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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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淮三言兩語就把洲洲哄好了,還真令我刮目相看。


不過這也就使得洲洲不太願意跟他分開。


 


在喻淮把我們送到家門口後,洲洲可憐兮兮地對我說道:「媽媽,我們真的不能跟爸爸再玩會兒嗎?」


 


我摸摸他的頭,「已經天黑了哦,洲洲,我們要回家洗澡澡睡覺了。出門時答應媽媽的話你還記得嗎?」


 


早在答應洲洲見爸爸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所以在早上出門前,我就給洲洲打過了預防針。


 


我很坦誠地告訴他,其實我和他爸爸已經分開了。


 


以後喻淮是他的爸爸,卻不是我的丈夫,所以我們不會住在一起。


 


也多虧了我提前給洲洲做心理建設,所以即便他有些不舍,但還是乖乖地松開了喻淮的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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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洲洲就和媽媽回家啦。爸爸明天別忘了來接我。」


 


喻淮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好,爸爸明天一起床就來接你。」


 


4


 


就這樣,我和喻淮又稀裡糊塗地敲定了第二天的行程。


 


所以洲洲今晚難得不用聽故事,自己乖乖地睡了。


 


而第二天,喻淮也很準時,我和洲洲剛從床上爬起來,就發現他的車已經在樓下了。


 


洲洲很開心,甚至還在出門時拿了多自己在幼兒園做的手工花給喻淮當禮物。


 


喻淮也是一點都不嫌棄,把那七歪八扭的花直接放在車上做掛飾。


 


隨即他系上安全帶,問我:「你們有熟悉的花鳥市場嗎?」


 


「那就去松臺花鳥市場吧,那裡品種最齊最多,我以前常在那邊買綠植。」


 


「行。」


 


說著,喻淮把手機遞給我,「那你幫我輸入導航地址。」


 


我接過他的手機,想打開導航軟件。


 


可在看到他醒目的屏幕壁紙後,瞬間愣住了。


 


因為喻淮的手機壁紙......竟然是我們昨天拍的三人合照。


 


照片裡,我們我和洲洲的視線都專心地看著鏡頭。


 


唯有喻淮的視線向我側目。


 


在動物園熙攘的人潮裡,他恍若無人地注視著我。


 


就像......我們從來不曾分開過那樣。


 


大概是察覺到我的異樣,喻淮漫不經心地解釋了一句。


 


「你別誤會,我隻是想用跟洲洲的合照當屏保,但每一張我們的合照裡都有你。」


 


聞言,我亂了拍的心跳很快回歸了正常。


 


「沒事兒,你把照片發給我,我可以把我自己 P 掉。」


 


但聽見這話,喻淮好像並沒有高興到哪裡去。


 


反而好不容易和諧的氣氛,又降至了冰點。


 


索性這裡宿華市場不遠,車內的尷尬並沒有持續太久。


 


下車後,看著滿目琳琅的花花鳥鳥,洲洲興奮極了。


 


拉著我們便衝進了賣鸚鵡的小店。


 


經過挑選,洲洲看中了一隻毛色鮮亮的漂亮鸚鵡。


 


「爸爸,我想養這隻可以嗎?」


 


聞言,喻淮直接問老板,「這隻多少錢?」


 


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小朋友眼光可真好,這隻是咱們店裡最受歡迎的稀有品種,金剛鸚鵡,現在快到年節了,就給你們優惠一點,兩萬八千八帶走吧。」


 


聽見這價格,我倒吸一口涼氣。


 


「多少???兩萬八千八?這也太貴了吧。」


 


聞言,老板一臉傲嬌道:「姑娘,你可別嫌貴。咱這金剛鸚鵡可是稀有品種,不是誰家都有資質賣的。可以說這整個市場,就我家有這金剛鸚鵡。而且這金剛鸚鵡,是我自己手把手養的,可會說話了。我讓它說幾句你聽聽。」


 


說著,老板直接起了個頭,讓這金剛鸚鵡說了兩句簡短的繞口令,把洲洲唬得一愣一愣的。


 


喻淮見孩子喜歡,便爽快道:「就這隻吧。」


 


我趕緊拉住他,「這麼貴的東西你說買就買啊?不能這麼慣著孩子。」


 


可喻淮滿眼清澈地看著我,「可它會說會叫,我也挺喜歡的。」


 


我無語了。


 


「要不你把這兩萬八給我,我進籠子給你叫。」


 


喻淮一愣,臉瞬間漲紅了。


 


隨即他用手堵住了洲洲耳朵,「當著孩子的面,你別亂說話。」


 


真要命!


 


我的臉也紅了。


 


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花鳥市場的。


 


還好喻淮不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話頭過了就過了,不會再翻出來刺人。


 


等把我們送到家時,洲洲期待地問喻淮。


 


「爸爸,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你那裡看小鸚鵡呀,我想教它背詩。」


 


喻淮把決定權交到了我手上,「這個你要問媽媽。」


 


想了想,我道:「要不你周二下午去幼兒園接他看鸚鵡吧。那天我剛好約了中醫調理身體。」


 


「調理身體?你病了?」


 


「沒有,就是覺得最近有點容易累,找中醫把把脈。」


 


聞言,喻淮若有所思道:「你約的醫生靠譜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我認識個中醫,給我奶奶調了幾十年身體了,非常專業。」


 


聽起來應該比我隨便在網上掛的號強。


 


於是我道:「行。那麻煩你幫我約個時間。該多少診費我自己付。」


 


5


 


兩天後,喻淮給了我個準信。


 


說已經約好了時間,明天就可以陪我去看診。


 


於是第二天一早,我把洲洲送去幼兒園後,就開車去了喻淮發給我的地址。


 


我原本以為是去醫院,但沒想到喻淮給我的地址是一個高檔別墅區。


 


我疑惑道:「怎麼到這來了?」


 


喻淮一邊替我引路一邊說道:「老爺子已經退休了,隻是和家裡長輩關系好,才能請動他看診。」


 


看來是業內大牛啊。


 


今天算是我賺到了。


 


等見到老人家後,喻淮替我引見道:「這位就是原 A 省中醫院的院長,現在退休了,還在中醫藥大學擔任教授。」


 


聞言,我忙向老人家問好。


 


「周教授您好,今天麻煩您了。」


 


雖然名氣大,但這位周教授人卻非常熱情。


 


「不麻煩,我跟小淮那爺爺是好多年老朋友了。你隨便坐,我給你看看。」


 


我依言坐下,伸出手來給周教授診脈。


 


周教授在我脈上按了幾下,隨後道:「你這脈象太細軟了,一看就是腎髒氣血不足,精氣有虧。平時沒少熬夜吧?」


 


「有時候會熬夜工作。」


 


隨後周教授放開手,又打量了我好幾眼,隨後清咳一聲,別開視線對喻淮說道:「我說你們年輕人感情好我能理解,但再怎麼說也要節制一點啊,越是年輕,越要注意養身。」


 


這話把喻淮聽糊塗了,便問:「周爺爺,您這話怎麼說?」


 


「嗨呀,這姑娘不僅內裡精氣有虧,外又顯鼻尖發灰,看著像是房事過多,加重了腎氣衰弱啊。」


 


聽見這話,我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蒼天可鑑!


 


我從跟喻淮分手之後,就再沒有沾過男的,哪來的房事過多啊!


 


可聽完周教授的話後,喻淮的神色比我更震驚。


 


可能是氣氛突然開始變得詭異,周教授借口倒茶就溜了。


 


寬敞的客廳裡,瞬間隻剩下了我跟喻淮。


 


隻見喻淮一臉失神的看著我,眼裡隱有痛意。


 


「所以,池昭昭,你身邊一直都有別的男人是嗎?」


 


看見喻淮這番模樣,我心下意識地揪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慌亂地解釋了起來。


 


「沒有!跟你分手的時候我都懷孕兩個月了,後來洲洲生出來,我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他身上,哪有時間再談戀愛啊。」


 


「可周教授明明說你......」


 


回想起剛剛周教授的話,我突然福至心靈地打開了手機前置攝像頭。


 


我對著鏡頭照了照,然後無奈地用手擦了擦鼻頭。


 


擦完後,我把指尖蹭下來的那團灰色送到喻淮面前。


 


「我鼻頭才不發灰呢,這是我早上化妝打的鼻影。」


 


喻淮:??


 


6


 


離開周教授家後,我和喻淮都有點沉默。


 


因為剛剛鬧出來的烏龍實在太令人尷尬了。


 


我剛想說點什麼找補一下,喻淮就先開了口。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道:「所以......我們分手的這五年,你沒有交往過其他人是嗎?」


 


「是......」


 


聽到這個答案,喻淮為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我也沒有。既然我們離開彼此的這幾年,身邊都沒有過其他人,現在又有了洲洲。你能不能跟我講講,當初你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了?如果你是有什麼誤會和苦衷,我希望你能開誠布公地跟我談談,或許......我們還能給彼此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一聽喻淮提起從前,我就覺得頭大。


 


因為我實在是沒什麼苦衷。


 


之前我以為我隻要將這個漏洞敷衍過去,慢慢的,喻淮就會放棄追尋這個答案。


 


等將來他遇到了合適的人,有了新的孩子,就會慢慢放下這份執著。


 


可今天看來,如果這個心結不解開,隻怕喻淮永遠都無法擁抱新生活。


 


從前終究是我對不起他,所以今天,我必須向他坦白這一切。


 


至於坦白之後,喻淮要怎樣追究責任,那也是我應該受的。


 


於是深吸了口氣,坦誠地看著喻淮。


 


「當初我離開你,並沒有什麼苦衷。甚至我當初接近你,也是有自己目的的。」


 


「什麼目的。」


 


「就是......我不想結婚,但又想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那時候我身邊出現的異性裡,隻有你的條件最優越,也隻有你......讓我產生過心動的感覺。所以我就挑了你做我孩子的爸爸。」


 


這話有些殘酷,喻淮一時間無法接受。


 


但現在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於是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想結婚呢?婚姻在大眾嘴裡雖然褒貶不一,但我認為它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聞言,我聳了聳肩。


 


「這世上當然有好的婚姻,但我不確定它會降臨到我頭上。我曾經認真觀察過我身邊結了婚的親戚朋友,似乎沒有哪一對的婚姻能讓我產生:啊,結婚真好的感受。一對都沒有。」


 


喻淮思索幾秒,隨後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你的圈子不太行?」


 


「的確有可能。但是喻淮,我也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圈子不行,就證明我也不怎麼樣。既然如此,我結婚又能比他們好到哪裡去?在我的認知裡,婚姻代表肯定透明的信任,永遠不變的承諾,可從小老師就教給我們,「肯定,永遠」這種絕對性的詞語很大可能都是裹著糖衣的錯誤選項。我不想為自己的人生埋下任何風險。」


 


這番話,對喻淮的打擊顯而易見。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所以......池昭昭,當年你跟我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為了生個孩子?」


 


「可以......這樣說吧。」


 


聞言,喻淮氣笑了。


 


被肌肉牽動的苦笑裡,還有淚花微微閃動著。


 


「不是......池昭昭,你剛剛也說了,你對我心動過是吧。既然心動,那就是喜歡過。既然喜歡過,我真的很想問問你,你是怎麼做到對一段感情說斷就斷的?你怎麼能那麼理所當然的把這段感情,把我這個人都看做是一種消耗品?一旦我對你沒有價值了,你就能做到迅速放手離開。池昭昭,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這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將我砸懵了。


 


也將喻淮自己的心踩碎得稀巴爛。


 


他自嘲地笑了笑,「之前,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居然傻到以為,你是有什麼苦衷才走得那麼毅然決然。以後我再也不上網看那什麼腦殘小說了。以後除了見洲洲,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7


 


從那天之後,喻淮果然說到做到,沒再出現在我面前。


 


即便是想看洲洲,也都是派司機過來將孩子接走。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之前平淡無波的日子。


 


明明這種平淡,一直是我所向往的日子,但真當喻淮從我生活中消失得徹底後,我卻又有些不習慣。


 


一如當年我剛離開他時那樣。


 


但無論我心情有多糾結復雜,現在的局面,已經足夠好了。


 


喻淮明明有的是手段和力氣報復我,但他卻看在從前的情分上,並沒有對我做任何事。


 


甚至連洲洲的撫養權都沒有跟我搶。


 


不得不說,我當年的眼光,真的絕了。


 


但後來我敏銳地發覺,似乎從某一段時間開始,喻淮就很少再接洲洲過去了。


 


一開始他是三天來接洲洲一次,後來是一周一次,再後來變成了半個月。


 


可這次一個月都過去了,喻淮卻依舊沒來接過洲洲。


 


其實他減少頻率來接孩子,我能理解。


 


他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該為了一個不在計劃之外的孩子打亂他原有的計劃。


 


隻是洲洲無法接受,一直那麼疼自己的爸爸,卻忽然不再出現了。


 


這天,洲洲失落地問我。


 


「媽媽,爸爸怎麼不來看洲洲了?他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這話我無言以對。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洲洲解釋,我和喻淮之間的關系。


 


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將來他爸爸還會再有其他的孩子。


 


但此刻,我看著洲洲泫然欲哭泣的模樣,我於心不忍,給喻淮打了個電話。


 


電話撥通了許久,那邊卻一直沒有人接。


 


正當我想掛斷時,電話卻忽然被人接了起來。


 


「喂。」


 


一道清冷的女聲從電話那邊傳來。


 


8


 


聽見這陌生的女聲,我有點懵。


 


「這是喻淮的手機吧,請問......他在不在?」


 


那邊女聲頓了幾秒,隨後說道:「你好,我是喻淮的姐姐喻舒。請問......你是池昭昭嗎?」


 


「我是。」


 


「那......能不能請你來玉港區的血液病醫院看看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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