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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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時間他肯定在家,我來不及多想急忙往家跑。


剛推開門,就見方才那些黑袍男人正跪在院子中間,而他們跪著的人正是他。


 


此時他也發現了我,原本凝重的臉色霎時一變,有些驚慌地看向我。


 


突然,一個黑袍人也發現了我,他厲聲呵斥:「大膽!」


 


隨即一支飛鏢直衝我面門而來。


 


冷意挾著風霜,這是要S我!


 


飛鏢太快我根本來不及躲閃,隻能直愣愣地看著它在我眼前放大。


 


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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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紅線更快地射了過來,它瞬間將飛鏢纏住,猛地甩到牆上,隻剎那飛鏢便變成了飛灰。


 


像是氣瘋了,他目光狠戾地看向地上那人,咬牙道:「你找S!」


 


話落,他一揮袖,之前衝我下手的黑袍人便猛地被一股力道掀起,重重地甩到牆上。


 


那人吐出一口鮮血,瞬間倒地不醒。


 


整個院子陷入沉默。


 


他像是清醒過來,猛地向我走了幾步:「容郎。」


 


我終於回神,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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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我睡在裡屋。


 


門外清潤的嗓音有些沙啞:「容郎,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有苦衷。」


 


「盈盈出了點事,我要回去一趟,你等我回來給你解釋好不好?」


 


他說了幾句,我都沒回應。


 


等到外面夜色寂靜,我才閉眼。


 


日子仿佛又回到之前,就是有不少人問我,我那相好怎麼不見人。


 


我每次都笑著搖搖頭,大家便識趣地不再問。


 


又過了幾日,這天我正給隔壁的陳大娘開藥方,她有些積食,情況不嚴重,就是年紀大了藥方要更溫和一些。


 


我聽著她說這些年的見聞,突然想起什麼。


 


「大娘,我看咱們這座山雖豐饒,卻遠比不上後山,但好像大家都不去那邊,這是為什麼?」


 


陳大娘原本還樂呵呵的表情瞬間一變:「你去後山了?」


 


我有些詫異,沒想到她會反應這麼大,隻能道:「去過兩次,怎麼了?我看也沒什麼猛獸。」


 


「哎呀,那怎麼可能有猛獸啊,有也得被弄S!」


 


她拉住我,左右看了看,這才低聲快速說道。


 


「那後山不遠就是黑木崖啊,日月神教的地盤,都是些S人不眨眼的人,你這孩子以後可別再去了!」


 


21


 


所以,我穿越的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古代,而是《笑傲江湖》?


 


獨自坐在醫館,黑暗中我終於想明白了一切。


 


蓮弟,盈盈,繡花針,還有他奇怪的妝容。


 


所以他是……


 


東方不敗。


 


我低頭看著手裡他前兩日又塞回給我的香囊。


 


香囊很精致,針腳繡得也很細膩。


 


可,人不對。


 


《笑傲江湖》我看過,甚至裡面的主角團我都不喜歡,東方不敗算是唯一我欣賞的人。


 


很多人的感情都是因為對方優秀。


 


隻有他,什麼都不要,隻要一顆心。


 


為此哪怕那人下九流,他照樣傾盡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命。


 


但凡他聰明一點,理智一點,他都可以坐穩人上人的位置。


 


可他就是沒有。


 


他很傻。


 


但世上多的是自以為是的聰明人,獨他這份傻,難能可貴。


 


可欣賞是欣賞,我沒辦法和他在一起。


 


22


 


我涼薄又惜命。


 


父母自小不在,被少言寡語的祖父一手帶大,我早就養成了一個看似溫和實則不喜麻煩的性子。


 


我將他的東西都收起來。


 


生活重新步入正軌。


 


這天陳大娘家的秀姐給我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餃子。


 


「鄭大哥,今天是小年,我家包了餃子,我娘讓我給你送一碗。」


 


我接過來:「替我謝謝大娘,不過下次就別送了,你們家都不夠吃。」


 


秀姐剛滿十五,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紀,她衝我笑得燦爛:「夠的,夠的,我和我娘今天包了好多,專門給你也包了。」


 


我有些感動,剛來這個世界我一無所有,還是陳大娘給我吃的才讓我活下來,後來也是她幫我在附近村子找的房子又付了三個月租金。


 


後來聽說我懂醫術要開醫館,也是她幫我和這家談價,讓我能順利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


 


說她是我的恩人不為過。


 


我讓秀姐等一等,把我早準備好的燻肉燻雞拿過來,塞給秀姐。


 


秀姐還要推辭,我義正詞嚴對她說:「我們不是一家人嗎?這是我特意孝敬給你娘的,你怎麼能拒絕?」


 


我話音剛落,就覺察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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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不是東方不敗是誰?


 


他黑眸看向我和秀姐交疊的手,又緩緩落到秀姐臉上。


 


我下意識將秀姐擋在身後。


 


他臉色更難看,聲音也像是淬了冰:「她是誰?」


 


秀姐還不認識他,前段時間她去外祖家壓根沒見過東方不敗,此時她從我身後探出頭。


 


拉了拉我的衣袖:「鄭大哥,怎麼了?」


 


東方不敗冷冷一笑,抬腳就往我們這邊走。


 


我急忙說道:「不是誰,我鄰居家妹妹。」


 


笑話,這是東方不敗,我但凡說得含糊點,秀姐的命在不在我都不敢保證。


 


他腳步一頓,眼睛直勾勾看著我。


 


我卻顧不得別的,推著秀姐往外走,秀姐也是有眼力見的,立馬乖乖出去。


 


等看她徹底離開我才舒了一口氣,可這氣還沒緩上來,就聽身後人清泠泠的聲音傳來。


 


「你這麼護著她,怕我傷她?」


 


我扭頭就對上他濃得看不見光的雙眼。


 


這才發現他臉色很白,整張臉更瘦削了不少,眼底還泛著淡淡的烏青。


 


顯然這段時間也過得不如意。


 


「對,我怕。」


 


24


 


看他臉色一沉,我定定地看著他繼續道:「因為她娘對我有恩,我把她當親妹妹一樣,如果她因為我有半點損傷,我S都不能安心。」


 


房間一時落針可聞。


 


我看見他唇色瞬間淡去。


 


「你在威脅我?」


 


「你,怕我?」


 


我垂眸,半晌,輕聲道:「你很好,真的很好。」


 


「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隻想過普通人的日子,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們,就算了吧。」


 


對面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我餘光隻看到他踉踉跄跄的腳步。


 


我知道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


 


我把自己的錢盤點了一番,估摸著路費省著點,再加上我路上行醫,應該也夠走得足夠遠。


 


等我終於盤算好了一切,已經是夜色沉沉。


 


我洗漱好吹滅了燈,剛要入睡。


 


卻聽到窗棂輕微的一聲響。


 


隨即一道身影猛地躍了進來,他身子冰涼,卻氣息熟悉。


 


我翻身想要起來,對方卻緊緊禁錮住我的腰。


 


我用力掙扎,以為不可能成功,卻沒想到對方真的被我甩開了。


 


25


 


炕旁邊挨著一個大木櫃,雖然沒把他甩下去,但也實實在在讓他撞了上去。


 


我聽到頭撞到木櫃發出的沉悶聲音,下意識伸手探了過去。


 


「你沒事吧?」


 


對方卻立即抓住了我的手,SS地放在他臉上。


 


觸手一片冰涼,冰得比外面窗沿落下的冰錐還冷。


 


我愣了愣,皺眉:「你怎麼了?」


 


對方卻一聲不吭,順著我的手臂又爬了上來。


 


我剛想繼續推,湊到我身旁的人突然張口:「我吃了臨時散功的藥,現在連普通人都不如。」


 


「你別怕我。」


 


我推他的動作一頓,手下意識順著他胳膊落到他手腕。


 


我皺眉聽著,還沒說話,對方卻已經蹭進我懷裡。


 


輕柔的吻從我臉上一路吻了過來,落在了我唇邊。


 


我側頭躲過,翻身撐在他身上,聲音都帶著怒意:「你亂吃什麼藥?你現在脈象一團亂,七八十歲的老叟都比你康健!」


 


「你想S不成?」


 


黑暗中,他一雙眼睛卻璀璨奪目,他的手臂環向我的脖子,將我又拉近了些。


 


「你不討厭我親你。」


 


我呼吸一窒,想要起身,他卻不松手,唇又湊了過來。


 


「你如果不要我,就是讓我去S。」


 


「你想離開我,可以,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沒人知道我來這裡,就算知道也不會為我報仇,他們也想我S。」


 


「你S了我遠走他鄉,就能娶妻生子過安生日子了。」


 


「容郎,」他輕柔的氣息拂過我的唇瓣:「決定權都給你。」


 


30


 


黑暗中我們四目相對。


 


直到唇上柔軟的觸感傳來,我都沒有動作。


 


他輾轉許久,湿潤的唇舌終於探入我的口中。


 


我閉眼。


 


手扶住他的後頸,啟唇回應。


 


罷了。


 


就算這般,我也確實沒討厭。


 


認了。


 


他倒是聰明,後來看我默認,眼見就要成事了,才吞吞吐吐說出自己的特殊情況。


 


我箭在弦上,他乖順又可憐,小媳婦似的說著如果我嫌棄,他也能理解。


 


可他勾著我脖子的手卻越發緊了,唇舌還極盡熱情地舔舐我的唇。


 


所以,多此一舉的事,結局自然順理成章。


 


31


 


沒多久我們便成婚了。


 


為了避免之後的劇情,我還是決定帶他離開。


 


他沒有問原因,隻說教內事務已轉交給了別人,沒什麼牽掛。


 


所以開春後我將一部分銀錢悄悄留給了陳大娘,便帶著他坐馬車離開。


 


因為準備得充分,一路上也算是闲適。


 


我們一路往南,遇到景色好的地方就多待幾日。


 


我行醫,闲暇時帶他遊玩。


 


他越發愛穿好看的衣服, 也越發愛美。


 


想著古代的化妝品對皮膚不好,我琢磨後做了些天然的化妝品給他。


 


後來某一日,我試著給他化妝, 效果竟出奇地好。


 


他很歡喜,以至於之後每日, 他的妝都要我替他畫。


 


我倒是不介意,畫眉舉案也是夫妻間的趣事。


 


在此期間我也聽到了令狐衝他們的故事,聽到故事裡的人真將小說一步步變成真, 總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但也不完全一樣,任我行好像就一直沒聽到被救出來。


 


也沒人再提那個武功第一的東方不敗。


 


傳聞中還多了一些沒聽過的人物。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32


 


我一直在寫書。


 


東方不敗也會看,但他覺得太過晦澀,不如他刺繡有意思。


 


他說是這麼說, 卻找人抄錄了許多,不久各大書店就都有了我的醫書。


 


我也算小有名氣了些。


 


但比起名氣, 我更高興的是這些東西能流傳下去,造福更多的人。


 


這可能是每個學醫人共同的夢想。


 


我們相處得越發和諧, 有時候我想,可能我就適合這樣的他。


 


但許是每一對情侶的通病,相處久了, 東方不敗也會有時候冒出莫名其妙的想法。


 


最近我們在一個小鎮待了許久。


 


這天我新做了一批兒童糖丸, 剛給一批小孩發完,因著其中一個比較可愛,我就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沒想到半夜兩人纏綿時, 他突然問我是不是想要孩子了。


 


我說沒有, 養孩子太麻煩。


 


他卻不信:「我知道男子都要子嗣,你想, 我能理解。」


 


他像是陷入自己的想象,突然扳過我的臉,臉色青白交替。


 


「你如果真要, 我可以幫你找人生, 孩子我養, 但你,」


 


他咬了咬牙:「但你隻能是我的,不能見那人。」


 


我都快氣笑了:「我不見對方, 怎麼生?」


 


他聽我這麼說,在我背上的指尖猛地陷入我皮肉,他瞪著我, 明明什麼事都沒有,他卻氣得唇都開始抖。


 


他一字一頓,像是硬擠出來的氣音:「蒙著你的眼睛。」


 


看他這樣, 我又有些心疼,剛剛那點氣瞬間散了。


 


我堵住他的唇舌,任春日潮水將兩人淹沒。


 


「行了,我對血脈沒有執念, 師徒如父子,我多收幾個半子就夠了。」


 


就這模樣,我真同意了,還沒實施這人估計半夜就能氣得吐血。


 


更別說, 他絕對幹得出去母留子的事。


 


這可是為了報仇蟄伏多年又心狠手辣的東方不敗啊。


 


隻看當初為了算計我,他做了多少事,就能知道這是個能豁得出去的人。


 


還是別禍害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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