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越過他走。

 

楚也孟叫我，「姐姐等等我呀～」

 

楚也孟送到單元門就停下來了。

 

「傾姐，我覺得演戲氣他也不解恨。」

 

「S渣男，就應該S無全屍才行！」

 

11

 

我現在住的地方是婚前我自己的房子。

 

明赫聲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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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房子的具體位置。

 

拉窗簾的時候。

 

我看到他正在站樓下。

 

執著的抬頭盯著我，面色晦暗。

 

樓層不高。

 

一瞬間視線就對上了。

 

明赫聲的眸子一亮，「林傾……」

 

下一刻，我拉上了窗簾。

 

手裡現有的視頻錄像重新整理了一份。

 

當初離開那天，離婚協議籤署的是五五劃分夫妻財產。

 

但是現在，我反悔了。

 

我聯系律師重新擬定。

 

手機提示。

 

我看過的博主關注了我。

 

點開之後映入眼簾的就是她的最新視頻。

 

她被帶到商場裡。

 

女包，彩妝那一層。

 

明赫聲站在她的視頻裡，矜貴無雙。

 

「看看喜歡什麼？我送你。」

 

女孩說什麼也不要。

 

明赫聲無奈的樣子，「挑一挑，看喜歡什麼，乖……」

 

視頻裡的女孩似乎並不拜金。

 

最後，什麼也沒挑。

 

拉著明赫聲的大手到了超市那一層。

 

她紅著臉，「就隨便買一點什麼零食就好了。」

 

「這樣的話……我就原諒你了啦……」

 

視頻下方。

 

【好甜。】

 

【想嫁！】

 

這樣詞匯佔據了大半版面。

 

我失笑。

 

和有婦之夫人體探索完都能原諒。

 

怎麼？

 

是明赫聲活好？

 

讓她流連忘返了？

 

隔了一會兒，防盜門被敲響。

 

門的後面是明赫聲眼眶赤紅的臉。

 

他的嗓音沙啞著，「林傾，你看看我好不好……」

 

12

 

我把防盜門打開。

 

明赫聲亮著眸子湊近。

 

我開門見山，「明赫聲，我之前籤的離婚協議，不作數了。」

 

他點頭，眼尾蕩出笑意。

 

「好，我們回家。」

 

他伸出手拉我的門，卻被我一把開拍。

 

明赫聲愕然。

 

我忍著惡心，「夫妻共同財產，這次我要百分之八十，協議重新擬定，到時候拿給你籤字。」

 

明赫聲愣住，「林傾……我們非要這樣嗎……」

 

非你媽！

 

我忍無可忍。

 

「你到底在裝什麼明赫聲！」

 

「她喜歡你你喜歡她，你不是動心了嗎？！早點和我離婚去找你的小白花，為什麼偏偏惡心我不放！」

 

明赫聲慌了，「我沒有林傾。」

 

「那次是個意外……上次你說我動心了我沒回答，是我也以為自己動搖了我不想騙你！」

 

「可是你走了，我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我的內心。」

 

「林傾，我的心裡隻有你，隻有你！」

 

他焦急地看著我。

 

「以後我和她保持距離。」

 

「你原諒我，好不好，林……」

 

我沒等他說完。

 

竭盡全力，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他猝不及防。

 

高大的身影被我打的退後了半步。

 

盯著我，面露痛苦。

 

「林傾……」

 

我盯著他，冷笑出聲，「你可真他媽是個渣男。」

 

說罷。

 

我猛地關上房門。

 

巨響之後，外面的男人愣在原地。

 

半晌，我的門才又被敲響。

 

聲音很輕，「林傾……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你離婚……」

 

13

 

第二天。

 

打開家門的時候就見到門口擺放著早餐。

 

牛奶的蓋子沒開。

 

排氣孔冒著熱氣。

 

我徑直從那份早餐走過，一邊下樓一邊打電話給物業。

 

門口出現了垃圾，需要處理幹淨。

 

樓下，楚也孟朝我揮手，「傾姐，這裡！」

 

明赫聲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擋在我面前。

 

胡子拉碴，眼睛裡全是徹夜未眠的紅血絲。

 

「林傾……」他張了張嘴，哀求地望著我，「別跟他走，行嗎。」

 

「我在挽回你，會用我的行動和你道歉……」

 

我笑了。

 

「明赫聲，你連我和別的男人共乘一輛車都看不了，憑什麼覺得你和別的女人睡了我還要原諒？」

 

明赫聲垂著頭，「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在先。」

 

「但是我們倆一起了這麼多年，你真的舍得嗎林傾……」

 

「我舍不得。」我的話還沒說完。

 

他希冀地望著我。

 

「舍不得，難道還留著你惡心我一輩子嗎？」

 

明赫聲的眼神裡帶著受傷的神情。

 

我嫌惡地後退，「別在這裡自己我感動了。」

 

「既要又要，做之前幹嘛了，爽的時候沒想過家裡的老婆嗎？」

 

「你痛苦一夜，我就應該感激涕零然後不計前嫌的和你重歸於好？」

 

我指著他兩腿中間問：「換做是你，超市裡被人咬過的爛黃瓜，你要不要啊？」

 

明赫聲被我說的啞口無言。

 

我幹脆把修訂好的協議書從懷裡眾多的資料中找出來。

 

「抓緊籤字吧明赫聲，別讓我瞧不起你！」

 

我轉頭就走，他仍不放棄追我。

 

最後，小楚帶著我，絕塵而去。

 

他盯著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明赫聲，「男人，怎麼老是到手就不知道珍惜呢。」

 

我看他，「你不是男人？」

 

小楚一頓，「傾姐，我不算。」

 

14

 

明赫聲不肯籤字。

 

我不知道是哪出現問題了。

 

明明他已經對別的女人動了心。

 

還要裝深情人設。

 

本地的網紅小博主一連幾天都沒有更新視頻。

 

網友們急的直催，還出現了扒她信息的。

 

皇天不負苦心人。

 

終於有網友扒出來了。

 

火爆全網的奶茶夫婦。

 

竟然是有婦之夫，幸福的小女主原來不是小女主，是插足別人婚姻的三兒。

 

網絡上哗然。

 

尤其是那些粉了阮芋的。

 

罵起人來毫不留情。

 

我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間，全網的人肉被瞬間屏蔽。

 

連評論都看不見了。

 

明赫聲就是在這個時候找到我的。

 

他衝到我的辦公室。

 

滿臉的疲倦，「林傾，她還是個小女孩，你沒必要這樣……」

 

我站起來，「離婚協議籤好了？」

 

他一窒。

 

轉而又焦急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林傾，我答應過你不會再和阮芋有聯系。」

 

「但是你別這樣搞她，她是個小姑娘無權無勢的。」

 

我沒忍住笑了。

 

「合著你的小綠茶說是我構陷的。」

 

「為了你？」

 

「明赫聲，你也配？」

 

明赫聲呆呆的。

 

我問：「你不是把信息都下架了嗎？」

 

「砸錢？用夫妻共同財產？」

 

我手邊有打印機，當場拿著 u 盤又打了一份。

 

好在協議上的財產是之前評估好的。

 

不管明赫聲怎麼作怎麼玩。

 

用的都是他那部分資金。

 

協議打出來，我遞過去，「既然人在這，就籤字吧，別讓我走法律程序。」

 

明赫聲的臉色難看。

 

一言不發。

 

連我遞過去的籤字筆都不肯接。

 

他深深地吸氣，「林傾，我不會離婚的。」

 

「我會變成以前的樣子，我證明給你看。」

 

他似乎說服了自己。

 

給自己打氣從我辦公室快步走出去。

 

我皺眉。

 

說實話，如果可以，我並不想和明赫聲走到法律訴訟那一步。

 

麻煩。

 

15

 

可明赫聲就像是發癲。

 

前一批視頻下架後，後續再有熱度也不管了。

 

任由網友們把阮芋扒的體無完膚。

 

連大學的時候和老師牽扯不清都被挖的幹幹淨淨。

 

網友評論：

 

【原來是個慣三，怪不得清純不拜金演的那麼好呢。】

 

關注我的博主給我發了私信。

 

央求我見一面。

 

再見阮芋的時候，小姑娘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不少。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都好像蒙上了一層陰霾。

 

她見到我，開門見山。

 

「林傾姐，我知道是我傷害了你。」

 

「可是……我也不知道明總有家室，我現在找不到他了，公司連門都不讓我進……」

 

她的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我攪拌著咖啡的手一頓，「小姑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先知道我是他老婆，才和他睡覺的吧。」

 

阮芋一愣。

 

訕訕地錯開視線，連哭都忘了。

 

她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眼看著我不耐煩了，握緊了拳頭。

 

「我承認，你是比我早出現了幾年。」

 

「可是你早都老了，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你懂不懂？！」

 

「如果是我，我也可以陪著明總白手起家。」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最起碼我比你現在身邊吊著小鮮肉強！」

 

我的視線劃過她攥緊的拳頭。

 

笑了，「小姑娘，錄音筆不是這麼用的。」

 

她愕然。

 

馬上站起了身子。

 

我小口地抿了一口咖啡，「不管我身邊有沒有小鮮肉，你的明總婚內出軌是事實，我掌握的證據，足夠讓他淨身出戶了。」

 

「不如，你幫我轉告他？」

 

「再不籤字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們在車裡做那些惡心事的視頻公眾於世。」

 

小姑娘臉色煞白。

 

退後了一步，呆呆地看著我。

 

咖啡有點苦。

 

我皺了皺眉，擦嘴，「你知道明赫聲為什麼對你動心嗎？」

 

她不說話。

 

我繼續：「因為你年輕，嬌嫩的肉體總是美好的，不過——年輕不好的就是，做事不帶腦子。」

 

「你光記得不關行車記錄儀讓我看見了，可你卻忘了，掌握了證據的我，是可以讓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淨身出戶的。」

 

阮芋的嘴唇顫抖著。

 

茫然地瞪大了眼。

 

我淡笑，站起身付了我自己那杯的咖啡錢。

 

「三天，明赫聲再不籤字，那就法院見。」

 

16

 

明赫聲到底還是找我了。

 

他知道，一旦我下定決心的，別說他悔改。

 

就算他當我面S了都不行。

 

他在協議上籤字，跟著我去了民政局。

 

辦好手續，他望著我出神。

 

「林傾……如果我沒有和阮芋發生關系，及時回頭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辦了手續，我心情不錯。

 

大有耐心地回答他的問題。

 

「我們還是會離婚。」

 

他不解。

 

我告訴他：「當你對第二個人動心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完了。」

 

「明赫聲，恐怕你到現在都不記得我為什麼不能吃巧克力吧。」

 

他皺著眉。

 

想了半天。

 

恍然大悟一樣臉色煞白。

 

當初他生意不行，我為了給他拉資源，去和客戶應酬。

 

酒桌上老男人不勸酒，反而勸我多吃巧克力。

 

那巧克力是加過料子的。

 

明赫聲去救我的時候，我已經不省人事了。

 

如果再晚一步，可能就已經糟了毒手。

 

自那之後，我奇怪的出現了巧克力過敏的現象。

 

甚至吃一口就會開始心慌心悸，難以呼吸。

 

可是，這些事情在他成功之後，統統被遺忘在了腦後。

 

就像那些年我們同甘共苦過的日子。

 

沒有人記得了。

 

就不作數了。

 

我轉身走，明赫聲突然喊住我。

 

回頭時，他紅了眼。

 

喉結滾動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17

 

冷靜期一過。

 

我就去火速扯了證。

 

這次是阮芋陪他一起來的。

 

年輕的小姑娘，眼裡全是對未來的憧憬。

 

眼看著離婚證被扣上鋼印，眼裡的光滿簡直都要溢出來。

 

證件到手。

 

她迫不及待，拉著明赫聲的手，直奔另一邊的登記處。

 

可是明赫聲的身體岿然不動。

 

她回頭時，眼中全是不解，「阿聲……？」

 

明赫聲盯著我，眸子裡全是我看不動的情緒。

 

他忽然開口，「林傾，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娶她。」

 

阮芋白了臉，難以置信地拉他，「阿聲，你說什麼？」

 

「你不是說你隻愛我一個人……？！」

 

我朝他笑了笑，「隨你。」

 

大步走出民政局。

 

整個天空，晴了。

 

18

 

離婚證擺到最顯眼的位置。

 

小楚為我慶祝。

 

酒桌上，我聯系了媒體，把明赫聲出軌的證據全部發到了網絡上。

 

其中不乏打了馬賽克的行車記錄儀錄像。

 

現在的牛馬網友們，生活無聊。

 

想來這樣的錄像大家都會感興趣的。

 

明赫聲公司的股票一夜之間蒸發了上千萬。

 

給力的網友們還扒出了現在明赫聲和阮芋同進同出。

 

每天都有大糞，帶血的遺照寄給他們。

 

甚至還有大學時的師母找到了他們。

 

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

 

一下子，兩個人的生活水深火熱。

 

聽說明赫聲借口公司忙，幹脆晚上都不會回去。

 

阮芋找到了我。

 

一見面就嚎啕大哭。

 

「林傾姐，我知道你恨我。」

 

「可是你能不能手下留情，我懷孕了，醫生說我現在出現了抑鬱症前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會S的！」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還有人認出了阮芋。

 

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呢。

 

我彎下腰，和她對視。

 

「你的英雄呢？」

 

「按照劇本，明赫聲應該出來英雄救美了呀。」

 

阮芋狠毒了我。

 

她瞪著我，偏偏嘴裡全是慫話。

 

她說：「林傾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可是稚子無辜，我快要當媽媽了，求你了，放過我吧。」

 

果然,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人眼睛裡閃過惻隱。

 

我笑了, 「我記得你當時, 不是和明赫聲說過, 網絡上的事情是我做的？」

 

「怎麼，真是我做的時候，你不找男人幫你出頭了？」

 

她咬著嘴唇, 一狠心。

 

幹脆朝我跪下來, 聲音拔高。

 

「我隻是想當一個媽媽, 不管我之前做了什麼。」

 

「求求你了林傾姐, 放過我吧, 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在給你賠罪行嗎？」

 

周圍有年紀稍微大點的女人已經湊過來。

 

試探性地靠近，「美女啊，這女人也挺可憐的……要不你……」

 

她的話也沒說完。

 

周圍就有人贊同地點頭。

 

我從包裡拿出錄音筆，阮芋的聲音循環播放。

 

「我承認，你是比我早出現了幾年。」

 

「可是你早都老了，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你懂不懂？！」

 

「如果是我, 我也可以陪著明總白手起家。」

 

……

 

「我承認, 你是比我早出現了幾年。」

 

「可是你早都老了, 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你懂不懂？！」

 

「如果是我，我也可以陪著明總白手起家。」

 

……

 

一時間。

 

圍觀群眾的臉色全都變的難看了起來。

 

大家都是有另一半的。

 

聽她這麼說, 誰還能共情。

 

剛剛試圖勸阻的人立刻停了, 轉頭不在管闲事。

 

臨走的時候, 還剜了阮芋一眼。

 

她傻了。

 

我默默地笑。

 

「這次, 知道錄音筆怎麼用了嗎？」

 

19

 

明赫聲姍姍來遲。

 

看到人群圍著, 立刻就皺了眉。

 

阮芋見到救星似的。

 

「阿聲，阿聲, 快救我……」

 

明赫聲掃了我一眼，神色莫名。

 

下一刻開腔對準了阮芋：明赫聲沒有猶豫, 「沒完沒了了阮芋？」

 

「鬧到外面來牽連無辜的人，你丟不丟人？！」

 

阮芋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阿聲……我是為了你的公司啊……」

 

「阿聲……我……」

 

她伸手去拉。

 

可明赫聲卻把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後。

 

他看著我，面色青白, 「給你添麻煩了。」

 

我笑眯眯, 「沒事，這屆網友都比較喜歡看戲。」

 

他朝我點頭。

 

下一刻, 轉頭就走。

 

阮芋茫然地被丟在身後。

 

她哭著大喊。

 

這一次，哭聲聽起來倒是真心實意，「明赫聲, 你為什麼不管我！」

 

「你是不是沒有心——」

 

大廈的安保來了。

 

驅逐阮芋出去。

 

小楚從身後湊過來, 豎起大拇指, 「牛啊，傾姐。」

 

我給他一腳，「快去工作, 耽誤了進度，你今天別想和你男朋友約會！」

 

他撒腿就跑。

 

「好了好了，馬上給你賺錢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