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到,她一分錢都沒還。
我直接和法院申請了強制執行。
律師聯系執行庭,執行法官表示她賬戶名下還真的一分錢都沒有,言外之意問我要不要我同意執行終結案子。
同意個屁!
家裡有車有房,我可不信她一分錢都沒有。
律師和法院申請開了調查令,她丈夫名下也沒有財產就查她未成年的兒子。
果不其然,她家的房子、車還有存款全都被她轉到了她未成年的兒子名下。
她兒子還是未成年,才十三歲,哪來的本事賺這麼多錢買車又買房。
法院認定她兒子名下的錢可以作為執行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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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賠償和我的錢前腳剛到賬,後腳她就用別人的手機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她在電話裡把我罵得狗血淋頭:「陳俊卿!你沒必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吧?我一個十幾年的老員工,公司對我不講人情就算了,我平時對你那麼好,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欠你的三萬塊錢又不是說不還你,朋友之間有必要把我往S裡逼嗎!
「我老公現在偏癱還在康復醫院,兒子念書還要錢,公公婆婆還指著我養,這處處都是花錢的地方,你是真的要逼S我!」
9
她婆婆知道留給大孫子的錢被法院強制執行,把家裡鬧得雞犬不寧。
從對她破口大罵摔東西撒潑發瘋,到一哭二鬧三上吊。
再加上她現在還沒了工作,婆婆更是恨不得拎上菜刀把她大卸八塊了事。
她兜裡一毛錢都沒有,又被公司開除,東拼西湊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借了兩萬,可也是杯水車薪。
她在家裡不好受,一家子的重擔都壓在了她頭上,她無處泄憤,索性就把一腔怨氣都發泄到了我身上。
她把她悲劇的家庭、悲劇的婚姻還有悲劇的生活都歸咎於我,說都是我害她成了這樣。
她在電話裡,說著說著又開始哭。
她把我祖宗八輩都問候了一遍,又撕心裂肺哭嚎著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
我沒有理會她,事情到這裡已經結束了。
她的人生都和我無關,和所有人都無關。
她丈夫對她不好,她大可以離婚。
是她要用兒子綁架自己,自己給自己的脖子上套上狗鏈,把自己拴在了生活裡。
我對她已經仁至義盡。
救急不救窮,她第一次打來電話借錢,我想都沒想就借給她八萬應急。
哪怕那批貨因為她損失,我也照顧她,隻讓她承擔貨的損失賠償一半。
是她得寸進尺,在我這嘗到了一點「人情味」的甜頭就越來越肆無忌憚。
她最笨的地方就是喜歡把人情掛在嘴邊,試圖和自己頂頭上司處朋友。
可但凡提起人情,都是想做不平等的價值交換,試圖用人情綁架別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尊重她,照顧她,維護她,但是她不能把我當傻子。
她最大的武器就是一張大喇叭一樣的嘴,和一顆不懂感恩的心。
我想不明白她不停電話騷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一天到晚,她能變著號碼給我打來十幾個電話。
我拉黑一長串,她就像增生了一般再變出一長串。
她更是和圈內別的公司造謠,說我在她老公腦出血急用錢的時候不留情面把她一個十幾年的老員工開除。
她說:「我給公司當牛做馬,她家開的奧迪住著豪宅,背著幾萬塊的包,到頭來連兩萬塊錢的小損失都要我賠。我十幾年看著公司白手起家,公司就是這樣對待我這個老員工!」
她還和有關部門舉報公司偷稅漏稅,說公司有消防隱患。
「天天哭窮說沒錢,結果一下子借給我八萬,她說是自己的錢,誰知道是不是左手倒右手換了公司的錢到自己名下?」
上頭收到舉報馬上就有人來查。
我公司早在幾年前就上了新三板,每年財審稅審很嚴格,根本不存在她嘴裡的「左手倒右手」挪公司的錢到我的賬戶避稅的現象。
所謂的消防隱患也是空穴來風。
折騰了一個禮拜,她嘴裡的「馬上讓你公司倒閉」沒能成為現實,反而公司借此機會翻紅了一把。
擺事實講道理,發聲明的發聲明,談客戶的談客戶。
我公司三十多年的口碑都是一步步穩扎穩打,能是隨隨便便說倒閉就倒閉的嗎?
不過有她這麼一鬧騰,我和那幾個老客戶哭哭啼啼一陣,大家都憤憤不平,如同為我報仇雪恨一般紛紛來談合作。
就連原先那個因為她訂錯櫃子的客戶也轉頭來找我說重新訂貨。
「小陳老板,有些人一輩子的認知就那幾十釐米高,而有些人的認知在萬米高空,這就是人與人的格局不同,咱們合作了好幾年,你的人品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
「說句不好聽的話,她家裡人出事你二話不說就借錢給她,她家裡人的命說不好聽都是你救的了,她後面還不把你當祖宗供起來都是人性的泯滅!
「她肯定是七大姑八大姨求了一圈發現沒人借,才和老板開了口。在你快炸了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拍拍你的肩膀塞錢給你渡過難關,多少兄弟姐妹都做不到。」
……
還有人說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借錢給她。
救急不救窮。
和她相處這麼久,我也沒看出她是這種人。
同樣的,我有能力借給她錢就一定也有能力要回來。
劉姐打不通我的電話,就跑去公司堵我。
那天我照常下了班,前腳剛進地下停車場,後腳就見一個黑影閃現到了我臉上。
我剛看清她的臉,胳膊立刻就被她SS抓住。
10
數月不見,這位故人早已面目全非。
停車場的燈很暗,我眯了眯眼睛才看清她的臉。
她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體型上倒是沒瘦多少,卻很是憔悴。
眼底下重重的烏青,頭發也是亂糟糟地束在腦後,不知怎麼,臉上似乎還有個沒褪下去的紅巴掌印。
她瞪圓了那對滿是紅血絲的眼珠子,SS地抓著我的胳膊。
她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陳總、小陳總!我錯了!」
她對著我哀求道:「我知道錯了,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造謠公司,我不該欠錢不還,我不該借口人情和你討價還價……這些都是我的錯!」
她說著說著突然就哭了起來,哆嗦著嘴唇,猝不及防地開始掉眼淚。
「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原本以為以我的能力我還能找到更好的公司,可是我求職處處碰壁,他們一個月隻肯給我開三千,還有人瞧不上我,壓根都不理睬我。
「一家老小都要靠我去養活,可我現在沒了收入,從前好不容易從牙縫中省出來的錢也被我婆婆糟踐完了,她要我拿出錢來,要讓她兒子住康復醫院,我說沒錢她就打我……」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嘮嘮叨叨,說話沒有重點。
她怕我不信,當機立斷挽起袖子給我看胳膊上大大小小的淤青。
「我婆婆拿掃帚抽我,當著孩子的面,當著鄰裡鄰居的面把我罵得不是人……我現在真的沒辦法了,我再掙不到錢,她就要活活把我打S了!
「求求您了,看在我從前在公司幹了十幾年的份上,您再錄用我行嗎?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幹那些沒腦子的事情了,我保證我一定好好工作,我給公司當牛做馬,我給您當牛做馬……」
她哭得聲淚俱下,格外悽慘。
和幾個月前在電話裡叫囂的模樣稱得上是大相徑庭,判若兩人。
她環顧四周,看地下車庫沒有人,膝蓋一軟又水靈靈地跪了下來。
可這一次我的內心已經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她想用她的尊嚴喚起我的同情和可憐,或者可以說是想用尊嚴買回這份工作。
可是尊嚴是最值錢的東西,也是最不值錢的。
我問她:「你成天到晚和我講人情,到底什麼才算是人情?你嘴裡的人情都是想做不平等的交換,反反復復來綁架我?
「逼公司開除你的是你,現在又要我重新錄用的還是你。你口口聲聲說把我當朋友,好,我就以朋友的身份和你掰扯。
「你借了朋友的錢不還,背後還罵朋友摳和你計較。我在公司處處維護你,哪怕你出了錯我都是第一時間找你聊,怎麼你反倒把所有的錯都算到我頭上了?」
她渾身猛地一怔,臉色變得慘白,喃喃自語:「不是的,不是……」
我又說:「你家裡的事情是你自己不想離婚,是你挨了婆婆的打不敢反抗,你願意你就受著,和其他人都沒有關系。」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愣愣地出神。
「那麼對於你,公司絕不再錄用!」
我越過她就要走,她馬上又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蹿到我面前開始瘋狂抽自己巴掌,嘴裡喊著:「對不起, 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求求您了小陳總, 求求您了……我不要從前那麼高的工資, 您就給我五千, 不,您給我開四千就行,公司什麼髒活累活我都幹,我都幹!」
我實在受不了她,拽開她拉著我褲腿的手就揚長而去。
我都踩了油門, 她還在後面邊哭邊追。
後視鏡裡是她鼻涕眼淚糊成一片的臉,和不停開開合合的嘴。
她追了沒兩步就喘不上氣邁不開腿了, 站在原地與我漸行漸遠。
等紅燈的時候我就在想。
她從前壓根不是這副樣子。
到底是沉重無法呼吸的生活一點點擊潰了她,生病的丈夫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呢,還是她自怨自艾不停地綁架自己, 才把自己的生活過成這副模樣?
或許隻有她自己知道。
後來劉姐再也沒找過我。
聽說她欠了很多錢,和公司的同事借錢, 還和她從前的直系領導也借過。
她被她婆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暴揍,年前不知怎麼腿還折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起訴離婚,可她丈夫偏癱,嘴裡講不出來半句完整的話。第一次起訴不成功,反倒又吃了婆婆的幾個巴掌。
公司裡沒人願意借給她錢,這會兒反倒是她前直系領導有些於心不忍, 借了她幾百讓她去看病。
她前直系領導和我說,倒也不算借了,就當是給她了。
我原本以為他鐵面無私, 他卻說:「算啦,跟著我幹了五六年了, 就算是盆菜, 也有感情了。公司的事情是公事, 現在這是私事。」
直到現在, 我還能清清楚楚地記得,每一個在我焦慮不安或者碰到事情情緒崩潰的時候, 安慰過我, 對我施以援手的人。
我記得什麼樣的場景, 他們說了怎樣的話。
人生有幸,莫過於一路上遇到幫助自己的人,在泥濘中拉自己一把。
我也從不後悔對任何一個人好,哪怕是看錯人, 哪怕是被辜負。
有些人的出現, 就是為了給我們狠狠地上一課。
可我總認為人的底色還應該是善良的真誠,對弱小施以援手,知世故而不世故。
我的真誠隻能說明我很好, 別人對不住我,失去我,都是他的損失。
我們不能預測生活,不能完全看透人心, 但是堅持自我,有原則底線的真誠和善良,永遠不會是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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