面前的牆上。
我的直覺告訴我，照片裡的嬰兒就是我的女兒。
我觀望四周，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床頭櫃外，什麼都沒有。
不一會兒，周棲白推門進來。
「曉溪，肚子餓不餓？」他摸著我臉頰，滿眼愛意。
「周棲白，你綁我在這裡幹什麼？」
我扭動身體，四肢被綁著，掙脫不開。
「曉溪，你是我老婆，綁你是為了不讓你亂跑。」
「不然……」周棲白湊近我耳邊說：「你又跑了怎麼辦？」
「曉溪，失去你的滋味我不想再感受了。」
周棲白指著牆上的照片：「你瞧，女兒看著我們呢！」
「她是不是很可愛，眼睛隨你，嘴巴像我。」
「要是她能長大，肯定比清清還要可愛。」
周棲白自言自語，我懶得理他，他精神好像出現了問題。
「來，曉溪，吃飯，我給你做了你最愛的紅燒肉。」
周棲白端著飯菜來到我面前。
為了不激怒他，防止他做出些極端的事情，我沒有反抗。
「真乖，曉溪，我愛你。」
吃完飯，周棲白吻了我一下。
我撇開臉，他的吻落到嘴角邊。
但他卻一點都不在意，「曉溪，你放心，說好讓你見女兒的，我不會反悔的。」
9
我就這麼綁著睡了一夜。
第二天，周棲白給我注射麻藥，帶我去了女兒的墓地。
難怪我派去調查的人沒能找到，周棲白把我女兒埋葬在鄉下。
鄉下的監控不全，這裡荒無人煙，想要找到，沒有周棲白不行。
「曉溪，你瞧，這裡的環境多好，鳥語花香。」
「女兒在這裡過得很好。」
我環顧四周的環境，確實很好，有樹、有花、有鳥。
還獨佔一個山坡，沒有人會來這裡打擾女兒。
「曉溪，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跟女兒說，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說完，周棲白把我放在一塊幹淨的地上，讓我依靠在墓碑上。
他走出十幾步遠，讓我和女兒說話。
看著墓碑上嬰兒的照片，上面有女兒的名字——周卿卿。
和周清清同音不同字。
「卿卿，在下面過得怎麼樣？想不想媽媽？」
「是媽媽不好，這麼多年才來看你。」
我全身無力，想要抬手摸一摸她臉蛋的力氣都沒有。
「媽媽給你買了好多漂亮的小裙子，還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可惜，你都沒能穿上一回，吃上一口。」
「媽媽都沒發現，身邊的那個人一直不是你，是媽媽眼瞎。」
說著說著，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
我和她說了好多話，最後被周棲白抱走。
重新回到這個房間裡，我心裡滿是悲傷，沒功夫管周棲白在幹什麼。
聽到開門聲時，我以為是周棲白，沒有抬頭。
卻不想，下一秒，臉上一疼，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林曉溪，你怎麼沒S幹淨！」
林若芙的聲音響起。
看到是她，我眼裡有些驚訝，「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林曉溪，你活著的時候，我哥要給你當牛做馬。」
她捏著我的下巴眼神怨恨，「你S了，我哥替你報仇。」
「我可是他親妹妹，他居然都不肯放過我，讓我失去了優越的物質生活。」
「你憑什麼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
林若芙話裡話外都是對我的控訴。
我笑道：「沒辦法，你哥守不住自己的心，這能怪我嗎？」
我燦爛的笑容刺激了林若芙，她拿出一把刀來。
「林曉溪，你說，如果你沒有了這張臉，我哥還會喜歡你嗎？」
她眼神有些癲狂。
果然兩兄妹都精神不正常的，既要又要還要！
「你敢嗎？」我卻一點都不怕，「你要是劃下去，你覺得你哥會放過你嗎？」
我的餘光看著牆角處閃爍的紅光，周棲白快來了。
「你！」林若芙氣急了，「我讓你看看我敢不敢！」
她的刀朝我下手的那一刻，手腕被人拿住。
「林若芙，你發什麼瘋！」
周棲白冷漠地甩開她，「再有下次，別怪我不顧兄妹情！」
「哥！」林若芙嚇得瞳孔一縮。
「還不快滾！」
林若芙連爬帶跑地出門。
「曉溪，疼不疼啊？」周棲白看著我腫起來的半邊臉，眼神心疼。
「還行，沒有發現你騙我時疼。」
周棲白的動作頓住，「曉溪，我去給你拿藥。」
他慌忙逃走。
「呵！」我冷冷地看著。
他以為他能困住我多久。
三天後，房門被破開，周棲白被警察帶走。
閨蜜一臉心疼地看著我：「曉溪，你有沒有事啊？」
「周棲白這個王八蛋！我讓人收拾他！」
我笑著搖頭，「我沒事，這不是你來了嘛！」
早在給周棲白打電話的那一天，我給閨蜜發了定時郵件。
如果我安全回來，郵件會撤回。
但如果沒有，郵件發出去，閨蜜會來救我的。
「哎呦！我隻是出一趟國，你怎麼過成這樣了，瘦了。」
她心疼地捏了捏我的臉，「你跟我出國吧！好不好？」
「好。」我點頭同意。
閨蜜詫異地發出歡喜，「終於！你同意了！」
當初我爸S後，閨蜜也是想帶我出國的，但我被周棲白留了下來。
如今，我在國內沒了牽掛，出國是個不錯的選擇。
周棲白囚禁我，有閨蜜請來的律師, 他肯定要蹲大牢的。
隻是沒想到慕知藝這麼愛他，居然肯花大價錢請律師來為周棲白辯護。
我告訴警察, 周棲白或許有精神病。
醫院檢查一通後，周棲白最終被送進精神病院。
好巧不巧，這家精神病院是閨蜜家開的, 他後半輩子恐怕是要在醫院裡度過了。
而我，和閨蜜出國，在國外有了新的生活。
我把女兒的牌位和照片帶走, 餘生不打算再回國。
10
番外（周棲白視角）
一開始和林曉溪結婚, 我是抱著目的性的。
他爸娶了我媽，害我沒了媽媽, 還要躲起來, 連光明正大地和媽媽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
而林曉溪她每天過得開開心心的，有爸爸疼，後媽愛。
我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我以前也有這樣的生活的。
這一切, 都是因為林曉溪他們父女, 毀了我的家！
我心有不甘, 更努力地讀書，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考上名牌大學，我成功進了林氏公司, 從基層做起。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最終成為林海的心腹。
臨S前, 他把遺囑交給我, 讓我去娶他女兒，我照做了。
在和林曉溪結婚的幾年裡, 我從一開始的惡心，到最後的習慣。
我習慣她在我身邊，看著她肚子裡孕育著我們的孩子。
那一刻，我是開心的。
我想我終於有了自己的血親。
隻可惜老天愛捉弄人，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窒息了。
她還沒來得及睜眼看世界。
與此同時, 我的妹妹林若芙的孩子出生, 是個活潑健康的女孩。
看到他們一家開心的笑容, 我心想：如果孩子是我和林曉溪的就好了。
於是，我跟林若芙商量，把孩子抱給林曉溪養。
畢竟懷孕時林若芙就擔心她照顧不好孩子，有我這個親哥和林曉溪照顧, 她肯定放心。
將來她的孩子也能繼承林家的財產。
幾乎不用我多勸說, 林若芙兩人便同意了。
林曉溪抱著孩子一臉溫柔的樣子, 我知道, 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可後來, 林曉溪知道我和她結婚的目的了。
我跟她道歉，給她報仇，都挽回不了她。
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她, 所以我卑鄙地利用了女兒。
林曉溪果然上鉤了, 她和我回了家，被我關在房間裡。
看到她，我心裡才安定。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 我還是被發現了。
林曉溪走了，我住進了精神病院。
餘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