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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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我就開始坐在地上開始盤點今日的戰利品。


可腦海中一直都在閃現剛才發生的事情。


 


謝子墨看起來清瘦,卻沒想到是個男媽媽。


 


他該不會還有八塊腹肌吧?


 


敲門聲打斷我越發歪樓的胡思亂想。


 


是謝子墨。


 


「我房間的熱水器壞了,可以借你浴室用下嗎?


 


「放心,我很快的。」


 


黃彤彤的大腦已經無法直視快這個字了,可我的嘴巴顯然比腦子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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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男生從來都不能說自己快的嗎?」


 


意識到自己開了個過分曖昧的玩笑時,我猛地關上了門。


 


可謝子墨卻不依不饒地在外面求我放他進去。


 


「你總不能讓我帶著一身泡沫入睡吧,大小姐?」


 


這一聲大小姐叫得我渾身舒暢。


 


我打開了門,強忍著嘴角上揚,佯裝勉強道:「你最好快點!」


 


可等男人真的進了浴室,我卻後悔了。


 


平時覺得朦朧美的磨砂玻璃在這時顯得格外曖昧。


 


衛生間的水聲哗啦啦地響,我卻注意到了男人若隱若現的身體曲線。


 


我隻看了一眼,感覺臉又熱了起來。


 


他洗漱的一刻鍾過得格外煎熬。


 


可從浴室出來的謝子墨,居然赤裸著上半身。


 


我捂著眼睛,卻從指縫中看到了他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


 


從發梢滴落的水珠,順著性感的人魚線滑入浴巾之中,消失不見。


 


「來的時候太急了,忘記帶換洗衣服了。」


 


謝子墨眉心微動,不徐不慢地解釋。


 


把人趕走後,我怎麼都感覺不對勁。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氣得捶床。


 


家裡那麼多的衛生間,謝子墨怎麼偏偏就來找我借用呢?


 


這肯定是他的美男計,好在我及時醒悟。


 


這個詭計多端的入侵者!


 


我懷著憤怒的心情入睡,卻沒想到始作俑者在夢中也不肯放過我。


 


他將我抵在浴室的門上,扣著我的手來到他的腹肌處。


 


「大小姐,你想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男人此時的胸肌上還留著蹂躪後的紅痕。


 


見我不動,他蹲下身子,仰頭看我。


 


「真的什麼都不想做嗎?」


 


我下意識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正當有所舉動的時候,卻被一聲哀號打斷了旖旎。


 


房門外很是吵鬧。


 


我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簡單洗漱後,我隨後搭了件衣服,慢悠悠地晃到客廳。


 


此時傅陽舒鼻青臉腫地想要朝樓上跑去,卻被謝子墨SS地壓在地上。


 


見到我,傅陽舒像是找到了靠山。


 


「慕詩,你哥今天差點要把我打S,你快管管這條瘋狗吧。」


 


我頭一次見傅陽舒這麼狼狽。


 


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們這是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傅陽舒哭喪著臉,掙脫謝子墨的束縛撒開腿就跑了。


 


等到了門口,他還不忘記嘴炮。


 


「你給我等著,等小爺學成歸來,肯定能打過你的!」


 


傅陽舒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偌大的別墅頓時隻剩下了我和謝子墨兩人。


 


我看著男人嘴角的傷口,突然感覺心頭一堵。


 


但絕對不是因為心疼!


 


雖然是重組家庭,我也討厭謝子墨。


 


可是他如今也算是半個顧家人,就算是欺負,也隻能是我來。


 


做好心理建設後,我皺著眉命令他坐下。


 


本來還以為要多費一番口舌,可謝子墨卻出乎意料地聽話。


 


甚至有點聽話過頭了。


 


他居然如夢中那般半跪在了地上。


 


6


 


「你……你給我起來啊。」


 


為了掩飾夢中的齷齪思想,我著急忙慌地想要把人拽起來。


 


越著急就越容易出錯。


 


左腳絆右腳,我又跌到了他的懷中。


 


好在沒有出現偶像劇情中狗血的親嘴。


 


可是這一幕卻被離開又返回的傅陽舒看了個全。


 


「林慕詩,我就知道你重色親友,是不是你看不慣我,所以指示謝子墨大早上的跑去學校揍我一頓?」


 


揍他?


 


我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就謝子墨這副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樣,還能把以小霸王著稱的傅陽舒打得哭爹喊娘?


 


見我不相信,傅陽舒冷哼一聲,說等我爸回來就告狀。


 


「這不好吧。」


 


我故作為難,心裡卻恨不得讓傅陽舒現在就坐飛機去找爸爸告狀。


 


身側卻傳來男人陰惻惻的聲音。


 


「提到告狀,你就那麼高興嗎?」


 


我下意識說了句沒有。


 


「那你把門牙露出來幹什麼?透透風嗎?」


 


眼看著氣氛逐漸變得嚴肅,傅陽舒清了清喉嚨,說家裡的弟弟要生二胎了,一溜煙地就走了。


 


獨留我一個人面對謝子墨的低氣壓。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可我卻莫名其妙地咽了咽口水。


 


「爸爸,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我衝著門口打招呼。


 


趁著謝子墨回頭的時間,一個箭步朝著二樓方向跑去,卻被命運扼住了喉嚨。


 


謝子墨含著笑看我。


 


「跑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人。」


 


可是……我怎麼感覺他會吃了我。


 


謝子墨彎腰,慢慢靠近我。


 


人在緊張的時候真的會胡思亂想。


 


我居然會期待謝子墨吻上來。


 


可惜他最後在距離我三寸的地方頓住,抬手撫上我的唇角。


 


「你、你可不能親我,我們一個戶口本上的兄妹!


 


「你要是搞骨科,我爸會真的把你送進骨科!」


 


男人的手指還沒離開。


 


聽到這話,我明顯感覺到謝子墨的力氣變重了。


 


「你嘴上有牙膏沫。」


 


本就紅潤的臉色,現在徹底變成猴屁股了。


 


我猛地推開他,羞惱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門外傳來謝子墨的聲音。


 


「大小姐,吃飯了。」


 


我用雙手捂住耳朵,大聲回絕:「不吃!」


 


他就是個惡魔。


 


專門讓我丟臉的大惡魔。


 


我把枕頭當作謝子墨這個討厭鬼,捶了一下又一下。


 


直到沒了力氣,整個人都賴在了床上。


 


敵人段位太高,我根本就抵抗不住。


 


我將腦袋埋在枕頭裡,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像個賊一樣,小心翼翼地跑到廚房。


 


看到冰箱裡面精致的三菜一湯,我拍了拍餓得咕咕叫的肚子。


 


我要爭氣,不吃嗟來之食。


 


可話又說回來了,我要是不吃,豈不是浪費了糧食?


 


十分鍾後,桌上出現了被微波爐加熱過的飯菜。


 


不得不說,聰明的人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哪怕不是現炒的,也讓我胃口大開。


 


可等吃飽了,我又開始懊悔自己的不堅定。


 


畢竟吃人嘴軟,要是謝子墨憑借這個要求我做什麼,那我豈不是隻能聽他吩咐?


 


可吃都吃了,我幹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上樓休息。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我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


 


想到別墅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有些害怕。


 


給閨蜜打了個電話,我帶好換洗的衣服,背著包就準備走。


 


當經過謝子墨的房間時,卻意外發現從門縫透出了一絲光。


 


他的門沒關嚴實。


 


我克制著不去往裡瞟,可腳不聽使喚。


 


一個拐彎,就進了他的房間。


 


房間很空。


 


除了本來就有的基礎物件,有關謝子墨的東西幾乎沒有。


 


書桌上放了一個很有歷史感的筆記本。


 


心中似乎有個小惡魔在撺掇我打開看看。


 


可這畢竟是謝子墨的隱私。


 


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我最後還是放棄了。


 


可剛準備離開,就被晚歸的謝子墨抓了個正著。


 


7


 


「來找我的嗎?」


 


他步步緊逼,最後將我抵在書櫃上才停下腳步。


 


謝子墨看了眼桌上的筆記本,又看了我一眼。


 


「我就是進來晃了一圈,什麼都沒動。」


 


我連忙解釋。


 


可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卻把謝子墨逗笑了。


 


「我也覺得你應該沒看。


 


「如果真的看了,你肯定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他將筆記本遞給我:「要看看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搖頭拒絕,謝子墨卻將筆記本遞到了我的眼前。


 


「還是看看吧,畢竟找了你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再次遇見,怎麼也要雙倍地討回來。」


 


謝子墨半是強迫地將我抱到他的床上,圈著我。


 


我想要掙脫,卻無濟於事。


 


眼見著自己孤立無援,我隻能聽從他的話,開始翻閱筆記。


 


剛開始的字跡很是稚嫩,隨著時間的推移,裡面的文字有著鮮明特色的風骨。


 


穿插在日記中的,是一個嬌氣的小女孩。


 


【我把最喜歡的糖給木木了,她說我們以後結婚的彩禮,會好好珍惜的。】


 


【今天和木木一起去抓大鵝了,她居然跑得比我快,胃口也比我好。】


 


【木木說她要回家了,去很遠的地方,可我不知道那是哪裡。】


 


【……】


 


【木木還是沒有回來,我有點討厭她了。】


 


而在近期,木木成了慕慕,字裡行間也變得格外奇怪。


 


【我終於見到她了,她比小時候還要好看。


 


可慕慕不記得我了,好想讓她感受我這些年的煎熬。


 


想把她弄哭,在床上應該會更好看吧?】


 


看到這句話,背後的灼熱更加讓我坐立難安。


 


「謝子墨,我有點困了。」


 


「就在這裡睡,反正小時候我們也是睡過一張床的。」


 


小時候能和現在比?


 


我下意識想要反駁,卻突然發現記憶中根本沒有關於謝子墨的童年回憶。


 


「怎麼不說話了?慕慕是把我給忘了嗎?也難怪十幾年都不回去看我?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可以來找你。


 


「隻是,慕慕的目光,隻能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本來以為謝子墨還會有更加出格的舉動,卻沒想到他從口袋裡掏出幾顆糖。


 


「嘗嘗?」


 


「吃了就讓我走?」


 


我試探地提出要求,謝子墨點頭。


 


糖果是用很簡單的镭射紙包裝的。


 


對比我現在吃的零食,就像是三無小作坊生產出來的東西。


 


可是入口的那一刻,我卻感覺味道很是熟悉。


 


就好像,曾經在哪裡吃過似的。


 


腦子就像是蒙了層紗,什麼都想不起來。


 


謝子墨見我沉默,也沒為難。


 


他報復似的捏下我的臉,就這麼輕易地讓我走了。


 


次日一大早,我頂著黑眼圈,趁謝子墨還沒醒,屁顛屁顛去找傅陽舒商量對策。


 


等我把昨晚的事全都說了一遍,傅陽舒嘖嘖幾聲。


 


「不愧是學霸,撒謊都這麼天衣無縫。


 


「你怎麼可能在小時候認識謝子墨?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是他認識你,怎麼不認識我呢?」


 


聽到這番分析,我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傅陽舒說得對,說不定這是謝子墨對我使出的障眼法。


 


離開的時候,口袋裡的糖不小心掉了顆在他的床上。


 


傅陽舒看到這個包裝,翻了個白眼。


 


「你怎麼找我談話還帶小時候的糖羞辱我?


 


「我還記得當時偷吃你一顆糖,你可是放狗追著我打了三條街。」


 


我挑眉:「不就是一顆糖嗎?我有那麼小氣嗎?」


 


「豈止是小氣,當時你旅遊回來後,整日都在數糖,嘴裡還總是念叨著新朋友。」


 


提起這件事情傅陽舒就來氣。


 


「我把你當唯一的好朋友,你轉眼背著我有了所謂的摯友!」


 


聊到這裡,再想不通的事也知道了。


 


或許小時候我和謝子墨真的見過面,隻是不知道我為什麼對這個一點印象都沒有。


 


傅陽舒抓耳撓腮地想了很久,最後靈光一閃。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你初中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把腦子撞傻了,失憶了。


 


「怪不得你高考的分數比我還低。」


 


被踩到痛腳,我陰惻惻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沒認真學?」


 


傅陽舒根本不在意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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