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我就開始坐在地上開始盤點今日的戰利品。
可腦海中一直都在閃現剛才發生的事情。
謝子墨看起來清瘦,卻沒想到是個男媽媽。
他該不會還有八塊腹肌吧?
敲門聲打斷我越發歪樓的胡思亂想。
是謝子墨。
「我房間的熱水器壞了,可以借你浴室用下嗎?
「放心,我很快的。」
黃彤彤的大腦已經無法直視快這個字了,可我的嘴巴顯然比腦子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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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男生從來都不能說自己快的嗎?」
意識到自己開了個過分曖昧的玩笑時,我猛地關上了門。
可謝子墨卻不依不饒地在外面求我放他進去。
「你總不能讓我帶著一身泡沫入睡吧,大小姐?」
這一聲大小姐叫得我渾身舒暢。
我打開了門,強忍著嘴角上揚,佯裝勉強道:「你最好快點!」
可等男人真的進了浴室,我卻後悔了。
平時覺得朦朧美的磨砂玻璃在這時顯得格外曖昧。
衛生間的水聲哗啦啦地響,我卻注意到了男人若隱若現的身體曲線。
我隻看了一眼,感覺臉又熱了起來。
他洗漱的一刻鍾過得格外煎熬。
可從浴室出來的謝子墨,居然赤裸著上半身。
我捂著眼睛,卻從指縫中看到了他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
從發梢滴落的水珠,順著性感的人魚線滑入浴巾之中,消失不見。
「來的時候太急了,忘記帶換洗衣服了。」
謝子墨眉心微動,不徐不慢地解釋。
把人趕走後,我怎麼都感覺不對勁。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氣得捶床。
家裡那麼多的衛生間,謝子墨怎麼偏偏就來找我借用呢?
這肯定是他的美男計,好在我及時醒悟。
這個詭計多端的入侵者!
我懷著憤怒的心情入睡,卻沒想到始作俑者在夢中也不肯放過我。
他將我抵在浴室的門上,扣著我的手來到他的腹肌處。
「大小姐,你想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男人此時的胸肌上還留著蹂躪後的紅痕。
見我不動,他蹲下身子,仰頭看我。
「真的什麼都不想做嗎?」
我下意識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正當有所舉動的時候,卻被一聲哀號打斷了旖旎。
房門外很是吵鬧。
我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簡單洗漱後,我隨後搭了件衣服,慢悠悠地晃到客廳。
此時傅陽舒鼻青臉腫地想要朝樓上跑去,卻被謝子墨SS地壓在地上。
見到我,傅陽舒像是找到了靠山。
「慕詩,你哥今天差點要把我打S,你快管管這條瘋狗吧。」
我頭一次見傅陽舒這麼狼狽。
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們這是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傅陽舒哭喪著臉,掙脫謝子墨的束縛撒開腿就跑了。
等到了門口,他還不忘記嘴炮。
「你給我等著,等小爺學成歸來,肯定能打過你的!」
傅陽舒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偌大的別墅頓時隻剩下了我和謝子墨兩人。
我看著男人嘴角的傷口,突然感覺心頭一堵。
但絕對不是因為心疼!
雖然是重組家庭,我也討厭謝子墨。
可是他如今也算是半個顧家人,就算是欺負,也隻能是我來。
做好心理建設後,我皺著眉命令他坐下。
本來還以為要多費一番口舌,可謝子墨卻出乎意料地聽話。
甚至有點聽話過頭了。
他居然如夢中那般半跪在了地上。
6
「你……你給我起來啊。」
為了掩飾夢中的齷齪思想,我著急忙慌地想要把人拽起來。
越著急就越容易出錯。
左腳絆右腳,我又跌到了他的懷中。
好在沒有出現偶像劇情中狗血的親嘴。
可是這一幕卻被離開又返回的傅陽舒看了個全。
「林慕詩,我就知道你重色親友,是不是你看不慣我,所以指示謝子墨大早上的跑去學校揍我一頓?」
揍他?
我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就謝子墨這副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樣,還能把以小霸王著稱的傅陽舒打得哭爹喊娘?
見我不相信,傅陽舒冷哼一聲,說等我爸回來就告狀。
「這不好吧。」
我故作為難,心裡卻恨不得讓傅陽舒現在就坐飛機去找爸爸告狀。
身側卻傳來男人陰惻惻的聲音。
「提到告狀,你就那麼高興嗎?」
我下意識說了句沒有。
「那你把門牙露出來幹什麼?透透風嗎?」
眼看著氣氛逐漸變得嚴肅,傅陽舒清了清喉嚨,說家裡的弟弟要生二胎了,一溜煙地就走了。
獨留我一個人面對謝子墨的低氣壓。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可我卻莫名其妙地咽了咽口水。
「爸爸,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我衝著門口打招呼。
趁著謝子墨回頭的時間,一個箭步朝著二樓方向跑去,卻被命運扼住了喉嚨。
謝子墨含著笑看我。
「跑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人。」
可是……我怎麼感覺他會吃了我。
謝子墨彎腰,慢慢靠近我。
人在緊張的時候真的會胡思亂想。
我居然會期待謝子墨吻上來。
可惜他最後在距離我三寸的地方頓住,抬手撫上我的唇角。
「你、你可不能親我,我們一個戶口本上的兄妹!
「你要是搞骨科,我爸會真的把你送進骨科!」
男人的手指還沒離開。
聽到這話,我明顯感覺到謝子墨的力氣變重了。
「你嘴上有牙膏沫。」
本就紅潤的臉色,現在徹底變成猴屁股了。
我猛地推開他,羞惱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門外傳來謝子墨的聲音。
「大小姐,吃飯了。」
我用雙手捂住耳朵,大聲回絕:「不吃!」
他就是個惡魔。
專門讓我丟臉的大惡魔。
我把枕頭當作謝子墨這個討厭鬼,捶了一下又一下。
直到沒了力氣,整個人都賴在了床上。
敵人段位太高,我根本就抵抗不住。
我將腦袋埋在枕頭裡,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像個賊一樣,小心翼翼地跑到廚房。
看到冰箱裡面精致的三菜一湯,我拍了拍餓得咕咕叫的肚子。
我要爭氣,不吃嗟來之食。
可話又說回來了,我要是不吃,豈不是浪費了糧食?
十分鍾後,桌上出現了被微波爐加熱過的飯菜。
不得不說,聰明的人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哪怕不是現炒的,也讓我胃口大開。
可等吃飽了,我又開始懊悔自己的不堅定。
畢竟吃人嘴軟,要是謝子墨憑借這個要求我做什麼,那我豈不是隻能聽他吩咐?
可吃都吃了,我幹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上樓休息。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我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
想到別墅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有些害怕。
給閨蜜打了個電話,我帶好換洗的衣服,背著包就準備走。
當經過謝子墨的房間時,卻意外發現從門縫透出了一絲光。
他的門沒關嚴實。
我克制著不去往裡瞟,可腳不聽使喚。
一個拐彎,就進了他的房間。
房間很空。
除了本來就有的基礎物件,有關謝子墨的東西幾乎沒有。
書桌上放了一個很有歷史感的筆記本。
心中似乎有個小惡魔在撺掇我打開看看。
可這畢竟是謝子墨的隱私。
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我最後還是放棄了。
可剛準備離開,就被晚歸的謝子墨抓了個正著。
7
「來找我的嗎?」
他步步緊逼,最後將我抵在書櫃上才停下腳步。
謝子墨看了眼桌上的筆記本,又看了我一眼。
「我就是進來晃了一圈,什麼都沒動。」
我連忙解釋。
可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卻把謝子墨逗笑了。
「我也覺得你應該沒看。
「如果真的看了,你肯定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他將筆記本遞給我:「要看看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搖頭拒絕,謝子墨卻將筆記本遞到了我的眼前。
「還是看看吧,畢竟找了你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再次遇見,怎麼也要雙倍地討回來。」
謝子墨半是強迫地將我抱到他的床上,圈著我。
我想要掙脫,卻無濟於事。
眼見著自己孤立無援,我隻能聽從他的話,開始翻閱筆記。
剛開始的字跡很是稚嫩,隨著時間的推移,裡面的文字有著鮮明特色的風骨。
穿插在日記中的,是一個嬌氣的小女孩。
【我把最喜歡的糖給木木了,她說我們以後結婚的彩禮,會好好珍惜的。】
【今天和木木一起去抓大鵝了,她居然跑得比我快,胃口也比我好。】
【木木說她要回家了,去很遠的地方,可我不知道那是哪裡。】
【……】
【木木還是沒有回來,我有點討厭她了。】
而在近期,木木成了慕慕,字裡行間也變得格外奇怪。
【我終於見到她了,她比小時候還要好看。
可慕慕不記得我了,好想讓她感受我這些年的煎熬。
想把她弄哭,在床上應該會更好看吧?】
看到這句話,背後的灼熱更加讓我坐立難安。
「謝子墨,我有點困了。」
「就在這裡睡,反正小時候我們也是睡過一張床的。」
小時候能和現在比?
我下意識想要反駁,卻突然發現記憶中根本沒有關於謝子墨的童年回憶。
「怎麼不說話了?慕慕是把我給忘了嗎?也難怪十幾年都不回去看我?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可以來找你。
「隻是,慕慕的目光,隻能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本來以為謝子墨還會有更加出格的舉動,卻沒想到他從口袋裡掏出幾顆糖。
「嘗嘗?」
「吃了就讓我走?」
我試探地提出要求,謝子墨點頭。
糖果是用很簡單的镭射紙包裝的。
對比我現在吃的零食,就像是三無小作坊生產出來的東西。
可是入口的那一刻,我卻感覺味道很是熟悉。
就好像,曾經在哪裡吃過似的。
腦子就像是蒙了層紗,什麼都想不起來。
謝子墨見我沉默,也沒為難。
他報復似的捏下我的臉,就這麼輕易地讓我走了。
次日一大早,我頂著黑眼圈,趁謝子墨還沒醒,屁顛屁顛去找傅陽舒商量對策。
等我把昨晚的事全都說了一遍,傅陽舒嘖嘖幾聲。
「不愧是學霸,撒謊都這麼天衣無縫。
「你怎麼可能在小時候認識謝子墨?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是他認識你,怎麼不認識我呢?」
聽到這番分析,我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傅陽舒說得對,說不定這是謝子墨對我使出的障眼法。
離開的時候,口袋裡的糖不小心掉了顆在他的床上。
傅陽舒看到這個包裝,翻了個白眼。
「你怎麼找我談話還帶小時候的糖羞辱我?
「我還記得當時偷吃你一顆糖,你可是放狗追著我打了三條街。」
我挑眉:「不就是一顆糖嗎?我有那麼小氣嗎?」
「豈止是小氣,當時你旅遊回來後,整日都在數糖,嘴裡還總是念叨著新朋友。」
提起這件事情傅陽舒就來氣。
「我把你當唯一的好朋友,你轉眼背著我有了所謂的摯友!」
聊到這裡,再想不通的事也知道了。
或許小時候我和謝子墨真的見過面,隻是不知道我為什麼對這個一點印象都沒有。
傅陽舒抓耳撓腮地想了很久,最後靈光一閃。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你初中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把腦子撞傻了,失憶了。
「怪不得你高考的分數比我還低。」
被踩到痛腳,我陰惻惻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沒認真學?」
傅陽舒根本不在意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