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終於要迎來大結局了。
所有人的，大結局。
9
爸爸從外地回來了，陰鬱怨毒，好像周圍人都欠他的。
看來這次出差，他的生意一定沒談成。
我本想躲著他，可他偏偏自己尋上來。
「喂，這次姜沫沒辦成的事，還得你去處理一下，不然吳總的生意接不到，大家都要喝西北風。」
我直接掏出手機，撥通秦商的電話懶懶道：「喂老公，有人讓你女朋友去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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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秦商破口大罵：「什麼找S的倒霉玩意兒敢動我的女人，小爺我讓他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我掛斷電話，幸災樂禍地看著爸爸。
他惱羞成怒，衝過來掐住我的脖子，鋒利的指甲在我脖頸處刮出細長的血痕，一抹猩紅瞬間浸染肌膚。
「除了爬床還會做什麼？賤胚子！」
哎，齷齪的人，想法都帶著髒。
「你最好這輩子都抓牢秦商，要是被甩了，看我讓你生不如S！」
我頗有興致地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不停地謾罵，也不去打斷他。
就讓他說過癮吧，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10
我撥通王總的電話。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打給他，聽聲音興奮得很。
「晴晴？想叔叔啦？」
「都說你傍上了秦商，如今你爸媽舍不得把你送出來了吧。」
「真是讓叔叔心痒痒得緊哦。」
「叔叔不如換換口味？」 我嬌笑道，「人妻……要不要？」
他在電話那邊一滯。
我接著說：
「給您手機裡發了幾張寶貝，很難得到的，要好好欣賞哦。」
電話那邊安靜了足足兩分鍾，中間聽到了男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怎麼樣，我媽是不是很棒？」
這麼多年，媽媽極其注重保養，身材保持得纖細合度，膚如凝脂，豐胸翹臀，年近四十卻風韻猶存。
我趁她換衣服時，把握好角度拍了幾張極其性感誘惑的半裸照，足夠勾得王總春心蕩漾。
「你可真狠啊，連自己老媽都豁的出去。」
我笑得如罂粟般危險。
我隻是個農村野丫頭，哪有這麼高貴的媽。
王總熱血沸騰，聲音都有些喑啞。
他顯然對我這個建議很喜歡，隻苦於不知道如何得手。
他不會，我便教他。
「隻要拿捏了她寶貝兒子，還怕她不主動獻身？」
這天下缺心眼一百，姜旭獨佔了九十九。
當初也是他賭輸錢，爸媽急著給他填窟窿去求王總，王總暗示隻要把如花似玉的女兒貢獻出來，錢啊項目啊都好說。
現在隻需如法炮制，後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我媽有件黑絲睡裙，到時候一定讓她穿上，人妻少婦，保管您盡興。」
電話那頭的男人哈哈大笑。
「姜晴你可真是夠賤，我喜歡，要不是礙於秦家，今夜就想S在你身上。」
掛斷電話前，我不忘提醒王總。
「記得拍照，這樣……她就永遠屬於你了！」
王總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他折磨人的功夫又精進了。
我媽回來的時候嘴唇紅腫，渾身紫青色瘀痕，一看就是暴力激情下的傑作。
她大概是從王總那知道了什麼，還告訴了爸爸。
他惡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賤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擦了擦唇角的血，天真無邪地看著他：「都是為了爸爸你呀。」
「哥哥不是說，這是一家人，應盡的義務。」
11
有秦商這尊大佛護著，舟城暫時還沒人敢動我。
陳承時不時發個微信給我，通報一下目前的進展，總結就四個字。
石沉大海。
陳承不知道，姜沫的遺物裡，少了一樣。
那枚鑲鑽的發卡，是我臨走前硬要戴在姜沫頭上的。
犯人行兇後見她頭上的發卡亮晶晶的，應是值錢貨，就一直貼身攜帶。
他不知道，閃閃發亮的除了昂貴的鑽石，還有個微型攝像頭。
加上定位裝置。
我每天都在看他的位置，那人根本沒出省，連市都沒出，就窩在本地一個破敗的居民樓裡。
穿戴上帽子口罩，我去找他。
趁他不備輕而易舉地將他砸暈，五花大綁。
他倒是個敢作敢當的，醒後明明全身上下除了頭，哪兒都動不了，還是龇牙咧嘴地衝我嚷嚷，說要像弄S姜沫那樣弄S我。
我大笑，告訴他我是姜家的假千金，他弄S姜沫是幫了我的大忙，我要感謝他。
他明顯吃了一驚，疑惑地看著我。
我大剌剌地盤腿坐下，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輕松道：「再S三個人，事後給你一千萬，足夠你遠走高飛，瀟灑一輩子。」
我說得合情合理，他也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同我合作。
我還預先付給他五十萬以表誠意。
五十萬是我變賣名牌包和首飾，準備跑路的所有家當。
那時我已經買了前往鬱城的單程機票，乘機時間就在姜沫慘S的第二日。
可當我看到停屍間裡的姜沫，回到家就直接撕碎了機票。
三個人中，姜旭的罪相對最輕。
我讓那個兇犯趁他喝醉，在回家必經的一條暗巷，一刀給他個痛快。
可活該他倒霉，那條巷子夜裡野貓群生，S亡帶來的血腥味吸引了這些小可愛，一夜間將姜旭啃噬得血肉模糊。
姜家夫妻這次在停屍間裡，是真的悲慟欲絕了。
媽媽躺在醫院足足三天才清醒，容顏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第二個輪到爸爸。
那個兇犯不知道把他綁去了哪裡，我也無所謂，隻是要求他務必和我爸在拳腳上切磋一下，而且不必限制尺度。
結果一貫養尊處優的爸爸完敗，被打得很慘。
他在電話裡苦苦哀求，說放了他，姜家的財產就都是我的。
我的聲音極盡溫柔，說出的話卻宛如蛇蠍。
「怎麼辦，是我S了你寶貝兒子呀！」
電話那邊略一停滯，僅僅三秒鍾後又開始卑微地求饒。
我臉上笑出幾分猙獰。
「這些懺悔的話，留著到地下和姜沫說去吧。」
爸爸生前最愛錢，那是他的命根子。
我讓兇犯將幾十張百元大鈔糊成一大片，悶S了他。
也算S得其所。
還差最後一個。
這次我可得親自去看看。
鐵鏈拴著媽媽潔白的脖子，看上去脆弱易碎。
她見到我，爆發出尖銳的哭聲，一邊哭還一邊掙扎。
我默默地看著她，直到她哭累了，才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捋捋裙擺。
「別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皺眉盯著她的臉，想想又拿出一支口紅，全神貫注地給她補好妝，才滿意地坐回去。
「人間最後一個晚上了，媽媽想說什麼趕緊說吧。」
她渾身發顫，忍不住大口地呼吸，像一條離開了水瀕S的魚。
「晴晴，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媽媽一直都是最愛你，最疼你的呀！」
我湊近她，眼裡笑意盎然。
「是呀媽媽，從小到大，你幫我扎小辮兒，送我最漂亮的衣服，教我要當一個公主。」
「你說姜家的女兒，生來就高人一等，會一輩子幸福美滿。」
「可為什麼你要和爸爸哥哥一起，將我送給那麼多的賤男人，你知道這些年，我過得生不如S！」
她嘴巴一張一合，說不出話。
我接著說：
「如果生日那天你讓我S了，我也不會怪你，隻怨命運不公，讓我遭此劫難。」
「可你偏要救我，救了我，卻還要讓我繼續做那些骯髒惡心的勾當。」
媽媽眼露悽苦之色：「晴晴，媽媽都是被逼的，是你爸，你爸非要這麼做，我才……」
我忍不住笑了：「是嗎？明明是你給爸爸出主意，要留下照片視頻的。」
「我親耳聽到你說，強J幼女，罪名很大，隻有手上握著晴晴的把柄，才能繼續拿捏住她，方便日後操控。」
「媽媽，你看你有多愛我呀！」
我眼睛裡劃過一抹哀傷：「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最愛你了媽媽。」
「否則，也不會專門趕來見你最後一面。」
我最後深深地看了眼陪伴我二十多年的母親，挺直脊背，緩步走出了房間。
一滴眼淚都沒流。
聽說，那人用S害姜沫同樣的方式，S害了母親。
12
一切都結束了。
我遵守承諾，從爸爸的賬戶裡轉了一千萬給那個兇犯。
他拿到錢後歡天喜地地走了。
第三天一早，陳承的辦公桌上出現一個小盒子。
一枚閃閃發光的，帶有兇犯定位裝置的發卡。
我相信這次他一定能將S害姜沫的最後一個兇手繩之以法。
完成這些後，我按照之前留下的地址，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
回到了本該屬於我的小鄉村。
爸媽看到我很是吃驚，也很高興，和鎮上的東家請了假，陪著我在村裡住了整整一個星期。
村口有棵百歲的滄桑老樹，雖過百齡，樹皮卻在夕陽的輝映下散發出光芒，將我心底的陰暗都照亮了。
我經常坐在老樹下，幻想著如果當初沒有被抱錯，是不是那個追逐著黃昏滿山跑的傻丫頭就是我，靈活的身影在山坡上一跳一跳，像一首歡快的詩歌。
長大後，說不定也會像村裡其他的年輕人那樣離開農村，去大城市闖闖，不知還能不能遇上陳承，他還會不會愛上我。
如果還能這樣，我一定不會再放開他的手。
我嘆口氣，如今生活在霧霾血腥之下的我，永遠都不可能再奢望什麼了。
七天後，爸媽吞吞吐吐地站在我面前，半天蹦不出個字，我知道他們的苦衷，先開口：
「爸媽，你們回鎮上打工吧，不用陪我。」
聽我開口叫爸媽，他倆臉上的皺紋更深了，眼睛笑成一條縫，直說好好，你隨便住，願意住多久都行，爸媽過幾天再回來看你。
我悄悄垂眼，一滴淚若有若無地灑落，說了聲：好。
爸媽走了，我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也快來了吧。
離開舟城時，我沒有刻意避開路邊的攝像頭，等他們抓到了那個兇徒, 就該來抓我了。
看來我得抓緊時間。
想到這，我又有些慌亂了。
13
我是陳承。
當我和同事趕到小陽村時，姜晴早就S透了。
這個丫頭，即使穿著身粗布衣服，還和我幾年前見她第一面時一樣。
那麼明豔動人。
一下就撞進了我的心裡，這麼多年揮之不去。
她身邊放著一段視頻，是秦商用煙蒂N待姜沫的證據。
足夠讓這個小霸王入獄勞動改造幾年了。
桌上工工整整地放著一封信，字跡剛勁有力，真不像是個姑娘寫的。
我展開來看，緊張的手都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陳承你好, 見信安。
沒想到有一天會給你寫信，我現在拿著筆, 都有些緊張呢。
好懷念遇到你的那個夏天, 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姑娘，無憂無慮，純淨無瑕。
我竊以為能和你發生點什麼, 浪漫的，幸福的, 俏皮的, 刻骨銘心的。
總歸，絕沒想到是現在這樣的……
你曾問我, 為什麼要作踐自己。
我也很納悶，從小到大我一件壞事都沒做過, 路上看到塊垃圾都會撿起來扔進垃圾桶，上天為什麼要這麼作踐我呀。
本來我隻想逃走, 沒想S人。
可是他們害S了姜沫，或者說，是我們害S了姜沫。
如果那天我再勇敢一點, 爭取到替她去那個骯髒的夏令營，她就不會S。
至少不會S得那麼快。
那些惡魔不能再留在人間了，我隻能將他們都帶走，連同我自己。
這些年穿著華服，做著眾人眼中光鮮亮麗的小公主, 背地裡卻一次次被至親逼著出賣骯髒的肉體時，我就在想，如果隻做個土裡土氣的農村傻丫頭, 該多好。
呵呵，沒想到我還真是。
隻是被抱錯了, 是不是很諷刺。
好了不說了, 我要去找姜沫了，再晚，她該等不及先走了。
如果有來世，真希望還能在那年, 遇見你……
姜晴絕筆。
信箋從指尖滑落，我蹲在地上，發出猛獸般痛苦的悲鳴。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