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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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這天,女兒的幹爹把她抱在大腿上:


 


「我的小情人啊,你什麼時候才會長發及腰。」


 


我聽得惡心反胃,飛快把五歲的女兒從他腿上抱了下來:


 


「管好你這張嘴,別胡說八道!」


 


他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給老公抱怨:


 


「看看你這個專門搞雌競的老婆,真是倒胃口。」


 


老公憤怒地瞪我一眼:「你鬧什麼鬧?女兒本來就是爸爸的小情人。


 


「吳川是她幹爹,怎麼?連女兒的醋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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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巴掌給他甩了過去:


 


「離婚,別想給我打上雌競的標籤!」


 


1


 


陸遠瞪大眼睛恨不得吃了我:


 


「你有病吧,就叫了可可一聲小情人你就鬧離婚?這麼多兄弟朋友在,你是故意給我難堪吧。」


 


我管他那麼多,抱著女兒就走。


 


他上來攔我:


 


「你來真的?」


 


難道還有假?


 


就吳川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那惡心猥瑣的樣子,我還能無動於衷嗎?


 


陸遠臉色黑得像墨:


 


「蘇婉,我給你個機會,趕緊跟吳川道歉,不然你今天這麼打我的臉,這事兒過不去。」


 


他要我道歉?


 


「他抱著你女兒說那麼惡心的話還要我道歉?」


 


他還沒說話,吳川叼著煙走過來,故意對著我和女兒吐了一個煙圈:


 


「蘇婉,我說你就是愛搞雌競這套,我知道今天是情人節,我們大家都隻顧著給可可過生日,沒有讓陸遠單獨跟你慶祝,你吃醋了吧。


 


「可是可可是你女兒啊,你吃誰的醋也不能吃自己女兒的醋吧。


 


「果然網上說得沒錯,有些女人隻要看到是雌性都會醋意大發,不管是老到幾十歲的婆婆還是小到幾個月的嬰兒,她們都會覺得在搶她們的風頭。」


 


他爹的!


 


吳川這個垃圾,陸遠那麼多朋友裡面我最討厭的就是他。


 


今天不是他第一次說這種話了,我已經警告過他很多次,要不然我今天不會突然爆發。


 


現在我憤怒地瞪著他:


 


「我是不是搞雌競不用給你解釋,但是我警告你,從今以後,不準靠近我女兒。」


 


他突然就發怒了:


 


「你有什麼權力不讓我靠近可可?我是他幹爹。」


 


笑S!幹爹算個屁!


 


「我是她媽,我說不讓你靠近就是不讓你靠近!」


 


他抓著陸遠的胳膊:


 


「陸遠,當初可是你讓我當可可幹爹的,我這幾年對可可怎麼樣你清楚得很。


 


「不都是一直這麼說的嗎?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


 


「我是她幹爹,我這麼說有什麼問題?蘇婉她在發什麼瘋?」


 


陸遠突然伸手過來搶我女兒:


 


「今天是女兒的生日,你把女兒放下,自己想滾哪裡就去哪裡,別打擾女兒的好心情。」


 


「對!」


 


吳川跟著附和,而他請來的其他兄弟也紛紛贊同:


 


「蘇婉,誰像你一樣跟女兒吃醋啊。」


 


「對啊,你醋意也太大了,我看你去天臺吹吹風讓自己清醒一下吧。」


 


「趕緊走,別耽誤我們給可可過生日,真是掃興。」


 


我看著這包廂裡面一圈的可可幹爹,突然後背發涼。


 


為什麼陸遠請的人沒有一個女生?


 


2


 


可可今年五歲,懷她的時候陸遠就每天都摸著我的肚子祈禱:


 


「一定要生個女兒啊。」


 


我當時還很高興,覺得他不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


 


可可生出來那天本來不是預產期,但是陸遠說讓她在情人節出生,就是我們愛情最好的紀念。


 


我不同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在那天出生。


 


聽護士說當時陸遠抱著女兒哭了好久好久。


 


我心裡的石頭更加落了地。


 


可可從出生到現在,陸遠真的是把她當作了心肝寶貝。


 


甚至給她認了 7 個幹爹。


 


當時我不明白:


 


「認那麼多幹爹做什麼?」


 


陸遠耐心地解釋:


 


「你不懂,可可是女生,屬陰,所以我要多給她找幾個幹爹,用他們的陽剛之氣罩著她。」


 


我是真的不懂也不理解,但是他說是為了可可好,我也就沒有在意。


 


隻是後來很多次,我都注意到他們對可可不是很禮貌。


 


他們經常抱著小小的可可親她的臉,摸她的手。


 


甚至還會說一些難聽的話。


 


尤其是那個吳川,他總是說:


 


「爸爸的小情人啊,你什麼時候長大。」


 


「爸爸的小情人啊,你越長越漂亮了。」


 


「爸爸的小情人啊,爸爸愛S你了!」


 


我曾經當著他的面嚴肅地說:


 


「不準再對我女兒說這種話,你們也不許碰我女兒的身體,尤其是親她的臉。」


 


他們像看怪物一樣看我,最後默契地給我打上一個標籤。


 


雌競!


 


就好像現在。


 


他們又用這句話來攻擊我說我是在吃可可的醋。


 


我害怕了,對面 8 個男人,我一個人抱著女兒,怎麼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陸遠還試圖給我講道理:


 


「他們說得對,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們給可可過生日,就先回去吧,等下我把可可帶回去就是。」


 


怎麼可能!


 


我不可能讓我女兒拉開我的視線。


 


我轉身就走,我想要快速逃離這個讓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可是我還沒有打開門,就被陸遠拉了回去,現在的他沒有了往日的溫潤。


 


包廂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臉上,反而像個地獄來的魔鬼:


 


「蘇婉,聽話,不要破壞我們大家的好心情。」


 


3


 


我突然有一種根本不認識他的錯覺。


 


緊張的氣氛也讓女兒感到害怕了。


 


她緊緊抓著我的衣服:「媽媽,我怕!」


 


我還沒有說話,陸遠先朝女兒伸出手:


 


「寶貝,來爸爸這裡,爸爸保護你。」


 


女兒沒有動,依然靠在我的懷裡,陸遠更加生氣了:


 


「寶貝,到爸爸這來。」


 


吳川嬉皮笑臉拉開陸遠:


 


「你怎麼能這麼兇我們可可寶寶呢,一點也不溫柔。


 


「寶寶,來幹爹這裡來,幹爹帶你吃蛋糕。」


 


聽到蛋糕,女兒有些心動在我身上動了動。


 


吳川朝我挑了一下眉:


 


「蘇婉,看吧,可可是喜歡我們的。」


 


他有病,我一腳踢開他:


 


「滾,我說過,誰都不能碰我女兒。」


 


這次 8 個男人都圍在了我和女兒身邊。


 


他們紛紛朝女兒伸出手:


 


「來,寶貝,到爸爸這裡來。


 


「爸爸給你買玩具呀!


 


「爸爸給你買最漂亮的公主裙呀!


 


「爸爸給你買最愛的蝴蝶發卡呀!」


 


他們的人圍著我,聲音環繞著我。


 


瘋了!


 


我真的覺得他們瘋了!


 


他們什麼時候都變成了畜生的樣子?


 


我正想著怎麼抱著女兒離開,服務生開了門進來:


 


「你們好,知道小朋友過生日,這是我們給小朋友準備的......」


 


他話都還沒有說完,我已經撞開他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聽到陸遠在大叫,我聽到吳川在大吼:


 


「媽的!投訴!老子一定要投訴你!」


 


「誰讓你進來的,你進來為什麼不敲門?」


 


4


 


我抱著女兒瘋狂地跑,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反正就是跑。


 


那 8 個男人的氣息讓我害怕到不敢停下來。


 


手機一直在響,我不接也不看,隻是跑。


 


終於我跑累了,我跑不動了。


 


抱著女兒坐在花壇的臺階上。


 


拿起手機一看,全是陸遠打來的電話還有短信:


 


【你跑哪裡去了?趕緊回家。】


 


【大晚上不安全,可可那麼可愛,你不要帶著她亂跑。】


 


【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哪裡哪裡哪裡?快點回話啊!】


 


我沒有回他一個字,我覺得我今晚突然不認識他了。


 


幾天前,他突然告訴我說要給可可辦一個生日會。


 


我覺得沒什麼必要,自己一家人吃個蛋糕不是很好嗎?


 


但是他說:「可可的幹爹們都說 5 歲了,是大姑娘了,一定要慶祝一下。


 


「你別掃興,等下又被他們說你雌竟。」


 


我說:「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不如多請點朋友,你兄弟我朋友都請上,還有可可喜歡的小朋友們。」


 


他不同意:「你的朋友你單獨請,我的兄弟也是單獨請。


 


「而且那些小男孩們鬧S了,我說過很多次,你少讓可可和他們一起玩。


 


「可可是小公主,別讓那些熊孩子帶壞我的女兒。」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卻找不到原因。


 


可是在今天吳川抱著女兒說是他的小情人時我突然就有點明白了。


 


我不敢想下去。


 


可可還是個孩子啊,可可是陸遠的親女兒啊。


 


他就算再畜生也不會幹這種事情吧。


 


電話又響了,我本能地去掛掉,可是這次來電的是婆婆。


 


平心而論,結婚 6 年,婆婆對我和對可可都是非常好的。


 


所以我接了她的電話:


 


「你在哪裡啊?阿遠說你聚會的時候突然生氣抱著可可離開,他很擔心你們。


 


「你告訴媽你在哪裡,媽過來接你。」


 


我是遠嫁,在這裡沒有多少朋友,也沒有多少親人。


 


我想了很久,現在要我回去單獨面對陸遠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就是婆婆家了。


 


5


 


我和女兒到了婆婆家的時候,陸遠早就坐在了沙發上。


 


看到我們,他迅速起身要來抱女兒,但是我一點沒松手。


 


他好像又恢復了平日的溫潤,見我不放手也就作罷,並沒有糾纏,隻是滿懷擔憂地說:


 


「大晚上的,你就抱著可可跑出去,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蘇婉,下次你不能這樣了。


 


「再生氣都不能拿女兒賭氣。」


 


我定定地看著他,突然感覺他好可怕啊!


 


在會所幽暗的燈光下那個像惡魔的人和現在這個溫潤如玉的公子,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難道我真的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女兒困了,趴在我的身上睡得香甜。


 


我把她放在了婆婆的床上,婆婆給她蓋上了小被子,然後才拉著我的手:


 


「告訴媽,到底為什麼吵架?你隻要說出來,媽一定幫你做主。」


 


我什麼都沒說,隻說了五個字:


 


「媽!我要離婚!」


 


婆婆握著我的手都在顫抖:


 


「為什麼呀,你們一直不都是好好的嗎?」


 


是啊,今天以前我也以為我的婚姻一直都是好好的。


 


陸遠愛女兒這一點就足以讓我感到幸福。


 


可是現在.......


 


我甚至都不敢想。


 


婆婆把陸遠趕回了我們自己的家:


 


「你走,讓婉婉好好清靜一下。」


 


他不走:「我又沒做什麼?媽,你不能隻相信她不相信我,我才是你兒子,她今天那麼不給我兄弟面子,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滾!快點滾!」


 


婆婆什麼都不聽,直接把他趕了出去。


 


他終於走了,可我在陽臺上怎麼也不能平靜下來,幹脆去雜物間找女兒留在這邊的一些小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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