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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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江辭桉從小就喜歡我,直到他遇到那個貧困生於瀟瀟。


 


我親眼看到於瀟瀟偷走了我的項鏈。


 


她紅著雙眼,委屈地說我冤枉她。


 


江辭桉不解道:「弄丟了,我給你再買一條就是了。何必這樣?


 


「一個項鏈的錢對你又不算什麼,何必欺負一個貧困生呢?」


 


他滿臉的鄙夷和不屑的語氣,都讓我氣到發顫。


 


他明明知道這項鏈對我有多重要。


 


不過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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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已經通過了我的轉校申請。


 


我三天後就走了。


 


1


 


活動課結束,我和江辭桉並肩向教室走去。


 


剛踏進教室門口,我就看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一個身影。


 


仔細一看,正是我們班的貧困生於瀟瀟。


 


剛才活動課上,她舉手和老師說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上廁所。


 


所以她就提前走了。


 


可是說自己不舒服的人,現在正鬼鬼祟祟地在我的位置上。


 


於瀟瀟還將手伸進了我的書包裡。


 


就在她聽到我和江辭桉的說話聲後,被嚇得一激靈。


 


連忙就要往自己的座位裡走去。


 


我不解地走上前,喊住了她:「於瀟瀟,你在我的位置上幹嘛呢?」


 


她垂下雙眸,紅著臉,支支吾吾道:「我……我沒幹嘛!」


 


我本也沒當回事。


 


伸手摸向我書包裡的內兜,卻摸了個空。


 


項鏈不見了!


 


這條項鏈我是貼身戴的,因為上活動課不方便,我才摘下來的。


 


可是,現在那條項鏈卻不翼而飛了!


 


我又瞥見於瀟瀟緊緊攥著的右手。


 


再加上她剛才一系列反常的行為,以及偷偷摸摸將手伸進我的書包。


 


我蹙眉道:「於瀟瀟,你把你的右手伸開!


 


「你剛才在我的座位上,到底幹什麼了?」


 


這時候,走在我和江辭桉後面的同學們,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他們好奇地看向我們這裡,議論著。


 


「诶,我剛回來,這是怎麼了?」


 


「是方藝林她項鏈找不到了,懷疑是於瀟瀟偷的呢!」


 


「啊,我們班怎麼還出了個小偷啊?以後大家還是守好自己的東西吧!」


 


這些議論聲讓於瀟瀟雙眼泛紅,一副受了我欺負的模樣。


 


她低聲道:「方藝林,就算你家有錢,也不能這樣血口噴人啊!」


 


我不解道:「我也沒有指認就是你偷的,我隻是想讓你把手伸開。


 


「因為那條項鏈對我而言很重要,剛才我也看見是你在我的位置上的。」


 


一邊的江辭桉開口道:「行了,項鏈丟了,我給你買一個就是了,何必這樣?」


 


2


 


此時,於瀟瀟雙眼已經噙著淚了,但她還是倔強地撇過頭。


 


江辭桉輕聲勸解道:「一條項鏈的錢對你而言也不算什麼,你何必為難一個貧困生呢?」


 


盡管他已經盡力壓下自己的臉上的鄙夷和語氣裡的不屑,但我還是能感覺出來。


 


因為我和江辭桉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小時候過家家,他就讓我當媽媽,他當爸爸。


 


年幼的時候,他就告訴我,以後也要跟我結婚。


 


在我們都長大成年的那天,江辭桉跟我表白了。


 


從小到大,他都願意讓著我、遷就我。


 


直到,於瀟瀟的出現。


 


江辭桉好像因為看到了一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而感到新奇。


 


他常常跟我提起,於瀟瀟人窮志不窮,每天是有多麼努力地勤工儉學。


 


可是,他明明知道這條項鏈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此刻聽到江辭桉這樣義正詞嚴地幫她說話,我還是傻眼了。


 


我愣怔地看向他:「剛才我們一起回的教室,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於瀟瀟在我的位置上鬼鬼祟祟的,甚至還將手伸進了我的書包裡!」


 


江辭桉正要開口,卻被於瀟瀟的抽泣聲給打斷了。


 


她哽咽道:「我知道我家窮,但我不會偷東西的。」


 


江辭桉見狀,鎮定道:「我沒有看見於瀟瀟在你的位置上。」


 


聽到這句話後,耳裡傳來的是「嗡」的長鳴聲。


 


我難以置信,江辭桉竟然會這樣說。


 


這時,身邊的同學們又話鋒一轉。


 


「於瀟瀟都哭了,應該不是她偷的吧?」


 


「肯定不是啊!江辭桉都說了,他沒看見。」


 


這些話語聲,讓我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我直接上前抓住於瀟瀟的手,想直接掰開。


 


江辭桉見狀,直接將我一把推開,我一下失重,腰部向桌角撞去。


 


我吃痛地捂住了腰,可是江辭桉卻絲毫沒有注意到。


 


他依然帶著怒氣,指責我:「夠了方藝林,你是不是大小姐當慣了?


 


「不分場合的就任性發脾氣?這裡是學校,不是你方家!」


 


這是江辭桉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而他此刻正站在於瀟瀟的身前,一副誓S護著她的模樣。


 


3


 


就在僵持的時候,一直躲在江辭桉身後的於瀟瀟突然走到了我面前。


 


她將剛才緊攥著的右手,伸在了我面前。


 


她委屈地揉了揉眼睛,說道:「你看,是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偷你的項鏈。」


 


可是她的手心裡明明有項鏈硌出來的印子。


 


想必是剛才躲在江辭桉身後的時候,將項鏈藏起來了。


 


我怒極反笑道:「偷沒偷,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拎起書包,就要走,江辭桉卻攔住了我。


 


我一下就將他撞開,直接走了。


 


深秋的風,涼得刺骨。


 


我背著書包,踩著地上枯黃的落葉,發出「咔哧咔哧」聲。


 


以前,我心情不好,媽媽不在身邊的時候,我總是會做這件事。


 


聽著枯葉被踩碎的聲音,感覺很解壓。


 


不知道踩了多久,我的鼻尖都被秋風吹得通紅。


 


卻聽到有人喊我。


 


我轉身看去,江辭桉正站在我的身後。


 


他抬手就要摸我的頭,我側身躲了過去。


 


他看了看我腳底下的枯葉,嘆息道:「還在生氣呢?」


 


我討厭他的明知故問,沒有理會他。


 


江辭桉無奈地從兜裡掏出一個禮盒,遞到了我面前。


 


「我剛才去商場給你買的,雖然沒有找到一模一樣的。


 


「你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他直接將盒子打開了。


 


裡面躺著一條漂亮的金項鏈,吊墜是一個小巧精致的綠色翡翠。


 


我怔然地看著這條項鏈,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江辭桉,你以為我少的是一條項鏈嗎?」


 


我之所以,今天的情緒會如此激動。


 


是因為那條項鏈是媽媽還在我身邊的時候,給我的。


 


那時候我還小,看見媽媽脖子裡戴的項鏈,覺得很是亮眼奪目。


 


媽媽在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將項鏈摘了下來,塞進了年幼的我的手裡。


 


聽爸爸說,媽媽是不愛他了,所以才離婚的。


 


可是離婚以後,媽媽就被爸爸送去了國外,並且逼她與我斷絕聯系。


 


而我,在十多歲的時候,就沒有媽媽的陪伴了。


 


唯有這條項鏈,陪伴在我身邊,就好像媽媽還在我身邊一樣。


 


可現在,於瀟瀟將我唯一和媽媽有聯系的東西,都給奪走了。


 


而完全對這條項鏈來歷知情的江辭桉,現在竟然去商場買來一條項鏈,就想哄騙我。


 


4


 


江辭桉似是看出了我笑容裡的嘲諷。


 


「啪」的一聲,他就將這禮盒給合上了。


 


疑惑道;「你不喜歡這個?那我明天再去給你買一條?」


 


我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用了。」


 


說著,我便轉身要走,卻被他一下給抓住了我手腕。


 


他眼神裡是不解:「怎麼了?還是說,你在生氣我今天下午幫她說話?」


 


真討厭這種明知故問。


 


明明什麼都知道,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是想試探我的底線嗎?


 


我一下甩開他的手。


 


下午的委屈和怒火,在這一刻,全部湧了出來。


 


我質問他:「你明明知道那條項鏈,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你為什麼要幫她說話?為什麼要幫她證明清白?」


 


不知道是不是這天涼的,鼻尖都跟著泛起了酸意。


 


江辭桉仿佛耐心告罄一般:「項鏈被你弄丟了,我給你買了一條新的,這還不行?」


 


他手裡的禮盒又被他攥緊了幾分:「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我不想再聽這些,抬手就猛地將他推開。


 


我在風中,肆意地怒喊著:「我說了,是於瀟瀟偷走了我的項鏈!


 


「不是我弄丟的。你為什麼這麼相信她沒有偷?


 


「你和我一起進的教室,你不是也看見她在我位置上了嗎!」


 


我喊得很大聲,好像試圖在將江辭桉喊醒。


 


江辭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因為,我知道她不可能說謊。


 


「隻要她說她沒偷,那就是沒偷。」


 


這句話,堵住了我所有的情緒和接下來想說的話。


 


這種無條件的信任,是由我如何去說都沒用的。


 


我呆在了原地,愣愣地看著他。


 


最後,我整理好了所有情緒。


 


冷聲說道:「江辭桉,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說謊?」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


 


踩著腳底下的枯葉,「咔哧咔哧」聲裡我還聽見了江辭桉喊我的聲音。


 


但我沒有回頭。


 


這天以後,我開始有意地疏遠江辭桉。


 


卻被於瀟瀟找上了門。


 


5


 


我剛走進教室,就感受到了同學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是打量、揣測和鄙視。


 


之前和我走得很近的同學,卻紛紛有意回避我。


 


我同桌湊過來問我題目,卻被其他同學給拉走了。


 


他們小聲地告訴我同桌。


 


「你昨天沒來,你都不知道這件事吧?」


 


「昨天她自己把項鏈弄丟了,張口就說是於瀟瀟偷的,把於瀟瀟都給搞哭了,還是江辭桉站出來說話的呢!」


 


「離大小姐遠一點,不然少了東西,都說你是小偷。」


 


可這些議論聲,盡管聲音再小,但還是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我的同桌再回來的時候,也不再問我題目了。


 


甚至,還往旁邊偏了偏。


 


我握著筆的手,都不禁顫抖了起來。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什麼最後被非議的人成了我。


 


而今天放學的時候,我卻被於瀟瀟攔下了。


 


她一改昨日委屈的模樣,囂張道:「大小姐,我知道那條項鏈對你而言很重要。」


 


我沒有傻到去問她怎麼會知道。


 


因為除了江辭桉,還有誰是知道這件事並且會告訴她的呢。


 


我直言道:「你直說吧!你想要什麼?」


 


於瀟瀟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笑道:「我要錢。


 


「我想去更繁華的城市,我要去北市上學,去那裡上培訓班。」


 


我不知道於瀟瀟為什麼要這樣,但我並沒有打算去多問。


 


「項鏈呢?」


 


於瀟瀟將右手展開,我的那條項鏈一下子出現在了她的手心裡。


 


很快,她又握起了拳頭,將項鏈藏進了手心裡。


 


我嘆息道:「果然,我並沒有冤枉你。


 


「但我能給你的錢,也有限。再多的錢,就要問我爸爸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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